沈大兵和他那幫倒黴的手下被處決之後,扶風駐地的善後工作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同時,他們行刑那些照片也被廣泛的散布到西安的大街小巷中,一夜之間,不僅連這裏的各大黑幫都人盡皆知,就連警察那裏都在議論這件事情。幾天之後,原西安聯合黨的主席湯何取出大腿裏的子彈,在醫院靜養了幾天之後,易芝帶著幾個人又拿了一大包東西到他所在的療養院中去看望他。


    見到墨門的門主親自來探望自己,湯何顯得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坐起身來和她熱情的握手,說道:“承蒙易門主收留,我已是感激不盡,您又何必因為我這點小傷勞您大駕光臨?”


    “湯主席。”易芝說道:“想必前幾天的事情您也聽說了,我想您現在心裏麵一定在想我易芝是個心腸歹毒的惡婦,跟這樣的人在一起遲早有一天自己也會有同樣的下場。”


    “不不不。”湯何連忙擺手道:“易門主您愛憎分明,對待這樣的人就應該用這樣的手段,我果換作是我一定比這更狠。”


    “這是您的真心話嗎?”易芝問道。


    “當然,我湯何就算騙過別人,也不敢騙您啊。”湯何說道。


    “不管是不是真心話,我都能理解。”易芝說道:“湯主席,您剛剛說的一句話沒錯,我這個人就是愛憎分明,背後對我下狠手的人我一定加倍償還,如果是真心助我的人我也一樣會加倍的對他。既然您和您的兄弟姐妹們願意加入我墨門,我們自當敞開雙臂歡迎。”


    “好,那我就代表我那幾百個兄弟謝謝易門主了。”湯何說道。


    “你們原來所有的幫會成員並為我墨門第五大分會,白羚會,您任白羚會會長兼我墨門的副門主,袁軍總理任副會長,至於其他人員的職務安排就由您親自安排,您看如何?”


    湯何一聽,神情異常激動,原來他認為自己最好的安排也就是到墨門的四大分會中當個副會長什麽的,而且,他更沒有想過自己會兼任一個什麽副門主。於是,他神情有些激動的說道:“易門主既然這麽瞧得起我,那我湯某人一定會鼎力相助,不管遇到什麽事,隻要您一聲令下,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命令就不必說了。”易芝擺了擺手,說道:“墨門本就是由幾大分會聯合而成,您既為我墨門第五大分會的會長,那你我之間就是相互協作的關係。”


    “哎!”湯何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一定會好好的配合您的工作。”


    “那就祝願我們合作愉快!”說著,易芝伸出手。


    “好,合作愉快!”湯何緊緊的握住了易芝的手,說道。


    出門之後,阿虎問道:“門主,這西安聯合黨在全盛時期也不過是個二流勢力,興德那一戰,他們想來個伴虎吃食,卻沒想到把自己的家底都給貼進去,如今連二流勢力都排不上他們了。”


    “這點我當然知道,因為這件事,湯何差點氣死。”易芝迴答道。


    “既然如此,那您為什麽還要把他的人並為我們的第五大分會呢?就憑他那點人,頂多和我們一個區差不多。”阿虎說道。


    “之所以把他們並為我們的第五大分會,並讓他掛名我們的副門主就是因為我看中他這個人。”易芝說道。


    “他這個人?”阿虎有點難以置信,問道:“剛才在您和他的這個對話中他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一點骨氣都沒有,我實在是沒看出他哪一點值得您去看中。”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他的過去。”易芝說道:“他的父親原是國民黨的一個少將,參加過抗日戰爭,是個民族英雄。後來,隨著國共關係的惡化,雙方爆發了全麵的戰爭。在淮海戰役中戰敗後自殺,留下他和他的母親苟活於人世。他母親好不容易將他撫養成人,卻又相繼遇到了大躍進和十年文革,他的母親在文革中也被批鬥致死,家產更是被全部沒收,而他也整天被三天一大會兩天一小會的批鬥,做“噴氣式”,可以說是受盡了屈辱。”


    聽著門主說著他的這些往事,阿虎不禁感到很吃驚,也很納悶,問道:“他的這些事您怎麽會了解的那麽清楚?”


    “因為當時和他一起被批鬥的還有我哥和我爸。”易芝說道:“那是我才五歲,我哥也不過十幾歲,我就在台下這麽一邊哭著一邊看著他們在台上被眾人一遍遍的剃頭、戴高帽,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沒想您和他還有這段交集。”阿虎聽後神色也暗淡了下來。


    “是啊。”易芝歎了口氣,說道:“我的當時在那幾個人當中就屬他的性格最為暴戾,所以被那幫紅衛兵整的也是最慘的一個,經過了這麽些年,他能放下麵子這麽低聲下氣的和我說話,誰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麽。”


    “我明白了。”阿虎點了點頭,說道:“可他們的人那麽少,也沒有自己的駐地,這其他幾位會長…………”


    “放心,給他一點時間,他會把這個白羚會撐起來的。”易芝說道:“一開始免不了要被那幾個老家夥刁難排擠,但我想這些對他來說都算不了什麽。”


    “是!”阿虎說道:“我也會助他一臂之力的。”


    “這就不必了。”易芝說道:“你是青狐會的副會長,就算你們會中的人不說什麽,那個郝佳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弄不好將來等她退位之後你還得待在副會長的位置。”


    “是!多謝芝姐提醒。”阿虎說道:“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等他再養個十天半個月,我就準備把他調往芮城縣。”易芝說道。


    “芮城駐地是我們在市外的唯一一塊駐地,與青龍幫的駐地風陵渡呲鄰,門主是想讓湯會長乘機奪取風陵渡,打開陝西與山西之間的通道,進而向省外擴張。同時,也能讓白羚會穩住腳跟。”阿虎說道。


    “沒錯兒,不過那都是後話了。”易芝說道:“我派他過去暫時隻是去監督風陵渡而已,等我們將西安這邊的障礙清除了,我們和他來個前後夾擊,這樣一來,這場紛爭的主動權就會在我們手裏。”


    “好,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轉告湯會長,讓他伺機轉移。”阿虎說道。


    “不用,青龍幫那邊暫時還沒什麽動靜,我們不可打草驚蛇,況且,他受的是槍傷,需要靜養一年多,盡量也不要讓他頻繁的挪動。”易芝說道。


    “是!”阿虎說道。


    “我先迴去了,青龍幫那邊你多注意一下,有什麽動靜直接向我報告。”易芝說道。


    “是!”


    很快,易芝那匆匆的身影便消失在療養院中那條瀝青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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