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四人便如期上路了,因為胡半仙一行人是騎馬而來,所以為了應對這些馬匹的問題,柳陽子便帶了道觀內的三名弟子緊隨其後。翻過了秦淮嶺之後,一行人便分成了兩隊,一隊人坐車,剩下的三個人則騎馬在後麵跟著。經過今天馬不停蹄的趕路,幾人終於在太陽下山之前趕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平灘。


    聽到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錢真他們遠遠地便迎了上來,見到胡半仙真的如約而至,當下不禁大喜,說道:“胡老先生此行不易,真是辛苦了。”


    “和平灘的事比起來,我這點辛勞根本就算不了什麽。”胡半仙說道:“對了,錢警官,和你介紹一下,我旁邊的這位便是我的師弟柳陽子,號鍾河散人,同時也是龍虎觀的觀主。他身後的便是他的道觀弟子。”


    “柳道長,我代表我們此次行動組的組員對你們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說著便緊緊的握住了柳陽子的手。


    “師弟,這位便是負責此次行動的西安市公安局的副支隊長錢真警官,身後的兩位…………”說到這裏,胡半仙的表情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是錢警官的助手小江。”禿鷲說道:“這裏的人都喜歡叫我禿鷲。”


    “我是錢警官的助手飛龍。”飛龍也見機說道。


    “錢警官,江警官,飛龍警官,你們好。”柳陽子客氣道。


    “外麵風大,我們還是先進帳篷裏再說吧。”錢真說道。


    “好!”胡半仙說道:“我們趕了一天的路,也確實是太累了。”


    “對對對!”錢真熱情道:“你看我都忘了,你們先進去,我馬上讓人去安頓你們。”


    安排人安頓好柳陽子和他那三個弟子之後,錢真便跑過來急切的問道:“胡老前輩,關於這六四八卦門一事,可有進展?”


    “錢警官盡可放心。”胡半仙胸有成竹的說道:“我和他一碰麵就把我們這裏的情況和他說了,我師弟說破解此陣完全不在話下。”


    “哈哈哈!”錢真一聽笑的合不攏口,說道:“胡老前輩一出馬,那自然是馬到功成!”


    “行了。”胡半仙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奉承我的話等事情解決之後再說吧!現在當務之急應當是調集人手,等明天一早統一聽我師弟的指揮。”


    “對對對!”錢真說道:“這樣,要不胡老前輩先給我說明一下,明天一早我也好有所準備啊。”


    “嗯!”胡半仙點了點頭,說道:“錢警官先隨我到營地的指揮所一趟。”


    兩人便趁著夜色來到了一頂簡易的帳篷裏,由於營地上並沒有通電,所以兩人隻得拿著幾根蠟燭照明。走到平灘的地圖麵前,胡半仙用手指道:“錢警官,雖說平灘整體的形狀並不規則,可布置在這裏麵的陣法卻是呈現出一種圓形。”


    “沒錯兒。”錢真說道:“不管是什麽八卦陣,不都是這個樣子嗎?”


    “八卦陣名為九宮八卦陣,九為數之極,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數,易有雲: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又有所謂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變六十四爻,從此周而複始變化無窮。六四八卦門便是由此衍生而來。”胡半仙用手在地圖上比劃著,說道:“六四八卦門按從東、東南、南、西南、西、西北和北的順序依次為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從正東“休門”打入,往西南“杜門”殺出,複從正北“驚門”殺入,此陣可破。”


    “那我具體該如何去做?”錢真點頭問道。


    “正東、正西、正南和正北分別派出三個人去把守,三人手中分別持玉溪符、玄女符和紫陽符,其餘的四角各派出一人把守即可,每人手中持一把沾有雞血的桃木劍即可,左弦和寰明分別在生門和開門處待命,一旦我師弟下達衝陣的命令,他們將擇機進入陣中。”胡半仙說道。


    “那需要我們提供什麽支援嗎?”錢真問道。


    “不需要。”胡半仙擺了擺手,說道:“這不是人數上的問題,如果弄不清楚此間的相生相克之理,去再多的人也是白搭。”


    “是啊!”錢真歎了一口氣,說道:“之前我們就吃了這個虧啊。”


    “對了,錢警官。”胡半仙說道:“明日這些人每人配一台無線電對講機,這樣行事會方便很多。”


    “好的,我馬上就去準備。”錢真說道:“胡老前輩,您還有什麽指示嗎?”


    “沒有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告訴你了。”說到這裏,胡半仙似乎想起了什麽,說道:“對了,錢警官,飛龍和禿鷲的身份最好不要捅破。”


    “這點您放心,不用我說他們自然會為自己打掩護的。”錢真說道。


    “那就好。”胡半仙說道:“如若沒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迴去了。”


    “好的,您慢點。”錢真掀開帳篷的門簾說道。


    迴到柳陽子入住的帳篷後,看到他正在用朱砂毛筆在一張張空白的黃符上畫著什麽。胡半仙走到他麵前,說道:“師弟還真是為這件事操勞啊,都這麽晚了還不睡覺,這種小事交給你那三位弟子就行了。”


    “我也想睡啊!”柳陽子歎了口氣,說道:“隻可惜睡不著啊!”


    “為何?”胡半仙問道。


    “自我一踏入這裏時,我就能感受到這裏極其兇殘地陰戾之炁。”柳陽子說道:“自你下山後我雖聽師傅說過這種陣法的兇悍,可當我真正感受到這種戾氣時,我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做心驚肉跳。


    “師弟。”胡半仙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的才學雖遠勝於我,可你幾乎從未涉足過江湖,很多東西你也是第一次遇見,等時間一長你自然就習慣了。”


    “是啊!”柳陽子說道:“我還沒有真正見過這裏的暴動就這番緊張,明天一旦親眼看見了,還不知道要出什麽醜。”


    “師弟不必擔心。”胡半仙接過他手中的朱砂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無論你遇到什麽困難,師兄我都會盡全力去幫助你的。”


    “隻要有師兄在我身邊就好。”柳陽子說道:“也真是難為師兄了,當初我們一起上山隨師傅學藝的時候,您便為我們操心,無論惹下了什麽禍,您都為我們擔著,沒想到這幾十年過後,還得要為我的事操心。”


    “我說過,我們三人如同兄弟,作為你們的師兄,做些份內的事,那也是理所應當,你不必掛在心上。”胡半仙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平灘的事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夠解決的,不用急這一會兒。”


    “多謝師兄,你也早些歇息吧!”柳陽子起身相送。


    胡半仙走後,望著半空中那有些殘缺的月亮,柳陽子的心不禁再度顫了顫,心想,能夠布施此陣的人非仙即魔,明天破陣怕將是他的噩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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