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太陽柔和而又溫暖,當那一大片自由活動場地中的雜草由原來的蒼綠變為現在的枯黃時,寰明才猛然發覺自己來到這裏已經超過三個月了。想想當初唐三東對自己說的話,心裏不禁感到一陣悔意。如果自己當初不出村子的話,那自己的命運又會是怎樣的一種結局,想必自己現在是和父親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吧!想到此處,寰明鼻子一酸,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出來。


    “喂!那邊的新人,來幫老子把板車推過來!”遠處,一個坐在台階中年男子上對著寰明趾高氣揚的說道。


    在這所監獄裏,囚犯們每天上午和下午各義務勞動兩次,每次勞作五個小時。勞動的時候是按囚犯們在監獄裏的地位來分配勞動場地的。想寰明這種剛到這裏的新人到了這裏,自然就被那些獄警們給分配到了最累、最髒的地方,因此,就算他和飛龍等這些地位不低的重犯分在一個宿舍,那也避免不了他被那些囂張的老囚犯欺負的下場。


    剛剛那個對他指手畫腳的叫龐猛,因為強奸少女而被捕入獄,不過他自己卻經常對著身邊的那一幹人說自己是因為殺人才被抓的,要不是鎖匠的嘴碎一點,估計有很多人都被他蒙在鼓裏呢!自從寰明被分配到這個場地後,龐猛仗著自己有五年的獄齡對這裏的其他人罵罵咧咧的,每次別人都在幸幸苦苦的埋頭苦幹,自己卻坐在那裏像個大佬一樣翹著二郎腿。私下裏已經有很多人看他不爽了,但他在這裏畢竟還是有一點勢力的,所以,很多被欺負之後隻能忍著。


    對於寰明這種剛來的人,那龐猛更加不會放過這種展示自己威風的機會,三番五次的去找他的麻煩。一開始寰明還能忍著,可時間一長,他心裏就感到十分不耐煩了,心想,天天被他像狗一樣使喚著也不是個辦法,如果不給他一頓教訓的話就永遠隻有受她欺負的份了。於是,他拿定主意,推著平板車往龐猛那邊走去,然後狠狠地把車往他麵前一摔。龐猛見這個剛來沒幾天的菜鳥今天竟敢這麽對待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陣怒火中燒,一把就揪住了寰明的衣領,對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罵道:“就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也敢這麽對你爹,你他娘的還不夠格,以後給我注意點,不然老子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給弄死,聽明白了沒有?”


    被龐猛這麽對待著,寰明頓時變得異常憤怒,一拳就打在他的鼻子上。龐猛一怔,沒想到麵前的這個小毛孩竟然還真的敢對自己動手。心想現在他都敢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了,那以後還不得騎到自己頭上去,於是,殺心一起,便提起他的腳掄起他的身子就往那邊的台階上砸去。一般來說,如果一個人被他這麽往地上一砸,不死也得殘廢。可是,當寰明被他砸在地上時,人竟然安然無恙,相反的,台階上卻被硬生生地砸出一個大洞。這一情景不僅讓周圍的人大吃一驚,連周邊的獄警也趕了過來。再看看龐猛,他的臉色被一幕嚇得一陣紫一陣黃的。


    這時,隻見寰明緩緩地從那個大坑裏爬了起來,當他轉身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被驚呆了——他的右眼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血紅色,右眼角上也多了一些紅的有些刺眼的呈枝葉狀的神秘圖案。見狀,龐猛感到自己踢到釘子了,弄不好自己的小命也得要交代在這裏了。就在他準備跑的那一刻,寰明的身體卻詭異的動了起來,隻見他右腳一點,人便瞬間移動到了他的前麵,在場的犯人和獄警被這一舉動嚇得紛紛後退,還沒等龐猛反應過來,一把憑空出現在寰明手中的一把純白色的蛇形劍便刺穿了他的喉嚨,然後他的身上燃起了白色的火焰,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他的身體變被燒成了虛無。


    圍觀的人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這極為詭異的一幕,心裏既怕又敬。當寰明將目光轉向他們時,所有的人都下意識的往後退,生怕他對自己痛下殺手,就在他們提心吊膽的望著寰明時,他紅色的眼睛和他那手裏的蛇形劍卻又再度詭異的消失了,隻有眼角那神秘的圖案還保留著。在那些東西消失的同時,寰明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便頹然倒在了地上。


    “還不快過去抬他!”正當他們麵麵相覷時,其中的一個獄警突然喊道。


    聽到有人下命令,這時眾人才迴過神來,七手八腳的將寰明抬到了離這裏最近的衛生室裏。看著龐猛被那小子的白色火焰燒成虛無的地方,獄警們不禁感到背後一陣冷意,當下也不敢怠慢,立即一路小跑過去像上級報告了這件事。現在,他們最大的心願就是那個剛來的小子別給這個監獄帶來什麽災難…………


    再說易芝一行人,他們在混亂的場麵中一陣東逃西竄後,易芝等人終於逃出了平攤,到達墨門的勢力範圍後,因為他們開的是警車,所以很快便有人通報了高層的人,不久之後就被攔截了下來。易芝和阿虎一看是自己人,終於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下車後那些手下瞬間全懵了。


    “看什麽看,你們眼瞎了嗎?還不快把門主接迴去。”還沒等他們迴過神來,阿虎一頓臭罵道。


    那些人木訥的望了望他們,然後慌忙的讓開道路將易芝和阿虎等人送上了車。


    “門主,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墨門的地下會議大廳內,歐陽會長憂心忡忡地問道。


    “門主,你是我們墨門的一幫之主,如果你出了什麽意外,你讓我們怎麽對峰哥交代呢?”郝會長說道。


    “我是墨門的門主,我擔負起的是各位以及我墨門千千萬萬個兄弟姐妹們對我的信任和共同的目標,而不是為了某一個人的。”聽到郝會長這麽說,易芝有點慍怒。她不想自己是因為自己的哥哥才登上這門主的位置的,這是她最忌諱的一點。


    “是是是!”知道自己說的話引起了她的反感,郝會長馬上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說你是峰哥唯一的妹妹,又是他的接班人,能力方麵自然是無話可說,所以,如果連我們的門主都遭到不測的話,那墨門的損失我們可都承擔不起啊!”


    “我們也正是這個意思啊!”其他兩位會長也附和道。


    易芝輕輕地吐了口氣,說道:“想必平攤的事幾位也有所耳聞。”


    “什麽?門主去過平攤了?”聽到易芝這麽說,劉會長最先按捺不住,激動的說道。


    “就是在邊上看了幾眼而已。”想到幾個小時前的經曆,易芝也感到一陣後怕,所以,她也沒把自己去過平攤的事告訴他們。


    “門主,自從青龍幫的人撤出來之後,那裏就再也沒有人進去過,而且那裏近幾年發生的一些怪事你也不是不知道的,更何況那裏已經是政府的地盤的,如果你要是貿然進去的話,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周會長苦口你婆心的勸道。


    “是啊,門主,那裏已經不是以前的平攤了,所以,那塊地方對我們來說早就沒有任何價值了,你完全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啊!”劉會長也在一旁勸道。


    “這個還請各位前輩放心,以後出行的時候,我會把內衛帶上,到時該怎麽做,他們會給出合理的建議的。”看到他們神色這麽嚴峻,易芝內心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動的,畢竟,他們還是在乎自己的安危的,盡管這都是因為自己是一幫之主。


    聽到易芝這麽說,他們都暗暗地鬆了口氣,因為就算她想要胡來,以內衛的實力要保護她的安全還是綽綽有餘的,而且,內衛也會定時將她的行程和位置反饋到501的,這樣一來,易芝在外的一切活動都會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出了地下會議室後,易芝一下子癱在車座上,那慵懶的身姿伴著不斷起伏的胸部,看起來更是別有一番風韻。


    “芝姐,怎麽了?那幾個老家夥為難你了?”看到易芝這麽頹廢的樣子,阿虎關心道。


    “這倒沒有,隻是今天在平攤發生的事實在是有些蹊蹺。”易芝有些微微地喘氣,說道。


    “這倒也是,不過我一直在納悶,您為什麽非要橫穿那裏去馬屯呢?”阿虎問道。


    “平攤是去馬屯的必經之路,我去馬屯是為了去找一位懂得陰陽之術的老先生,隻要找到了她,那麽小弦的潛力就可以被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易芝說道。


    “那您是怎麽認識那位老先生的?”阿虎疑惑道。


    “小弦曾經去過那裏,她身上的一切也都是那個老先生告訴她的。”易芝輕聲道。


    “那不對啊,剛剛您說平攤是去馬屯的必經之路,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怎麽就一點事都沒有呢?”阿虎好奇道。


    易芝臉頰上露出了兩個淺淺的小酒窩,說道:“所以,我們隻能把麻煩人家隨我們一塊去馬屯了。”


    看著易芝臉色那發自內心的笑容,阿虎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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