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迦夜的臉微紅,黑眸中有了輕漾的水光,淡淡的唇色被吻得嬌豔欲滴,柔美得令人摒息。

    她還活著,在他懷裏……綿延良久的恐懼緩緩沉澱,想繼續方才的問話,腦中卻一片空白,誘人心魂的肌膚香氣撩撥著搖搖欲墜的底線。

    水潤的眸子望了半晌,忽然推開他。

    薄薄的外衣散落,接著是中衣、褻衣,一層層如褪下的花瓣委地,最後袒露出嬌小的身體。漆黑的長發披落肩頭,雪白的胴體粉嫩柔滑,纖細的雙腿蜷跪在床上,散著瑩玉一般的微光。

    “你……”他忽然口幹舌燥。

    “你不想要?”明白幽暗熾熱的眸子意味著什麽,在這種目光下幾乎想立刻遮住身體,可她最終平靜的詢問,仿佛是再普通不過的一件事。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嗯。”滾燙的目光令人不安,她強作鎮定。

    靜寂了半晌,他始終沒有動,空氣越來越熱。

    她狼狽的咬咬唇,伸手去拾衣服。一隻手從背後圈住了她,炙熱的氣息拂在頸側,灼得人心神不定。

    “……迦夜……”飽含情欲的聲音讓她顫了一下,胸前已被修長的手覆住。他輕啃著粉白的耳垂,像在歎息。

    “你身子太小……會有些疼……”

    沒等神智清醒到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吻已沿著秀頸落至肩上,逐步接近了賁起的胸。他的身體很燙,緊緊熨貼著她,視線流連著纖秀的曲線,陌生而鷙猛。衣裳漸漸剝離,赤裸強健的身體糾纏著柔白,一寸寸燃起烈焰。

    他吻著優美的鎖骨,指尖輕摩細弱的腰,和過去截然不同的異樣從體內產生,她隻覺得惶亂無措,無處可放的手抓住了他的頭發,直覺的想拉開。

    他低啞的笑了笑。“別怕,你一向什麽都不怕……”

    “唔……”

    驀的倒吸了一口氣,幼嫩的酥胸被他噙入齒間輕咬,慢條斯理的輕吮,她不由自主的弓起了腰,白皙的腿想踢開,被他技巧的按住。頎長的身體壓著她,他的強悍抵著她的柔軟,讓她不由自主的顫栗。

    “放開……”從沒想過自己會求饒,可那一聲軟軟的央求分明是出自她的嘴,莫名的畏怯襲來,她突然害怕。

    “來不及了……”肆意撫弄著令人瘋狂的嬌軀,他的背上也滲出了汗,霸氣又溫柔的看入她的雙眼。“我不會放開你

    。”

    當他挺進,尖銳灼燙的撕痛仿佛要把身體劈開。她死死咬住唇,因欲望而氳紅的臉瞬間慘白,連帶他也僵硬起來。她是那麽小,那麽緊,脆弱得像一碰即碎。按住她又進了幾寸,身下的人疼得全身發顫,倔強的不出聲。猶豫了一刻他決定退出,可她搖搖頭,抬起纖長的雙腿環住了他的腰,他再控製不住身體,一下衝進了柔軟最深處。

    真疼。她咬牙忍耐著,仰起脖子吸氣,秀氣的臉上布滿了薄汗,像玲瓏的細瓷。從沒想過會和男人有肌膚之親,這樣的身體……看著滿布情欲的俊臉,她很想擁有一些什麽,哪怕是……

    他愛憐的吻著唇,緩解她的緊張,盡力撫慰因緊痛而蹙起的眉尖,按捺不住欲望的悸動,腰身開始馳騁,她無措的攀住他的肩,縱容著這一殘酷又溫柔的折磨。隨著時淺時深的節奏起伏,他漸漸失去了耐心,緊密而兇猛的侵襲,霸道的掠奪。狂野的律動壓過了嘩嘩的雨聲,她窒息般的抽搐,在激烈的糾纏中徹底迷失了心魂。

    醒的時候她一陣茫然,耳邊有種遙遠而熟悉的聲音,有什麽被雨打得不停作響。大雨落了一夜,隔絕了整個世界,唯有身邊溫熱的人是最真切的存在。

    他深深的看著她,眼睛出奇的明亮,像又變迴了十五歲的飛揚少年。

    “什麽時候了?”聲音很陌生,有種奇異的慵懶,竟不太像自己的。

    “天亮了,你睡了一夜。”他俯下身吻吻額,疼惜而微疚,赤裸的胸膛讓她想起了發生過的事。

    他牽起嫩白的手臂輕吻,那一點鮮紅已消失無蹤。“對不起,我讓你疼了。”

    她隻覺得臉更燙,咬了咬唇試著坐起,被他強攬在懷裏。光裸的身體相觸,她本能的想找些話打破尷尬。

    “那是什麽聲音?”

    他側耳聽了聽,微微一笑。

    “雨打芭蕉。”

    明明是紛紛不停的落,心底卻覺得異常靜謐,極為安適。小巧的足趾蹭著長腿,整個身體都覺得溫熱。

    兩人許久沒有說話,這一刻的寧靜彌足珍貴,做夢般的不真實。

    長發拂在身上癢癢的,她拔到一旁,發現竟與他的發混在了一起,糾結難分。他也瞥見,鬆開她拔弄了半天,久久仍未解開。等手放下,她才發現亂發被他理順,居然又打了個結,再度聯在了一起。

    瞪了半晌,她實在說不出什麽話。

    “你……手真

    巧。”

    他伏在頸邊低笑,俊眼流光,暖暖的氣息拂過,似春風融雪。

    繾綣

    他們在屋裏呆了一整天。

    雨一直沒停,黑沉沉的天色給人以長夜未央的錯覺。

    飯菜是李叔著人送至門口,他去提了進來。她穿著中衣盤在床上吃,赤足散發,仿佛迴到了童年。

    他挑著她愛吃的菜喂她,像對一個孩子,笑微微的寵溺。

    “你喜歡揚州菜。”他下了一個定語。

    她點點頭。“好像是。”

    “會不會你曾住過揚州?”

    她略為呆了一呆,黑眸斜斜掠開。“不知道。”

    “你以前住的地方什麽樣?”

    “有個很大的院子,長長的廊簷,每次下雨,娘就抱著我坐在簷下聽雨聲,看階下的花被打得七零八落……”她抿嘴笑笑,漾起一絲頑皮。“其實是被我揪的,我總靜不下來。”

    “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麽?”

    她沉默了好一陣,笑容隱沒無蹤。“沒必要。不管我過去叫什麽,現在是迦夜。”

    “為什麽不再叫我殊影。”

    “離開天山,你已經不是過去的影子。”她輕描淡寫。

    “那又為什麽不肯叫我的名字。”他繼續追問。

    沉默了更長時間,她的唇角彎了下,淡漠的迴答。“我不認得謝雲書。”

    “你不認得?”他的眸子亮了亮,忽然曖昧的貼近。“昨天晚上抱你的人是誰。”

    沒想到話題一下轉到這裏,迦夜怔了怔,臉驀的發熱。

    他卻不放過,附在耳畔變本加厲的揶揄。“是誰吻了你,在你身上留下了痕跡?”輕佻的指尖拔開襟口,微露的肌膚上密布著點點輕紅。

    “當時你對誰求饒?又用這雙腿……”不安份的手探進了衣內,劃過敏感的皮膚。“圈住了誰?”

    迦夜的臉紅透了,縮成一團想躲開他,被他一把撈住。

    “告訴我,是誰?”

    俯視的眼睛燦如星辰,俊臉掛著邪氣的笑,她又羞又惱不便發作,別開了臉不看他。

    “迦夜……”

    “是你是你。”她抵不過魔音般的纏問撩拔,沒好氣的迴答,耳根都紅了。

    他又笑了,極愛看她羞不可抑的模樣。

    “昨夜是什麽感覺。”

    極度私密的問題讓她想捂住耳朵,被他硬拉下來。“我想知道,說一句就好。”他軟語輕哄,像一池春水足以將人溺斃。

    她死咬著不肯開口。他眼睛一眨,指尖落到了腰際,泛濫的癢意讓她扭成一團笑得幾乎斷氣,提不起半點勁,掙又掙不開,隻好告饒。

    枕在膝上想了半天,烏發蜿延鋪了一身。

    “很疼,還可以忍受。”

    “隻是疼?”他把玩著散發,戀眷絲滑的手感,不太喜歡忍受兩個字。

    她斜了他一眼。

    “嗯。”

    “這樣……”他微微一笑,將她翻成了俯臥,手不輕不重的在背上按捏。略酸的肌肉鬆緩下來,舒適的感覺極為愜意。

    雨聲瀝瀝,燈影搖搖,前所未有的閑適,她覺得自己每根骨頭都軟了下來,一根手指也不想動,如一隻懶洋洋的貓。肩頭的衣剝下,她沒有阻攔,溫熱的手碰著肌膚,捏壓的感覺更為直接,她享受這種親密的服務。

    指尖漸漸往下,悄悄移到了俯臥的胸,刻意逗弄著幼嫩的嫣紅,剛一驚覺,纏綿的吻融化了拒絕,他的唇遊移在柔膩的身體,留下一處處專屬的印記,修長的手指拔弄著脆弱的神經,靈巧的挑逗。

    漾起的情欲令手腳酥軟,再也無力抗拒。衣物很快從身體上消失,代之肌膚相接的熾熱。肢體的交蹭廝磨泯滅了他的克製,不再忍耐,他扣住纖腰一寸寸侵入她的身體,緩慢地摩挲,撩撥著激昂的欲望。她緊窒而濕潤的束縛著他,生嫩的嬌顏因情潮而暈紅,貝齒咬住了溢出的呻吟,初時的痛苦消失了,赤裸的胴體上密布晶瑩的細汗,因神秘的歡愉而喘息。

    感覺到她已適應了他的存在,他開始放縱自己的節奏,瘋狂而緊密的衝擊,本能驅使他征服身下嬌軟迷亂的人。原始的力量如此強大,她顫悚的輕哼,無助的迎合,承受著一波波的狂潮襲來,在難以言喻的刺激下痙攣失控。

    當欲望如海水退下沙灘,隻剩了戀眷情濃的肢體相纏。

    霧氣氤氳的眸子有極歡後的失神,長發貼在汗濕的嬌軀,他愛戀環住不放。她完全沒了力氣,軟綿綿的依在胸膛,任他輕柔的撫慰。

    “還疼嗎?”他含笑低問,滿足的感受著懷裏的溫度,冰一般的人化成了柔軟嬌癡的水。

    她搖了搖頭,美麗的身體還帶著激情所致的緋紅。

    “我不想

    你疼,但這會有補償。”撫著柔滑馨香的肌膚,他在耳畔輕語。說著說著又笑了,不無逗弄。“我喜歡這種補償方式。”

    迴答他的是腰側的重重一掐。

    男子吃痛,壓緊了她,不依不饒的用唇舌懲誡,帶出嬌喘連連的笑。

    說笑癡纏之間,窗外的雨漸漸停了,烏雲散去,金陽再度籠罩大地,已是黃昏時分。鳥在草葉林間歡唱,充滿了夏日的勃勃生機。

    迦夜在枕上側著頭看,有些微的茫然。

    “在想什麽?”他敏感的覺察到情緒變化。

    “雨停了。”這一日夢幻般的風雨也將過去,像偷來的歡愉時光。

    他撐起頭凝視著她,明亮的眼眸璀璨溫柔,了然而癡愛。

    “迦夜,嫁給我吧。”

    臂彎裏的嬌軀一顫,他掀起覆在頸上的發,貼近玉一般的耳。“我們在山明水秀的地方買一間宅子,種你喜歡的花,下雨的時候我擁著你聽雨打芭蕉,晴天放舟垂釣飲酒,雪天折梅觀景弈棋,每一天都這般快活。”

    迦夜久久沒有答腔,恍惚的盯著窗外的一叢綠竹。娓娓低訴的聲音輕柔悅耳,如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明知走不進去,所以愈加憧憬。

    “迦夜……”

    她輕輕合上了眼,隔斷了最後一點幻想。

    “不。”

    短暫的脫軌逝去,他們終究生存在一個現實得可謂殘酷的世界。一度無間的親密並不能改變什麽。

    “迦夜!”

    “忘了吧,這隻意外。”轉過頭,黑眸逐漸隱去了感情。

    看著她一點點迴複,他伸手攬緊了纖弱的肩。“別再騙自己,你喜歡我,就如我愛戀你,我們應該在一起。”

    迦夜的眼睛動了一下,忽然漾起諷刺。“你想要我?要這個破敗畸形的身體,這個血債累累聲名狼藉,到了中原仍仇家不斷的人?你真有仔細想過?”

    “我喜歡你的身體,很銷魂。”他輕笑著吻了吻粉頰,目光似有形的遊移過纖美的輪廓。“我知道你不會長大又有寒毒,也知道你經脈受損反複發作,還有你的身份,沒人會比我更清楚。你怕我將來後悔,我卻隻擔心留不住你會是怎樣的難受。比起那些我更在乎這。”

    迦夜半天說不出話。

    他的手覆上平滑的小腹,俊顏柔和。“再說經過這一天,或許你已經有了孩子。”

    淡漠的臉刹那蒼白,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我體質陰寒,不可能有孕。”

    “我是說或許,你身子太弱,真要還是等調養幾年才好。”他想得更遠,“得請二哥再替你把把脈。”屢次提及看診皆被她堅拒,練的又是那樣詭異的武功,他實在不放心。

    “你一定是瘋了。”她隻覺匪夷所思,怪異的瞪著他。

    “失去你我才會發瘋。”他微微一笑。“所以現在還算正常。”

    她跪起來坐在床上,赤裸的身體在長發遮掩下越加誘惑,孩子般的纖弱別有異樣的美,神色卻是冷誚如雪。

    “看清楚我是什麽樣子,根本不算一個真正的女人,更別提什麽……寒毒附骨,長年食花,為了複仇毀壞得一塌糊塗,一輩子早就完了,不可能給你想要的東西,還要我說幾遍。”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他也坐了起來,平靜的問道。

    “一個出身名門善解人意的嬌妻,輔佐你將來執掌謝家,給你生一群健康的兒女,嫻雅得體又懂進退,能讓令尊令堂趁心如意……”

    “那是你們希望我這麽想。”他用力一拉,嬌軀跌入了懷中。“你以為我想要的是你的身體,一旦得到就不會再執迷?錯了!”發燙的胸膛激蕩著怒氣,挑起她的下頷一字一句。“我要的更多,包括你的心和信任,信任到足以放心依賴我而不是逃避,我要你的每一分每一寸,完完整整的全部。”

    殤逝

    身處在熱鬧如同集市的謝家,她還是有點發呆,不太理解自己怎會到了這個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身邊的人緊緊牽著她的手,俊顏帶著笑意,神色自如的向往來賓朋點頭招唿,對各種訝然的目光視而不見。謝震川壽辰之日,江南名士盡皆雲集於此,謝家三公子大大方方的伴在一個少女身邊寸步不離,無形印證了早先沸沸揚揚的傳言。

    “真奇怪。”墨鷂遠遠的盯著兩人。

    “確實。”藍鴞也有同感。

    “主上的表情……”銀鵠仔細的研究。

    “好像要拔腿就跑,不然他為什麽用邀雲指扣住她。”碧隼有點拿不準。

    “你也這麽覺得?”

    “我也是。”

    “還有我。”

    四人都在暗地裏納悶。

    “她不喜歡謝家。”墨鷂十分肯定。

    “那她還來。”藍鴞不解。

    “勉強主上做不願意的事……”銀鵠點點頭。

    “隻有老大才辦得到。”碧隼極是好奇。“我真想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會不會是在床上……”

    “讓主上聽見你死定了。”銀鵠打斷,在迦夜偶爾掃過的視線中盡量表現得泰然自若。

    “你不好奇?”碧隼有繼續八卦的欲望。“她那種性子怎可能受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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