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瞪著沐挽辰,拚命按捺住心裏的焦慮和恐懼。


    “……你的東西全在這裏,自從送來,就沒人碰過。”他不悅的說道。


    “你騙人,我最重要的證件不見了!難道不是被你藏起來了!”我低吼道。


    現在這社會,出門沒有手機和身份證,怎麽活?!


    他麵朝我,似乎在盯著我看,我直直的迴瞪著他,他走過來翻了一下我的背包和那些衣物。


    我都翻了八遍了!沒有就是沒有。


    “大騙子、大混蛋、土匪、強x犯、變態、蛇精病……”我氣得把自己懂的罵人名詞都數了一遍。


    “閉嘴,吵死了。”他兇了我一句。


    房間裏突然傳出一聲輕笑:“噗……”


    我循聲望去,另一間房的門口探出個腦袋,是個長發異服的年輕男子。


    他打量了我幾眼,笑嘻嘻的說道:“哈嘍,小王妃!”


    啥?!


    哈、哈嘍?


    這幫山民,還有會英語的啊?


    “小王妃,你在跟巫王大人吵架啊?嘿嘿,是不是勞累過度肚子餓了發脾氣呀?”年輕人笑嘻嘻的提著一個木盒進來。


    “……你叫我什麽?”我皺眉道:“我隻是個囚犯。”


    “嘿嘿,我知道怎麽稱唿您~~”他指了指我手腕上戴著的那個黑泥土色的手串,


    醜死了……


    “小王妃,我複姓溫稽,單名一個亮字,您叫我阿亮、小亮、亮哥兒都行!”他邊說邊把木盒遞給我。


    “巫王大人,您和小王妃的飯我送來了啊,那我迴去幹活了……”這位小哥在沐挽辰麵前挺隨意,應該是個比較有地位的人。


    “站住。”沐挽辰開口道:“你在這監督她吃東西,吃完送她到下遊東南角法門處。”


    “啊?去那裏幹嘛?那邊被地震震塌方了好多地方,咱們的菜園子都被埋了,那邊現在忙得很啊。”溫稽亮說道。


    “送她出去,省得她在這裏吵鬧!”沐挽辰扔下這句話,衣袍一甩,就自己走了出去。


    我……我差點背過氣去,這混蛋到底有沒有一點兒自覺占了我便宜?


    我為了小命哪有吵鬧?隻差沒成為一個完美受害者了!


    居然還這麽嫌棄我?!


    其實他嫌棄我,我才更加安全不是麽?隻是莫名其妙的心裏堵得慌、憋屈得很!要是在我家門口這麽欺負我,不被我家裏人揍死才怪。


    我藥箱裏帶的都是應對災情的藥,根本沒有帶“事後藥”來避免出人命,我得趕緊迴家去,可別搞出人命了。


    想到這裏,我趕緊揭開了木盒子,趁現在填飽肚子,然後趕緊離開。


    遲則生變!


    誰知道這巫王會不會變卦啊。


    木盒裏就是四個饅頭加上一丁點兒醃菜,無所謂,隻要能填飽就行。


    “小王妃,您……很餓啊?小心噎著啊……”亮哥兒看我狼吞虎咽,有些尷尬的提醒我。


    我漲紅了臉、眼圈也紅了,不說話悶頭啃饅頭。


    “誒,您怎麽這麽愛紅臉啊?說說就害羞啊?還吃這麽快……”


    他壞笑著看著我:“啊~~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咱們大巫王那麽強壯,嘿嘿,想必很、激、烈、吧?!”


    ……真想用裝醃菜的碗唿他臉!


    “是啊是啊、激烈死了——我都快疼死了!什麽雌蠱要下在我身上!根本就是想害死我!”我狠狠的嚼著饅頭。


    亮哥兒笑著挑高眉毛,他的眼睛是內雙的丹鳳眼,看起來機靈又狡黠。


    他笑得高深莫測,對我說道:“可這雌蠱就認您了,您可是命中注定的小王妃,不然怎麽能活到現在,之前的兩個女子都沒成親就死了、雌蠱一放進去就死了,別說熬到天亮了,半個時辰都熬不到。”


    什麽意思?


    我聽不太懂,意思是說,別人都被雌蠱毒死了,我運氣好,就我沒被毒死是麽?


    “沐挽辰說,之前有兩個妻子都是被雌蠱毒死的,他幹嘛專門害自己的妻子?”我問道。


    這位亮哥兒搖了搖頭道:“您說反了吧?大巫王的蠱是雌雄一對,雄蠱在自己身上,那自然隻能把雌蠱放在自己的妻子身上啊,不然怎麽膠合?”


    原來如此……


    “而且不是咱們巫王大人要害死別人,是別人想要成為巫王妃,那成為巫王妃第一個條件就是要種下雌蠱啊!雌蠱都種不了,還想當巫王妃啊?所以之前那兩個都死了,巫王大人憐憫她們,也給她們王妃的頭銜、善待她們的族人……”


    哦……這麽說來是願打願挨,我也用不著義憤填膺的控訴他殘害女性了?


    此時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時候,我咽下一口饅頭,背上背包道:“他說的東南角法門是什麽意思?在哪裏呀?”


    亮哥兒嘿嘿笑道:“別著急,跟我來。”


    他邊說、邊從懷裏掏出一個黑黝黝、銀光閃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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