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動機
艾妮醒過來的時候，凱特利就在她旁邊坐著。
“哎？老師？你怎麽又來了？”她從沙發上坐起來，看著凱特利，從嘴裏冒出這麽一句話來。
聽到她這麽問，凱特利嘴角抖了抖，伸手摸著她的額頭，說道：“你認真的？”
“什麽認真的？我怎麽在沙發上睡著了？老師你什麽時候過來的？”艾妮一臉茫然地喃喃著，“……你是來接我迴研究所的嗎？”
弗洛斯聽到她這麽說，不由自主地就低下了頭——無論如何，在那之後整整過了將近三個月，都還沒有人知道城外不遠處研究所裏發生的慘案，哪怕那裏並沒有在騎士的巡邏範圍內，他也感覺一陣自責。
“你們……你們這眼神是怎麽迴事？”艾妮發現客廳裏所有人包括蕾安和莉希爾在內，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由得在自己的臉上摸來摸去，“眼鏡……嗯？我的眼鏡呢？”
“這兒呢。”凱特利從衣兜裏摸出折疊好的眼鏡，輕輕戴到她的臉上，“你是真的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嗎？也許我說得太突然，而且你的反應也有些太過幹脆……但是這樣子我可真的不放心哦……艾妮？你還記不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麽？”
“說過什麽……？？”
艾妮使勁撓著自己的頭頂，但就是什麽都想不起來：“老師你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嗎？我可從沒忘記過你對我說的任何事。”
凱特利聽了之後便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可憐的孩子……研究所已經沒了。”
“研究所？嗯嗯？為什麽突然說起研究所的事？再說了怎麽可能沒了嘛，就是前幾天我才去了一趟，雖然關著門，但研究所不就是好端端地在城外杵著的嘛！”艾妮一邊笑著一邊擺著手說道，“老師你這怕不是終於上了年紀，腦子有點不清醒了。”
大家看著她的眼神更加奇怪了起來。
“……唔，你們這是什麽意思？”艾妮被這種眼神看得一陣發毛，她打了個哆嗦，然後看著蕾安，“喂，蕾安你給我說說你們這到底是在幹什麽？”
“選擇性忘記了麽？”蕾安伸出手扯著她的臉朝兩邊扯，“要不你自己去看看？”
“為什麽？”艾妮搖了搖頭，“我才不去呢，你這兒呆著多悠閑呐，迴到研究所裏去了之後，我可就閑不下來了。”
“……”凱特利伸手給了自己一耳光，然後站起來伸手拉著艾妮的衣領，拖著她往花店外麵走，還迴頭說著，“算了算了，反正我來這兒也就是把艾妮給接迴去……蕾安呐，這陣子可真是謝謝你照顧這個白癡丫頭了，要是她給你添過什麽麻煩的話，還請你憋著。”
“嗯嗯，慢走……”蕾安看著凱特利如此雷厲風行地帶著艾妮離開了，也隻好苦笑著輕輕揮了揮手，“有空常來玩啊。”
“老師你幹什麽啊？放開我……”
“跟著我！我帶你去研究所，讓你看看我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隻希望待會兒你看見那裏麵的景象不會吐出來。”
“哎哎？什麽意思？？”
…………
於是客廳裏就隻剩下蕾安、莉希爾、傑紐瑞和弗洛斯四個人，算上凱亞斯也才五個。
“咳，那麽我們繼續說吧。”弗洛斯幹咳了一聲，輕輕敲了敲茶幾，“得益於一位偶然路過的魔法師的幫助，我們昨天晚上成功召喚出了死去的刺客的靈魂。”
“呃抱歉但是我能插一句嗎？”莉希爾開口說著，“隨隨便便召喚死者的靈魂會不會有些不尊敬？這事要是處理不好的話可是會被當成死靈術士處理的啊。”
“沒關係，罪人的靈魂沒有安息的資格……而且是通過正規靈魂魔法的流程來的，和黑魔法有著很大的區別……莉希爾小姐，你應該試著對法律了解得更深一些。”弗洛斯解釋著——看來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他都已經不惜撒一些小謊了，“總之……他們的靈魂倒是挺誠實，也許是因為看開了的緣故……但是很遺憾，黑曜石教會的情報管理非常嚴格，他們屬於半外圍的成員，知道的東西非常少，目前已經確定的是——黑曜石教會似乎在利用阿西斯完成自己的某個計劃，而且原本阿西斯不願意與他們合作，但在那之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總之現在阿西斯對黑曜石教會的安排非常配合，簡直到了一種言聽計從的地步。”
莉希爾又插嘴了：“也許我們可以從這裏麵找證據！”
“是的，我也是這麽認為。”弗洛斯點點頭，“而且還有關於研究所屠殺案的事……你們也知道，埃米爾城的研究所人員分配很不合理，植物部隻有凱特利夫人和艾妮小姐兩位研究人員，其他的全都規劃在生物部……那些靈魂已經坦白了，幾個月前是計劃正式開始的時候，黑曜石教會擔心學者們發現阿西斯的異常，所以幹脆就殺光了他們——這裏出現了一個意外情況，就是凱特利夫人在那時已經迴到西邊自己的家鄉去了，而艾妮小姐那時候也已經離開了研究所，當時研究所已經處於放假的狀態，但是生物部似乎有一個比較重要的課題沒有完成，所以學者們並沒有離開……也就是說，凱特利夫人和艾妮小姐是僅剩的兩位幸存者。”
當然如果凱特利沒有離開的話，學者們都不會死，也就不會有受害者了——弗洛斯在心裏念叨著。
“黑曜石教會在害怕？他們怕學者們發現阿西斯的異常？”蕾安問道，“說起來……以前倒是經常看見阿西斯在外麵到處閑逛，但是從去年的下半年開始就沒怎麽看見他了……難道這也是異常的一部分？你們在去年屍體被發現後有誰還看見過阿西斯嗎？”
莉希爾搖搖頭，傑紐瑞也搖搖頭，凱亞斯因為根本就不認識那個阿西斯是誰，所以裝作沒聽見。
弗洛斯也跟著搖頭說道：“這就是最可疑的地方了，也許之後我們可以走司法程序，以調查為理由，強行把阿西斯那家夥揪出來，沒準就能夠找到異常的地方。”
“異常的話……難道說其實那個案子，錯的並不是阿西斯那家夥嗎？”莉希爾聽到這裏，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所以說……害死我妹妹的人到底應該算作是阿西斯還是黑曜石教會？”
弗洛斯毫不猶豫地就迴答道：“都是！無論如何，格魯沃爾家族和這事是脫不了關係的，那麽阿西斯絕對不可能是無辜的人，既然這樣，那麽他理應為此付出代價。”
莉希爾沒有說話，沒人能從她現在的表情猜出她在想什麽。
“好了……大概就是這些，嗯，很抱歉我得離開了，小姐們。”弗洛斯說著站了起來，“我覺得應該盡早迴去繼續調查，而且研究所那邊的現場也需要我去監督處理……總之，現在事情變得更加明朗了，也許很快我們就能夠徹底把黑曜石教會從地底下揪出來……到時候就是執行正義的時候……告辭。”
說完，他就帶著傑紐瑞離開了花店，留下蕾安和莉希爾麵麵相覷。
等到腳步聲漸漸遠去，已經到了聽不見的地步後，莉希爾悄悄問蕾安：“你有沒有感覺……弗洛斯團長好像有些焦急的樣子？”
蕾安點頭迴答著：“確實，好像時間非常緊迫一樣，似乎並不是單純的想要快點找出幕後的黑曜石教會，而是在擔心如果時間耽擱得太久的話會發生什麽意料之外的事……難道他有什麽難言之隱？”
“我怎麽知道？”莉希爾聳了聳肩，接著就站起來朝廚房裏走，“說起來啊，艾妮那家夥也離開了，現在就剩咱們倆了……你想吃點什麽？”
“什麽都好……我去後院看看那些花怎麽樣了，吃飯的時候叫我。”蕾安說著朝後院走去。
兩人似乎都對弗洛斯的態度有些疑惑，不過隻有凱亞斯隱約知道是怎麽迴事。
也許，弗洛斯是害怕黑曜石教會的事被鬧得太大之後，吸引到神聖救濟教會的注意吧？畢竟他可是從那裏麵叛逃出來的……絕對不想看見神聖救濟教會的人出現在這裏，所以他才想盡快解決掉黑曜石教會，這樣才能和傑紐瑞一起繼續過這種安穩的日子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應該也不希望看見神聖救濟教會的家夥們跑這地方來插手這件事——這麽說，自己是不是也該幹點什麽了？
凱亞斯想了想，感覺自己好像還真的不是完全幫不上忙，於是趴在沙發上閉上眼睛，開始做起了接下來的打算。
【未完待續】
艾妮醒過來的時候，凱特利就在她旁邊坐著。
“哎？老師？你怎麽又來了？”她從沙發上坐起來，看著凱特利，從嘴裏冒出這麽一句話來。
聽到她這麽問，凱特利嘴角抖了抖，伸手摸著她的額頭，說道：“你認真的？”
“什麽認真的？我怎麽在沙發上睡著了？老師你什麽時候過來的？”艾妮一臉茫然地喃喃著，“……你是來接我迴研究所的嗎？”
弗洛斯聽到她這麽說，不由自主地就低下了頭——無論如何，在那之後整整過了將近三個月，都還沒有人知道城外不遠處研究所裏發生的慘案，哪怕那裏並沒有在騎士的巡邏範圍內，他也感覺一陣自責。
“你們……你們這眼神是怎麽迴事？”艾妮發現客廳裏所有人包括蕾安和莉希爾在內，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由得在自己的臉上摸來摸去，“眼鏡……嗯？我的眼鏡呢？”
“這兒呢。”凱特利從衣兜裏摸出折疊好的眼鏡，輕輕戴到她的臉上，“你是真的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嗎？也許我說得太突然，而且你的反應也有些太過幹脆……但是這樣子我可真的不放心哦……艾妮？你還記不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麽？”
“說過什麽……？？”
艾妮使勁撓著自己的頭頂，但就是什麽都想不起來：“老師你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嗎？我可從沒忘記過你對我說的任何事。”
凱特利聽了之後便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可憐的孩子……研究所已經沒了。”
“研究所？嗯嗯？為什麽突然說起研究所的事？再說了怎麽可能沒了嘛，就是前幾天我才去了一趟，雖然關著門，但研究所不就是好端端地在城外杵著的嘛！”艾妮一邊笑著一邊擺著手說道，“老師你這怕不是終於上了年紀，腦子有點不清醒了。”
大家看著她的眼神更加奇怪了起來。
“……唔，你們這是什麽意思？”艾妮被這種眼神看得一陣發毛，她打了個哆嗦，然後看著蕾安，“喂，蕾安你給我說說你們這到底是在幹什麽？”
“選擇性忘記了麽？”蕾安伸出手扯著她的臉朝兩邊扯，“要不你自己去看看？”
“為什麽？”艾妮搖了搖頭，“我才不去呢，你這兒呆著多悠閑呐，迴到研究所裏去了之後，我可就閑不下來了。”
“……”凱特利伸手給了自己一耳光，然後站起來伸手拉著艾妮的衣領，拖著她往花店外麵走，還迴頭說著，“算了算了，反正我來這兒也就是把艾妮給接迴去……蕾安呐，這陣子可真是謝謝你照顧這個白癡丫頭了，要是她給你添過什麽麻煩的話，還請你憋著。”
“嗯嗯，慢走……”蕾安看著凱特利如此雷厲風行地帶著艾妮離開了，也隻好苦笑著輕輕揮了揮手，“有空常來玩啊。”
“老師你幹什麽啊？放開我……”
“跟著我！我帶你去研究所，讓你看看我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隻希望待會兒你看見那裏麵的景象不會吐出來。”
“哎哎？什麽意思？？”
…………
於是客廳裏就隻剩下蕾安、莉希爾、傑紐瑞和弗洛斯四個人，算上凱亞斯也才五個。
“咳，那麽我們繼續說吧。”弗洛斯幹咳了一聲，輕輕敲了敲茶幾，“得益於一位偶然路過的魔法師的幫助，我們昨天晚上成功召喚出了死去的刺客的靈魂。”
“呃抱歉但是我能插一句嗎？”莉希爾開口說著，“隨隨便便召喚死者的靈魂會不會有些不尊敬？這事要是處理不好的話可是會被當成死靈術士處理的啊。”
“沒關係，罪人的靈魂沒有安息的資格……而且是通過正規靈魂魔法的流程來的，和黑魔法有著很大的區別……莉希爾小姐，你應該試著對法律了解得更深一些。”弗洛斯解釋著——看來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他都已經不惜撒一些小謊了，“總之……他們的靈魂倒是挺誠實，也許是因為看開了的緣故……但是很遺憾，黑曜石教會的情報管理非常嚴格，他們屬於半外圍的成員，知道的東西非常少，目前已經確定的是——黑曜石教會似乎在利用阿西斯完成自己的某個計劃，而且原本阿西斯不願意與他們合作，但在那之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總之現在阿西斯對黑曜石教會的安排非常配合，簡直到了一種言聽計從的地步。”
莉希爾又插嘴了：“也許我們可以從這裏麵找證據！”
“是的，我也是這麽認為。”弗洛斯點點頭，“而且還有關於研究所屠殺案的事……你們也知道，埃米爾城的研究所人員分配很不合理，植物部隻有凱特利夫人和艾妮小姐兩位研究人員，其他的全都規劃在生物部……那些靈魂已經坦白了，幾個月前是計劃正式開始的時候，黑曜石教會擔心學者們發現阿西斯的異常，所以幹脆就殺光了他們——這裏出現了一個意外情況，就是凱特利夫人在那時已經迴到西邊自己的家鄉去了，而艾妮小姐那時候也已經離開了研究所，當時研究所已經處於放假的狀態，但是生物部似乎有一個比較重要的課題沒有完成，所以學者們並沒有離開……也就是說，凱特利夫人和艾妮小姐是僅剩的兩位幸存者。”
當然如果凱特利沒有離開的話，學者們都不會死，也就不會有受害者了——弗洛斯在心裏念叨著。
“黑曜石教會在害怕？他們怕學者們發現阿西斯的異常？”蕾安問道，“說起來……以前倒是經常看見阿西斯在外麵到處閑逛，但是從去年的下半年開始就沒怎麽看見他了……難道這也是異常的一部分？你們在去年屍體被發現後有誰還看見過阿西斯嗎？”
莉希爾搖搖頭，傑紐瑞也搖搖頭，凱亞斯因為根本就不認識那個阿西斯是誰，所以裝作沒聽見。
弗洛斯也跟著搖頭說道：“這就是最可疑的地方了，也許之後我們可以走司法程序，以調查為理由，強行把阿西斯那家夥揪出來，沒準就能夠找到異常的地方。”
“異常的話……難道說其實那個案子，錯的並不是阿西斯那家夥嗎？”莉希爾聽到這裏，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所以說……害死我妹妹的人到底應該算作是阿西斯還是黑曜石教會？”
弗洛斯毫不猶豫地就迴答道：“都是！無論如何，格魯沃爾家族和這事是脫不了關係的，那麽阿西斯絕對不可能是無辜的人，既然這樣，那麽他理應為此付出代價。”
莉希爾沒有說話，沒人能從她現在的表情猜出她在想什麽。
“好了……大概就是這些，嗯，很抱歉我得離開了，小姐們。”弗洛斯說著站了起來，“我覺得應該盡早迴去繼續調查，而且研究所那邊的現場也需要我去監督處理……總之，現在事情變得更加明朗了，也許很快我們就能夠徹底把黑曜石教會從地底下揪出來……到時候就是執行正義的時候……告辭。”
說完，他就帶著傑紐瑞離開了花店，留下蕾安和莉希爾麵麵相覷。
等到腳步聲漸漸遠去，已經到了聽不見的地步後，莉希爾悄悄問蕾安：“你有沒有感覺……弗洛斯團長好像有些焦急的樣子？”
蕾安點頭迴答著：“確實，好像時間非常緊迫一樣，似乎並不是單純的想要快點找出幕後的黑曜石教會，而是在擔心如果時間耽擱得太久的話會發生什麽意料之外的事……難道他有什麽難言之隱？”
“我怎麽知道？”莉希爾聳了聳肩，接著就站起來朝廚房裏走，“說起來啊，艾妮那家夥也離開了，現在就剩咱們倆了……你想吃點什麽？”
“什麽都好……我去後院看看那些花怎麽樣了，吃飯的時候叫我。”蕾安說著朝後院走去。
兩人似乎都對弗洛斯的態度有些疑惑，不過隻有凱亞斯隱約知道是怎麽迴事。
也許，弗洛斯是害怕黑曜石教會的事被鬧得太大之後，吸引到神聖救濟教會的注意吧？畢竟他可是從那裏麵叛逃出來的……絕對不想看見神聖救濟教會的人出現在這裏，所以他才想盡快解決掉黑曜石教會，這樣才能和傑紐瑞一起繼續過這種安穩的日子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應該也不希望看見神聖救濟教會的家夥們跑這地方來插手這件事——這麽說，自己是不是也該幹點什麽了？
凱亞斯想了想，感覺自己好像還真的不是完全幫不上忙，於是趴在沙發上閉上眼睛，開始做起了接下來的打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