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迴去,我不在這裏了!”葛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卻是死活不肯坐起來的。


    胡老爺子坐在一邊抽著煙袋,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看樣子也不想走了。但是兇手沒有找到,尤其是葉晴身上的毒還不能確定是不是那個人下的,我不可能就這麽離開。


    老爺子磕了磕煙袋,站起身來對我們說:“我不往裏走了,歲數大了,腿腳不利索,怕連累你們。不過你們想要往裏走,我可以給你們指個方向!”


    說著,他在地上畫了一個簡易的地圖說:“我們現在是在這個地方,往前走是不留人穀,出口在這個位置上。我們現在距離出口很近,如果你們想退出來現在還來得及。”


    李查德看著我說:“李陽,要不我們先退出去,做好準備再進來吧。”


    蘇敏的腿受了傷,再往前走也十分的危險,然而她卻倔強的說:“不,葉晴還等著我們迴去呢!”任憑別人怎麽勸,蘇敏就是不肯聽。我隻好又拿出葉晴來壓她,我告訴她葉晴中毒,也需要人照顧,眼下她這個專家不去,我不放心。蘇敏終於點了點頭,同意跟著葛洪的車先迴去。


    往迴走的時候,葛洪滿臉的愁容,突然開口問道:“你說萬一墳裏的那些死屍全都跳起來怎麽?”對於葛洪的這種想法,大家都有一種把他變成屍體的衝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葛洪老老實實的閉嘴了。


    雖然大家在路上一個勁的講著笑話,但是氣氛卻始終活躍不起來。一直到了營地的時候,當大家發現一切正常,那些屍體也沒有跟葛洪說的那樣,自己站起來滿地亂跳,這才都鬆了一口氣。


    沒有了狗,晚上睡覺的時候依然是大家相互輪流,但是輪到我的時候,蘇敏卻並沒有把我叫醒,一直到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我才知道蘇敏替我守到了天亮。


    蘇敏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用樹枝和自己的外套縫製了一件背包,裏麵擱著一點食物,還有一個裝滿汽油的玻璃瓶子。為了不讓汽油汙染事物,她特地在中間加了一層夾縫,兩樣東西動用油紙抱起來。特地問胡明山老爺子要了一個打火機,一同塞了進去。


    她把那柄短刀重新交給了我,上麵地上的那些綠色溶液被她擦拭一空,又重新變得寒光閃閃了。看著蘇敏看著我的時候,眼睛有些發直,我叫了她好長時間,她才迴過神來。


    臨分手的時候,蘇敏隻是默默地看著我,一句話不說,她把我的手機拿出來,檢查了一下,這才放心的交給我。李查德突然插嘴說:“李陽兄,要是你迴不來,她們哪個算是你的遺孀?啊……”蘇敏對李查德下手的分寸十分拿捏,肋下三寸,不偏不倚,疼的他臉都扭曲一塊兒了。


    一邊捏著李查德,蘇敏一邊撅著嘴說:“讓你瞎說,讓你瞎說!”


    李查德疼的嘶嘶的吸著涼氣,說:“好好,我瞎說,我瞎說,他一定迴得來,一定迴得來!”臉上的表情滑稽無比,這算是這些天大家唯一能夠輕鬆的事了。


    我目送他們離開之後才獨自一人上路的。臨行前,老爺子特地給我放了不少引火的東西,他凝重的說:“在山裏動火,可是大忌,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使用啊!”


    我盡力臥牛嶺裏麵,走了不多遠就找到了那輛靈車,女屍還在,另外兩具屍體也在,唯獨司機的屍體不在了。不過很快我就找到了司機的屍體,他的肚子被整個撕開,蒼蠅正在周圍飛來飛去。


    顯然昨天有什麽東西來過,將他的屍體拖到這裏吃了一半。我歎了口氣,找了一處草木不算茂密的地方,搭了個柴堆。這裏長年累月沒人進來,到處又是低矮的灌木,所以柴草並不難找。不過就是容易找,我依然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摞了半人高。


    將四個人的屍身摞在一起,有從周圍找了許多枯草,一把火點起來。那多年的枯草極容易燃燒,“唿”的一聲就騰了起來。不過穀裏麵沒有風,而且我特地選了一些沒有葉子的樹枝,所以並不怕明火北風吹到別的地方去。


    大火熊熊燃燒起來,就算是隔著有十幾米遠,依然能夠感受到對麵的熱浪逼人。不過我在這個時候也親眼見到了人被火化的時候的淒慘摸樣。傳說火葬場裏的人經常會坐起來,這句話一點不假。


    眼前的兩具屍體就因為肌肉被大火燃燒,屍體變形而坐了起來。尤其是那個司機更是麵目可憎,頭發瞬間燒焦,眼睛因為高溫爆開,整個人坐在火堆裏,一雙胳膊還往前伸,似乎背著烈火炙烤,想要脫離火海一般。


    不知不覺,我對這樣猙獰的場景已經變得無比的冷漠,談不上反感,當然也並不喜歡,隻是覺得一切都是那麽自然而言。塵歸塵土歸土,所有人到最後不過是煙塵而已。


    屍體燒灼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窒悶感覺。我就這樣呆了許久,一直等到柴草完全化作灰燼。周圍的青草已經完全的枯死,土地被燒得滾燙,柴堆旁邊的方圓五米的地方,呈現出一種幹枯的紅色。


    不知不覺,天空中慢慢的下起了雨,煙火混合著蒸汽,彌漫了整個山穀,平添了一種神秘的色彩。我鬆了一口氣,終於將這幾個人屍體處理完畢,這才往更深的地方尋去。


    靈車還停在原地,並沒有被移動過,前麵不遠的地方躺著一具白色的屍體,我急忙追過去,發現是之前一直襲擊我的那隻白毛怪。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它睡著了,等候了許久才發現那屍體一動不動。


    這時我才知道這個家夥已經死掉了。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從地上撿了一根枯枝,撥弄了它幾下,那白毛怪的全無一點反應,我才放下心來,仔細的檢查這個東西的死因。


    胳膊上有一條傷口,傷口很淺,早已經結痂,脖子後麵的那道傷口更淺,但是傷口的表麵卻呈現出鮮亮的綠色。看得出來,這傷口是被肉毒杆菌感染了,而且感染的很快。


    從手上的部位,極有可能肉毒杆菌會感染到大腦。這家夥之前用沾滿了肉毒杆菌的爪子殺死了胡明山大爺的兩條愛犬,如今被自己爪子上的病毒要了姓名,不能不說是一種報應。


    我仔細的辨認了一下這個怪物,卻發現這個東西長的跟人實在是很像,身後沒有尾巴,臉上也沒有毛發,不過顴骨很突出,看上去跟類人猿有點相似。


    尤其是我把他的大爪子翻過來的時候,驚訝的發現,他的爪子戴了一副手套。


    那的確是一副鐵皮手套,不過者一副皮手套的形狀有些怪異,完全是照著人類的手掌打造的,但是卻弓成了一個爪子的摸樣。怪不得這個大家夥能夠輕易的撕裂車裏的鐵皮。


    不過給這個大家夥裝鐵皮手套的人有點過於殘忍了,我本來打算嚐試著把手套摘下來,撬了幾下卻紋絲不動,我才發現手套早已已經跟這個打怪的爪子長在了一體。


    我似乎能夠看到,一頭幼獸,在很小的時候,被人用一雙很大的手套套在手上,勒的毛發脫落的場景。這個大家夥看來不是野生的,而是有人豢養的寵物!


    但是這個養寵物的人也太殘忍了,一看道那雙鐵皮手套,我的就對這個大家夥產生無限的同情。怪獸又能如何?這麽兇殘的怪獸,卻依然成為了人類的寵物。


    密林之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我抬起頭來,卻發現一雙猩紅的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看著我。這雙眼睛太讓人難忘了,之前在汽車上看到的就是這一雙眼睛。


    然而那個人似乎極其害怕我,他轉身就跑,我跟在那個人的後麵緊追不舍,也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在一片開闊地見到了他。誰都沒有想到在這臥牛嶺裏麵竟然會有一片開闊的空地。


    方圓大概能有一公裏,地上全是鵝卵石,從山上留下來的溪水匯聚成瀑布,在對麵衝擊下來。多年的侵蝕,那條瀑布下麵形成了一潭寒潭。


    整個山穀裏麵寸草不生,入口倒是並不算窄小,起碼汽車是能跟進來的。


    不過眼前的場景卻讓人驚駭無比,在入口不遠處,有一片森森白骨,各種各樣的動物骨骼散亂一堆。那個紅眼睛的人就站在我的麵前,直勾勾的看著我,不再逃跑。


    山穀的裏麵還有兩個奇特的東西,一個籠子,裏麵關著一個人,旁邊是一個穿著獸皮的人在地上從這火焰。我一下子明白了,眼前的這個老人,應該就是白毛怪物的主人,隻是眼前這個眼珠子發紅的家夥卻不知道跟老人是什麽關係。


    我被引到這裏之後,那個紅眼怪人就再也沒有活動,而那個老人也沒有抬起頭來看我一眼。紅眼怪人突然迴過頭來朝著我笑了笑,露出兩排白森森的大牙,我意識到不好,準備逃跑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體沉重無比,竟然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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