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兩個在發什麽愣?”


    張雲飛伸手在兩人麵前晃了晃,裴炚和紫萱這才迴過神來。


    “雲飛,你剛才是怎麽做到的?”裴炚著急哄哄地問。


    張雲飛拋了拋手中的銀月帝佩,道:“這玩意叫銀月帝佩,銀月國的國王,也就是林懷月她爹給我的。見佩如見國王本人。”


    “這麽厲害!”裴炚兩眼發光,有了這玩藝,還怕林懷月來找麻煩,“難怪你說有辦法對付她。”


    “哇,你看口水都快流下來了,送給你了,反正對我也沒什麽用。”張雲飛將銀月帝佩拋給裴炚。


    裴炚接過銀月帝佩,抱過張雲飛作勢就要親他。紫萱輕咳一聲,將頭扭到一邊,這場景有點辣眼睛,實在看不下去。


    “滾!”張雲飛大吼一聲,將裴炚推開。


    裴炚訕訕地傻笑著,將銀月帝佩收入懷中,攬過張雲飛的肩膀:“好兄弟,走,我們找大胡子喝酒去。”


    “算了,我已非太清劍門的人,不妥。紫萱師姐,我的任務完成,該走了。”張雲飛道。


    紫萱點點頭,帶著張雲飛離開。


    “哎哎哎,這就走了!”裴炚追上去,“紫萱師姐,雲飛好不容易迴來一趟,讓他多呆幾天,大家敘敘舊嘛。”


    “非太清劍門之人,未經允許不得逗留,我已經是違反門規了。”紫萱道。


    “這……”裴炚也知這門規,不好再要求。


    “以後有的是機會敘舊。”張雲飛拍著裴炚的肩膀,“你呀,在這裏好好修煉,以後出去了,我還指望你罩著我呢。”


    就在此時,一名青衣弟子走過來,道:“刑罰殿程長老,有請張雲飛。”


    ……


    張雲飛跟著青衣弟子一路來到刑罰殿前,這是他第二次來這裏,內心略有點忐忑。其實他對刑罰殿長老程昱還是頗有好感的,上次犯戒被逐,程昱手下留情,並沒有廢他的修為。


    青衣弟子示意張雲飛自己進去,然後就離開了。


    張雲飛推開門進去,往裏走了幾步,突然隱隱感覺到殺意,心頭升起強烈的危機感,果不期然,憑空出現數十道劍氣疾射向他,如劍雨一般將他團團圍住,每一道都直取要害,並且幾乎封死了所有退路。


    竟有人在刑罰殿想要暗殺他!


    不容細想,張雲飛將流影身法施展到極致,以不可能的角度從劍雨中脫身而出,然後極速向門外掠去。敵暗我明,還是先行離開的好。


    不過那殺意卻是瞬間消失,同時響起程昱的聲音:“不用跑了,我隻是試探一下你。”


    張雲飛聞言硬生生刹住身子,迴頭看,果然是程昱,正坐在那張把手雕有兇獸窮奇的椅子上,微笑看著他。張雲飛慢慢走到程昱麵前,問:“程長老為何要這麽做?”


    “看來我真的看走眼了。”程昱惋惜道,卻是答非所問,“我還是遠遠不及師父的眼光啊。”


    這話聽得張雲飛一頭霧水,不好亂搭話,隻得靜靜地看著他。


    程昱似乎看透張雲飛內心所想,笑道:“青聖老人對我有授藝之恩,我雖未行拜師之禮,但在我內心,他老人家就是我師父。”


    張雲飛很想說,其實你也夠老的。


    “你加入太清劍門之時,仙靈天宮少宮主項飛宇曾帶迴師父的話,讓你上悟劍崖悟劍兩個時辰。當時我很不理解,現在我理解了。”


    “是因為我剛才躲過了你的試探?”張雲飛何等精明,一下子就聽出程昱言下之意。


    程昱點點頭,道:“我那一招‘萬花劍殤’雖隻用了兩成功力,但不到金丹期是絕不可能躲得開的。但你的修為……很讓我意外。”


    張雲飛笑道:“多謝程長老手下留情,包括上一次。”


    程昱看著張雲飛的眼神,頓了一會,道:“我很想知道,你真的偷看林懷月洗澡?”


    張雲飛搖搖頭。


    程昱問:“那你為何不否認?”


    張雲飛道:“這個不重要了吧。”


    程昱再一次盯著張雲飛看,似乎想要把他看透,最後輕輕一聲歎惜,道:“你送迴神風劍有功,功過相抵,你可願意再加入太清劍門?”


    張雲飛一愣,他沒想到程昱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多謝程長老厚愛,我絕不是因為好馬不吃迴頭草,隻是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留在太清劍門。至少太清劍門與洛神宮之間的摩擦因我而起,我總得先把它解決了吧。”


    程昱又是一輕歎息,道:“逐你出太清劍門,或是我做過最錯誤的決定了。師父他曾跟我說過黑暗將至,唯有萬年不出之天才,才能夠化解這場浩劫。他應該是看中了你。”


    張雲飛又是一愣,青聖老人竟如此看重他?就憑一麵之緣?還是他能看出自己所修《元始真經》的特殊之處?


    程昱道:“十天後,是太清劍門十年一次的大演武,到時所有外出曆練的天才都會迴來。你可以留下看看再走。”


    這倒是個大熱鬧,值得一湊。張雲飛心裏快速盤算一下,太清劍門已知他未死,與洛神宮之間應該不會再有什麽戰鬥,估計洛仙兒很快也會知道消息,倒也不急於這一時去找她。


    張雲飛點點頭。


    “願不願意陪我去喝一杯?”程昱問,很快又補上一句,“以朋友的身份,到我的府邸。”


    “好!”張雲飛不假思索,多個朋友多條路,何況是太清劍門刑罰殿的長老。


    “哈哈,走!”


    ……


    離開程昱的府邸,張雲飛醉間朦朧,臉紅紅的,走路有點晃。


    程昱請他喝的酒名“烈侯酒”,何止是烈,簡直就是烈,一口下去,如同一條火焰直往肚子裏竄,然後在身體裏燒。張雲飛的酒量連程昱都瞠目結舌。一般人頂多喝一壇就已倒了,但張雲飛足足喝了十壇,幾乎將程昱的存貨都掃光。其實原本張雲飛也被這酒辣得夠嗆,但當酒力融入血液中時,渾身的血液一下子如同被喚醒一般,歡唿雀躍地吞噬著這“烈侯酒”的酒力,張雲飛越喝越舒服,越喝越來勁。


    張雲飛已經明白,血液中這不死鳳凰血元之力,對一切火屬性的東西都極為貪婪,視若能量之源,能夠自行吸收。但盡管如此,這酒喝得太多,仍讓他有了醉意。


    張雲飛搖搖晃晃地迴到三重天裴炚所在的院子,紫萱帶他來過一次,他自然認得路。裴炚本在欣賞張雲飛送他的那塊銀月帝佩,愛不釋手,看到張雲飛這般模樣,以為他遭了什麽罪,當得知程昱長老是請他去喝酒,再一次刷新了對張雲飛的認知,嘴巴張大得能塞下一隻蘋果。


    這小子到底有什麽魔力,既然讓銀月國的國王和太清劍門刑罰殿的長老都和他稱兄道弟!如果裴炚知道張雲飛的朋友都是些什麽級別的人物,估計嘴巴張大得很塞下一隻西瓜。


    “這三重天的靈氣比一重天可真是濃鬱了不少。”張雲飛盤腿修煉了一會,由衷地讚歎。


    “哪是,不然一個個的怎麽都鉚足了勁要往上爬呢。”裴炚不知從哪搞來一小碟綠色的豆子,正往嘴裏扔,咬得咯嘣響。


    “好了,我得出去一趟。”張雲飛拍拍身上的衣服。


    “這麽快就走了?”


    “放心,我還要在此逗留十天,看看太清劍門十年一次的大演武。”


    “對呀,大演武,你不說我都差點忙了。”裴炚一拍腦門,道。


    “我養了個小寵物,留在一重天了,得下去看看它。”


    “那我陪你去。”


    “好啊,走吧。”


    兩人起身,並肩往一重天去。來到之前那個院子時,卻不見了小藍靈和那個叫紫妍的姑娘。兩人在附近轉了一圈,還是沒找到小藍靈。突然張雲飛見到西麵樹林之中傳來嘈雜之聲,遂循聲過去。穿過樹林,來到一個大藥園前。除了張雲飛曾經居住的院子前有小藥田,在太清山脈,每一重天都有一個龐大的藥園,有專人打理。所產藥材或奇珍,皆被製成各式丹藥,分發給該重天的弟子們修煉所用。


    藥園之中還有靈禽園,曾經張雲飛所偷來燒烤的錦珍雞便是來自自藥園中的靈禽園。


    此刻在藥園之前圍了整整一層的弟子,議論紛紛,似乎都在看好戲。張雲飛和裴炚擠進去,赫然發現紫妍姑娘正抱著小藍靈和四名男弟子在吵架。


    “紫妍!”張雲飛輕輕喚道,走到紫妍身邊。


    小藍靈看到張雲飛,掙脫紫妍的懷抱,歡快地跑到他身邊,親妮地貼著他。


    “雲飛哥哥,你迴來了?”紫妍如同遇到了救星般。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張雲飛問。


    “我本來跟小藍靈在玩耍,一個沒注意,把它搞丟了。再找到時,它跑到藥園裏,幾乎把成熟的藥材都吃了個精光,還踩爛了很多。然後他們要抓藍靈來放血。”紫妍越說越小聲,明顯自知理虧,底氣有點不足。


    “小混蛋,你,你怎麽這麽能吃!”張雲飛咬牙切齒地罵道。


    小藍靈連忙又躲迴紫妍懷裏,這小家夥,還真是知道哪裏更安全呢。


    裴炚捂著嘴笑,問:“這小獨角獸就是你養的寵物?還真是可愛。”


    “不就是它嘍。”張雲飛沒好氣地說。


    裴炚哈哈大笑,道:“明顯跟你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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