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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暮雲死死的盯著麵前的顯示屏,穆非所有的舉動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同樣看得清楚的還有他身後的天羨?殘。


    雖然不想讓天羨看到這畫麵中的景象,但是沒法子,這個家夥太難纏,連藍暮雲也很難將其擺脫。


    就是不知道這個天羨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


    藍暮雲知道天羨?殘可不是傻瓜,相反,這家夥的聰明程度絕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心機深沉,讓人摸不清他的想法。


    大部分人都將這名年輕的調查部部長當成是公會上層的鷹犬眼線,當成權威部門的走狗,認為他就是靠著絕對的忠誠以及不擇手段的調查方式才成功的上位。


    但是藍暮雲卻不這麽認為。


    他們兩人年紀相仿,都在年紀很輕的情況下任職了公會總部的重要職位,也同時都因此而受到來自各方的各種詬病。因此藍暮雲很了解這種情況。


    就拿他自己來說,他當初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在這個職位上站穩了腳跟。對於旁人的看法和態度他向來不去在意,但是不在意不代表他不了解,相反,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些人都背著他說了些什麽。


    同樣的,他可以從自己自身的經曆推斷出天羨的遭遇。


    如果有可能,他們兩人恐怕是整個公會中最相像的兩個人吧。


    但是相像的隻是經曆。兩人的手段和目的卻完全不同。


    藍暮雲低垂著眼皮掃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天羨用一隻手托著腮看向麵前的顯示屏,臉上的表情顯得津津有味,看上去就像是在觀賞一部精彩的電影。


    這家夥心裏究竟在想什麽?藍暮雲不禁暗自揣測。


    “他這樣暴走下去。豈不是很危險?”天羨指著屏幕,臉上的笑容顯示出他心裏可一點都不覺得危險。


    雖然天羨已經被穆非揍了兩次——第一次是之前藍暮雲做的手腳,第二次則是不久的剛才原本正躺在沙發上休息的穆非突然暴起行兇——不過看天羨的心情,似乎一點都沒有產生介懷,好像對方即使做了這麽過分的事情他也完全不會生氣。


    若不是自己熟知這家夥的脾氣,恐怕真的會被他騙過去,認為他是一個心胸大度的人吧。藍暮雲在心裏冷笑一番。


    “你難道不擔心?”見藍暮雲沒有說話。天羨不依不撓的問著。


    “擔心有用麽?”藍暮雲反問了一句。


    “嗬嗬,說的也是。”天羨聞言笑了笑。就好像知道自己剛才問了一句廢話一般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藍部長真是一個很實際的人啊。”


    聽了對方的感歎,藍暮雲的眉腳皺了皺,冷冷的迴道:“彼此彼此罷了。”


    他們兩人都是一樣。隻會做一些具有實際意義的事情,絕不會在沒用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和精力。


    “看來我們一定能相處融洽。”天羨聞言,笑眯眯的轉過頭看向對方。


    “嗬嗬。”相處融洽?能融洽才叫見了鬼。


    “先不聊我們。”天羨笑著將歪了的樓扶正,指了指麵前的屏幕,“你打算就這樣將穆非關起來?”


    屏幕中,穆非依然在鍥而不舍的與實驗室的大門較著勁,不斷的用身體衝撞,用手邊能抓到的所有東西朝門上猛砸,看上去就好像一名正犯病的狂躁症患者。


    實驗室已經被破壞的麵目全非。


    藍暮雲的眼神中絲毫不見一丁點兒的心疼。就好像那些被砸壞的不是他的心血而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一樣。


    “等他累了,自然會停下來。”以穆非這種程度的破壞來計算,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筋疲力盡。到那時候,就算他尚未恢複理智也沒有力氣這般胡鬧了。


    “他這到底是怎麽了?”天羨語氣很隨意,讓人聽起來會認為他不過是在好奇心之下的隨口一問,並不具有任何的深意。


    這家夥做的事情,都有背後的深意,決不能大意。


    藍暮雲聳聳肩。毫不在乎的說道:“不知道,我還不能確定。”


    “不能確定的意思。是你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想法嘍?”天羨的臉上雖然笑眯眯的,不過問話卻緊咬不放。


    “想法有很多。”藍暮雲不置可否的迴答道,“若是沒有了想法,又怎麽能稱之為科研人員?”


    科研工作者最重要的是什麽?就是他們對於一些事物對於一般的現象會產生與常人不一樣的想法,而他們的工作,那些所謂的科研項目,不過是他們通過嚴謹的實驗方式來驗證自己想法的真實性與可行性罷了。


    作為科研部部長的藍暮雲,他若是沒有了想法那就是他的失職,這個部長他也就不用當了。


    不過此刻他用這種說法來迴答天羨,倒是十分巧妙的迴避了真正的答案。


    “嗬嗬,你說的對。”天羨聽了後也不生氣,就這麽很隨意的笑了笑,接著又說道,“雖然我不是科研部的成員,不過我倒是也有一些自己的觀點。”


    “哦?說來聽聽。”藍暮雲揚了揚眉毛,正好他很想知道這家夥到底保持著怎樣的看法,這倒是省下了他自己提問的功夫。


    “正如之前安杜因所描述的那樣,穆非先生他暴走時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啊。”天羨轉過頭繼續看著屏幕,畫麵上的穆非正大吼著朝門上猛踹,一臉的猙獰像是要與麵前的那扇門拚命一樣。


    “還有呢?”藍暮雲可不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就隻有這麽一點點的看法。


    “如果讓我說此時的穆非先生像什麽,這我可說不好。”天羨聳聳肩,一臉遺憾的說道,“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能力。”


    “你的想象力很差嘛。”藍暮雲冷言說道。


    “你說的沒錯,想象力的確不是我的長處。”天羨毫不在意的笑著,接著扭頭看向藍暮雲,“我的長處是比較善於觀察。”


    “這麽說來,你觀察到了什麽?”藍暮雲瞥了對方一眼。


    “其他的不好說,不過,我倒是觀察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天羨笑得一臉愉悅。


    “什麽?”


    “現在正在暴走的穆非先生,與之前在華夏區時,當著文森特會長的麵失去控製的穆非先生,完全不一樣啊。”天羨的臉上雖然掛著愉悅的笑容,但是看向藍暮雲的眼神卻十分的銳利,“依我看,完全不在一個狀態上啊。”


    停頓了片刻,天羨接著說道:“從描述上來看,此時的穆非先生與安杜因描述的狀態很像。那麽問題是,在文森特會長麵前失控時,穆非先生又是處於什麽樣的狀態呢?”


    “這我怎麽知道?當時我並不在場。”藍暮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著迴答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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