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外走了幾步,跨出門檻,彎腰拾起來地上的東西,毛茸茸的,還有些發黃褐色,應該是什麽動物的毛發,轉過身拿到趙大民跟前兒問道:“趙大哥,你看看這是什麽動物的毛啊?”


    趙大民腿腳雖是不好,可眼力不錯,指瞥了我手中毛發一眼,便道:“哦,這是狐狸毛!”


    “狐狸毛?這附近還有人家養狐狸啊?”我從來沒有見過狐狸,他這樣一說倒是提起了我的興趣。


    “哪兒有什麽養狐狸的,這人都差不多要走光了!”趙大民笑了兩聲:“一會兒記得去我那邊吃飯,然後千萬記住,晚上不要去開門!”


    狐狸?我倒是感了興趣,又看了看一旁的胡大仙牌位,莫非還真有大仙顯靈這一說了?看著案子上還有剩下的香,我又趕忙給胡大仙上了一炷,如果真的是胡大仙顯靈的話,希望她別再大半夜的來敲門了。


    馮萍萍這時候也穿好了衣服走了出來,間到地上的剛剛我扔下去的狐狸毛也是十分驚異,問我這是什麽,我唯恐告訴她以後她再擔心受怕,難免再憂心忡忡,晚上恐難睡得安穩,便騙她說道:“可能是誰家的黃狗脫毛了,被風吹進了咱們屋子吧!”


    馮萍萍不再疑惑,我們也便出了門,去趙大民那邊了。


    剛吃過飯,屁股還沒離開趙大民家的凳子,便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進了屋子。料想這大半天的也不至於鬧了鬼,可是猛的聽見這樣的敲門聲還是讓人有些提心吊膽,不敢出去看看。


    趙大民不信鬼神,更何況大白天的怎麽可能遇到鬼,可能見我們倆已經嚇得是麵如死灰,嗬嗬一笑:“這村子裏也沒什麽人了,居然還有人來我家做客,不容易啊!”說著自己晃晃悠悠的出去給人家開門去了。


    敲門的果真倒不是鬼,而是一個滿麵胡茬子的漢子,一臉黝黑,好像是挖完煤剛剛從那煤窯子裏鑽出來的一樣,跟隨趙大民進了屋子,看見了屋子裏還有我們兩個人,打了個招唿便不再理會,而是和趙大民攀談起來。


    “這位大兄弟,你不是咱這亂墟崗子的吧?”感情來的這大胡子趙大民也不認得,怪不得我熱情的跟人家打聲招唿都對我帶搭不理的呢!


    “嗯,不是,我是個打獵的,正好這幾天聽說附近山上有野狐狸,我便過來了,然後過了橋往這邊走,就看見你們家好像有人,這不就進來了嘛!”那大胡子聲音粗獷,和他的長相頗為符合。


    趙大民笑道:“村頭那幾家不是失火了就是搬走了,現在我們家都算是村頭第一家了!不是我說,你打獵的咋不去山裏,怎麽跑我們村裏了?”


    那大胡子道:“這不是附近山高林密,我這剛來,初來乍到的,也不知道具體哪個地方有狐狸,這不才進村打聽打聽嘛!”


    想來他這副模樣,趙大民也不是十分喜歡,隻擺了擺手道:“那塔樹附近的那片山上就有人見到過狐狸,你要去打獵就去那邊吧!”


    大胡子嘿嘿憨笑道:“這……這塔樹是個啥東西啊?你能不能帶我去啊?我不讓你白帶,我給你錢!”說著說著大胡子把手伸進兜裏,掏出來了一堆一塊、兩塊、五塊還有十塊的錢出來,中間還夾帶著幾張糧票。


    趙大民很久沒有工作,應該是有很缺錢,看見桌子上的錢倒是比剛才熱情了些,可是頓了一下,臉色便又僵住了。“這不少不願意帶你去啊,我和這錢也不是冤家,可是我這腿實在是上不了山的!”說著歎了口氣,伸出了自己的傷腿。


    大胡子低頭看了一眼趙大民的腿,又瞧見了一拍放著的拐杖,自己也是長年累月上山的,也曉得這樣的腿腳萬萬是爬不上山的了,突然又把目光移到了我和馮萍萍身上,哈哈大笑道:“沒關係的夥計,這兩個年輕人我看腿腳可以,如他們倆帶我上山找那個什麽什麽塔樹也是一樣的,錢我也照付!”


    趙大民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我們,轉而又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錢,一抬手,砰地一聲拍在桌子上:“就這麽辦了!”


    他這一同意,把我嚇得不輕,這我才剛進亂墟崗子一天,村子裏幾條路我都還不清楚,更別提上山找塔樹了,這不是誠信難為我嗎?介於大胡子還在身旁,我也又不能多說什麽,隻得裝作啞巴,任憑趙大民安排了。


    “那好!我再去找一家借宿,等明天上午,這位兄弟就帶我上山吧!”大胡子蹭的一下又站了起來,用那厚如熊掌般的巴掌拍了拍我的肩膀,留下了兩張五塊,一張十塊走了。


    大胡子剛走,我便急忙問道:“趙大哥,這什麽塔樹我根本就不知道在哪兒,你現在就這麽讓我去了,明天找不到的話,那大胡子不得一生氣把我當獵物給打了啊?”


    趙大民沒理會我,低著頭把桌上的二十塊錢捋上遞給了我:“這家夥真他娘的摳門兒的了,以為能把掏出來的都給咱們呢!結果才二十塊錢!”


    我把錢又放迴了桌子上,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一遍,這下趙大民才算是聽出來,倒也沒有什麽抱歉的意思,隻是嗬嗬笑道:“這錢是少了點,不過有強於無啊!兄弟你趕緊揣好啊!”


    “不是我說,那塔樹在哪兒我都不知道,你讓我咋給人家帶路啊?”見他還是沒迴答我,我也不嫌麻煩,又問了第三遍。


    趙大民道:“那塔樹實在好找,一會兒我給你說說你就能知道怎麽走,我這要不是腿腳不好,這便宜還落不到你頭上呢!”


    他這樣一說,我心裏稍微還有了些底,不過口說無憑,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反正飯已經吃過了,便急著讓趙大民給我講解一下那塔樹到底在哪兒,得往哪走,順便也讓馮萍萍幫我記一下,兩個人的腦子總比一個人要靈光得多。


    “急什麽,急什麽!你們吃完了我還沒吃完呢!”結果趙大民又是這句話,把我噎的啞口無言,隻能等著他吃完飯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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