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白胡子”這麽愛惜駱駝,如果知道陸禹伯買駱駝的意圖是萬萬不會賣給他的,看著西邊天際一閃一閃的無數的明星,不用想,明天又是個大晴天了,再這樣曬幾天下去,恐怕出了沙漠以後我們都得變成“黑炭”了。


    “陸老板,我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我一直對陸禹伯這次沙漠之行心存疑惑,正巧好不容易遇到隻有我們倆在一起的機會,便準備跟他了解一下,古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現在若不把他和李哏哏的事情都搞明白了,接下來難免會出現差錯。


    陸禹伯酒量很好,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打了個酒嗝笑著說:“許哥別和我這麽客氣啊,叫我小陸就好了,有什麽事兒就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自從上次車廂裏一番談話之後,陸禹伯對我的態度就改變了很多,而他也讓我看見了一個別樣的他,之前在東北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他就是一個飛揚跋扈,靠著家族勢力無所作為的紈絝子弟,而交往時間久了才發現並不是那麽迴事,原來他也同樣有著東北人的熱情和豪放,隻是不願和陌生人展現出這一麵罷了。


    我把我想問的問題說了出來,見他眉頭一緊,縮了縮脖子,身子往下一滑,腦袋枕著駱駝濃密的絨毛直接躺在了地上:“其實吧,我對這神燈的事情剛開始也是半信半疑,這世界上哪可能會有這樣的東西呢?可是我舅舅(李哏哏)卻告訴我什麽苦心人天不負,隻要心誠,不論是哪裏的沙漠都會找到神燈的,而且他說我最近狀態實在是太糟糕了,就當到沙漠散散心也好啊!”


    “那……那你能和我說說你女朋友的事情嗎?”我見他對剛才的問題並沒有抵觸,便試探的問了一下可能會遭到他抵觸的問題。


    陸禹伯扭過頭看了一眼我,聳了聳肩:“這麽躺著比你那麽倚著舒服多了,你也來試一試吧!”


    這麽一看,再問下去他也不會告訴我他之前感情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去觸這黴頭,趕緊笑道:“這麽倚著就挺好,我怕躺著睡著了!”


    剛剛的問題果然問的有些倉促,以至於我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麽了,他現在心裏頭也應該被我剛才的問題攪得不太平靜,一直不語,睜著眼睛仰望著深邃的天空。也不知這沉默過了多久,還是他先忍不住開口了:“許哥剛才問我前女友的事情吧?”


    我沒想到他會直接這麽問我,很是唐突:“對……對啊……”


    “其實我我應該聽我舅舅的了,都過去了這麽久,應該放下了吧!”陸禹伯雙手撐地,坐了起來,拍了拍手心上沾滿的黃沙,再一次望向了西天邊那幾顆明亮的星:“我們倆認識的很突然,突然到就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樣,我記得平常我都是開著車按時上下班,可是記得去年八月的一天晚上下班,我平常所開的車居然爆胎了!按道理來說我的輪胎都是每個星期由我的助手檢查一遍的,沒道理會無緣無故爆胎的,所以我覺得可能是誰惡作劇把我的輪胎捅破了吧,看著天色還早,平常車開的也有點久了,正巧借著這爆胎的機會散步迴家也還不錯!


    還別說,夏天的黃昏還挺涼快,我就沿著我平常開車迴家的那段路走著,沒想到突然就撞到了一個姑娘的身上,那姑娘身材太過嬌小,被我這麽一撞直接坐到了地上,我平時也不怎麽和姑娘打交道,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隻能站在那裏發呆了!”


    他口中所講的故事照比以前我所聽到了故事生動有趣一些,讓我忍不住打斷道:“你平常走路都不看前麵嗎?”


    陸禹伯幹咳兩聲,沉默片刻,陷入思考:“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那時候正好我聽見有人從背後喊我,我就迴頭看了一眼,結果就在我迴頭這節骨眼兒上就和人家撞到一起了!”


    “是誰喊你啊?”


    “不清楚,迴頭看了一眼,一個人也沒有。”陸禹伯又聳了聳肩,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莫名其妙:“然後我見這姑娘坐在地上不起來了,隻能放棄了散步迴家的打算,拉起她準備帶她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裏了!”


    “這姑娘不會就是你女朋友吧?不至於撞一下就受傷了吧?”我繼續問道。


    陸禹伯撓了撓後腦勺:“當時我也沒想那麽多,見她半天不願意起來,就以為受傷了,現在想想也是,我又不是什麽汽車,被我撞一下不至於就受傷了吧!”


    晚上氣溫雖然降了下來,不過依舊幹燥,陸禹伯講著講著就得喝兩口水,然後才能繼續給我講下去:“許哥你說的不錯,這姑娘就是我的前女友了,去醫院以後醫生說她的腿有些擦傷,可能最近幾天行動會有些不便,其他的也就沒什麽了。我想是我給她撞倒的本就是我的不對,現在耽誤了人家走路也應該算到我頭上,想想公司這些天也沒什麽重大事情由我解決,交給我舅舅處理就夠了,我還是請幾天假,天天開車送這姑娘上下班吧!可沒想到這樣一來二去,她就說她喜歡上我了,而我覺得她也不錯,就和她在一起了!”


    我心裏罵道,有錢還真他娘的好,若是麻子把人撞倒受傷了,就是腿折了,也不可能同意坐著他的板車天天上下班的!想想也可能就是命,也許這輩子也隻能騎騎麻子的板車了。


    “那後來呢?”我迴過神接著問他。


    “後來……後來我們倆關係一直很好啊,我舅舅也知道了我們倆的事情,也很支持我們倆,我們倆還養了小狗,而且我感覺在一起時間越久,我就越是喜歡她,覺得那次爆胎真的是老天爺給我安排的一樣了,讓我能夠遇到她,讓我覺得可能她就是能陪我走完這輩子的人了!”陸禹伯說到這裏,顯然有些激動,說的內容也是東一句西一句的胡亂的拚湊到一起的,所幸我也還能聽得懂,趕緊安慰了他一句:“這世界上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嘛!”


    可沒想到我這句話一出口,反倒惹得他更加激動,扯著嗓子朝著我高聲喊道:“為什麽讓我愛上她,她又要狠心離開我!”


    夜晚的沙漠本來就很寂靜,他突然的叫喊在天空中形成了久久不散的迴音,在我耳際環繞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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