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佩服自己的眼光,這塊巨石果然是休息的上上之選,頂部並不是各種奇形怪狀,而是十分平坦光滑,似乎早就被人工處理過,專門用來休息似的。


    可能是臨近水源的緣故,雖然沒有了風,不過溪邊還是涼快的很,可事物總有兩麵性,我們喜歡涼快的地方,那些該死的蚊蟲也不例外,沒坐多久,就感覺腿上已經開始發癢,應該是已經被叮咬了幾個包了。


    我怕再在這裏坐久了,明天滿腿都可能長滿膿包了,而且旁邊還有馮萍萍,姑娘的皮膚照比我來說本來就更加脆弱敏感,我也怕蚊蟲多了再把她盯過敏了,可不太好。“這裏蟲子太多了,咱們還是迴去吧!”我看了一下身旁的馮萍萍說道。


    “不要嘛,鬆哥你看這小溪流水多漂亮啊,咱們現在迴去也沒有地方睡覺,還不如在這裏涼涼快快的好呢!”馮萍萍說的很輕鬆,嘻嘻哈哈的,好像並沒有感受到身邊的那麽多飛蟲。


    她不願意迴去,我也自然不能丟下她自己先迴去了,夜晚的風少了,不過還是會偶爾吹起一陣涼風,使得原本涼快的感覺受到這風的影響,變得有些冷了。


    “哈嚏,哈嚏……”姑娘的身體果然還是脆弱,一陣風吹過,馮萍萍便忍不住的打起了噴嚏。


    “別著涼了!”所幸我穿了一件外套,見旁邊的馮萍萍被這陣風吹的有些瑟瑟發抖,還連連打了兩個噴嚏,學著我在電影裏看見的場景,把我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到了馮萍萍的身上。


    “嗯?”馮萍萍感覺到了剛才我的所作所為,扭過頭用她那清澈的眼睛看著我,把我看得一陣發毛。


    “怎……怎麽了?”


    “沒想到鬆哥也有這麽溫柔的一麵啊!真的不敢相信啊!”馮萍萍上揚著嘴角,聳了聳肩,雙手捏著我的外套向上提了一提,把自己裹得更嚴實了。


    兩個人好不容易有了話說,我也不想隻是傻傻的在巨石上坐著聽流水和蟲鳴的聲音。“照……照顧女同誌是男人應……應該做的嘛!要是麻子在這裏,他肯定也會這麽做的。”


    不知怎的,說著說著居然提到了麻子,想是這小子現在應該正在做著娶媳婦的春秋大夢呢,不過想到他,就立刻想到了他那三寸不爛之舌了,若不是他,恐怕也很難勸動“白胡子”加入我們了。他沒念過幾天書,可口才卻是遠勝於我,若不是臉上的麻子太多,憑他那口才,恐怕早就能吸引到大把的女同誌了。


    可我就不行了,讓我坐在辦公室裏安安靜靜的看一天書,做一天的工作,也不會覺得憋悶,可要是讓我和其他人講一天的話,我可是真的受不了了。


    “哎哎哎,能不能咱們倆在一塊的時候別提其他人啊?說說你自己不行嗎?”顯然馮萍萍對我提及麻子的事情也有些不滿,急得我趕緊說道:“好好好,說說咱們倆的事兒!”不過說完這句話我就有點後悔了,我和她不過才認識不到一個星期而已,哪有那麽多兩個人的事情去說啊!


    “你……你在學校是學什麽專業的啊?”絞盡腦汁,我終於是想出來一個自己認為還算有價值的問題。


    “考古啊!”可馮萍萍好像對我問的這個問題並不感興趣,很草率的迴應了我一句。


    她這很隨意的一句迴答卻讓我的心跳不禁的加快起來,考……考古?這他娘的不和我是天生的死敵嗎?我身為一個摸金校尉,最厭惡的也最仇恨的就是他們這些自認為讀過很多書的考古學家了!我們憑著老祖宗傳下來的高超技藝去某生活,進了古墓也隻是帶走一兩件而已的陪葬品,而且要保證古墓不受到任何破壞,不去打擾墓主的休息,反過來卻成了國家眼中的盜賊,反過來看他們,隻要是發現古墓,便可以大張旗鼓的進行挖掘,雖然對古墓的保護也做了大量防範措施,可進了古墓以後,隻要是能搬得走的東西,肯定是一件不留,有時候可能連墓主的遺骸都不會放過,而到頭來還會受到國家的褒獎,讓我這心理實在難以平衡。


    “鬆……鬆哥?”馮萍萍的聲音小了很多,甚至比溪流的聲音還要小,更確切的說,她好像是在試探性的叫我:“你……你怎麽了?半天不說話了呢?”


    “沒……沒什麽!”想想這次進沙漠隻是尋找神燈,根本不會與古墓打交道,我們倆之間也肯定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發生分歧矛盾,也就沒必要再多去擔心什麽的了:“考古好啊!我當初也想學習考古了,不過學習不好,就念了個普普通通的大學,沒機會學了而已!”套近乎我還是會的,這麽一說,還讓我們倆多了一份共同的興趣愛好,反正倒鬥和他們考古也差不了多少,即便是真的討論起來,我也不會因為什麽也不懂而變得慌亂。


    “其實吧!我覺得考古沒什麽意思,還不如那些盜墓的來的痛快刺激!”馮萍萍把頭揚起,看著已經升到半空的月牙說道:“盜墓的不管怎麽樣,發現的好東西都能留給自己,可我們考古呢?就算是挖到古人用的痰盂,都得交上去,到頭來累的灰頭土臉,賺的還是那點死工資,而且聽說在這方麵國家沒有具體的相關政策,導致我們想要得到國家的大額批款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用著落後的設備還要和那些盜墓的去爭分奪秒,想想就不甘心啊!”


    聽她剛才一番說詞,我也感覺十分在理,確實也聽說過,國家對考古這方麵的支持力度確實不太高,而倒鬥的隻要倒出來一件好東西,換迴來錢去更新更好的設備,甩開那些考古隊十年二十年都是有可能的,不過作為一個國家培養的大學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我也很不能理解,畢竟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就有如此想法,等閱曆再豐富些了,還指不定會弄出什麽幺蛾子來,可剛想勸她這種想法很不理智,可突然想到他媽的我就是個盜墓的,總不能自己說自己不好吧?看著她那嬌小白皙的麵龐還盯著天空中的月牙兒,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盜墓也不是想象中那麽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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