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本來一前一後走著,都悄無聲息,麻子在前麵突然叫了一聲:“老許,你說這墓裏會不會有鬼啊?”


    他這話一出,氣的我牙根直癢癢,他媽的剛剛說完進墓以後別提“鬼”,他就給我整這麽一出,也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給我裝糊塗!


    既然已經說出來了,覆水難收,我朝著他屁股踹了一腳,把他驚得將手裏的蠟燭摔了下去,燭火也滅了。麻子可能也反應過來剛才犯了忌諱,明白了我為啥踹他,沒迴頭跟我理論,隻是彎腰把熄滅的蠟燭撿起來,重新點燃了。


    哈爾巴拉怕犯了什麽忌諱,進了墓裏便一句話也沒說過,反倒顯得格外尷尬。我迴頭笑道:“哈爾巴拉兄弟別緊張,就當進這裏參觀一下了,沒什麽大不了的,那秦始皇陵兵馬俑坑不也是人家的墓地嘛,現在不也成了那參觀的博物館了?”


    哈爾巴拉戴著防毒麵具,聲音顯得更為深沉,接我話道:“不緊張,不緊張,咱們草原的漢子,怎麽可能害怕這些東西!”


    話說是不緊張,不過字裏行間我還是感覺得到他唿吸有些紊亂,應該也是頭一次下墓造成的緊張感,隻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


    我和麻子在此之前也經曆了不少艱難險阻,遇到的詭異事情也是數不勝數,現在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墓道,對於我們倆來說便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太兒戲了,沒什麽值得我倆擔心受怕的。


    我剛才把話匣子打開了,氣氛也活躍了不少,麻子手裏的蠟燭點了這麽久也快燃盡,我從老鼠衣裏又掏出一根讓他點上,再繼續前進。


    麻子低頭掏出火機,哢擦哢擦打了幾下,算是把火點上了。把防毒麵具摘了下來,舉著蠟燭照著自己的臉問道:“老許,你看我臉上這麻子還明顯不?”


    我想說你都沒治過,肯定以前什麽樣想著還什麽樣唄!不過怕打擊他的自信心,趕忙笑道:“嘿,還別說,你這臉還真他娘的比以前光溜了不少啊!繼續保持,說不準哪天就有人去你家提親了呢!”


    麻子聽自己的臉好看了,實在高興,把防毒麵具戴迴去後又朝著哈爾巴拉喊道:“兄弟,你娶親了沒啊?”


    哈爾巴拉沒想到麻子能問他這個問題,迴答的很是唐突,隻一句“娶了”便算作迴應了。


    麻子以為哈爾巴拉進墓不願說話,便又把話題轉向了我:“老許,你說這墓裏不會有什麽機關吧?我之前可聽說過那古墓裏為了防盜可是機關重重,稍不留神就容易讓那機關弩箭射成篩子啊!”


    這麻子說的非常在理,我也就沒有反駁什麽,古人在講究厚葬的同時,就也考慮到了墓室被盜的風險,所以他們想到的防盜手法也是千奇百怪,手段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就舉例說吧,防盜大多就有幾種,要麽就是設計疑棺,便是當年曹操去世之後所用的方法,這曹孟德去世之後隨葬品眾多,當時又是天下大亂,唯恐自己死後屍身不得安寧,便在出殯當天,大開四門,東西南北四門共抬出七十二個棺槨,每一個棺槨都完全一致,葬在不同地點,這就導致了自己家的後人都找不到這老家夥的墓了。


    再有防盜的方法就是設計各種機關了,不過像剛才麻子說的弩箭什麽的,應該是不太可能了,因為古代的弓弩大概都是以獸筋為弦,雖然當初都會做一些防腐措施,不過經曆千百年歲月的洗禮,再好的防腐措施也改變不了弩箭腐爛的現實,所以進入墓室最不用防範的反倒就是這些弓弩所射出的亂箭了。


    其實最簡單的防盜手法反而是最好用的,雖說我是幹倒鬥這行的,不過在我眼裏最為推崇的防盜手法便是“巨石封門”和“石板陷阱”了。這所謂的巨石封門就是當盜墓賊進入古墓之後,不小心觸動機關,墓道出口便會被之前設計好的重達萬斤的巨石封住,萬斤重的巨石一旦把出口封死,裏麵的人是極難從裏麵把巨石推開的,而古墓裏一般隻有一條出口,這條路被堵死以後,如果沒有辦法,隻能坐以待斃,不是餓死便是氧氣殆盡,窒息而死。


    再說這石板陷阱,設計的就更是簡單隨意卻頗為實用了,何為石板陷阱?便是在下葬之初,在墓道或墓室正中挖出一塊深不見底的深坑,再將一塊中間串有鐵杵的石板固定上去,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這陷阱與其他地方有何異樣,隻是當盜墓賊踩到石板以後,石板會因為一邊受了重力而向著這邊翻滾,這翻滾時間極快,根本由不得上麵的人反應,便已經掉進深坑了,而這時石板由於兩側重力相同,又恢複原來樣子,以便防範下次再有盜賊光顧時還能繼續使用。


    那巨石封門我倒是不擔心了,我們已經進來這麽久,如果這古墓有巨石封門的話,也早把墓道出口封住了,不至於我們進來這麽久還沒有反應,我現在怕的就是那石板陷阱,尤其是麻子體重頗大,一旦踩到這陷阱上,非九死一生不可。我見他還端著蠟燭大搖大擺的走著,趕緊提醒道:“別他娘的吊兒郎當的了,注意一下腳下,別掉陷阱裏了,誰也救不了你!”


    麻子道:“不至於吧,咱們之前倒黴事兒都遇到那麽多了,這次咱們還給這墓主進行了祭祀,他總歸也得賣咱們些麵子,即便不能給咱們點寶貝,也不至於留咱們在這裏陪他吧?”


    他這一般說來,我更是有些擔心,盜墓這種工作最怕的就是放鬆大意,因為我們的想法很難和古人完全共通,也很難知道究竟在哪裏會給我們留一道機關,設一處陷阱什麽的,看麻子現在這個狀態,我也真為他捏一把汗。


    哈爾巴拉這好半天沒說話,聽見我們倆說了半天,有些後怕,從後麵拍了拍我:“老許兄弟啊,這墓裏不會真有什麽機關吧?那玩意兒可不是鬧著玩的,一不小心就會出人命的!”


    剛才我就忘了說了,這盜墓一害怕放鬆大意,二就害怕謹小慎微,像哈爾巴拉這樣什麽都擔心的,也很難成為一個合格的摸金校尉,看他們倆這心態,我當即做出決定,原地休息五分鍾,一是走了這麽久確實有些累了,二是歇口氣有利於緩解一下心態,雖然說在古墓裏太多逗留也是大忌,不過兩害相權取其輕,我認為心態的問題要比逗留古墓的問題嚴重的多。


    他們二人沒什麽盜墓經驗,聽我說要休息也毫無異議,便學著我一樣盤腿坐在地上,摘下防毒麵具,歇息了起來。麻子端了多半天的蠟燭,胳膊有些發酸,可等來了休息,把手裏的白蠟往地上滴了幾滴蠟油,立在了墓道裏,也盤腿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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