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人收了所謂的封口費,而且小地方也沒什麽外人來,自然而然的把消息閉塞在了草原上,由於隻是初步挖掘,考古專家也尚未確保這墓裏到底有什麽好東西,年關過罷,還是原來的那批人,又陸陸續續的迴到草原,準備進行深度挖掘。


    張德寶第一次隻幹了兩三天,就迴家了,看著別人都得了好處,不免眼紅,這次說什麽也要加入工程隊,還美其名曰為國家考古做貢獻。考古隊急缺人手,來者不拒,把當地老少婦孺隻要是還能幹活的都招了去,就為提前結束工期。


    這人多了活兒幹起來也快,沒幾天,一塊幾十平米的大坑就被挖了出來,大坑正中一口棺槨極其顯眼,雖然已過百年,卻未有絲毫破敗的跡象。考古學家都是文化人,不方便幹這些粗活累活,而這開棺的活兒自然而然的又落在了這些民工手裏,張德寶這個人比較傳統,怕開棺有損陰德,對這件事情避而遠之,可舉目一看,在場的屬他算壯年那夥兒的人,還非用他不可,就這麽的,張德寶咬著牙閉著眼,嘴裏念叨著什麽“佛主保佑”,幾個人合力把棺材板兒起開了。


    隨著棺材板兒一起,在場的所有人都圍觀上來了,大坑裏麵不太見光,考古學家拿著手電筒就往棺槨裏照去,一具帶刀披甲的武士屍體呈現在了眾人眼裏,當地人從來沒見過古墓,這頭一次看見這東西,未免十分興奮,紛紛感歎草原好。可那些考古學家見多識廣,看見這般情況卻是紛紛歎氣,好不容易著草原上覓得一個古墓,竟隻是這般寒酸。


    不過好強於無,既然是古墓,裏頭肯定會有值得研究的地方,現在體力工作大多已經做完,考古隊也不需要什麽壯勞力了,便把大家都打發了迴去,隻留下幾個大媽留下來燒飯了。本以為這次多幹幾天,攢點錢的,可是沒想到卻幹了幾天就讓人家打發了,張德寶這心裏頭也是十分不爽,氣的牙根直發癢。


    不過人家已經說明白了不用你了,你死皮賴臉的在那塊兒待著也不是辦法,張德寶也隻得帶上鏟子迴了家。不過他這個人看似懶惰,實則心思縝密,在開棺的時候,其他人都盯著這武士屍體,而他早就把目光移到武士手裏的一把匕首上了,這匕首十分短小且沒有鞘,直接光禿禿的握在武士手中放在胸前,經過考古學家手中手電筒的照射,反射出極強的亮光,絲絲寒意立馬讓人感受到戰爭的無情與淒涼。


    那匕首正中鑲有一塊紅寶石,看起來也十分璀璨奪目,紅寶石的紅光與刀刃的銀光交相輝映,竟令張德寶如癡如醉,迴到家中竟還是久久不能忘懷。索性現在也窮的要死,還不如破釜沉舟,張德寶是忘不了那把匕首了,心一橫,決定趁著那些警察晚上休息,幹脆就去那古墓把匕首帶迴來,也算是發筆橫財了!於是便有了剛才張德寶故事初期所給我們倆講的殺羊的事情了。


    這夜深人靜數九寒天,張德寶借著月色唱著“****就晃晃悠悠的往那古墓那片草場走去了,很久沒喝過酒,這偶爾一喝有點喝急了,整得自己有些上頭,連唱帶打酒嗝的,走到了下半夜才算到那草場邊。一路上寒風吹著,早把張德寶的酒勁兒吹的差不多了,往大坑裏一看,黑咕隆咚的也見不到底,好在他提前記住了工地上哪裏有梯子,搬來梯子也沒費多大勁兒就算是下去了。


    大坑很深,白天都透不進什麽陽光,這三更半夜更是什麽也看不清,張德寶憑著記憶,記得那棺槨的大致方位,下了梯子連滾帶爬的一點點摸索著,沒多大會兒工夫,也算是找到那棺槨了。


    棺槨裏的寶貝連同那具武士的古屍都還在裏麵,因為他臨走前還特意打聽了一下那考古學家這古屍怎麽處理,考古學家看他是當地老鄉,也在工地幹了最美的太陽的活兒,也沒忌諱什麽,便告訴他現在設備不夠,得從北京那邊現調運過來,這古屍已經在這棺槨中上百年,早已經習慣這當地的氣候環境和這棺槨裏的環境了,在設備調來之前,一切都保持原封不動,這算是目前來說對文物的最好保護方法了。


    張德寶在墓坑裏匍匐前進,直到摸索到了棺槨才扶著站了起來,張德寶沒有手電筒,隻能點燃一根蠟燭照明,而自家的蠟燭都還是前年過年時候買的,放久了也不太好用,劃了五六個火柴才勉強把這蠟燭點燃了。


    周圍都是破土地,凹凸不平的,很難找到一個平整的地方放置蠟燭,借著小半根蠟燭的微弱光線,張德寶把蠟燭立在了棺槨側麵的木板上,這算是第一步工作完成了。


    微光照射下的古屍看起來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武士的臉由於死亡許久的緣故,雖沒有完全腐爛,卻也已經是千瘡百孔,偶爾竟還能看見一兩隻怪蟲從武士嘴裏爬出來,又沿著鼻孔爬迴去,若在平日裏張德寶看見這般情境,早就嚇得哭爹喊娘跑的沒邊兒了,可是現如今一方麵在大坑裏,跑出去也不太容易,另一方麵來了就是為了這古墓裏的寶貝來的,怎麽能因為膽怯而逃跑,若就這樣跑了,怎麽對得起那隻瘦羊以及自己攢了兩年的白酒?


    半夜的大草原無遮無攔,西北風在頭頂上嗚嗚作響,就連深坑裏麵的風也不算太小,蠟燭的火苗在夜風的吹襲下跳著若有節奏的舞蹈,把張德寶的影子倒影在了一旁的坑壁及棺內的古屍身上,眼看著蠟燭快要燃盡了,張德寶也不敢再多耽擱,就帶了這一根蠟燭,這要是用完了,做起事兒來豈不麻煩?


    其實棺槨裏還有一些其他的陪葬品,銅錢古幣的也不在少數,可是張德寶早已是“心有所屬”,眼睛裏也見不得其他什麽東西了,借著微光伸著手就準備把武士手裏的匕首奪下來。


    按張德寶所想的,雖然棺內躺著的是一個武士,不過再怎麽說也是一個死人了,自己就算是再沒有力氣,從一個死人手裏奪下來一件東西還不是易如反掌?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武士的手就好像和那匕首粘連在了一起一樣,任憑張德寶使出渾身解數,也不能移動匕首一分一毫。


    張德寶見這樣不行,索性爬進棺槨裏,兩腳踏在武士肩頭,胯下便正對著武士的頭顱,張德寶忍著棺內的屍臭,屏住唿吸,彎下身子,兩隻手抓住武士的雙手,就想硬生生的給他掰開了。無奈不曉得是張德寶身體太差還是那武士顯靈,縱使張德寶如何用力,還是動不得那匕首分毫。


    張德寶眼見那蠟燭即將燃盡,也顧不了那麽許多,拿起不足兩厘米的蠟燭就往武士手上滴蠟,妄想“燙疼”這武士,讓他知難而退,鬆開他的手。令張德寶都沒想到的是,這招竟真的有效,被滴滿蠟油的武士手竟然明顯的鬆動了些許,張德寶竊喜,暗暗笑道:“沒想到平日裏老是說‘佛主保佑’還真的奏效了!”


    事不宜遲,蠟燭已經堅持不了多久,張德寶穩住蠟燭,雙手猛一用力,終於是把這匕首拔了起來,由於匕首的刃朝向外麵,剛才一番忙碌之後,張德寶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的手早已經被那匕首劃破了一個大口子,鮮血也早就滴到武士的手上身上了。


    此時如獲至寶的張德寶根本沒有在意手上的疼痛,借著蠟燭最後的餘光把匕首捧在手上,看著匕首反著燭光,露出了竊喜的表情,高興過後,張德寶也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手上的口子,也沒有什麽包紮措施,胡亂的往衣服上蹭了蹭就算是止血了,看著周圍黑咕隆咚的,燭光也被風吹的幾近熄滅,想想自己現在還在人家的棺材裏,清醒過來的張德寶心裏也不免一陣心虛,嘴裏冒出一句“佛主保佑”,爬了出來。


    順著梯子爬出來厚,張德寶興奮之餘還不忘把梯子收迴原處,一切收拾妥當,站在坑邊的張德寶還不忘跪下給古墓磕一個頭,算作感謝了,隨著一聲響頭落地,張德寶轉身欲走,畢竟時候也不早了,而此時,背後的坑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咳嗽,劃破了寧靜的草原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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