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不好,這小王剛剛死去,莫不是眼鏡又被那怪花迷惑住了?開始滿嘴胡言了?


    麻子道:“眼鏡同誌,你可不能空口說白話啊,那怎麽那麽寬的大道你還能看不見啊?或是眼鏡壞了?趕緊換一副吧!”


    眼鏡對麻子的話不予理會,過來找我:“小許同誌,你自己看看,咱們剛才準備迴去的方向全是樹啊!”


    我開始不信,以為眼鏡真的中了什麽邪,可現在看他這態度及平時的為人,也不像中邪或是開玩笑,可等我看的時候,也確實是沒有了路。


    我們剛才一直忙活小王的事兒,對周圍的事物完全沒有關注,我問小李,可她卻也是一問三不知,隻答道,剛才一直照看老胡大爺和怪花,其他的也沒注意啊!我想不好,這要是找不到迴去的路了,豈不要困死在這山林?


    麻子可能見我麵色不好,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老許,條條大道通羅馬,剛才那條路沒有了,咱們就再找一條路,實在不行,咱們認準方向,見山開山遇水搭橋,怎麽的也能迴到寨子裏了!”


    我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剛才我扔怪花的方向在西邊,而我們的路的大概走向是南北方向的,所以剛才小王出事兒的地方應該在路的正西邊,具體位置我記不太清了,不過我還記得剛才地上還殘留著一些馬蜂的屍體,找到了馬蜂的屍體便肯定能確定出迴去道路的位置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他們,麻子拍手叫好:“沒想到害死小王同誌的馬蜂現在反過來還能幫上我們的忙,這真是老天爺顯靈留下了死馬蜂啊!”


    我也對剛才地上留下了那麽多死馬蜂感到神奇,莫非真的是老天爺可憐我們,願意救助我們於水火之中了?我已不再敢多想,號召幾人趕緊尋找馬蜂,哪怕找到一隻,也能確定迴去的路了!


    秋天的天還是那般的熱,隻是偶爾的一陣秋風才能帶來些許涼意,我們自打出了溶岩區進了這片林子,就沒感受過幾次像樣的風,我以為是因為這片林子長在穀地,所以白天很難形成穀風,沒想到這關鍵時刻,一陣大風突然掠過,把地上的灰塵都吹起很高,由於剛才幹活把防毒麵具摘掉了,這冷不防一陣風沙直吹的人眼睜不開。


    大風悄然襲來,猝不及防,就算是有所防備,其實也無法避免,這穀風來的快,去的更快,轉瞬即逝,涼意還未感到,悶熱又重新打響了主旋律。


    我睜開眼睛,看見麻子他們也站在那裏揉著眼睛,他們也都被剛才那大風吹迷了眼睛,麻子搓了搓眼睛道:“哎呀,可不糟糕,這大風也學起了那日本鬼子,玩起了‘三光政策’,把這地上的東西都吹跑了啊!”


    看著已經光禿禿的地麵,我心裏也是叫苦不迭,老天爺為何要給我們希望然後又把希望帶走啊,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現在唯一的線索也被一陣風吹沒了,我也沒了主意,小李見我們都悶不做聲,勸我道:“現在也沒什麽辦法出去,我記得太陽是東升西落的,咱們就朝著太陽走,一定能走出這片林子的!”


    事到如今可能最笨的方法也就是最實用的了,既然也沒有其他辦法,也隻能就死馬當活馬醫吧,現在已是下午,太陽漸漸偏西,如果不能在太陽落山之前找迴原來的路或是迴到那片溶岩區,晚上還指不定又會出現什麽意外。


    先是老胡大爺,再是小王同誌,我的心已經到了奔潰的邊緣,如果剩下的這四個人中再有人出現意外,我怕我的心理防線就要崩塌,再也承受不起了。如果非要說再有意外發生,我寧可災禍降臨到我的頭上,或瘋或傻、或傷或死,都隨便吧,好歹那樣自己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總好過看見身邊的人一個個受到傷害好的多。


    “老許,你看這是什麽?”走了有一會兒,我的思緒一直圍繞著這幾天的事情,腦子一團糟,隻顧得跟前麵的小李走著,麻子叫我才算是迴過了神兒。


    太陽的餘暉灑落一地,樹影被拉得老長,地麵也變得愈發昏暗,冷不丁的抬頭看了一眼,我還真的什麽也沒看清楚,說道:“你他娘的別疑神疑鬼的,要嚇死個人咋的?哪裏有什麽東西啊!”


    麻子道:“老許,你不會他娘的也讓那怪花迷惑了吧,用不用我掐你或是扇你一個大嘴巴清醒清醒啊?”


    “滾你媽的,老子清醒的很,你以為這防毒麵具是擺設啊,有用處的!”我用手指頭彈了一下他的腦瓜崩,算是給他點教訓。


    麻子向來不是那吃虧的人,腦袋被我彈了一下那還得了,早準備迴敬我一個了,我十分了解他,沒等他伸手做出動作我就已經跑到前麵和小李一起走了,氣的麻子隻能在後麵一陣亂吼:“我去你媽的許克鬆,重色輕友啊!”


    我怕他追過來又往前跑了十來米,突然隱約見感覺隔著幾棵樹後麵有什麽凸起的東西,趕緊迴來叫麻子,讓他看看是什麽!


    企料麻子話未出口,手指先到,隔著一層防毒麵具,把我腦袋彈得生疼,這才說道:“我剛才就問你那是什麽,感情你現在才看清楚啊?看來以後你也得戴副眼鏡,也應該管你叫眼鏡同誌了啊!”


    “別耍貧嘴了,你好好看看,我這確實有點看不清,戴眼鏡也得以後再說!”我推了推麻子,示意他打頭陣我殿後。


    麻子聳了聳肩,挺起步槍,二話沒說,砰的就是一槍響,驚的林子中棲息的鳥都炸了鍋,嘰嘰呀呀的飛得老多。我們幾個大活人也著實讓他嚇得不輕。


    麻子尷尬的迴頭一笑:“不……不好意思,不知怎的走火了!”


    我罵道:“你別淨幫倒忙,幸虧這槍口衝著前麵,要不我們幾個說不定誰就讓你放倒了呢!”


    麻子道:“我怎麽能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同誌,這槍口可是要打敵人,保家衛國的!”


    繞過幾棵翠綠的闊葉喬木,我們這才是看清原來隻是一個土堆,可再仔細一看,竟是我們剛剛為小王做的墓地!


    麻子驚道:“不好,小王同誌死的冤枉,這是不想讓咱們就這麽狠心的給他留在這荒郊野外,想讓咱們陪他啊!”


    我也對此表示不可思議,明明一直是按著太陽走的,就算是走不迴那片溶岩區,也不至於繞了一圈又走迴來。“別瞎說,小王同誌生前也是講理的人,怎麽會做出如此小人的舉動,肯定是咱們不小心走差了路了!”話雖我這麽說,我的心裏還是感覺有些緊張。


    “同誌們,咱……咱們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自打小王去世小李就沒怎麽說話,現如今突然一句倒是點醒了我。


    “鬼打牆?我就說嘛,肯定是這小王不想就這麽死了,給咱們設了個迷宮,讓咱們出不去,剛才找不到迴去的路就是最好的解釋啊!”麻子感歎道。


    麻子說話從來不過腦子,毫不考慮周圍人的感受和心情,氣氛已經是十分緊張,再讓他這般添油加醋的一說,顯得愈發詭異,嚇得眼鏡麵色發紫,竟都打起了牙顫。我伸腳踢了麻子肥大的屁股,讓他趕緊閉嘴:“什麽鬼打牆,你們怎麽都一個個的講究封建迷信來了,這鬼打牆早就有科學道理了,是因為咱們左右腳所邁的步子距離不一樣,有著微小的差距,平時有參照物的時候感覺不到,可是現在咱們在這林子裏到處都是樹,沒什麽參照物,所以才原地畫圈子的!”


    “對……對,小許同誌說的很對,我以前也在書上看過,和小許同誌說的一模一樣!”眼鏡聽見我的解釋也是恍然大悟,連連讚同。


    麻子瞪了他一眼:“馬後炮,現在誰都知道了,不要你說了!”本來眼鏡應該還想說著什麽,被麻子這麽一嚇,又沒了話,成了一個憋悶的“瓜”。


    老胡大爺可能是走得累了,歇了這麽半天又來了精神頭兒,嘴裏也反反複複的念叨著“鬼打牆”什麽的,又是拍手又是蹦跳的在原地繞著圈跑上了。


    麻子道:“這老頭兒還真是精力充沛,走了這麽久我都累了,他還挺能折騰,不是又中了什麽邪了吧!”


    我看老胡大爺除了精神有些不正常,其他的也沒什麽變化,應該不是中邪,隻是瘋傻症又犯了,想想頭一天還正常的老爺子現在就瘋瘋癲癲的了,我的心裏又變得不是個滋味,多麽熱情的一個老者,那麽的信奉神明,竟然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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