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的一聲尖叫可謂是響徹雲霄,竟把周圍的破裂岩塊又震落了下來,我走進去想看看他是看見了什麽,沒想到他卻已經先我一步爬了出來。


    我看他把屁股翹得老高,像隻肥豬一樣爬到我腳下,我看著實在不算美觀,把他扶了起來:“不年不節的咋就給我下跪了呢?”


    麻子站了起來,沒顧得上和我鬥嘴,指著裏頭磕巴道:“有……有個古……古屍!”


    我心頭一驚,莫不是又闖到某人的墓裏頭了吧?不過這次人多,我的膽子也大了些,平複了一下心情問道:“活的死的?”


    麻子嚇得有點麵色發紫,打起哆嗦:“我……我哪裏看得清啊,黑燈瞎火的,我看見有一個人影兒,就跑出來了!”


    我暗罵麻子平日裏膽子大的要命,沒想到今天居然也有這般膽小的模樣,現在身邊的人很多,我的膽子也就隨之大了一些,在麻子的帶領下,有一次走進了裏麵一處的密室,我用手電往裏麵一照,果然有一個人影兒,仔細一看,竟是一具白骨端坐於石台之上,身上還披著類似於袈裟一樣我叫不出名字的東西。“感情你說的古屍就是這麽個東西?下次看清楚再喊,嚇死人不償命啊?”我瞪了一眼麻子。


    麻子從我背後探出個腦袋,仔細看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怎麽個事兒,笑道:“都是他娘的被之前那古屍嚇怕了,一遇到這東西,心裏頭就瘮得慌!”


    麻子把小李小王幾人喊進來,讓他們幫忙找找看是否還有什麽機關可以出去,而我卻被石台上刻畫的一段文字所吸引,我不清楚誤闖進來的這間墓室是什麽年代,更不曉得這墓主是何許人也,眼看著台上的文字應該和墓主有關,可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趕忙叫來了一旁尋找機關的眼鏡。


    眼鏡平日裏對工作十分上心,對各種文化也極為感興趣,特別是在古代文字方麵造詣極深,果然這次他的知識可以派上用場了。


    我用手電給眼鏡照明,眼鏡一點一點的給我翻譯石台上的文字,按他所說,石台上的文字乃是古代苗族一些部落所創造出來的文字,他之前研究古文字的時候見過,雖然有些字還不認識,不過帶蒙帶猜也能知道個大概。


    按眼鏡翻譯來看,石台上所寫的這具骷髏生前本是苗疆古國的一個大祭司,通過祭祀,可以進行詛咒及預言未來,不過能力隻在祭司肉體周圍十裏的地方有效。因為有一次神秘的祭祀預言了苗疆古國會被另一個族群所滅,國王一怒之下以叛國罪名將他關押此地,讓他一輩子守著苗疆古國的入口,也就是鬼怪森林!


    麻子聽罷指著白骨感歎道:“你們說他可以預言未來,那豈不是神仙了,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事?也多虧那麽兩個讀書人想的出來!”


    眼鏡隻翻譯了上半部分的文字,接著準備翻譯下麵的文字,我把麻子的嘴堵上,免得又觸犯了神明,這才讓眼鏡接著翻譯:


    果然沒過幾年,苗疆古國因為天災人禍的種種原因受到外族的大舉入侵,就此亡國,可苗疆國王的無數珍寶卻隨著古國的滅亡消失的無影無蹤,大祭司自認為是自己的預言將自己的國家滅亡,決定至死也要守護住苗疆古國的故地。他通過祭祀祈禱的方式,召喚出來大量的毒蛇毒蠍,遍布於方圓幾十裏的叢林,又將鬼怪森林附近的區域全部石化,滴水不留,以防止有人擅闖鬼怪森林的禁地屍穀,並預言一千八百年以後,會有六個人意外的闖入到祭司所在的洞窟,祭司會對愛戴她的人給予寬容,為他們打開一道離開洞窟的通道,如若這些人執迷不悟,便送他們去往鬼怪森林,結束他們餘下的生命。


    “沒想到這大祭司還挺有人道主義,知道咱們是誤闖進來的,還願意放咱們出去!可是不知道怎麽才算是愛戴她啊?”我問道。


    “應該是需要一個人跪下來朝著這白骨磕三個響頭,就算是對他的愛戴了,我是這麽想的!”眼鏡站了起來,解釋道。


    麻子一聽問道:“那你們誰願意給這個半人半鬼的東西下跪磕頭啊?反正我是不願意,男兒膝下有黃金,我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他何德何能讓我給他磕頭作揖?”


    我覺得這大祭司所預言的非常準確,怕麻子又哪句話講的不妥又得罪了神明,趕緊勸阻道:“他娘的又沒有讓你跪,你哪裏多出來這麽多話?”


    麻子叫道:“我還正想開罪一下這個什麽大祭司的,他不是說苗疆古國有寶藏就在那上麵屍穀裏嗎?咱們還不知道怎麽去,就正好讓這大祭司送咱們一程!不是就要磕頭嗎?這好辦啊!”麻子說著說著舉起鑿子,當當當三聲狠狠的敲在了白骨前麵的地上。


    三聲落地,洞窟突然又是一陣崩塌,急得我趕緊埋怨麻子太過魯莽,不經過討論就自作主張,震動隻經過了短短幾秒鍾,就停了下來,白骨由於劇烈的震得也已經破碎變形,剛才被麻子敲擊的地麵也被震動所搞得支離破碎,一塊石棺從裏麵突了出來。


    麻子見到石棺大喜:“老許,這裏頭莫非就是那苗疆國王的寶貝啊!咱們快打開了看看!”說完就想用鐵鏟把石蓋撬開。


    我把石蓋按住,怕其中還有什麽變數,古代的墓葬極為講究,為了防止後人盜墓也是煞費苦心,頭上有西域火龍油,遇到空氣瞬間燃燒,牆壁中也暗藏著無數機關弩箭、毒蟲毒煙,自打我們進了這墓室以後,任何危險都沒有發生,反倒讓我覺得不安,之前文字也敘述了祭司對覬覦寶藏的人的懲罰,而這又突然出現的石棺,總讓我覺得這是祭司的一個圈套,不可輕易打開。


    石棺蓋子上還有一串簡短的文字,還刻有一朵六瓣的花,看起來十分簡樸卻又詭異重重,我讓眼鏡再翻譯一下棺蓋上的文字,得到的一句話是:花瓣每次凋零,生命到此為止。


    “按這刻畫所說,這六瓣花應該就在這石棺之內,想必這女祭司想一個一個玩死咱們,最毒婦人心,真他娘的歹毒啊!”麻子氣急敗壞,一腳將那祭司的頭骨踢飛,不清楚那頭骨飛到何處,竟又反彈迴來,朝著我們這邊飛過。


    我們眼見不好,趕緊蹲下身子躲避,無端這時正巧老胡大爺進來,老胡大爺老眼昏花,動作也慢,來不及防備,那頭骨直接砸向了他的腦袋,把他砸暈了過去!


    眼看事情發展的越來越嚴重,我警告麻子先別動那石棺,便跑過去看老胡大爺的傷勢,那頭骨打擊過來的力道十分巨大,又正巧擊中了老爺子的頭部,傷勢不容樂觀。


    小李是女同誌,對照顧人這方麵比我用心,我把包紮用的藥品及紗布轉交給她,讓她幫忙把老胡大爺磕破的頭包紮好,免得感染,而我趕迴石棺那邊,想看看是否還有其他出去的線索。


    麻子顯然也沒想到剛才自己的一腳惹出來這麽大的問題,也想跑過去看看老胡大爺的傷勢,我怕他笨手笨腳的再幫了倒忙,拉住他不讓過去,我告訴麻子,人家好端端的時候和他吵架,現在負傷了再去未免不妥,反倒有些虛情假意之嫌,麻子也覺得有道理,就留下來陪我一起尋找線索了。


    麻子低著頭撥拉著地上的碎石,問我:“老許,這祭司的預言不會是真的吧?我看這老胡頭兒傷得不輕,可別就醒不過來了啊!”


    我現在心煩意亂,好多難題壓迫著我,一麵是困在洞窟也有些時間,再耽擱一會兒恐怕真的會出什麽事情,一麵是老胡大爺傷勢嚴重,真有可能一命嗚唿,再有就是這可怕的預言詛咒,不曉得我們接下來的命運是否會被這祭司一語成讖。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麽,隻能迴答麻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是唯物主義者,那麽咱們就把唯物主義堅持到底,把一切的預言都當做是封建迷信的餘孽吧!”


    當著這祭司的遺骸說了這麽一段話,我心裏也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既然說出了口,也就不怕這預言怎麽樣了,大不了就是一死,經曆了這麽多,我也是夠累的了,現在死對我來說,反倒如同解脫。


    麻子聽我這一番鼓舞,也又多了幾分膽色,伸手把那技術的遺骸推到地上,自己坐在了石台上:“老許,你還記得你外公給你留下的照妖鏡嗎?拿過來照一照這白骨,管它是什麽妖魔鬼怪都讓它現了原形!”


    我想事到如今也沒什麽線索,外公就留下這一個倒鬥用的寶貝,說不定還真的可行,我便從衣服兜裏掏出錦囊,把鏡子遞給了麻子,接過鏡子,麻子轉了個身麵向了那一堆遺骸準備照它一照,正當這時,石棺裏突然射出一道白光射向了一旁昏倒的老胡大爺,白光閃得洞內通亮,如同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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