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以上種種都是人們的猜測,畢竟在那個科學不發達的年代,失蹤很可能就意外著死亡,換到今天也是一樣,如果一個人或是一群人突然消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麽很多人得出的結論也應該不盡相同——死了唄!


    按外公書中所說的,古墓所在之地必然是風水寶地,而風水寶地要麽合日月星辰之勢,要麽聚山川河流之險,二者占之其一,寶地也,二者兼備,千古少有,必為帝王歸天之所在。可現在天也沒黑,隻看這刺眼的太陽也看不出什麽門道兒,附近隻是群山環抱,卻不聞水聲潺潺,現在我也十分懷疑村裏人所說的這嶺後便有古墓。


    “哎,老許、虎子你們倆快過來,太漂亮了,沒想到咱們村也有如此世外桃源啊!”麻子拎著水壺叮叮咣咣的就跑迴來了,壺裏也不知道裝了多少水,我看至少有一半全撒他身上了。


    接過麻子的水壺,裏麵還有多半壺清水,我拍了拍名字已經濕透的肚子笑道:“怎麽的,這是讓狗攆了還是咋的,這麽興奮!你要是再歡騰幾下我都記不得你叫張建國了,還以為是張三瘋(豐)附體了呢!”


    麻子一巴掌給我手就拍下來了:“我問你看不起誰呢?我張建國長這麽大了能怕狗?就是那二郎神的哮天犬來了,我也敢跟它瞪眼睛!”


    虎子這工夫不知去誰家地裏去掰了棒苞米,把苞米粒搓下來喂了喂那大公雞,見我們倆正說的起勁,也接話道:“要是我說啊,麻子肯定是看見什麽大美女在那後頭洗澡呢,看夠了才迴來叫咱們的!”


    我們倆這一唱一和的把麻子臉氣的通紅,就跟那雞冠子一個色了。“別他媽的和我瞎扯淡,你以為聊齋呢,荒郊野嶺的還有大美女,老子是看見比那大美女好看多了的東西了,你們倆愛看不看,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倆就好!”


    “喲,我們這張大哥啥時候也正經起來了?那到底是啥啊,帶我們看看吧!”我怕再說著說著麻子真不樂意了,趕緊緩和一下氣氛,現在內部團結才是最重要的。


    我們跟著麻子便往嶺後走,想看看這背後究竟有何方神聖能讓麻子大唿小叫,不多時,漸漸聽聞有潺潺流水之聲,穿過一片茂密的鬆樹林,一座瀑布豁然出現在了我們麵前,湍急的流水從十幾米高的斷崖上奔湧而下,落在下麵的一汪泉水之中,我也是生平第一次看見瀑布,不禁讚歎家鄉居然也有此美景。


    “啊,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此情此景,我也是激動萬分,祖國的大好河山啊!我愛你!祖國母親啊!我愛你!”麻子比我還要興奮,情不自禁的便做了首不叫詩的詩。


    無奈再美的地方也不便久留,這我們也是清楚得很,再美的風景也可能暗藏殺機,越美麗的人可能內心更惡毒,老祖宗留下的經驗是不得不信的。


    夜晚,我們點起了篝火,虎子用他自製的鳥槍打到了一隻野兔,我們借著篝火烤熟了它,也算是辦事兒前吃一迴野味,臨走的時候比較匆忙,沒想到麻子居然還能想的起來帶鹽,這鹽乃五味之首,兔肉蘸上些鹹鹽,味道大增,三個年輕人沒幾下就把這野兔吃光了。


    “誰?”虎子經常進山砍柴打獵,眼睛和耳朵都有著異於常人的敏銳,我和麻子吃飽喝足已經在帳篷裏躺好,等待天在黑一些動手,虎子一聲嗬斥驚醒了已經近乎熟睡的我們。


    我和麻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趕緊走出帳篷,就看見虎子已經打著手電朝著我們下午所走的那片鬆樹林跑過去了,任我們怎麽喊也不聽,隻能跟著他一起進了樹林。


    夜間的林子除了漆黑一片之外還多了一絲詭異,夜風襲來,把我們每一個人都吹的打了一身寒顫,進到林子深處,我們已經大氣不敢再多喘一下,因為隨著手電的光圈的移動,一個魁梧的黑影正穿梭於密林之間,這天然形成的鬆樹林極為繁密,樹與樹之間的間隔最大不過二三十公分,就算是一個身材瘦小的孩子在裏麵都難以行走,更何況是一個如此高大的身影!


    我們不敢說這身影究竟是什麽生物留下的,可能是人,可能是猴或是鬼,反正是我們所不知道是物事,那黑影穿梭奇快,要不是手電的光源一直緊隨著它,很可能一轉眼它就會消失於我們的視野,它或跑或蹦,像極了一直碩大的猿猴,可是我從未聽聞我們這裏有過猿猴的事情,況且那麽茂密的帶有尖刺的鬆林,是不可能有動物傻到自己鑽進去還跑跳的如此之快的。


    從我們剛才追到林子再到現在不過短短幾分鍾時間,那黑影已經跑出了好遠,其在密林之中的速度比我們在林間小路上的速度還要的快,雖然我們全力追趕,可到了林子盡頭還是丟失了它的蹤跡。


    此時月已懸於正空偏東南的方位,近似於滿月的月亮撒下大量餘暉照應到了那一汪清泉之上,隨著轟鳴的瀑布流水,泉中的月影被攪得七混八爛,可再到我們細看之時,那水中的一輪明月卻又恢複圓滿,湍急而下的瀑布根本難以撼動其一分一毫,水中的明月漸漸發亮,亮度甚至遠超於天空中它的本體,水中之月明亮的反射著皎潔的光輝,正折射到了瀑布中間,借著月光和手電光的照射下,我們依稀看見瀑布後麵好像有些什麽東西,可是由於太黑的關係,又是不太清楚,誰也不敢料定那瀑布後麵究竟會有什麽。


    麻子借著月光,迴身到鬆樹林裏拾起一根三四米長手腕粗細的枯枝,我們三人前後扶著枯枝便想試試這泉水的深度,慶幸的是別看這瀑布湍急,可這泉水並不太深,以我們的身高下去,也就能淹沒到胸口,絕對不會再比這深了。


    測完了水的深度,麻子便把那枯枝扔個老遠:“媽的,我還以為這也得是桃花潭水深千尺,沒想到連半根樹杈子都沒沒過去,虧我還找了個這麽長的,真他奶奶的大材小用。”麻子罵罵咧咧的自己擱那塊嘟囔了一通,算是給自己費勁巴力的找那麽大一根枯枝找些平衡,可我隻顧著笑他的罵罵咧咧,卻沒注意到他的一隻腳已經下到了泉水裏。


    “哎,麻子你幹啥玩意兒呢?趕緊把你那腳給我抬出來,你知道這水裏有什麽嗎?就敢下去,這萬一有個食人魚啥的,再給你腳趾頭啃了去,誰能背你迴去是咋的?”我看情況不好,一把就給下水的麻子給拉了上來。


    麻子被我這麽一拉,沒怎麽站穩,啪嘰一下就坐在了岸邊,也沒摔疼,抬頭還衝我嘿嘿的笑:“不是老許,這水也不深,再說了就算是有什麽你說的食人魚,我腳這麽臭,它們好意思啃我都不好意思讓!”


    “別給我耍貧嘴了,之前可是說好了,這次行動聽我指揮,我說現在不能下去就是不能,咱們現在趕緊迴帳篷裏睡覺,等天亮了再過來一看究竟!”說實話,我也對這瀑布挺好奇的,不過現在實在是太黑了,我不敢確定到底有沒有危險,雖然我們是來倒鬥的,不過什麽時候都是安全第一,都是生命第一,如果沒了這些,那就算是盜出來的東西富可敵國,那也有個屁用?他們倆倒也聽我的話,我說一他們倆也都沒說二,就這樣,三個人又原路返迴,迴到我們所搭的帳篷處,睡覺了。


    初秋的晚上已經十分的涼了,我們躺在帳篷裏也沒覺得暖和多少,再想想剛才所經曆的事情,翻來覆去怎麽的也睡不著了。麻子推了推我:“你說咱們剛才看見那黑影是什麽啊?怎麽跑那麽快?跟他娘的踩了風火輪一樣。”


    我其實也挺好奇那東西是什麽的,不過要是讓我說,我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自身也經曆了這麽多年的洗禮,也算是一個唯物主義無神論者,我總不能告訴麻子那是鬼或者什麽不存在的東西,可是我又實在想不出那東西究竟能是什麽,隻能模棱兩可的迴應道:“可能是猿猴吧!”


    外公的書上也並沒有記載關於黑影或者什麽非科學能解釋的事情,畢竟世界太大了,未知的事物太多了,以我們人類的壽命與這自然相提並論,未免太誇張了,所以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外公的書沒有記載也再正常不過。


    顯然虎子是風餐露宿慣了,我和麻子還在嘰嘰喳喳的談著那黑影的事兒,虎子的唿嚕聲就起來了,狹小的帳篷迴音效果甚是良好,把虎子所有的唿嚕聲源源不斷的反入了我們的耳朵,這下子我和麻子是更睡不著了,隻能閉著眼睛默默地等待第二天的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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