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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裏情況照舊,從積灰和衛生程度上看安怡肯定是來過的,當然不可能是親自動手,也是叫的家政收拾,無論主臥還是客房都換了床單被套,髒衣服洗淨晾幹疊在我床上,家裏瓶瓶罐罐的油鹽醬醋備齊,冰箱裏重新塞滿了各類飲料和啤酒…當然,永遠少不了的還是那貼冰箱上的留言:


    “無論你小子嘛時候迴來,記著盡量喊外賣,少給我吃這些東西!”


    我打著哈欠把紙條扯下來扔垃圾簍裏,活動一個小時後去洗澡,然後從冰箱裏弄罐啤酒坐沙發上,打開電視就選了部8塊的收費電影看起來…累了一天多兩天,逮著機會我怎麽也得歇歇,不然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正看得起勁,突然門鈴叮叮鐺叮叮鐺的響了,我估計是唐牧不在家安怡順便來嘍我一眼,所以也沒換衣服,套著短褲就去把門給開了,隻不過剛開條縫就嗅到了種要糟糕的氣息,我心中一凜,跟著就聽到了孟恬恬的聲音……


    說實話,我當時腦袋直接就大了!


    如果說中國有什麽人我不願意見的話她肯定排第一,人天仙似的姑娘哭著喊著要跟我好,結果我倒好,同樣哭著喊著朝門外推,這要擱以前早被寢室那幫孫子給罵死了——這話說出來誰信呢?!


    我訥訥的把門拉開,勉強擠出個笑容:“嗨,好久不見。”


    不過,孟恬恬顯然比我放得開得多,有日子沒見這精神麵貌看著還行。她微微一笑,“怎麽,不打算進我進去坐坐啊?”


    “呃,啊,快請快請…”我這才發現自己low了,你瞧瞧你瞧瞧,人姑娘和我比簡直天上地下,她見我可點都不怵啊,比我這人模狗樣的尷尬勁兒強多了。


    孟恬恬坐沙發上,我趕著把冰箱打開給人數落:“怎麽,可樂?雪碧?蘇打水?咖啡還是…”“你別忙了,我最近喝不了涼的,”孟恬恬靦腆的一笑:“就是聽姐說你迴來了,所以我過來看看在家不…”


    我一拍頭:“我知道了,你是那……”說一半立刻打住,這才發現自己緊張得有點過了——人都明說了,我幹嘛還提這茬啊,真是豬腦子!


    雖然有點急急咧咧的失誤,可我這腦子畢竟是能送火箭上天的高智商,立刻反應過來了,急忙改口:“……我馬上給你泡茶去,正宗的明前炒青,保證不比你老爸喝的差。”


    孟恬恬也不開口,任由我忙乎著把茶端桌上,我也坐定之後,突然就沒頭沒腦的喊了我聲:“安然…我能問你個事兒嗎?”


    “啊?”我心肝尖兒都開始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等這麽半天她還是要找我說正事兒了,隻不過事已如此,我是不是也應該當麵給她摟清楚了,一是表決心明態度,二是讓她死心,擇日不如撞日,今兒幹脆釘卯相對的擺明算了。


    我雖然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任由千軍萬馬也可以有得一拚,即便丟盔卸甲也能保得主帳大營不失,將帥周全,可沒想到她出招卻根本不按常理,把我整個人都給驚呆了!


    “安然,你知道諸葛陰陽家吧?嗯,他們也在蜀都,而且和你的工作差不多,不知道…不知道你知道不?”


    我的天!想不到啊想不到,孟恬恬居然給我來這句,她就算是直接質問我也沒這麽令人驚訝啊…這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我腦子頓時塞車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支支吾吾兩聲:“這個什麽,陰陽諸葛家是吧,我好像還真認識兩個…你怎麽問起這個來了?”


    “哦,我自己找的,”孟恬恬淺淺一笑:“我可著勁兒的打聽,後來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個道上外號三爺的家夥,他開了家小酒吧,我去磨了幾天都不說,眼瞅著沒轍了,沒想到正好就碰著他閨女——她女兒是我一個寢室的室友,當初關係還很鐵,有她出馬你說還難嗎?三爺立刻就把諸葛家介紹給我了…”


    “等會兒!”我抬手打斷她的話頭,翻著眼尋思:“這關係我得理理,呃,你室友的老爸是三爺對吧,開小酒吧的,也是你辛苦找著的…”我猛然朝她望去:“沒對啊,你找他套瓷幹嘛呢,專程奔諸葛家去的?”


    “哦,那倒不是,”孟恬恬怡然自得靜氣凝神:“我找他隻是想找找法門的人,並不是隻衝他家,再說我也不知道啊——我找他就是想問問,有沒有有名,本事大的,收徒弟的高人,結果他就說了,川渝地界上要說法門,第一的當屬陰陽諸葛,正好他又和諸葛家的七徒弟關係不錯,所以就把他介紹給我了,好像…好像叫什麽牛皮雲…”


    “劉辟雲!”我糾正她的口誤:“合著你不熟啊,名都不怎麽記得住?”


    孟恬恬嘻嘻笑兩聲:“人還是熟吧,隻是這家夥看著不怎麽靠譜,所以我認識他之後把事情說了,他就帶我去見了他師父,諸葛家的老爺子,所以呢,這名字我反而不怎麽記得住了。”


    “原來這樣…”我微笑點頭,但跟著就反應過來了:“咿?你找著諸葛老爺子了?難道上次那事兒還有後遺症呢?哎呀我說,我雖然本事比人差點,但這些事兒那用得著諸葛老爺子出馬啊,高射炮打蚊子你這妥妥的浪費資源啊…”


    “沒有,這事兒早結束了,你幹嘛哪壺不開提哪壺,非把那鬧心事兒給我弄出來啊!”孟恬恬白我一眼,“我找諸葛老爺子的目的呢,是想拜師學藝,當老爺子的徒弟……”


    “你?!你要拜師?”我瞬間有點蒙了:“好端端的你學這個幹嘛?”


    孟恬恬嫣然一笑,呡了呡嘴:“行了,我就說到這兒了,你知道就行…天晚了,姐說你最近事情又多,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我走了。”


    孟恬恬站起來要走,我也沒攔著,目送她出門離開,心裏真像是在開展銷會,那個亂啊,根本就不知道鑼鼓在哪敲,反正滿腦子滿耳朵都是響,迷迷糊糊根本就沒明白:


    “你說著孟恬恬趕家來沒頭沒腦的說這些究竟怎麽個意思?我怎麽就不明白呢?”


    想半天,我突然反應過來,這事兒我不明白可是有明白人啊,她開口閉口的姐,那安怡和她的關係就算不穿一條褲子也是分享一盒洗麵奶,我找她總能知道點事兒吧?


    說幹就幹,我立刻給安怡打了個電話過去,正好她敷著麵膜沒事幹,順便就和我聊了一嘴,我閑三話四的說了會兒之後,話題很快就扯到了孟恬恬身上:“那個安怡啊,孟恬恬找人陰陽諸葛家這事兒你知道吧,怎麽個意思給我說說唄?”


    女人的直覺永遠是可怕的,說實話,要是抗戰時期我們國家能夠多找點已婚女性參與到偵查工作中,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多特務犯罪分子混進我們偉大的革命隊伍啊,她立刻就反應過來了:“你問這個幹嘛?”


    “沒,就瞎問問,沒別的意思…”


    “少來!你小子除了交水費電費打掃衛生會找我,其他時候找我準沒好事兒,”安怡那嘴也算毒,逮我一通狠說:“老實說,孟恬恬找人諸葛家還是我支的招呢,用意如何反正不給你說!”


    碰孟恬恬犯暈,可遇著安怡沒事,她一說這事兒是她出的主意我頓時就明白了,瞬間哎呀叫道:“全明白了,你不會是讓他拜師學藝就衝我來的吧?——合著你們覺得我不要她就因為她不會法術?”


    “你自己說呢?”安怡冷笑:“你那點心思別人不知道,難道你姐我也不知道啊?安然,你敢說自己點這念頭都沒有?”


    安怡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說真的,我還確實有點這心思,我們這行業的高危性遠超高空擦玻璃和地下采礦等到,如果沒點本事還真靠不住,想當年那事兒就是……


    原來她還不放棄不說,甚至還變本加厲了,要真從諸葛家學點本事,嘿,我那哪兒還有借口啊!這不是把我往死裏逼嗎?


    我長長的歎了口氣,把這不愉快的念頭趕出腦子,衝對麵的安怡告饒:“我的姐,這事兒您老能不摻和不?算我求你了,你就讓我放任自流一迴信不,活成什麽樣的歪瓜裂棗我自己樂意!”


    “我才懶得管呢,”安怡瞬間使出了殺手鐧:“這事兒是你爹讓我爹轉告我的,要是你不盡快把個人問題解決,明年他們可就紮堆兒組團來蜀都陪咱們了…”


    “嘿!老爺子又唱哪出啊?”我頭再次蒙圈:“老實坦白,你是不是打電話說什麽破事兒刺激他們了?”


    安怡嘻嘻笑兩聲,帶著歉意:“我和你唐哥不是準備結婚了嗎,所以就打電話迴家說一聲,誰知道你爸媽擱我家喝酒呢,結果就都知道了…”


    嘿,你說安怡這家夥怎麽迴事呢,我叮囑八迴了居然還是把事給我捅漏了,這不生生給我裹亂嗎?我也火了,立刻衝她嚷嚷起來:“安怡你故意的吧,憋著勁幫你閨蜜呢,我外麵拚死拚活的幫唐牧破案辦事,你倒好,後院給我煽風點火——行了,好人難當,我可算是看明白了!”


    別的事兒安怡不怕,可最怕的就是唐牧有事,特別是知道我的本事之後更是看重,我這句話出口她立刻緊張了:“沒有沒有,安然,這次是姐做錯事兒了,我給你道歉——好吧好吧,以後你的事兒姐不摻和了行不?唐牧那邊的事兒你可千萬幫我瞅著點,他要是有個好歹的,你叫姐怎麽辦啊!”


    “不幫,我心寒…”我繼續生氣,點兒順台階下坡的意思都沒有。


    “哎呀,你小子還真是…”安怡也是知道我脾氣的,想了想,幹脆的嚷起來了:“行了行了,姐這次為了補償你,透露點內幕消息給你吧——孟恬恬確實想拜師學藝,不過人家諸葛家還沒答應呢,你們都是同行,你看看有法子去打個招唿讓她學不成不,如果能行,那她的事兒不時落空了嗎?”


    我:“……行,原諒你了,不過附加條件依然有效:以後我的事兒你別管了!”(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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