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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雖然手足酸軟,但由於不想和警察扯上關係,所以我還是拒絕了王悅的挽留,準備就此返迴,見我去意已絕,她隻能幫我從公司叫來個司機,準備開車把我送迴蜀都,也算是聊表下自己的心意。


    小夥子沒來之前,我趁著時間幹脆迴王悅的別墅裏去洗了個澡,不過衣服沒得換,她則迅速召來了律師,留在王宇的屋裏商量對策,大致是說吳雪綾發瘋殺人之類的——這一口氣殺掉七八個人已經可以轟動社會了,還別說殺人剝皮、砍頭那麽離奇,要想把社會輿論壓到最低,這還真要動點心思才行。


    不過這都是王家的事兒,和我無關,吳雪綾也是自作自受,我幫不上什麽別的忙。


    就在我洗完澡,正坐在她家沙發上看著電視啃餅幹的時候,王悅忽然給我打了個電話,她說在收拾吳雪綾那佛堂的時候發現了些字,希望我能過去看看是什麽意思。


    這些都是我份內的事兒,倒沒什麽話說,我立刻便趕了過去。


    吳雪綾這佛堂設在露台上,是個搭出來的小房間,我開始收拾東西的時候進去過了,因為骨壇被她拿到了外麵書房,所以房間裏隻剩下個大大的供桌,上麵是香爐、四麵佛像雕塑、香蠟燈盞、三果五品等等普通東西,我沒太在意,可現在因為王悅不願警察把殺人事件和邪教之類的扯上關聯,收拾東西的時候就發現了些字。


    字寫在供桌下麵,赫然曆曆用血書成,不多,有且僅有四個字:


    現龍卸甲!


    我就像見了鬼似,整個人都不好了!


    冷氣從我後背直冒出來,汗出如漿,就連頭發都根根豎立起來——我猜我當時的臉色一定很難看,王悅臉上的恐慌已經說明了一切,她結巴而倉促的急急問道:“安先生,這四個字…這四個字什麽意思?是不是還有什麽…還有什麽…”


    她的聲音帶起了哭腔,腳不由自主朝後退去,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我這才迴過神來,“嘿,沒事!和你沒關係,我隻是…呃,我隻是想到了點往事…”


    我的保證和解釋並沒讓她徹底放鬆,但已經好了很多,她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後臉色終於舒緩下來,“我相信,我相信你,安先生!”


    我點點頭,麵帶笑容的踱步走出小屋,“行了,忙你們的去吧,別管這些字了…”


    我徑直離去,至於後麵王悅會怎麽處理就不是我該關心的了,此時此刻,我全部心思都落在了那四個字上:現龍卸甲!


    這是什麽意思?


    我很清楚的記得,孟老板打電話給我說過,警察在黃老頭的床底發現的也是這四個字,如果這兩件事之間沒關係,打死我也不信;但你要說有,孟家和王家所在的地方、行業、籍貫、家庭背景等等全都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又他媽哪來的關係?


    這件事我可真想不出來了…


    王悅找的司機來得很快,我才下樓他已經到了,於是我正式和王悅道了個別,鑰匙交給這小夥兒,自己則坐到了後排開始養神——事情到這一步,這才算是塵埃落地,徹徹底底把王家的事情清潔溜溜。


    按理說我熬了一夜,到現在應該很困,可那四個字總在我腦海中翻騰,讓我始終睡得不安穩,不知不覺就聯想到朵嘎姝查老婆婆說的問題上了——難道她說的那個什麽東西,和這四個字有關聯?


    我自己都笑了…


    說實話,光王孟兩家的共同點已經天上地下了,現在再加個深山老林出來的黑苗後裔,你說他們到底哪兒能一樣?除了全都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說中文吃米飯自稱龍的傳人…這種十三億人都能找出來的共同點之外,我還真沒別的好說了。


    難道要從字麵上的意思去解?


    ‘現龍卸甲’這四個字出現得不多,有個類似叫做‘見龍卸甲’的見了不少次,是部華仔演的電影,主角常山趙子龍,後來導演出了本書也用的這個名字,並且解釋道:龍者,常山趙子龍;卸甲者,卸下世俗包袱,整句話的意思就是說趙子龍經過電影中的情節,最終放下了自己背負一生的包袱,無憾麵對生命的最後一刻。


    不過,如果按照這個意思來推,現龍卸甲難道也是值得某個名字帶龍的人?或者威猛的人?或者猛將…總不會真是指條龍吧?


    卸甲,這又是扔掉了什麽?包袱?防備?戒心?還是說罪孽或者負累…


    但是!無論怎麽說,這都和黃老頭使鬼術弄冥婚,王家兒媳婦養小鬼害親侄兒不搭邊吧?


    我殫精竭慮冥思苦想,直把腦仁想得生疼也沒理個稍微靠譜的可能性來,後來一想算了,專業問題專業解決,與其搞得自己頭痛不如迴去問大九叔,他可比我這半吊子厲害多了!


    心下一鬆,我立刻就感覺到了困乏,接著,秒睡了。


    我並不是自然醒來的,就我這個狀況沒人喊肯定第二天,所以小夥司機叫我的時候迷迷糊糊不怎麽清醒,路也指錯了,他停車離開後我還在後座躺著雲裏霧裏俗稱賴會兒床,等覺得差不多下車的時候,瞬間呆了!


    臥槽!這是哪兒啊?


    天色已晚,燈色輝煌,我身處在個巨大的停車場,場外是個天使造型的噴水池,再裏麵是個金碧輝煌的巨大拱門,高大的羅馬柱,錚亮透明的落地窗,鏤空雕花的飛紋,穿著紅色禮服的門童正在接待下車的客人…


    這是…?


    我順著朝上一看,楓林夜秋幾個字赫然分明,清晰無比!


    糟糕!肯定是我想的迴家換衣服買禮物,然後再來這酒店赴孟恬恬的生日宴,結果睡得迷迷糊糊把地址搞錯了,於是他就直接開到了酒店,我在上麵直接睡到了天黑。


    這下好了!別說買禮物,就連弄件幹淨衣服換的時間都沒了!


    呃,難道是妄動浮屠金剛咒召至的厄運開始了?不會吧,我記得上次都是第二天…


    當時我第一反應是準備閃人,要麽晚點要麽就幹脆不來,但我才把車子發動,腦子裏突然鑽出個天才無比的點子:“嘿,去啊,幹嘛不去呢!這模樣在孟恬恬的朋友麵前晃晃,再來點上不得台麵的舉止,表演場劉姥姥進大觀園,她那些朋友背後還不可勁兒踩啊,這一來二去的我不又自由了嗎?”


    噢!太棒了,我簡直是個天才!


    事情總是有兩麵性,雖然事情沒變,但你的立場、觀點、目的改變之後,對待事情的看法也就不同了,就像現在,我非但不再沮喪,甚至還有點期待和興奮的感覺油然而生…


    孟家不愧是孟家,雖然隻是個簡單的冷餐會,可依舊辦得恢弘壯麗,整個酒店後麵的泳池和草坪全都包了:搭起的舞台上彈奏著鋼琴,餐桌上擺著各式糕點、日式料理、沙拉、甜品冰點,四個廚師站在亮鋥鋥的不鏽鋼炊具後麵,隨時為客人現場製作牛排、壽司、三文魚等等食物,另外還有兩個人圍著個火堆烤羊,油脂隨著他們的轉動滴落在火堆中,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飲料應有盡有,從小朋友喜歡的可樂、奶品、果汁到成年人飲用的紅酒、香檳、果啤,一應俱全,當然,同樣也少不了現場調製雞尾酒的調酒師守在台後,隨時為客人服務。


    宴請的賓客很多,密密麻麻到處是人,有些三三兩兩在草坪上聊天,有些在遊泳,還有些坐在桌旁小聲談話…所來的賓客很雜,除了孟恬恬的朋友同學,看起來孟老板公司的員工、生意上的夥伴、有交情的鄰居,但凡認識的估計一個沒落。


    和電影演的不一樣,我進入酒店的時候並沒有個狗眼看人低的門衛出來阻攔,死活不信,最終等主人出來才落得個解雇走人的下場,輕輕鬆鬆就穿過大堂來到了遊泳池草坪附近——這外圍倒是有幾個孟家的人守著,不過一看就是孟老板公司的保安,還沒等我走近,大個保安隊長已經滿臉帶笑的迎了上來:“安先生你總算來了,小姐都出來看幾迴了,叮囑我們看見你立刻給她打電話…你等等,我馬上給小姐說。”


    他摸對講機的時候,目光很自然落在了我的衣服上,但他隻是稍稍一愣,接著立刻移開了視線,麵不改色的開始唿叫——“行,你聯係孟小姐,就說我吃東西去了,”我拍拍他的肩膀:“餓死了,忙一天沒吃飯。”


    “您請自便…喂,喂,請告訴小姐,就說安先生來了。重複,請告訴小姐…”


    我哪管他咋說啊,既來之則安之,反正我也一天沒怎麽吃東西了,正好填填肚子再說。


    我大步流星的來到餐桌前,老實不客氣的先把烤好切出來的羊肉夾兩塊進盤子,然後又轉到牛排麵前要了塊七成熟,接著弄了點壽司,也不找桌子,直接拿叉子把羊肉叉起就開啃,直吃得滿嘴流油…


    幹掉烤羊肉之後,我哧溜了杯蘋果汁,等著那塊在煎板上冒著熱氣翻滾的小可愛,就在這時我聽見了孟恬恬的聲音——她身著今年最流行的海藍色長裙,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隻若凝脂,細細的千絲扣項鏈掛著水滴般的墜子,歡快的沿泳池朝我走來,滿臉都是喜悅!


    陪她一起的還有位女孩,白色晚裙金色束腰,蓬鬆的卷發燙染微紅,胸口唿之欲出猶如揣了兩隻兔子,不用說,這應該是她的好姐妹蘇燕了。


    我揮揮手打個招唿,接過廚師遞來的牛排,這才朝著她倆走了上去:“嘿,兩位美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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