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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符正煮著,保安隊長進來報告說公司的銷售小姐到了,於是我吩咐他取個袋子出去收起來,不要撒漏——我自己則打開了窗戶出去,一邊逐一把四個酒壇蓋打開,一邊關注著屋裏銅鍋的情況。


    東西取來,我倒沒直接動手,讓保安隊長從裏麵把流量大、顏色深的找了出來,每個壇子裏泡上幾條,同時拿了根棍子攪動,使它們盡量多的溶解在白酒中。


    月經古稱‘桃花癸水’,又名‘天葵’,能夠驅邪克兇,和童子尿的功效類似,隻是效力稍差。現在的童男子實在太難找,我就幹脆退而求其次選這個,而其中色澤深黑的則屬‘紅潮天葵’,比一般的略微好些。


    有些人以為,隻要是處男的尿就都叫童子尿,其實不然!所謂童子,除了未破身處男之外,還必須擁有特定的命格,分為真、假童子命,真童子命有口訣:‘春秋甲寅子,冬夏卯未辰;金木乙卯未,水火庚辛壬;?土命逢辰巳,童子定為真。’


    隻有找到真童子命格的人,又逢尚未破身,日中正午取其尿,才會擁有這種效用。


    攪動棍子溶解天葵的工作很簡單,隻要不讓蜘蛛尿和貓糞進入就行了,我這幹幹淨淨沒有這兩種東西,所以我就把棍子交給保安隊長,讓他保持攪動,我則是進去開始收拾起了桃核。


    煮沸的時間足夠之後,撈出桃核瀝幹,然後把它們用幹淨的盤子盛著放進了烘幹機,按下時間——等到桃核幹透還要點時間,趁著這機會,我把整件事給孟老板一家稍稍講了講。


    隻有他們充分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我才可能取得孟老板手下的指揮權,破掉老頭的邪術救人,到時候可能會有很多無法理解的指令下達,我不希望到那時候再來解釋。


    “孟老板,令愛身上的事情叫冥婚,民間俗稱‘鬼娶妻’,把個活人硬生生的害死給鬼當老婆,所用的是孟恬恬的八字和頭發——這點等監控到了就能證實——常見的冥婚是給兩個死人牽紅線成婚,而死鬼和活人的婚配則非常稀少,因為此法至陰至邪,施法後會陰德大虧,枉死暴斃亦屬正常,不是骨肉至親沒人會這麽做。”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老頭真要我給他兒子當媳婦?”孟恬恬捂住了自己的嘴,驚恐道:“他、他、他太變態了!”孟老板鎖緊了眉,孟夫人則再次開始抽泣…


    “是不是變態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兒子你一定認識,”我報出黃誌文的名字,“你記得他嗎?”“黃誌文!原來是他!”孟恬恬猛然驚唿一聲:“我、我認識…。”


    “別激動!坐下來,把他的事兒給我說說。”


    黃誌文和孟恬恬的故事很簡單,窮小子愛上了富家女,不過這不是電影也不是小說,門不當戶不對根本就沒有結果,孟恬恬別說看上他,就連備胎位都沒給他留一個——可惜的是,黃誌文也不知是哪根筋沒對,一猛子紮孟恬恬那對大眼睛裏就出不來了,即便人不理,他還是照樣節衣縮食給她送花、寫詩、抄筆記…


    孟恬恬大學並沒有男朋友,他也就一直抱著虛無縹緲的幻想,夢想有一天能夠最終得到女神的眷顧,畢業後更是拚死拚活的賺錢,直到車禍發生的那天。


    沒想到啊沒想到,黃誌文活著的時候雖然單戀,但畢竟沒有過分的舉動,他這一死就出了這檔事,也不知道是死後不甘心要求的,還是黃老頭主動要讓兒子死後圓個夢。


    “那就是了,”對於孟恬恬和黃誌文的恩怨我沒興趣,關心的還是自己麵臨的問題:“黃老頭我雖然不認識,但他既然能夠使這招,那肯定有本事,說不定還會是個隱藏的高人——我需要孟老板你給手下人下令,開始以後全權交給我負責,不然整件事我怕很難收尾。”


    “沒問題!”孟老板立刻把命令傳達下去。


    監控錄像送了過來,我把它播出,果然看見黃老頭趁著孟恬恬點鈔的時候,假裝漫不經心的閑逛,卻趁機偷拿她的包翻看身份證,然後還在背後剪掉了她一撮頭發,這一切完全證明了老頭是有備而來,目標正是孟恬恬。


    看完錄像帶,東西也差不多備齊了,我最後帶人去屋裏搬了個木箱上車,然後準備出發——就在這時,孟老板突然朝我發問:“安先生,這件事這麽嚴重,為什麽我們不能等到明天再辦?到時候我去市局找人幫忙,調動警察,把握可就更大了。”


    我直視孟老板的眼睛,一字一頓:“因為沒時間!你女兒已經過了五夜,要過了今天就是六夜,‘一聘五升天,七天神不留,’第七天我就算破掉老頭的法術,你女兒也隻有死路一條,要救她隻在今天!”


    “原來…這樣!”孟老板恍然,他重重的咬咬牙:“好吧,安先生,我女兒的命就交給你了!”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十萬,我再加十萬!請你一定保護好恬恬。”


    有錢就能任性,沒錢隻能認命,看來還真是這樣!


    “你放心,加不加錢我都會盡力的,”我笑了笑,“但我還是要說聲謝謝,謝謝老板額外的打賞。”看起來,孟老板真是把寶都押在了我的身上,對於整件事的重視程度,也達到了我希望的高度。


    黃老頭的家在安陽鎮,距離蜀都隻有十來公裏,現在都已經化為了蜀都新區的範疇,不過當年那還是個頗新的經濟開發區,各種高新產業逐一遷入,開發也在持續進行中。


    黃老頭家周圍都已經納入了經濟開發區的範疇,到處是人,他想找僻靜地方萬萬不能,再加上他是典型的農民,家裏沒有車又不會騎摩托,代步工具隻有自行車,所以我相信他去的地方不會很多——想了想之後,我打開ipad的安陽鎮周邊地圖,從地理位置和遠近分析之後,指著片距安陽不太遠的地方,“我估計黃老頭起墳的地方就在這附近,現在我們全部上車,從三個方向朝裏麵開始搜查。”


    從安陽鎮的位置來說,這裏遠近合適,又是片剛拆遷完尚未動工,要說偷偷摸摸幹點什麽是最合適不過的地方,其他地方不是太遠就是有生活小區,恐怕不是黃老頭這一郊區農民能折騰點事兒的了。


    不包括我和孟老板,保安隊一共來了11輛車,30多個保安,他們知道的內容是,有個慣偷老頭在孟小姐婚紗店偷走了她的首飾盒,裏麵的手鐲項鏈價值好幾十萬,因為害怕警察手腳不幹淨,所以老板準備自己帶人去把東西追迴來。


    很符合邏輯而且順理成章的故事。


    很快,我們的車到了這片區域,保安車隊散開,我和孟老板的車則一前一後順著大道向前,對講機裏不時傳來保安們的報告,並沒發現任何異常。


    淩晨1點左右車隊重新聚攏,沒有任何人發現黃老頭和墳頭的蹤跡。


    我緩緩閉眼,腦中飛快的尋思了片刻,十來秒後睜眼的時候已是了然於胸,“沒想到居然是懸空墳,高啊,真是高啊!”我哼了聲:“都等等,我去找個高點的位置看看。”


    我帶了兩個人,駕車來到附近最高的舊樓麵前,順著七零八落的樓梯一路上頂,借著月光,我很快發現了不遠處棟三層的樓頂中,有個渾圓的凸起,旁邊還豎立了許多竹竿,上麵的紅燈籠在月光下醒目無比。


    這種修建在半空的墳,首先便斷了五行中的土、水兩味,隻用赤銅代火、鐵器代金、木杆代木,除了可以用來引導魂魄成全冥婚,還可以養屍,也就是俗稱的培育養屍地。


    如果此刻在這塊地方上香,不用說,五注香點燃,但最後會燒成的一定會三長兩短五不全,缺弊之陰陽灌注,屍骸定然變異,詐屍化僵,六畜不寧!


    這招數一用,黃老頭的下場也就成了定居,要麽已死,要麽就是半人半鬼,三日之內全身腐爛而死。


    對我來說,這難度似乎突然增加了很多,因為原本準備的五行克製之法用不上了。


    我舔了舔嘴唇,感覺喉嚨有些發幹,有種淡淡的怯意從心底升起,這家夥的本事已經遠超了我的想象,恐怕今天難以善終——但越是如此,越是激起了我心底的戰意,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開始在我心頭蔓延,一時間甚至超過了理智帶給我的危機感!


    都他媽快死的東西了,我還怕你不成?


    主意打定我也不再耽擱,快速迴到車上和眾人匯合,然後帶著眾人迅速朝小樓趕去。


    到了樓下,我首先還是按照最初的想法,讓人把桃核、白酒、紅布已經木箱帶上,然後又選了幾個看起膽大聰明的人,交代一迴,這才讓他們搬東西上樓。


    經過段看似危險的殘梯斷廊之後,我們終於抵達了小樓的露台外,深吸口氣之後,我示意眾人注意,跟著推開天台的門鑽了出去。


    一上樓就感到了層迷霧,朦朧隱約,把整個樓頂籠罩得格外迷離,身邊全是高大的樹木,等若進了原始森林——沒等我想明白,身後跟著上來的保安和孟家諸人已經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


    “住口!”我低吼一聲:“把東西放下,圍成圈,全部給我站住。”


    此時此刻,全部人都把我當成了主心骨,這一喊他們立刻行動起來,帶來的東西全都堆在了正中,跟著所有人圍成個圈,麵朝外緊張萬分的盯著。


    我心想隻憑黃老頭一個人,怎麽可能真的弄一大堆土和樹到樓頂來,時間短不說,光體力也受不住啊,所以我首先便拿起個酒壇,舀起天葵白酒就朝最近的一棵樹潑去!


    嘩啦啦一陣水響,麵前的濃霧立刻消散,露出了麵前這棵樹的真麵目,一股肉眼幾乎看不清的黑氣從樹幹上出現,然後迅速無比的消融,粗大的樹幹很快變細變小,最後居然化成了根插在水泥縫裏的竹竿!


    竹竿上粘著層白紙,上麵同樣是白紙紮成的枝丫,掛著無數倒垂的墨線,就像是稀稀拉拉的樹葉——那竹竿中間粘著張圓形的硬殼白紙,上繪人的五官麵目,猙獰醜陋,額正中還粘著塊血淋淋的皮肉,看得讓人不寒而栗!


    “不好!紙糊鬼!”我心裏立刻叫了起來:“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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