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會講洋文的宮女？”康熙威嚴的聲音傳到了蔓芊耳中。她正跪在地上，低著頭。“正是奴婢。” “抬起頭讓朕瞧瞧。”蔓芊依言抬起頭。這皇帝怎麽就不開口讓她起來呢，雖說戴了護膝，可跪久了還是會疼啊。
“你叫芊芊是吧？朕已經聽老十四說了。你的表哥是朕的禦前侍衛，所以你和老十四是舊識？”
“迴皇上，奴婢和十四阿哥隻是見過數麵而已。”
“數麵？”康熙朗笑了幾聲，“這兒沒外人在，朕把他們都支開了，你可以跟朕說實話。聽老十四的口氣，他似乎對你很有好感。”
蔓芊暗叫不妙。十四不會和他老爹說了什麽吧？萬一康熙下旨說把她許給十四了怎麽辦？偏偏這兒除了太監宮女就隻有她和康熙兩個人，萬一她說錯話連個幫她圓場的人都沒有。真是背啊。
“迴皇上，奴婢對十四阿哥隻有對主子的景仰，絕無半點男女私情，請皇上明鑒。”
“哈哈哈，你不要過於拘謹，先起來吧。”
“謝皇上。”蔓芊站起來。康熙坐在幾個台階上的椅子上，和她相距四五米左右。這是什麽地方呢？參觀故宮的時候似乎來過，是書房吧？可又好象大了點，也空曠了點。不過書案倒的確是有的。
“長的倒是標致。你的頭發怎麽是紅色的？”
“恩……”她該怎麽說？說是染的康熙一定聽不懂，總不能說是基因突變吧？康熙突然想起了一些，“哦對了，朕記得了，你們鈕祜祿家曾經娶過一位來自西域的女子，是嗎？”
蔓芊連忙點頭說是。還好康熙自己幫她圓了場。
“那日你救了十七阿哥的事，朕也知道了，老十七跟朕提起過你，說你是位極其善良勇敢的女子。你的腳好些了嗎？”
“迴皇上話，已經好了。謝皇上關心。”十七應該沒亂說別的吧？萬一康熙來個一句，十七阿哥也對你有好感，十七與十四你選哪一個，那她就該去撞牆了。還好沒有。
不過康熙來了句更讓她心寒的，“朕早有耳聞那日你在禦花園的舞姿，紅發紅衣的美麗女子，是你吧？可否為朕歌舞一曲？”
康熙眨著好看的眼看著她。拜托啊康大叔，你都四十多了吧，還衝她猛放什麽電啊。要不是經過了胤禛的訓練她定力足，不然康熙這個中年帥哥的電眼早把她電倒了。
這皇帝，四十好幾了吧？都不惑之年了還長那麽好看幹嗎，真會保養。不過蔓芊唰的又想到了《環珠格格》。乾隆五十好幾了還對含香色咪咪的。乾隆是康熙的兒子嗎？還是孫子或者老爸爺爺之類的？不過好色大概是他們愛新覺羅家的家傳吧，瞧那三宮六院的，想想她就涼，忙說，“奴婢舞姿拙劣，還是不要獻醜的好。”
不料康熙又笑，笑容還滿溫柔的，有一點點像胤禛，果然是親爹。“不要過謙了，朕很想看呢。”
不過康熙的年紀都能當她爹了吧，她可不想成為第二個含香啊。“迴皇上話，奴婢腳傷雖有好轉，但尚未痊愈，太醫說了，還是多修養幾日比較好，不要劇烈運動……”
康熙斂了容，蔓芊一驚，忙低下頭，不料他說，“那這樣吧，這個月廿八，朕要辦一場除夕宴，到時候你再為朕跳吧？還有十幾天，你先迴去準備一下。現在給朕唱個小曲吧。不要告訴朕你的嗓子也有問題吧？”
蔓芊心道完了被你說去了，本來她還真想那麽說來著。
這下怎麽辦，隻能唱了。
唱什麽呀？《舞娘》？不行，那句“舞娘的喜悲沒人看見”被他聽了，說不定以為她不肯為他跳舞還搞個文字獄讓她去坐坐呢。《我的心裏隻有你沒有他》？更不行，找死不是。
思來想去，還是唱這首比較安全。“那奴婢獻醜了。‘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麽流浪，流浪遠方，流浪。為了夢中的蘋果樹，蘋果樹，流浪在遠方……’”
康熙朗笑，“好聽，這個曲子是你自己寫的嗎？詞也是你自己填的？朕聽老十四說過，你是個才女。詞是你剛剛想出來的嗎？‘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故鄉在遠方’，是唱的那位嫁入大清的西域女子吧？”
康熙說了一大堆，蔓芊當然點頭說是，她總不好說其實是改自一首叫《橄欖樹》的歌，怕你聽不懂，還特地把橄欖改成了蘋果呢。
“可為什麽是為了心中的蘋果樹呢？”康熙饒有興致。
“迴皇上，奴婢才疏學淺，詞隻是隨便填填，沒有什麽特殊意義。隻因奴婢愛吃蘋果，所以……”
“才女，果然是才女，隨便填唱便那樣好聽，賞！”
蔓芊迴了晚春廂時，胤禛已經在等她。
才是下午。今天他來得特別早。“芊芊，皇阿瑪要你去有什麽事？”胤禛把她的手放在手心裏暖暖，一邊緊張地問，“你沒惹他生氣吧？”
“沒有啦，他好象太高興了，還叫我在除夕宴上跳舞給他看呢。怎麽辦，你幫我搞定。”蔓芊扁扁嘴。胤禛毫無危機意識，“這很好啊，隻要皇阿瑪能喜歡你，那我下次去請他把你許配給我，他就能同意了啊。”
她真恨不得衝他喊好個鬼，再喜歡下去我就該當你娘了。
“皇阿瑪還對你說了什麽？”
“他就說知道我表哥是禦前侍衛之類，還有叫我給他唱了首曲子，所以我就胡亂唱了一首。”
“是什麽？我也要聽！”
“我不唱。我嚇得脖子都僵了你還要讓我唱，太沒人性了吧。”她隨口說了一句。本來這句話她以前老當口頭禪說，不過卻被胤禛聽到了心裏去，表情有點難過。然後他轉過她的身子，輕輕捏了捏她的脖子，“會不會太重了？這裏舒服嗎？”
蔓芊也不客氣，“差不多，肩膀也有點酸。唔，其實今天渾身都酸痛。”
“要不要捏捏手臂和腿腳？”胤禛柔聲問。
蔓芊說“好啊，大腿好酸”，於是胤禛讓她坐在椅子上，自己蹲下來，輕捏她的腿。
“你是阿哥耶，要你做這種事是不是太過分了？”
“隻要你舒服就好，我可以每天幫你捏。”胤禛說得一臉認真。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太監的聲音，“皇上有賞。”蔓芊看向胤禛，他站起來，“快出去跪賞吧。”
蔓芊出了屋，凜冽的北風，冷啊冷，難怪農曆十二月要叫臘月，她都快凍成臘肉了。“謝皇上恩典，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接過來賞賜。是一盤蘋果。康熙還記得她說的話啊？
進了屋，把蘋果放在桌上。蔓芊拿起一個，樣子的確漂亮，紅潤透亮，個頭又大，看起來跟泰國的蛇果有得拚。
北方的蘋果到底比南方的好，這個她早就清楚。這是她進了宮第一次吃蘋果呢，於是用手擦了擦就一口咬了下去。汁多肉厚，甜極了。
“你看你老爹都比你貼心，知道我喜歡蘋果就給我送了來。”吃得高興，蔓芊啪的彈出來一句，然後看見胤禛仿佛吃了蒼蠅似的表情。呃……管皇帝叫“你老爹”是不是過分了點？
好在胤禛又笑了，掀起桌上另外一盆東西上蓋著的帕子。同樣是一盆蘋果，個頭大，樣子很漂亮。
“這是前天進貢的，早上皇阿瑪賞的，我一個都沒動過，都歸你。”
蔓芊嘻哈一聲，把咬了一口的蘋果遞到他麵前，胤禛張嘴就在她咬過的地方又咬了一口，然後笑眯眯地看著她，滿臉的寵溺。
“你叫芊芊是吧？朕已經聽老十四說了。你的表哥是朕的禦前侍衛，所以你和老十四是舊識？”
“迴皇上，奴婢和十四阿哥隻是見過數麵而已。”
“數麵？”康熙朗笑了幾聲，“這兒沒外人在，朕把他們都支開了，你可以跟朕說實話。聽老十四的口氣，他似乎對你很有好感。”
蔓芊暗叫不妙。十四不會和他老爹說了什麽吧？萬一康熙下旨說把她許給十四了怎麽辦？偏偏這兒除了太監宮女就隻有她和康熙兩個人，萬一她說錯話連個幫她圓場的人都沒有。真是背啊。
“迴皇上，奴婢對十四阿哥隻有對主子的景仰，絕無半點男女私情，請皇上明鑒。”
“哈哈哈，你不要過於拘謹，先起來吧。”
“謝皇上。”蔓芊站起來。康熙坐在幾個台階上的椅子上，和她相距四五米左右。這是什麽地方呢？參觀故宮的時候似乎來過，是書房吧？可又好象大了點，也空曠了點。不過書案倒的確是有的。
“長的倒是標致。你的頭發怎麽是紅色的？”
“恩……”她該怎麽說？說是染的康熙一定聽不懂，總不能說是基因突變吧？康熙突然想起了一些，“哦對了，朕記得了，你們鈕祜祿家曾經娶過一位來自西域的女子，是嗎？”
蔓芊連忙點頭說是。還好康熙自己幫她圓了場。
“那日你救了十七阿哥的事，朕也知道了，老十七跟朕提起過你，說你是位極其善良勇敢的女子。你的腳好些了嗎？”
“迴皇上話，已經好了。謝皇上關心。”十七應該沒亂說別的吧？萬一康熙來個一句，十七阿哥也對你有好感，十七與十四你選哪一個，那她就該去撞牆了。還好沒有。
不過康熙來了句更讓她心寒的，“朕早有耳聞那日你在禦花園的舞姿，紅發紅衣的美麗女子，是你吧？可否為朕歌舞一曲？”
康熙眨著好看的眼看著她。拜托啊康大叔，你都四十多了吧，還衝她猛放什麽電啊。要不是經過了胤禛的訓練她定力足，不然康熙這個中年帥哥的電眼早把她電倒了。
這皇帝，四十好幾了吧？都不惑之年了還長那麽好看幹嗎，真會保養。不過蔓芊唰的又想到了《環珠格格》。乾隆五十好幾了還對含香色咪咪的。乾隆是康熙的兒子嗎？還是孫子或者老爸爺爺之類的？不過好色大概是他們愛新覺羅家的家傳吧，瞧那三宮六院的，想想她就涼，忙說，“奴婢舞姿拙劣，還是不要獻醜的好。”
不料康熙又笑，笑容還滿溫柔的，有一點點像胤禛，果然是親爹。“不要過謙了，朕很想看呢。”
不過康熙的年紀都能當她爹了吧，她可不想成為第二個含香啊。“迴皇上話，奴婢腳傷雖有好轉，但尚未痊愈，太醫說了，還是多修養幾日比較好，不要劇烈運動……”
康熙斂了容，蔓芊一驚，忙低下頭，不料他說，“那這樣吧，這個月廿八，朕要辦一場除夕宴，到時候你再為朕跳吧？還有十幾天，你先迴去準備一下。現在給朕唱個小曲吧。不要告訴朕你的嗓子也有問題吧？”
蔓芊心道完了被你說去了，本來她還真想那麽說來著。
這下怎麽辦，隻能唱了。
唱什麽呀？《舞娘》？不行，那句“舞娘的喜悲沒人看見”被他聽了，說不定以為她不肯為他跳舞還搞個文字獄讓她去坐坐呢。《我的心裏隻有你沒有他》？更不行，找死不是。
思來想去，還是唱這首比較安全。“那奴婢獻醜了。‘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麽流浪，流浪遠方，流浪。為了夢中的蘋果樹，蘋果樹，流浪在遠方……’”
康熙朗笑，“好聽，這個曲子是你自己寫的嗎？詞也是你自己填的？朕聽老十四說過，你是個才女。詞是你剛剛想出來的嗎？‘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故鄉在遠方’，是唱的那位嫁入大清的西域女子吧？”
康熙說了一大堆，蔓芊當然點頭說是，她總不好說其實是改自一首叫《橄欖樹》的歌，怕你聽不懂，還特地把橄欖改成了蘋果呢。
“可為什麽是為了心中的蘋果樹呢？”康熙饒有興致。
“迴皇上，奴婢才疏學淺，詞隻是隨便填填，沒有什麽特殊意義。隻因奴婢愛吃蘋果，所以……”
“才女，果然是才女，隨便填唱便那樣好聽，賞！”
蔓芊迴了晚春廂時，胤禛已經在等她。
才是下午。今天他來得特別早。“芊芊，皇阿瑪要你去有什麽事？”胤禛把她的手放在手心裏暖暖，一邊緊張地問，“你沒惹他生氣吧？”
“沒有啦，他好象太高興了，還叫我在除夕宴上跳舞給他看呢。怎麽辦，你幫我搞定。”蔓芊扁扁嘴。胤禛毫無危機意識，“這很好啊，隻要皇阿瑪能喜歡你，那我下次去請他把你許配給我，他就能同意了啊。”
她真恨不得衝他喊好個鬼，再喜歡下去我就該當你娘了。
“皇阿瑪還對你說了什麽？”
“他就說知道我表哥是禦前侍衛之類，還有叫我給他唱了首曲子，所以我就胡亂唱了一首。”
“是什麽？我也要聽！”
“我不唱。我嚇得脖子都僵了你還要讓我唱，太沒人性了吧。”她隨口說了一句。本來這句話她以前老當口頭禪說，不過卻被胤禛聽到了心裏去，表情有點難過。然後他轉過她的身子，輕輕捏了捏她的脖子，“會不會太重了？這裏舒服嗎？”
蔓芊也不客氣，“差不多，肩膀也有點酸。唔，其實今天渾身都酸痛。”
“要不要捏捏手臂和腿腳？”胤禛柔聲問。
蔓芊說“好啊，大腿好酸”，於是胤禛讓她坐在椅子上，自己蹲下來，輕捏她的腿。
“你是阿哥耶，要你做這種事是不是太過分了？”
“隻要你舒服就好，我可以每天幫你捏。”胤禛說得一臉認真。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太監的聲音，“皇上有賞。”蔓芊看向胤禛，他站起來，“快出去跪賞吧。”
蔓芊出了屋，凜冽的北風，冷啊冷，難怪農曆十二月要叫臘月，她都快凍成臘肉了。“謝皇上恩典，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接過來賞賜。是一盤蘋果。康熙還記得她說的話啊？
進了屋，把蘋果放在桌上。蔓芊拿起一個，樣子的確漂亮，紅潤透亮，個頭又大，看起來跟泰國的蛇果有得拚。
北方的蘋果到底比南方的好，這個她早就清楚。這是她進了宮第一次吃蘋果呢，於是用手擦了擦就一口咬了下去。汁多肉厚，甜極了。
“你看你老爹都比你貼心，知道我喜歡蘋果就給我送了來。”吃得高興，蔓芊啪的彈出來一句，然後看見胤禛仿佛吃了蒼蠅似的表情。呃……管皇帝叫“你老爹”是不是過分了點？
好在胤禛又笑了，掀起桌上另外一盆東西上蓋著的帕子。同樣是一盆蘋果，個頭大，樣子很漂亮。
“這是前天進貢的，早上皇阿瑪賞的，我一個都沒動過，都歸你。”
蔓芊嘻哈一聲，把咬了一口的蘋果遞到他麵前，胤禛張嘴就在她咬過的地方又咬了一口，然後笑眯眯地看著她，滿臉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