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中一抹黑影,悄無聲息的向大樹下移動。


    “稟大王,軍醫大人讓屬下迴複大王,經查,確無一人有異相。”


    “嗯。”他輕點著頭眼光仍流轉在馬車邊那兩抹讓他心中生疑的身影。忽然唇角向後一勾,“哼!”的一聲冷哼。就那麽點小傷,沐青揚竟能將花郎的頭包的像頂磨菇,甚是——好笑。


    可,就在那眾目睽睽之下,花郎竟也如此的“乖巧”。對其聽之任之……


    辰王開始有些相信自己之前譏諷他所說的,這“傻病”也是傳染。


    “一對活寶!”接一聲低斥。


    半晌。


    “傳令花郎,各複其位,各司其職。”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拉轉馬韁,向著水月城的方向策馬揚鞭。


    沐青揚手上的動作一頓,剛才她好像聽到了馬蹄的聲音!順著那方向扭著頭,卻是什麽也沒有看見。


    “花大人!”有人在附在花郎耳邊,輕聲耳語著什麽。


    “各複其位,各司其職”!看著那早已消失殆淨的背影:“唿!”的舒了一口長氣。


    “將軍,稍刻迴城。”他如泄了勁兒般小聲的說著。


    “好啊!”她嘴上爽快的答著,心中卻早已泛起了陣陣漣漪。要迴去了嗎!那等待她的又會是什麽呢?一切的未知讓她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沐青揚坐在馬車外,抬眼看了看吳軍醫:“你會趕車嗎?”


    “會。”


    “那好。”她拍了拍身邊的空位;“你過來坐這兒,咱們聊聊。欒大哥,你去騎他的馬。”


    吳軍醫聽著一刻不敢怠慢的坐在了她的身邊。


    一行人在稍做休整後,向著迴水月城的方向勻速前進。馬蹄的“踢嗒”聲劃破了夜的沉寂。


    花郎見沐青揚一直與吳軍醫說著什麽,不禁放慢了騎行的速度與馬車並駕齊驅。留意的聽了起來。


    “……都說醫者父母心。看你也是一把年紀了,怎麽就遇事這麽的不冷靜?這一點兒的小病,就被你吵吵著又要燒,又要埋。還什麽瘟疫?你這就叫,嗯,就該叫做‘草菅人命’……”吳軍醫聽著,心中則早已慌亂不堪。沐將軍這意思想必是要算那晚的帳了吧。想著豆大的汗珠從腦門上滑落下來。


    “埋燒”忠武將軍沐青揚,的確是從他口說出。可那晚,他也是形勢所迫,一切為大局著想。“瘟疫”也確實傳染。可瞟了瞟一旁的沐將軍,唉!事實勝於雄辨。如今,將軍的確是生龍活虎的站在了他的眼前。再說,借他十個膽兒,他也不敢與沐將軍雄辨什麽。一想到沐將軍在軍中的諸多名聲,就單心狠手辣這一條,他這條老命想必亦是命不久已……


    “喏!”忽然一個小布包被塞到了他的懷中。他失神的望了望沐青揚。


    “這就是治你那口中所謂瘟疫的仙草。”吳軍醫大驚,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急忙打開那布包,白白嫩嫰的節節草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你迴去後種下,每次采摘不要摘完……”她認真的將自己對節節草的認知全部告訴了他。最後;“你懂醫,它的藥效,你大可再去深究。說不定會有更好,更大的作用。”吳軍醫聽著,頻頻點頭。手中更是如獲至寶般將節節草仔細翻看,撇下一點在嘴中咀嚼品味。


    聽將軍了說完,他早已是淚眼婆娑。


    “唉你得了“仙草”也不必這激動吧。”沐青揚扁嘴。


    “沐將軍,那日之事是屬下的錯,老朽在此,願以死謝罪隻求將軍……”


    沐青揚扶額。想必這老人家是顧忌著那晚的事了。聲音清冷說到:“若要你死,那本將軍剛才所說的那話,些豈不白說!”他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不過……”她話峰一轉:“死罪可免,可,活罪難逃。”“活罪”?!剛才那眼中閃爍的光亮,一下子黯淡了下來。一想到將軍往日的性格“睚眥必報”。想必這“活罪”定不比那“死罪”好受多少。是斬手?還是斬腳?或是拔舌…他不敢再往下想。這些都是沐將軍以前對人用過的刑法。他雙眼緊閉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竟要……


    “本將軍要你從現在起,不要輕言放棄任何一個病人!”聲音不大,確實擲地有聲。一字一句的充斥著吳軍醫的耳膜。


    “就這?!”他睜大雙眼,不予置信的對上那亮閃閃的眸子。


    “什麽叫就這?!做不到?”她不禁皺眉。他立刻明白了沐將軍的意思。


    “做得到!做得到!”他早已老淚縱橫哽咽著連連點頭。


    馬車邊,一直聽著的花郎此時也感慨萬千。沒想到“劫後餘生”的沐將軍竟有如此胸襟,以德報怨倒是讓他真真的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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