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上長公主表現得越是驚恐,許行書就笑得越是溫柔無害。


    就好像他是一個真的關心妻子的夫君。


    許行書伸手強力地扶住了無上長公主,麵露心疼地在無上長公主耳邊輕聲說:


    「長公主殿下,怎麽了?殿下可一定要挺住了,若是殿下倒了,那染衣可怎麽辦?依臣猜,隻怕染衣也沒幾日能陪殿下了,好好珍惜吧。」


    無上長公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渾身僵直地盯瞅著許行書,似乎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見許飛從屋裏出來,許行書將無上長公主放開,不瞅院內的任何人,帶著許飛離開。


    許飛瞥了眼無上長公主,對於有著殺母之仇的無上長公主,說實話,他倒是真的恨不起來了。


    從很久以前,他便就已經開始同情起無上長公主來。


    倒不是說許飛放下自己的母親,隻是因為,他比太子與魏芳凝更早的,從許行書哪兒,可預見地知道無上長公主的結局,所以產生了悲憫而已。


    一個註定了的悲劇,就連他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魏芳凝默默上前,扶住無上長公主,輕聲說:


    「皇姑,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看好表妹吧,若是皇姑自己先倒下了,那表妹怎麽辦?」


    無上長公主清醒了過來,一把將魏芳凝推開。


    若不是太子及時扶住,魏芳凝隻怕就要摔個跟頭了。


    太子扶住魏芳凝,對於無上長公主的行為,簡直是怒極,但身為子侄,他是晚輩。


    就如同魏芳凝無論對無上長公主的觀感如何,明知道無上長公主脾氣不好,會遷怒,但她仍是要上前讓人賞這一下是一樣的。


    所以太子忍著怒氣,扶住了魏芳凝,上下地檢查,急著聲音問:


    「凝妹,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魏芳凝也不知道怎麽的,沒有迴太子的話,卻先去拿眼看無上長公主。


    然後沒意外的,就見無上長公主隨著太子的話,整張臉都氣歪了。


    這其中有兩點,一個便就是,因為許染衣的關係,太子越對魏芳凝好,無上長公主自然就越氣。


    而第二個原因,則就是無上長公主一輩子得不到許行書的寵愛,自然就會嫉妒在無上長公主眼裏,什麽都不是的魏芳凝,憑什麽就能得到太子的寵愛。


    而且魏芳凝敢斷定,關於這一點,太子肯定也是心下清楚。


    因此上太子是故意的。


    若不然,她不過是踉蹌了下,何至於這樣緊張的問?


    她又不是瓷娃娃!


    魏芳凝倒是很配合太子,整個人柔弱無骨地靠在了太子的身上,嬌聲嬌氣地說:


    「哎呀,太子殿下別急,不過是皇姑推搡了下,能有什麽事?就好像腳崴了下,大概是不能走了吧?這可怎麽辦?這午宴還沒開呢。」


    太子將魏芳凝打橫抱了起來,放到了院中樹下的石凳上。


    自然,頭放之前,讓丫頭拿了棉墊子墊好,怕魏芳凝會涼著。


    緊接著,太子蹲下身來,摸上魏芳凝的腳踝說:


    「哪裏崴到了?疼不疼?」


    那急切的模樣,讓魏芳凝一時都拿不準,太子是當真的還是裝的。


    梁祖也嚇了一跳,說:


    「要不要請個太醫過來?」


    太子語氣酸酸地說:


    「請太醫?舅舅是不是在開玩笑?凝的有腳,能隨便讓別人看?太醫也不行。」


    無上長公主被怒火和妒火燒得簡直是雙目赤紅。


    她的丈夫對她無情無義,她的女兒沒一個真心愛人。


    想到這兒,轉過頭來,便就看到了一邊上一直看熱鬧,不說話的事件始作俑者施璋。


    而無上長公主到此時才驚覺,施璋既然對這樣讓許染衣丟盡臉麵,那麽,他對許染衣便就沒有半分的愛意。


    這也就算了,在少之又少的理智裏,無上長公主也看得出來,太子或許無情,但施璋就絕對是無恥。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無上長公主後悔了,後悔之前給施璋那麽多的機會。


    她應該在太子吐口說要納許染衣為側妃時,就答應,而不是想著留給施璋這個白眼狼一個機會。


    可是施璋卻一直在笑,多一句話也不說,就像一個站在戲台子下,看一出早已經熟知結果的一齣戲的人。


    無上長公主忘了繼續跟太子、魏芳凝算帳。


    她走到施璋的麵前,照著施璋就是一巴掌,罵道:


    「畜生,我絕不會將染衣嫁給你的,你就別做夢了。」


    施璋先前就已經被無上長公主打過了,一巴掌兩巴掌,對他來說已經沒差,不過是多疼些罷了。


    所以他無所謂地一笑,說:


    「皇姑又何必自欺欺人?現在這事,誰也做不了主,這事傳出去,便就是皇家的一大醜聞,皇姑覺得皇上會任著這件事發展?還有,染衣表妹若是不嫁侄兒,那又怎麽善後?」


    無上長公主的心,又是一痛。


    是啊,這事到現在,哪裏又能讓她做主?


    施璋冷酷地繼續說:


    「侄兒勸皇姑,若是想讓染衣表妹婚後少受些苦,還是對侄兒這個未來的女婿巴結些吧。也許侄兒看在皇姑的麵上,能多去表妹屋裏幾次也說不定。」


    無上長公主簡直氣到說不出話來,隻瞪著眼睛盯著施璋,說了聲「你」,便就再不能說出別的來。


    直到今天,無上長公主也算得上是開了眼界了。


    施璋此時卻是極盡囂張,全沒將無上長公主放在眼裏。


    大概是企圖將這些日子,在許染衣身上受的氣,全數找迴來。


    而且多少的,在施璋的心裏也還是有些焦慮。


    施璋的話,卻是越發刻薄,說:


    「若是皇姑夠識趣的話,侄兒倒是不借意像許駙馬爺心疼皇姑一般,來心疼染衣表妹。」


    這簡直就是無上長公主的死穴。


    無上長公主果然瞬間被氣到失去理智,抬手就又要給施璋個嘴巴子。


    這一迴,施璋可不會任著無上長公主打了。


    施璋惡狠狠地握住了無上長公主的手腕,嗜血地瞪著眼睛,說:


    「皇姑可要三思。在打侄兒之前,是否好好想想染衣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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