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許行書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若是梁太後管多了,無上長公主還會與梁太後鬧。


    梁太後氣歸氣,但在麵對無上長公主的時候,卻是一忍再忍,一讓再讓。


    若不然,當年也不會讓許飛進無上長公主府,還記在了無上長公主的名下,入了皇家支屬的碟譜。


    梁太後無奈地擺了擺手,說:


    「哀家管不了那麽多了。許行書不樂意的話,誰又能掰得過來?哀家是疼染衣,可還是隔著父母呢。若不然,最後又是無上跟哀家鬧個沒完。」


    那嬤嬤沒敢再出聲,見梁太後有些疲累,便就侍候著梁太後休息。


    梁太後閉著眼睛,斜靠在大床的雙鳳團飛的大引枕上,吩咐著:「時刻盯著皇上那邊的動靜,若是動東宮的話,就將消息透給太子妃。讓姓齊的盡快的得皇上的信任,若不然,就讓他去死。」


    嬤嬤輕聲說:「老奴已經催過齊公公了,依著老奴看,皇上不想用內宮裏牽扯太深的,大概就是防著太後娘娘呢。」


    梁太後想了會兒,說:「去查一下趙鎮升,他是後來入宮的,聽說成過親,也有過孩子,去查一下,我懷疑他的老婆孩子沒死。」


    嬤嬤答應著退了出去,讓跟前的宮女,給梁太後輕輕地捶腿。


    而魏芳凝從永慈宮迴東宮之後,也不敢亂說話。現在的東宮裏麵,隻要她隨便說些什麽,保不齊不用到晚上,便就會傳到幹武帝的耳朵裏了。


    迴到東宮,來喜遠接近迎的,滿臉堆著笑。


    魏芳凝不自覺的就深瞅了他一眼。她也知道,自己這樣瞅來喜,會讓他警覺。


    不過那又有什麽關係?就連他的主子,都已經開始準備接替他的人了。


    魏芳凝就不信,來喜自己不知道,他現在已經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想想來喜也挺可憐的。


    明知道自己會死,然後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死。天天過得提心弔膽的,卻又防不勝防。


    上輩子梁太後是從魏側妃哪兒入的手,所以來喜並不用死。


    可這一迴,魏芳凝將魏家那一門子都給堵上了。


    梁太後打算著讓魏芳凝動手,不過魏芳凝估計著,太子是想讓梁太後動手。就看這祖孫兩個,誰玩得過誰了。


    魏芳凝沒有理會來喜,說了句累了,便就迴屋休息去了。


    來安殿裏,除去太監,此時全是魏芳凝的人,倒還算得上安全。


    最起碼房前屋後的,不用擔心有人偷聽。然而沒一會兒,太子便就迴來了。


    來喜又去迎接太子。


    以前太子才入東宮的時候,對來喜非常的依靠。隻是此一時彼一時。雖然太子心裏對來喜有戒心,但麵上,太子是從不表露出來。


    而且看起來,還是和從前一樣。太子最為擅長的,便就是不動生色了。


    所以一見著來喜,太子笑著問:


    「太子妃今兒在東宮裏都幹什麽了?可出什麽我不知道的事?」


    來喜連忙將今天東宮裏的事,學與太子聽。非常的詳細。但重點卻是平安閣裏的人事變動,還有清竹幾個,全被魏芳凝攆出去了,並不準近身侍候。


    太子點了點頭,似是沒聽出來喜話中有話,語氣也十分的愉悅說:


    「你以後就老實聽太子妃的。自古以來男主外,女主內。既然她嫁了進來,東宮裏的事,以後就全全的由著太子妃做主了。」


    來喜也是麵不改色地答應著,好似主僕兩個說得,便就是話麵上的意思。


    太子往安平殿裏去,又吩咐來喜晚上準備些什麽菜,說:「讓廚房快去準備,這些都是太子妃愛吃的。」


    想了想,沒等來喜退出去,太子又說:


    「你最近小心些,別讓人抓了把柄,孤可是聽說,太後要將手伸到東宮裏來。你應該能猜得著,那兩個人是不中用的,最好的法子,便就是將你換了。」


    來喜躬著身子,低聲說:「老奴謝太子爺擔醒,老奴一定會注意的。」


    太子冷笑著說:「東宮是你的天下,若是讓人鑽了空子,隻怕孤也救不了你。孤也不怕與你說實話,就連接你班的,父皇都已經找好了。你自己就看著辦吧。好了,下去吧。」


    來喜的汗都出來了。知道自己會死是一迴事。可想不想死,卻就是另一迴事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來喜可還沒活夠呢。戰戰兢兢地退下去之後,來喜便就將東宮裏來來迴迴的檢查了個遍,就怕出個紕漏。


    太子卻是麵上一片的笑容,非常開心。


    人隻要有怕的就好。最怕一個人,什麽都不怕,可就完了。


    來喜怕死,就會對東宮上的一切更加用心。這樣一來,倒省得太子日防夜防的了。


    進到屋裏,魏芳凝正跟著輕風,打聽歐陽詢如何了。


    輕風麵色微紅,說:「娘娘若是想知道,問太子便是了,奴婢每日裏跟著娘娘,哪裏知道外麵的事?他的事,就更不知道了。」


    魏芳凝卻是半個字都不信,說:


    「你這話騙別人我還信,騙我卻是不可能的。咱們先不說你關不關心他。就是我問了你這些迴,你為了我也應該去打聽。而你現在卻說不知道,可是為了什麽?」


    輕風立時大窘,話也說不出來,竟被魏芳凝問了個啞口無言。


    主子問過的人,做為暗衛手下,就應該主去的去弄清楚。可她沒有去,不正是因為心虛?


    魏芳凝正自笑得開心,就聽外麵一連聲的行禮聲。


    而太子人未進來,聲便也跟著傳了進來,話裏酸酸地,說:「你關心他做什麽?反正是死不了。」


    魏芳凝打頭,站起身來,去迎太子。


    太子已經幾步進到屋裏,不等魏芳凝見禮,他就已經將魏芳凝撈了起來說:「跟你說多少迴了,咱們沒那麽多虛禮。你隻要乖乖地呆在這裏,別出事就行。」


    魏芳凝就笑,說:「我能有什麽事?這不都是好好的。」


    屋內輕風幾個見太子迴來,不用吩咐,便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太子將魏芳凝摟在懷裏問:「你今天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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