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雖然不是拜見皇後時的朝服。


    但那淡黃色的衣服,團團的紅色繡鳳,都在顯示著魏芳凝的今非昔比。


    由於先前行跪拜禮,沒等下車,太子便就讓眾人起來,倒是免去了魏芳凝接跪的尷尬。


    雖然魏遠誌和著褚瑜也跪了,但承平伯那個老頭子,也是跪了的。


    承平伯吹鬍子瞪眼的不滿意。


    可是見著太子,一點兒也不掩飾自己對魏芳凝的寵溺,承平伯自動就將自己的氣給壓了下來。


    魏遠安和著許氏一家也都過了來,臉上誕著討好的笑臉。


    魏芳凝將目光移到了魏雲嬌,還有魏雲茴的身上。


    但很快的,便就撇開眼,往下尋找自己的父母,還有弟弟魏昭。


    經過魏雲靜的事後,魏芳凝真的不敢再跟誰走得近了。


    倒不是怕誰將她給害了。


    而是怕她給她們帶來不幸。


    幹武帝也好,梁太後也罷,大概沒有誰會想過直接送她一杯毒藥。


    而害一個人,若是想成功,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的親人動手。


    由於魏雲靜的事,對魏芳凝的觸動還是很深的。


    她也會反省自己。


    也會想到上一世,魏側妃害她的事。


    其實如果她不是太子妃,她又不是特別的相信親情,對著魏側妃一副孺慕之情的話,梁太後等人,也不至於去找魏側妃來害她。


    如果一開始,她就遠遠的離著魏側妃,就像現在這樣,她跟魏側妃完全撕破了臉。


    估計以後,梁太後和逸親王再怎麽想算計她,都要從別人哪兒下手了。


    魏芳凝想,她做不到麵麵具到的將周圍的人保護好。


    那麽就拉開距離,不要去害她們了。


    隻要她不與她們任何人親近的話,應該也沒人去威逼利用她們了吧?


    魏芳凝看到魏遠誌和褚瑜,眼裏的淚如那決堤的水一樣,流了出來。


    也不是她過得不幸福。


    魏芳凝也說不好,尤其是對上褚瑜,眼淚便就再忍不住了。


    幾步走上跟前,魏芳凝給魏遠誌和褚瑜行禮說:


    「爹、娘……」


    哽咽著,往下便就說不出話來。


    魏昭就在邊上喊:


    「姐、姐。」


    魏大總管上前笑說: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還請南廳上去吧。一會兒客人也該到了。」


    太子擺了擺手,說:


    「直接去十二殿。先拜見了太夫人再說。」


    承平伯在邊上,吹鬍子瞪眼睛的生氣。


    結果太子瞅都沒瞅他,走到魏芳凝跟前笑說:


    「別哭了,一會兒見了太夫人,別再招她老人家傷心。」


    魏芳凝拿帕子抹了把眼睛,扶著褚瑜,順著正南門,往承平伯的院子裏走。


    褚瑜得更是眼淚無論如何也收不住。


    太子也不好說什麽,隻是背著手跟在後麵,心情卻不怎麽高興。


    對於嶽母大人頗有意思,覺得她一直哭,不會招得魏芳凝也跟著哭。


    果然沒走幾步,褚瑜便就又開始抹眼睛了。


    對於這個太子女婿,魏遠誌頗覺得有壓力,也找不出話來說。


    倒是魏昭圍著太子問:


    「太子姐夫,姐姐在東宮裏住得慣嗎?有沒有特別大的規矩?有沒有誰給姐姐氣受?」


    太子好脾氣地說:


    「東宮有什麽不慣的,比在承平伯府還自由呢。畢竟東宮裏,你姐姐可是女主人。而且也沒有規矩,不用早晚的晨昏定省,更沒人給你姐姐氣受。太後娘娘還有皇後娘娘,對你姐姐都喜歡得很呢。」


    不管是不是發自內心的,現在的梁太後和梁皇後,對魏芳凝都表現出一種籠絡的喜歡來。


    不但免了她的晨昏定省,還時不時的就賜些個小東西下來。


    進到十二殿裏,沈太夫人早就讓婆子丫頭等在了門口。


    魏芳凝和著太子,還有眾人都直接進去。


    魏芳凝便就撲進了沈太夫人的懷裏,流著淚喊:


    「祖母。」


    沈太夫人摟著魏芳凝,也哽咽地說不出話來,摟著魏芳凝掉眼淚。


    十二殿畢竟比不得南廳,所以隻承平伯進來,其他人便就留在了外麵。


    祖孫兩個哭了會兒,寧媽上來勸說:


    「娘娘入了東宮是好事,現如今和著太子一起迴來,這是喜事,太夫人應該高興才是。再說了,殿下和娘娘還沒給太夫人見禮呢,先見了禮,一會兒客人就要來了。」


    魏芳凝和著沈太夫人這才分開。


    樂金拿了墊子子,太子和魏芳凝跪下給沈太夫人行了家禮。


    承平伯幹巴巴在邊上坐著,也沒人理他。


    給他氣了個夠嗆。


    哼了聲,甩袖子走了。


    他也快七十了,就是這樣走了,太子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沈太夫人連忙讓人將魏芳凝和太子扶了起來。


    大家坐下之後,才開始正常說話。


    沈太夫人自然是問入東宮如何了之類的,主要還是關心魏芳凝有沒有受到刁難。


    魏芳凝不由得就迴憶起上一世來。


    她三朝迴門時,可不正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梁太後可是實打實的,對她好一番難為。


    那時候,沈太夫人也是這樣,神情關切地問她,在東宮裏如何,可有誰難為她。


    兩世的話都差不多。


    但神情卻大不相同。


    而此時想想,魏芳凝也大概能猜得出來,上一世的沈太夫人其實也看出來了。


    但實在是有心無力。


    除非梁太後將她怎麽樣了,因為一點兒小事,沈太夫人也不可能去尋梁太後算帳。


    果然沈太夫人心明鏡似的。


    魏芳凝隻將這兩天在東宮裏,梁太後與梁皇後是如何對她的一說,沈太夫人麵上,就已經露出了瞭然的神情。


    並別有深意地瞅了眼太子,沈太夫人悠悠地說:


    「倒是個好局麵,芳凝嫁得剛剛好。」


    太子笑著說:


    「太夫人過獎,我娶凝妹,就是想讓她跟著我享福,而不是遭罪去的。自然是要好好的,而且保證以後一直這樣好。」


    魏芳凝忍不住拿腳,趁著別人不注意,就踢了他一下,提醒他收斂點兒。


    承平伯是走了。


    可此時屋裏,五位夫人都在呢。


    除去褚瑜之外,另四個的臉上,別提有多不自在了。


    尤其是二夫人程氏,魏雲靜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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