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太夫人怎麽將褚燕卓生出來的。


    太子不過是玩了一招移花接木而已。


    隻除了張姨奶奶的身份,太子給改成了安太妃哥哥的妾。


    反正,能被韋太夫人留下的張姨奶奶,也是因為是從外麵買來的。


    文昌侯府上,並沒有張姨奶奶的親戚。


    當年韋太夫人做得有多完美。


    時光過了四十多年,反過來的利刃,刺到她身體裏,就有多痛。


    更何況,即使韋太夫人明知道,這招移花接木。


    卻也隻能承認是真的。


    因為,她更怕褚燕卓的身世被掀出來。


    所以,這件事最先承認的,居然是韋太夫人。


    韋太夫人說,她之所以留下張姨奶奶的命,一是張姨奶奶不記得自己以前的事,再有就是為了將來好拿捏褚瑜。


    而事實上,這麽些年,韋太夫人也的確是在拿捏著褚瑜。


    從沈太夫人手上,得了許多的好處。


    不管梁太後與逸親王如何不甘心,案子從開審,南衙禁軍便就一直跟著。


    幾乎是完美到了一點兒瑕疵沒有。


    而南衙不死心,還背著其他三衙,開小灶去單獨提審了外麵的人。


    可得來的結果,真得比真金還真。


    讓梁家把著的南衙自己先輸了嘴,將調查結果聯名字了摺子,把給幹武帝,等待裁決。


    當宮宴快要結束的時候,一出將計就計,在太子的運籌帷幄中,完美收場。


    當褚瑜、魏遠誌還有魏昭收著信,張姨奶奶死了了,拉著張姨奶奶哭的時候,安家便就來人相認了。


    別說褚瑜他們蒙蒙的,就是全部過程看在眼裏的魏芳凝,也是蒙蒙的。


    一個宮宴,魏芳凝便就從文昌侯的外孫女兒,變成了安太妃的侄外孫女兒。


    身份上,水漲船高。


    誰還能說她配不上太子?


    安家雖然比不得沈家,但也是邊將出身。


    文昌侯和著韋太夫人一家,雖然從宮裏出來,並沒被關牢裏。


    但文昌侯府,被南北衙兩麵禁軍給圍包了起來。


    連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等著皇帝下旨發落。


    褚伯玉此時渾渾噩噩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擔心著文昌侯府的未來,還是看魏芳凝這次居然沒事而失望。


    總之,被南北二衙的人壓送出宮時,看到被一堆宮人圍著的魏芳凝,還有魏芳凝身邊的太子時,褚伯玉一陣的晃神。


    而魏芳凝瞅著文昌侯,卻是一陣解氣的好笑。


    若是讓文昌侯知道,他不顧一切算計的,最終被安家認走的,是他在這世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人,會有如何感想?


    而這世上,唯一給他生下孩子的,就是那個他連認都不怎麽認識的女人,又會是什麽感受?


    再若知道,他一心護著的獨子獨孫,不過是別人家的骨血,文昌侯會不會被氣死?


    大概這就是報應吧?


    像文昌侯這種隻認利益的人,最終被韋太夫人算計,也是活該。


    一個隻愛自己的男人,跟一個隻愛自己的女人,倒也是一對。


    結局還沒到!


    魏芳凝並沒有打算要放過文昌侯。


    很明顯,逸親王等人,不可能知道張姨奶奶的事。


    而韋太夫人,在沒經過文昌侯的同意下,也不可能將這事給供出來。


    「文昌侯!」


    魏芳凝咬著牙,恨恨地在心裏發著誓:


    「我一定讓你血債血還!」


    皇宮裏不能哭,魏遠誌摟著褚瑜,後邊跟著魏昭,隨著張姨奶奶的屍體出了皇宮。


    京城,因為這場宮宴,多少還是受了些景響。


    張姨奶奶的屍體是被安家拉走的。


    但因為畢竟是妾,所以也不可能拉迴安家,也不用入安家祖墳。


    而是靈停在了京城外的青雲庵裏。


    安家人事情辦得很嚴謹。


    讓人挑不出一絲的錯來。


    褚瑜由著魏遠誌,還有魏昭左右扶著,跟著張姨奶奶的靈柩,進到青雲庵裏。


    隨著安家安排。


    陪著一起過來的太子,趁著眾人不注意,將魏芳凝拉進了青雲庵裏,為他準備的休息的獨院裏。


    太子出行,肯定是要備歇腳的地方。


    魏芳凝沒有提出異議。


    說實話,她也有滿肚子的話,要與太子說。


    打從聽到太子的那一番話,一整天的時間,事情太子,總也尋不著機會。


    對於魏芳凝的乖巧,太子很滿意。


    也知道此時魏芳凝心情不好,雖然有心想要逗魏芳凝開心。


    但還是放棄了。


    畢竟那可是她外祖母。


    待眾人出去,屋內隻他倆個,太子很小聲的在魏芳凝的耳邊說:


    「文昌侯哪兒,你別動,我會想法子,讓他生不如死。」


    凝睇著太子,魏芳凝的眼裏,又不爭氣的泛起了霧氣。


    其實現在想起來,上輩子太子給她的感動也很多,隻是她故意忘記了。


    魏芳凝摟住了太子的腰。


    太子身子明顯一僵。


    魏芳凝將臉帖到太子的心口處,聽著太子的心,跳如擂鼓。


    太子僵著的手,環上魏芳凝的,兩個人都沒有出聲。


    其實魏芳凝是想跟太子說說話的。


    可是到了此時,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最終,魏芳凝從太子的懷裏掙開,緊緊地拉起太子的手,對上他的眼睛說:


    「無論是什麽,我都樂意與你一起分擔。我不是你想的那樣弱,我也知道你在宮裏並非外人看的那樣風光,所以,不用管我。我會管好自己。」


    太子給魏芳凝理了理頭髮,對她說:


    「對不起,若不是我,或許那位老婦人就不會死。」


    魏芳凝垂眸想了半晌,搖了搖頭,說:


    「太子不用多心,其實就沒這事,依著文昌侯那夫妻兩個,隻要想著利用我外祖母,今日之事,早晚還是會發生的。所以錯不在你,而在於文昌侯一家的人麵獸心。」


    幾乎是咬著牙,魏芳凝又說:


    「尤其是文昌侯,若是沒有他的準許,今天的事,就絕不會發生。」


    太子嘴角微翹,說:


    「沒事,這事慢慢來,總是要抻上些時候。」


    魏芳凝瞅著太子,有些擔心的說:


    「你先迴宮去吧,我去看看那邊,完迴承平伯府上一趟,怎麽說也要跟我祖母說清楚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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