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靜謐。


    卻聽聞無上長公主幾不可聞的嘆息。


    她和她母親這一輩子就完了。


    而她的女兒還小。


    無上長公主暗暗發誓,她決不會讓她的女兒,步上她的後塵。


    可惜,就如同當年她不肯聽梁太後的。


    許染衣自然也不會聽她的。


    當年的無上長公主與現在的許染衣,都一樣是被慣壞了的。


    從小就想要什麽都會得到。


    突然有一天,你告訴她,這個不是東西,是人,你不能得到。


    換了誰,卻也是無法接受的。


    許染衣像困獸一樣,被囚禁在了自己的屋裏。


    而魏芳凝成為太子妃的事,就像長了翅膀一般,沒等到晚上,整個京城都已經知道了。


    立時便就有相熟,或是不相熟的遠親近臨過來送禮。


    文昌侯府自然便也就聽說了。


    褚伯玉重迴到文昌侯府,簡直就覺得自己是九死一生。


    一想到這幾天,他在承平伯府上所受的罪,便就恨魏芳凝恨得牙根直。


    他握著拳發誓,一定要將魏芳凝娶進家門。


    看他怎麽收拾了她。


    何夫人和著韋太夫人自然也是,連聲地罵魏芳凝心狠。


    然後連帶著,將褚瑜也罵了一遍。


    就在這幾個發狠地想著,怎麽樣將魏芳凝娶迴來折磨的時候,伍老太太打發了人來,給韋太夫人送信,說是皇上給魏芳凝賜婚了。


    魏芳凝現在,可是準太子妃。


    讓韋太夫人趕快備了禮,好好與承平伯家裏打發關係。


    韋太夫人差點兒沒暈過去。


    何夫人和著褚伯玉也基本上,被這一消息給驚到了。


    好半晌,才異口同聲地怪叫:


    「這怎麽可能?魏芳凝何德何能,怎麽可能成為太子妃?」


    伍老太太派來的婆子隻得「嗬嗬」一笑,然後說:


    「這當然是真的,那傳聖旨的內貴人,街防鄰居可是瞧著了的。這還能有差了?伍老夫人讓奴婢與太夫人說聲,魏大姑娘現如今天可是飛上枝頭了。勸太夫人認清形式,別做些頭讓自己後悔的事。」


    韋太夫人氣得想要撕爛了來人的嘴。


    這是要挾。


    可是一想到伍老太太手裏的捏著的東西,韋太夫人隻得壓下氣,說:


    「我知道嫂子也是一心為我,好了你迴去與你們老夫人說,我知道了。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來人走了之後,韋太夫人恨恨地說:


    「她倒是走了運了,將我們伯玉害這麽慘。」


    正說著話,文昌侯由著兩名美婦扶著,過到了褚伯玉的房子裏來。


    平日裏,若是有事,可都是著人來喊的。


    韋太夫人冷笑,卻也不得不領著兒孫出去迎。


    文昌侯從無上長公主府迴來之後,來迴來去的,將欽天監正還有保章正的話想了又想。


    卻也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終,文昌侯覺得,當時他可能反應有些激烈。


    欽天監正還有保章正肯定是想提醒他,他的獨子、獨孫可能會有什麽劫難。


    人家是好意,讓他提前想法子避一避。


    想通這個之後,文昌侯連忙讓人備了厚禮,去謝欽天監正,還有保章正。


    文昌侯自然是不知道,當欽天監正還有保章正接到謝禮時,那驚悚的表情。


    他們今天說了那樣的話,文昌侯不給他們家裏送毒藥就不錯了。


    居然還送禮?


    這肯定別有深意。


    文昌侯送的肯定不是禮。


    那是什麽?


    想到剛聽說,承平伯的孫女,被皇上賜婚為太子妃。


    這兩人瞬間便就懂了。


    那準太子妃可是文昌侯的外孫女兒。


    這是讓他們封口,別到外麵亂說。


    可今天無上長公主府上,那麽多人,現在就是不說,也沒有不知道的了。


    欽天監正和保章正兩個極為忐忑。


    但從這兩家迴去的人,迴復文昌侯的時候,卻也帶迴了,魏芳凝是冷太子妃的消息。


    而這一消息,則更加的讓文昌侯認定,他的兒子、孫子有可能會出事。


    畢竟之前,他們可是那樣算計過魏芳凝。


    現在魏芳凝飛上枝頭,還不轉過頭來,便就與他們算帳?


    文昌侯進到屋裏坐下。


    此時褚伯玉早已經換了衣服,也休息了會兒。


    短短幾天的工夫,褚伯玉就像是蛻了一層皮,又黑又瘦。


    哪裏還有當初那佳公子的模樣?


    罪是沒少造。


    身上還有傷,不過是見祖父來,免強起來。


    文昌侯讓褚伯玉重躺到床上,問:


    「你這幾日在承平伯府上,可是受苦了?」


    褚伯玉握緊了拳頭,想到魏芳凝現在是準太子妃,不是他想動就能動的,也隻得咬著牙說:


    「也是孫子不對,其實凝妹沒有讓人再將孫子打一頓,已經是仁慈的了。」


    文昌侯瞅了眼邊上的禇燕卓,說:


    「你能這樣想是對了。正好你們都在這兒,也省得我再著人喊了你們過去。芳凝賜婚的事,你們可是都聽說了?」


    韋太夫人拿不準文昌侯什麽意思,便也就不敢說什麽,隻是淡淡地說:


    「剛聽家裏嫂子派人來說了。」


    文昌侯說:


    「我知道你們不服氣,又憤恨她虐待伯玉。可今非昔比,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都給我老實的,看看情況再說。誰再輕舉妄動,我絕饒不了他。」


    眾人連忙稱「不敢」。


    文昌侯瞅向韋太夫人說:


    「尤其是你,今兒欽天監正和保章正的話,你雖沒在旁邊,應該也是聽人說了的?」


    韋太夫人的心,立時提到了嗓子眼上。


    文昌侯哼說:


    「我迴來思來想去,覺得肯定是他們算出咱們家近期定是有災星,好言提醒咱們多注意些。你也不想想,咱們倆個可就隻一兒一孫,若是他們出了什麽事,文昌侯府就完了。」


    韋太夫人總算是鬆了口氣,笑說:


    「侯爺放心,我自然是知道的。現如今承平伯又飛黃騰達了,咱們又是姻親,我哪會從中作梗?還巴不得尋著借個光呢。我這就著人給承平伯送禮去,恭喜芳凝。也正好拉近下感情。」


    文昌侯這邊,正半教育,半開導妻子兒孫們。


    外麵有小廝來報說,逸親王爺送了貼子來,明日請文昌侯府的人,去逸親王府上坐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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