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芳凝歪著頭,瞅著張姨奶奶笑。


    眼神靈動而狡黠。


    好似在說:


    這種事情,哪裏是她說得算的?本山人自有妙計,可就由不得她了。


    張姨奶奶見了,不由得伸手去撫摸魏芳凝地額頂發,欣慰地說:


    「可愛的孩子,可比你那傻娘強多了。」


    褚瑜:


    「娘有了外孫女兒,就不要女兒了。這幸好沒帶昭兒過來,若不然,娘就更看不上女兒了。」


    說到這兒,語氣裏頗有些惋惜地說:


    「下迴女兒一定將昭兒也帶來,他也說,想外祖母了呢。」


    魏芳凝卻說:


    「娘說什麽呢?還打算著下迴還來?」


    褚瑜愣了,問:


    「怎麽了?以後沒有機會了?」


    她還想著以後常常來看她娘呢。


    魏芳凝笑,卻不說。


    張姨奶奶虛戳褚瑜:


    「都不如個孩子,將你養成這樣個性子,也不知道對你是好,還是不好。」


    褚瑜還是沒有明白。


    魏芳凝說:


    「以後外祖母與咱們團聚了,誰還偷摸來這兒相聚?」


    褚瑜這才反應過來,說魏芳凝:


    「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好像一覺醒過來,女兒被人換了似的。」


    魏芳凝就笑。


    不過張姨奶奶有些擔心,說:


    「我現在也挺好的,若是專門為了我,大可不必,隻要你們好好的,我就是現在死了,也甘心了。」


    這迴褚瑜倒是不幹了,說:


    「娘又胡說了,咱們好好的,以後團聚了,多好?娘還要見見昭兒呢,還要看著芳凝嫁人,昭兒娶媳婦,娘當上重外祖呢。」


    看著女兒、外孫女兒,張姨奶奶心滿意足的笑了。


    直覺得一輩子的苦,沒有白受。


    從張姨奶奶哪兒出來,魏芳凝並沒有急著迴府。


    而是又轉到城中坊寺裏,誠心的拜了拜佛。


    由於是從後門上偷偷地出來的,褚瑜怕被發現了,很是著急著想要迴去。


    因此上,聽得魏芳凝說要去拜佛,就不大樂意。


    可耐不住魏芳凝非要去。


    褚瑜很是沮喪的發現,自己現在不單管不了女兒,還要事事都聽女兒的。


    女兒變得如此的強勢,褚瑜心裏是一半歡喜,一半愁。


    歡喜的是以後不用再擔心,將來女兒嫁出去,到婆家受氣。


    而愁的卻是,怕未來女婿嫌棄自己的女兒,夫妻兩個處不來。


    魏芳凝倒是沒想那麽多。


    她隻是覺得,自己能從十幾年後,重迴到此時,一切都有機會重來,一定是要拜一拜佛,感謝一下上蒼的。


    這幾天事情多,總算是有機會出來,自然要來寺廟拜一拜了。


    京城裏的各處坊寺裏,供的佛都不一樣。


    但多數供的,竟然是彌勒佛。


    而非救苦救難的觀世音。


    大概還是世情艱難,人們能夠開懷一笑的時候少。


    神佛忙碌,真能願望成真的,又有幾個?


    拜的時候,瞅著佛祖笑,卻也能解心裏一些苦悶吧!


    最起碼,此時的魏芳凝,瞅著那尊大嘴笑開,非常喜慶的彌勒佛,心下便就一下子愉悅了不少。


    魏芳凝誠心誠意地叩拜。


    由於是坊寺,所以廟並不是很大。


    但麻雀雖小,卻也是五髒俱全。


    寺廟裏也有算命、測字,擺攤子代寫書信之類的。


    幾間廟舍裏,住著進京趕考,未中等著下一期的學子。


    落迫文人,三五湊在一起,也在寺廟裏轉悠著。


    魏芳凝帶著冪籬,褚瑜衣著又錦繡。


    很是引起別人的注意。


    那落迫文人,就有想要動歪心思的。


    幸好厲叔、常媽,還有輕風厲害,他們圍著轉圈,卻也近不得身。


    小廟主持,倒也好見。


    不似什麽國寺、皇家寺廟,那種得道高僧,若是沒有關係,便就要提前預約。


    魏芳凝與主持,為家人求了幾個平安符。


    這才與她娘倆個一起,迴承平伯府。


    仍是從後門上進去。


    常媽去敲門,車子駛進院子。


    魏芳凝便就發現不對。


    紅芍紫菊幾個不過來,但她院子裏的幾個二等丫頭,也會在這兒迎著她的。


    此時車都進來,卻不見一個丫頭上來。


    魏芳凝笑了。


    輕風和著藍草先下車,迎上的,卻是大夫人許氏。


    兩人衝著許氏行禮,喊了聲:


    「大夫人萬福。」


    許氏沒理會這兩丫頭,對著車子冷笑著說:


    「我也知道是雲馨那丫頭不對,做了對不起芳凝的事。三弟妹還有芳凝有意見,我也不敢說什麽。雲馨就在剛剛,已經被逐出了族譜。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又何必跟著我唱這一出?」


    褚瑜一副做了壞事,被人抓包的侷促感。


    但仍是擋在了魏芳凝地前頭,趕著下車要與許氏解釋。


    魏芳凝將她娘攔住,起身撩開車簾。


    輕風和藍草兩個忙上前扶著魏芳凝下車。


    緊接著,褚瑜也從車上被扶了下來。


    魏芳凝不緊不慢地上前,衝著許氏行禮,說:


    「芳凝見過大伯母,大伯母可能是誤會了。」


    許氏冷冷地瞅著魏芳凝,那恨意從眼裏溢了出來。


    她的女兒正在水深火熱之中,這個罪魁禍首,裝病博取同情也就罷了。


    居然還偷摸出去玩?


    許氏想,她就是不能將魏芳凝如何,也決不能讓她好過了。


    褚瑜上去想要解釋。


    可她本來就嘴笨,心又實。


    此時又心虛,想解釋也是無從解釋。


    她總不能跟許氏說,她們偷偷地出去,不是為了玩,是為了看她生母?


    其實魏芳凝不怕許氏鬧,隻不過是不想理會她而已。


    在邊上也攔著不讓褚瑜說話。


    許氏聽了魏芳凝的話,也不再給她辯解的機會,冷冷地說:


    「誤會不誤會的,咱們到太夫人哪兒說去。」


    魏芳凝攔著說:


    「有什麽話,咱們不能自己解決,非要去驚動祖母?祖母年紀也大了,經不得氣。還望大伯母消消氣,聽一聽芳凝說,到底是怎麽迴事的好。」


    許氏本就恨沈太夫人偏心。


    再加上女兒的事,讓她心裏憋屈。


    正愁沒有機會和理由,一出心裏的惡氣。


    此時自以為拿住了魏芳凝母女的短處,如何肯善罷甘休?


    隻恨不得鬧得滿京城的人都知道,魏芳凝心思歹毒,裝病博取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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