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沈永輝十七,沈五沈永泰十六,與太子從小一起玩,感情比別人更是不同。


    在太子還不知道自己是太子的時候,他們三個一起逃學,爬樹,掏鳥蛋。


    現在想想,也就在沈家生活的十年,才是太子最幸福的一段時光了。


    他被皇上、皇後領迴宮的當天,她的生母便就被梁太後給毒死了。


    太子也是在那時,一夕之間長大。


    沈四沈五兩個一聽太子尋他們,還以為有什麽大事呢,急匆匆地便就來了。


    十六七歲年紀,正是精力旺勝,不怕事大就怕沒事。


    一進門也不行禮,擼胳臂捲袖地問: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那兩隻猴急猴一樣的喊了我倆個來,是不是你那皇叔,或是你那個世子哥哥又找你麻煩了?」


    太子見了他倆個,也十分高興。


    一掃先前的不快。


    他們隨便慣了,太子也不惱。


    招唿他倆個:


    「過來坐,皇叔他們最近倒是挺老實的,喊你們來不是為這個。」


    說著話,吩咐身邊的宮女:


    「去將前些天供上來的瓜果拿來。」


    宮女出去,沒一會兒,端著平常難得一見的瓜果上來。


    太子將人全打發出去,並讓一月、二月守門。


    一麵招唿著沈四、沈五吃果子,一麵說:


    「你們家與承平伯家裏到底是怎麽迴事?」


    魏芳凝的事鬧得滿城風雨,沈家自然也聽說了。


    沈五吃著果子,沒有出聲。


    倒是沈四,沒迴答太子的話,反倒是問:


    「你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怎麽會認識魏家表妹的?你在文昌侯府上,幫她的事,現在可是滿京城都知道了。」


    太子大言不慚地說: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沈五剛放嘴裏的葡萄都噴了出來。


    沈四明顯不信,冷冷地說:


    「你騙鬼哪?你真這樣好心,還能在這兒呆著?早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裏,穿著囚衣舂米去了。」


    沈五卻突然大笑起來。


    太子被笑得有些摸不著頭腦,說:


    「我一時好心,就這麽好笑?你笑什麽笑。」


    沈四瞪沈五。


    沈五收了笑,說:


    「我沒笑你,我是在笑我四哥呢。我們家與承平伯家,這麽些年,沒見走動過。這魏家表妹出了事,那天,我爹突然打算著,要給四哥求娶魏家表妹……」


    沒等沈五說完,太子大叫:


    「你說什麽?」


    聲音之悽厲,將沈四、沈五雙雙嚇了一跳,沈四問:


    「怎麽了?你沒事吧?莫不是瘋了?」


    沈五卻又笑了起來。


    太子也驚覺自己失態,麵上訕訕的。


    沈五說:


    「怎麽,你對我們家表妹動心了?」


    太子十分大方的承認道:


    「對,我是挺喜歡那丫頭的。咱們是兄弟,也得有個先來後到,你們可不能與我搶。」


    說完,拉著沈四的胳膊問:


    「你沒答應你爹吧?你們兩家不是一直不走動?你爹怎麽會有這打算?」


    沈四掙開太子的毒手,說:


    「沒有,我又不認得她,也不知道人好人壞,怎麽能答應?」


    太子聞言,放下心來。轉而卻又說:


    「以後認識了,知道她人好,也不能答應。」


    沈四挑眉,說話有所保留:


    「我又沒見過他,若萬一真的動心了,兄弟也就顧不得了。到時侯就各憑本事。怎麽,太子爺怕輸於我?」


    沈五不怕事大,也加入其中說:


    「也算我一個,我聽說魏家表妹跟我同歲,萬一我也喜歡呢?」


    太子氣得眉都耷拉下來了。


    沈四沈五問:


    「你急急的喊我們來,就為問這個?」


    太子也不與他們計較,說:


    「自然不是為了這個。」


    於是,便就將萬寶公主要請魏芳凝去逸親王府,他想去,可不想讓許染衣出現的事說了。


    太子真的很愁:


    「怎麽辦?」


    從小一起長大的沈四沈五,還不了解太子?


    這兩人一起笑了,說:


    「你這話騙別人還成,騙我倆個有意思?你喊我們來,肯定是已經想好了,這是你不方便出麵,想使喚我倆個就直接說,少拐彎抹角的。」


    太子「嗬嗬」地笑,然後附耳過去,與沈家兄弟小聲嘀咕了會兒。


    沈四沈五同聲說:


    「陰險,太陰險了。許師兄要是知道了,不得像小時候一樣,追著你打。」


    太子一臉悲戚地說:


    「我要是有辦法,能做這種事嗎?」


    沈四沈五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


    「能!」


    太子低頭仔細想了想。


    他的確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主。


    於是點了點頭:


    「知我者,沈四、沈五。」


    不讓許染衣出現在逸親王府,的確難辦。


    太子不能像對付別人那樣,在她的車馬上做手腳。


    也不能派人攔她的車馬。


    或是讓人將她拖住。


    因為無論哪一種,許染衣都會驚覺。


    會給魏芳凝引來麻煩。


    但若是許染衣自己犯錯,被家裏禁足,就另當別論了。


    許飛的身份,沈家人都知道。


    而許駙馬和無上長公主的關係,太子等人也都知道。


    無上長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梁太後,雖然不是生母,也敢頂嘴寧著來。


    她最怕的,就是許駙馬。


    許染衣也是如此。


    許染衣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嬌女了。


    可她從小到大,卻得不到許駙馬的一個青眼。


    無論她做什麽,許駙馬都跟沒看見一般。


    而在許駙馬的眼裏,就隻有兒子許飛。


    許飛入皇家旁係支譜的時候,是改了年歲,當成無上長公主親子入的。


    這一點,許染衣不知道。


    許飛那時候已經十五了,什麽不知道?


    因此上,許飛雖然在公主府生活,卻是與無上長公主半分不親。


    自然,對於無上長公主的女兒,也隻是視而不見。


    雖然說大人的錯,孩子並沒有錯。


    但對於自己的殺母仇人。


    許飛報不得仇,卻也無法親近。


    無上長公主或許是為了捂許駙馬的心,對許飛那是好得沒話說。


    梁太後,卻是截然相反。


    最終,在為許飛選親時,爆發出來。


    梁太後知道許飛的來歷,便就想為他選個梁家女,也好控製。


    無上長公主說不動梁太後,轉而去勸許駙馬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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