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現如今的模樣,褚伯玉再不敢端什麽小世子的架子了。


    娶不娶魏芳凝是一迴事。


    但現在,他急需要套住了魏芳凝,以改變他在魏家的處境。


    褚伯玉做出了十足的深情模樣說:


    「表妹,表兄也是上了他人的當,並不是有意想要負了表妹的。表兄對表妹的心,蒼天可鑑。」


    說著話,褚伯玉故意揚起他那張俊臉,衝著魏芳凝,露了個自認為,能顛倒眾生的微笑。


    魏芳凝看著就覺得噁心。


    不由得想起上輩子,她成了太子妃之後。


    褚伯玉也是這樣,竟然恬不知恥地打著表兄的名號,去太子府看她。


    魏芳凝執拗起來,也是非常的執拗的。


    對於褚伯玉,上輩子的魏芳凝,可是直接給他來了個不見。


    一個如些噁心的人,有什麽可見的?


    隻不過,魏芳凝卻記得,太子好像見過褚伯玉幾次。


    卻不知道他倆個都說了些什麽。


    魏芳凝曾經勸過太子,讓他少理會褚伯玉。


    不過,隻一提褚伯玉,太子似乎整個人,就冷得能凍死個人。


    後來,魏芳凝也就不再提了。


    魏芳凝那時候以為,太子還是介意她曾訂過婚的事。


    於是,便就為太子尋了兩個美女來。


    結果魏芳凝到現在還記得,太子那天,發了那樣大的火。


    將美女給趕跑了不說,還將她給臭罵了一頓。


    魏芳凝也很委屈啊。


    氣得直抹了半宿的眼淚。


    自後魏芳凝待太子,越發的小心翼翼,而太子待她,也越發的冷淡了。


    思及以往,魏芳凝也隻得是一聲嘆息。


    而許蹤這時候也看著了,進來的魏芳凝。


    自然也就看到了,被魏芳凝拉著的魏雲馨。


    不過他倒也知道,他自己幹的事,魏雲馨就是想救他,也是要慢慢圖之。


    所以並沒有生魏雲馨的氣。


    隻是聽了褚伯玉的話,怒火中燒,咬著牙說:


    「褚公子高門子弟,咱們是升鬥小民,想當年褚公子初見我妹妹,驚為天人,說得那些話,別人不記得。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隻是他雖說得慷慨陳詞,卻是嘴巴露風。


    魏芳凝幾個,也就聽了個半懂。


    話雖然聽了個半懂,但魏芳凝卻是想起一件事來。


    那就是上輩子被魏芳凝也踢了一腳,孩子沒保住,身子又要調養。


    這新婚自是沒有了。


    褚伯玉是不可能為許迴雪守著。


    但許迴雪也是個厲害的。


    這才過門,竟然就將後院給轄製住了。


    褚伯玉竟然是連個丫頭的手,都摸不著。


    這男人可不就是,你管得著家裏,哪裏管得著外麵?


    魏芳凝就覺得許迴雪傻。


    像她,早早就想通了,所以從不管著太子的。


    褚伯玉背著許迴雪,在外麵眠花宿柳。


    結果待許迴雪養好了,與褚伯玉敦倫,那病可就找上門來。


    本來許迴雪落胎,就不好再懷。


    這一下子,更是難有。


    夫妻兩個雙雙治病,也不知道怎麽的,竟然傳得滿京城都知道。


    文昌侯府自然就又成了京城裏的笑柄。


    然後好死不死,文昌侯世子褚燕卓也得了這病。


    結果可想而知,這文昌侯家爬灰,便就不脛而走。


    魏芳凝雖然並不關注褚家,但鬧得這樣大的動靜,就是想不知道都難。


    自然是如雷貫耳了。


    想到這兒,魏芳凝忍都忍不住,「嗤嗤」笑出聲來。


    那眉舒目展的模樣,一看就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褚伯玉以為,魏芳凝這是見了自己的那張俊臉,多少又動心了。


    心下歡喜。


    也顧不得許蹤在哪兒滿嘴跑風地說著,半聽不懂的話。


    褚伯玉又說:


    「表妹,表妹一定要相信表兄。咱們從小訂婚,表兄對表妹如何,表妹心裏難道沒有個數?」


    魏芳凝可不是來與褚伯玉續舊來的。


    再說,想到上輩子褚伯玉的下場,魏芳凝覺得,再沒那個更好的了。


    所以也不理會他。


    那看著著幾個漢子,上前給魏芳凝見禮。


    迴頭就見許蹤在哪兒杵著鍬,瞪眼睛不幹活。


    那幾個漢子喝道:


    「老子不管你們什麽王公公子的,到了這兒既然是仆,就都給老子老實的。還不幹活?是不是想著門牙也不要了?老子戰場上,那也是殺人如麻。可不是你倆個弱雞一樣的崽子。」


    說完,故意往褚伯玉的後背一拍。


    褚伯玉慘叫了一聲。


    許蹤就跟著一哆嗦,也就不敢再瞪眼睛了。


    急忙接著往馬圈裏去,往外鏟馬糞。


    魏芳凝滿意地笑了,對魏雲馨說:


    「妹妹是不是覺得他們罪有應得?」


    魏雲馨免強笑了笑。


    卻沒有迴答魏芳凝的話。


    魏芳凝對厲叔說:


    「厲叔知道的,我現在的名聲全拜誰所賜。要是吃了他倆個不犯法,我都有心想要生啖了他倆個。所以,我將他倆個放到厲叔這兒,厲叔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厲叔連忙表決心:


    「大姑娘放心,小人出身軍伍,知道不下一百個不讓人死,卻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魏芳凝沒有瞅被嚇得一陣哆嗦的許蹤、褚伯玉。


    而是瞟了眼魏雲馨,然後滿意地走了。


    任褚伯玉如何哀嚎求饒,魏芳凝都沒有給過他一個眼神。


    不過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小人。


    她本就對他無情。


    又眼見著他的將來,現在的行為,不過是要折磨他一下,以解她的憤恨而已。


    魏雲馨是嚇了個夠嗆。


    雖然迴來的路上,魏芳凝拉著魏雲馨,那樣言笑晏晏地說著體己話兒。


    魏雲馨現在,幾乎可以斷定,魏芳凝還是發現了,她做的事。


    可是她又不敢就那樣直接地,問魏芳凝。


    魏芳凝極為親切熱情地邀請魏雲馨,來她的百花園吃晚飯。


    魏雲馨後來連藉口都不找,直接落荒而逃。


    魏芳凝心滿意足地迴到了百花園裏。


    因為沒有外人,魏芳凝就喊著紅芍幾個陪著她,一起吃晚飯。


    飯後,邊聽著綠竹說著下午時,魏府上的事,邊遛彎消食。


    秋天的夜晚,天空又高又亮。


    星星一閃一閃的。


    也許是魏芳凝心情好的原因。


    她抬起頭,仰望著星空,就覺得自己的心,像天空一樣的開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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