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嬤嬤一見許染衣變臉,心下叫苦。


    有些後悔自己托大,一時得意忘形,竟將許染衣給引了來。


    此時後悔也是晚了。


    邊上的許橫、趙氏有心想與許染衣說句話。


    未語先笑。


    這夫妻兩個去無上長公主府上,哪裏見過許染衣?


    能進到花嬤嬤屋裏,都是有數的。


    許染衣自是不認得這夫妻兩個了。


    此時見這夫妻兩個,樣貌神情頗為猥瑣,對上她的目光,小家子氣十足。


    許染衣心下就更不高興了。


    魏芳凝心下發笑,麵上卻做足了低姿態。


    垂手站在了許染衣身邊,眼皮子也不敢抬似的。


    比許染衣身邊的丫頭,還要規矩。


    對魏芳凝,許染衣很滿意。


    她自認為自己是天之嬌女,就是梁皇後生的嫡親公主,在梁太後麵前,也沒有她得臉。


    別人見了她,自然都是要老老實實,做出恭謹狀。


    許橫夫妻見許染衣這種表情,便就將打招唿的話,咽迴肚裏,不敢吭聲,隻拿眼睛瞅花嬤嬤。


    花嬤嬤也不想坐以待斃,瞅了眼太子和魏芳凝,對許染衣說:


    「小娘子不知,這位魏姑娘果然是與眾不同的,剛小娘子沒來,太子爺可是非常地愛顧魏姑娘,處處出聲維護呢。為了魏姑娘,將褚公子、許公子都打了呢。」


    到底是看著許染衣長大,對許染衣非常的了解。


    這話外人聽了或許沒什麽。


    但許染衣可是動則就要打殺人的。


    若不然,太子也不至於對許染衣心生厭惡。


    自然是做了讓他厭惡的事來。


    喜歡他,也不至於讓他厭惡成這樣。


    開始的時候,太子雖然對許染衣並不動心。


    但她生得美,看起來又甜美可愛。


    太子對她,就如同對皇後生的那兩位公主一樣,當成一個沒什麽心眼的小妹妹喜歡。


    雖然太子內心薄涼,但總體來說,最起碼他表現出來的,還是個比較平易近人的人。


    待人接物,總是彬彬有禮。


    他當許染衣是妹妹,對許染衣的貼身丫頭,自然也總是笑臉相待。


    但時間久了,太子發現,但凡他與說過話的,沒兩天,那丫頭便就會無故不見了。


    這事,一經調查,便就也就知道。


    原來被許染衣隨便尋了個錯處,不是毀了容發賣了,便就是直接打殺了。


    更有直接被許染衣賣到那種鄉野倡館。


    弄得許染衣的丫頭,後來見了太子,能躲多遠便就躲多遠。


    太子心下雖然膈應,但麵上卻是未表現出分毫來。


    本就是不相幹的人。


    隻不過,太子雖然人薄涼,但卻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一個看起來如此美可愛的女人,心腸如此的毒。


    許染衣若是信了花嬤嬤的話,表麵上不能將魏芳凝如何,但背地裏,隻怕也不會放過魏芳凝的。


    而且以許染衣的手段,魏芳凝絕落不著好。


    聽了花嬤嬤的話,魏芳凝笑了,說:


    「嬤嬤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對小女子動了心思被?」


    花嬤嬤先吃了魏芳凝嘴上的虧,這時候倒不敢隨便搭話了,隻是說:


    「老奴可沒這樣說。再說魏姑娘是個黃花閨女,這種話也是隨便說的?」


    魏芳凝不理,隻是笑說:


    「隻不知道嬤嬤與許家和褚家何關係?難不成嬤嬤喜歡文昌侯或是許大人?以嬤嬤話的意思推論的話,應該是這個意思了。」


    太子心下已經笑翻腸子,但麵上還得忍著。很是贊同地點頭:


    「魏姑娘的推理非常不錯。」


    花嬤嬤也一把年紀,被魏芳凝說得臉通紅,咬著牙說:


    「口無遮攔,口無遮攔。」


    魏芳凝道:


    「反正我的名聲已經壞了,現在我可是百無禁忌,想什麽就說什麽。難不成,我還能配上太子不成?」


    雖然魏芳凝的話有些胡攪蠻纏,但卻提醒了許染衣一件事。


    她都不知道她們許家,有這麽一門親戚在。


    花嬤嬤無故來這兒幹什麽?


    許染衣幾乎是立時便就迴過味來,她這是讓花嬤嬤給當槍使了。


    魏芳凝一口一句自己的名聲壞了。


    許染衣也深覺得,即使魏芳凝言之有理。


    再說魏芳凝長得又不美,拿什麽跟她爭?


    就是給太子當妾,也是配不上的。


    一個女人,不論出身,最最首要的,還是要有個好名聲。


    許染衣想明白了這一點,瞅向花嬤嬤的眼神,更加的伶俐了。


    很是時候的,一月二月兩個打頭,後麵跟著侍衛,半提留著許蹤進來,往地上一貫。


    許蹤已經蒙了。


    他被打怕了,跪地上就磕頭:


    「小人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饒命。」


    許染衣皺眉。


    太子微笑著說:


    「這是妹妹的同族兄長,表妹還不快與他見禮?」


    若不是太子還在身邊,許染衣幾乎就讓人直接將許蹤拉將出去,亂棍打死。


    這樣一個爛泥一樣的人,竟然敢說是她兄長?


    在許染衣的心裏,她的兄長,就隻有許飛。


    當然最最生要的,還是太子了。


    什麽阿貓阿狗,也敢當她兄長?


    聽了太子的話,許蹤卻是琢磨過來,眼前這個天仙似的姑娘,是他的族妹。


    許染衣看起來非常善良的樣子。


    許蹤像是抓住一救命稻草。


    花嬤嬤將許染衣請來,不就是為他們許家撐腰的?


    許蹤突然上前,想要抓住許染衣的裙角。


    太子的侍衛是不會管的。


    許染衣自己的侍衛就見一道閃影,也不知從哪兒飛了出來,就是一個窩心腳。


    許蹤被踢出了南廳外,趴地上吐了口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許橫夫妻大叫一聲,哪敢說許染衣?


    急心出去看許蹤了。


    許染衣嗔道:


    「誰讓你們下這樣重的手?他雖然不是我的什麽親戚,但總歸也是個平民百姓。簡直是太過份了。」


    侍衛垂手認錯:


    「屬下一時心急,下手失了分寸,還請小娘子責罰。」


    太子笑說:


    「算了吧,不過是忠心你罷了。」


    許染衣笑,擺了擺手,說:


    「既然太子哥哥給你求情,這次就算了,下迴可不許這樣了。讓人瞧了,成什麽樣子?我可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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