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漪被訓斥,加上陸同夫妻在鬱家耍賴,讓她十分的頭疼,又難過。


    她真沒想到陸同夫妻竟然會如此貪婪,把主意都打到了鬱家來,還是在鬱長空麵前討要錢財,真是把她的臉都丟盡了。也讓鬱長空對她的看法又增加了一成不悅。


    「對不起有什麽用?你看看好好的家都被你的舅舅和舅媽鬧成什麽樣子了!」鬱長空擰緊了眉,偏頭疼有些發作。


    他這個人就是不喜歡這樣大吵大鬧的情況,覺得沒有教養,有失體統。


    「爸,這件事情和清漪沒有關係。你不應該責備她。」鬱霆舟袒護著妻子。


    「沒有關係?那你說那陸先生和要女士不是她的舅舅和舅媽嗎?」鬱長空瞪著一顆心都護在陸清漪的鬱霆舟,「你看看她招了些什麽人迴來,把家裏搞得烏煙瘴氣的!難道我還要給她道歉嗎?」


    「爸,清漪有這樣的舅舅和舅媽不是她能選擇的,無奈有血緣關係,便怎麽也抹不去這一層關係。如果可以選擇,誰會願意有這樣的舅舅和舅媽!這錯不是在清漪。」鬱霆舟也不想頂撞父親,但也不想陸清漪受委屈,畢竟嫁給了他,他便是她在這個家裏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爸,他們品性惡劣那是他們的道德缺失,與旁人無幹。而且我也親眼見過他們逼迫清漪的外婆交出辛苦錢。他們對自己的親媽都毫無人性,貪婪強取,又何況是其他人!這種人大嫂就不該讓他們隨便進家門!」


    「二弟,你這是在指責我的不是了?」譚思淩被點到了名,自然不悅,「我也是好心看在他們是弟妹的舅舅舅媽的份上才讓他們進來的。難道我把他們給趕走嗎?我這好心還辦了壞事不成?爸,你看二弟他……」


    「霆舟,我這個做大哥的也不得不說你一句了。你大嫂根本不了解弟妹舅舅和舅媽,她也單純想尊敬長輩才讓他進來。」鬱澤揚也替妻子譚思淩說著話。


    「你不該這麽說你大嫂。」鬱長空責備鬱霆舟。


    鬱霆舟還想說什麽,陸清漪則拉了拉他的衣袖阻止他再和鬱長空頂撞,否則那就該全怪到她的頭上了。


    她在這個家裏的地位比不上長久待在老宅裏一心一意操持鬱家的長媳譚思淩,也比不上似鬱家夭折的幼女好好的梁子韻。


    如果再讓鬱霆舟一味的幫她,靠他的庇護而待在這個家裏,那麽她在這個家裏更是站不住腳了。


    「爸,都是我不對。是我家裏添亂了,我向您保證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不讓您再心煩了。」陸清漪低頭順眼,溫聲恭敬,「我就這帶他們走。」


    陸清漪麵對向陸氏夫妻:「你們跟我走。」


    「我們不走!」陸同依舊坐在中式的沙發裏,雙手握緊扶手。


    「對,我們不會走的!」李秀娣同樣道。


    陸清漪看著他們的無賴樣,隱忍著怒火:「如果你們不走,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陸清漪,要我們走可以,五百萬把這些年欠我們的養育之恩還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李秀娣沖陸清漪伸出手來,很是得意。


    「如果你不給的話……反正你已經是鬱家的兒媳婦了,我們養大你的舅舅舅媽,住在這裏讓你一直養老送終也是應該的。」陸同這態度是橫了心,不拿到錢是不會走的。


    鬱長空看著陸同和李秀娣這對夫妻這醜陋的嘴臉覺得自己今天吃下的晚飯就要不保了。


    「糟心。」鬱長空從沙發內起身,「子韻,扶我上樓。還有我希望我下來時家裏能清靜些。」


    梁子韻便去扶鬱長空,將他扶上了樓。


    鬱霆舟看著還待在客廳裏的鬱澤揚,譚思淩,還有鬱澤柔,卓秉獻和卓英鴻,那一眼的意思很明顯,這是他們的事情還請他們迴避。


    鬱澤揚便攬著譚思淩的肩:「老婆,我們上去看靜儀的功課作得怎麽樣了。」


    卓英鴻看著被責備的陸清漪,心裏也很難受,但卻又幫不上她什麽忙,隻好叫著父母一起離開。


    眾人離開,也好好留給陸清漪一點麵子。


    當然,鬱長空離開也是這樣想的,畢竟他在那裏鬱霆舟有些手段也不好使。


    現在這裏隻有他們四個人了,鬱霆舟也不會在乎用什麽陰暗的手段來對付陸同和李秀娣這樣的無恥小人。


    「如果你們繼續在這裏撒潑,我保證你分得不到一絲的好處。」鬱霆舟握緊陸清漪泛著冰涼的小手,「跟我走。」


    「不走。」陸同和李秀娣反正就是吃定了他們,不見錢自然是不會走的。


    鬱霆舟坐進沙發裏,麵上浮著冷笑:「很好。」


    他拿起手機給夜霄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霄,讓陳虎的人幫我好好招唿一下c市國立大學四年級企管專業的陸清雯小姐——」


    「別……別動我女兒——」陸同和李秀娣聽到自己女兒的名字時,臉色慘白地從沙發裏站了起來。


    他們相信上一次在老家鬱霆舟能讓虎爺都跪拜,那麽這一次也一定能幫他找到女兒陸清雯。


    他們就隻有這一個寶貝女兒,絕對不能冒險。


    「原來你們也有怕的事情,我還以為你們可以為了錢連自己的女兒安危都不顧了。」鬱霆舟的話裏全是諷刺,「看來你們也並不是可取之處,至少懂得珍惜自己的女兒。」


    「侄女婿,有話好好說嘛。」陸同陪著笑意,骨子裏卻磣得慌。


    鬱霆舟的目光太過銳利,仿佛冰冷的刀刃劃過肌膚,寒氣迫進,身體裏的血液仿佛被凍結一般。


    「有話好說?」鬱霆舟冷笑,坐姿優雅,「剛才我也想和你們有話好說,可是你們的態度太讓我失望了。現在你們想有話好說也晚了。今天你們必須得為你們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才行。」


    「你……你想怎麽樣?」陸同顫抖著唇瓣。


    李秀娣則握緊他的手臂,大氣不敢出,剛才囂張無賴的兩人此時安靜了好多。


    「你們怎麽對清漪,讓她在鬱家出醜受氣,那麽我就怎麽對你們的寶貝女兒。」鬱霆舟那種狠戾的勁兒充滿他的冰冷的墨眸,「你們說大學裏那麽多學生,讓你女兒出醜太容易了。或者這樣還不夠,身敗名裂在學校無法立足……你看怎麽樣?」


    鬱霆舟這種冷血的做法完全印證了外界傳聞的狠辣無情。


    陸同和李秀娣聽得臉色更是血色無全,兩腿軟得直打哆嗦。


    「陸清漪,雯雯可是你的親妹妹,你要看著你的老公傷害雯雯嗎?」李秀娣上前,腳下卻無力地跪在了地上,她伸手去拉著陸清漪的手臂在,「清漪,你還記得你小時候下大雪那一次,你被關在門外,還是雯雯好心給你拿了饅頭給你——」


    「可是那個饅頭卻被你一把搶走,扔給了狗吃。」陸清漪迴想往事,心上不悲不痛,平靜如水,「雯雯也被你警告以後不許她再偷偷給我東西吃,否則一樣餵狗。我那天餓了兩天,直到外婆迴來……否則我就覺得我就要餓死了,就因為我摔壞了你家裏的一個碗。你就那麽殘忍的對待一個小孩子,讓我在冰天雪地裏挨餓受凍!那個時候你怎麽也不想想你也會有今天?」


    明明她不敢難過的,可為什麽還是有一種想哭感覺,溫熱的淚水已經漫上了眼眶,讓她酸澀難忍。


    陸清漪睜大著眼睛,不讓那氤氳的淚水落下來,硬是逼了迴去。


    「清漪,是是是,是我做得不對,但是雯雯對你是真的好。她很喜歡你這個姐姐,求你……求你不要毀了她,否則她以後可怎麽辦啊?」李秀娣真是怕了。


    愚昧讓他們無知,無知讓他們無畏,所以才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惹了多大的事情出來。


    「我曾經也是這樣苦苦求你,可是你又是怎麽對我的?」陸清漪了把所開了李秀娣握著她的手。


    李秀娣身體不穩,跌坐在了地上,又爬起來,想去握陸清漪的手,卻被她躲開:「別碰我!」


    鬱霆舟伸手,把陸清漪拉過來,讓她坐到自己的身邊。


    李秀娣哭道:「侄女婿,清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們不要傷害雯雯。」


    「隻要你們不要傷害雯雯,我們馬上走,錢我們也不要了。」陸同也放棄了貪婪。


    「就算你們不走,我也一分不會給你們。」鬱霆舟看著眼眶染紅的陸清漪,聽到她曾經在這兩個人渣手裏被虐待,心裏十分氣憤,「事情是你們挑起來的,現在想息事寧人就想,未免太過簡單!」


    「隻要不動雯雯,你們說什麽我們都照做。」夫妻二人在對女兒這一點上還有點人性。


    「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們的誠意。」鬱霆舟撈起桌上的一把明亮的水果刀,隨意地扔在了陸同夫妻麵前,「不要命,隻見紅就好了。你們自己隨便挑個地方就行,我就不費這個神了。」


    「這……這……」陸同看著那把寒光鋥亮的刀子,心裏一片冰冷。


    「侄女婿,我歹我們也是清漪的舅舅和舅媽,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了……」李秀娣也是心窩子處一陣疼。然後她還是把最一點希望寄予在陸清漪的身上,目光裏乞求著,「清漪,就算舅舅和舅媽小時候對你不好,可好歹你是長大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們嗎?讓我們都一把年紀了還在忍受這刺骨之痛……」


    「這便是你們該為你們曾經做的惡事該付出的代價。」陸清漪麵無表情,一點也不為為李秀娣那一點眼淚所動容。


    傷了她的人,她必不會心軟,護她的人,她也會雙倍迴報。


    「我鬱霆舟的妻子不是誰想欺負就能欺負的!」鬱霆舟眼底流轉的都是不盡人情的墨色,「以前我沒辦法護著她,現在知道了就要討迴來。既然你們一點誠意都不想付,那麽看來你們也沒有我想像中的疼你們的寶貝女兒陸靖雯了……」


    李秀娣抓起那把刀遞給陸同:「老公,就算是為了女兒,你就忍忍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我才是家裏的頂樑柱,女兒你也有一半,對清漪不好也是你挑的事,所以就該你來承擔這一切。」李同把刀推迴給李秀娣。


    李秀娣也惱了:「對清漪不好你也有份!那可是你的親外甥女!沒有你的允許我能這麽做嗎?而且我嫁給你這麽多的了,我得到了什麽?什麽都沒得到,到頭來還要我付出?陸同你還是個男人嗎?你就是個窩囊廢!」


    「我是窩囊廢,你就是敗家娘們兒!」陸同也狠狠地挑著李秀娣的短處,「你一天到晚就會打牌,輸了那麽多錢,要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被賣哪兒去抵債了!還有臉罵我!」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林頭各自飛。


    說的不過就是如此吧,有福能同當,有難卻不能同享。


    在這樣的選擇下,也暴露了陸同和李秀娣之間的問題。


    「夠了!」鬱霆舟不想聽他們這麽囉嗦下去,「你們誰都別爭了。一個保女兒,一個付代價!一人一次,公平。」


    另一把刀也扔在了他們的麵前,寒光紮眼。


    陸同和李秀娣同時就蔫了,一雙眼睛毫無光澤,黯淡如死灰。


    「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鬱霆舟提醒他們,也徹底澆滅了他們心底那可憐的一絲希望,「我數三聲,若沒有動作,那你女兒那邊不出半個小時就會有消息了。」


    「一、二……三!」


    陸同拿起刀顫抖著手,咬著牙,閉上眼睛,隻能往大腿上紮了一下。


    刀身入肉,血水流出,疼得陸同滿額頭都是汗水,嘴唇蒼白而顫抖。


    李秀娣則是切破了手臂處的肌肉,雖然不深,但也疼得她叫了一聲,在鬱霆舟冷冽的眼神之下隻能咬唇咽下,不敢再做聲。


    「這一次放過陸清雯,若有下次,絕不放過!」鬱霆舟揮手,「滾!」


    陸同和李秀娣夫妻二人一刻也不敢多待,狼狽地離開了鬱家。


    夫妻二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也替陸清漪出了一口氣,以後他們也不會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囂張出現了。


    「別怕,以後都有我替你出氣。」鬱霆舟將陸清漪攬在懷裏,溫柔地撫著她的肩。


    「謝謝你。」陸清漪也抱著他的腰,感動的淚水盈上了眼眶。


    樓上,有一個纖細的身影有些憤憤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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