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霆舟一句話讓陸清漪那顆害怕的心安穩下來,她虛弱地揚起一個微笑,然後就暈了過去,墜入黑暗的無邊的深淵裏。


    鬱霆舟一急,大聲喊道:「陸清漪——」


    可是她已經失去了意識,無法迴應鬱霆舟,迴答他的隻有那密密麻麻打擊在傘麵上的嗒嗒聲。


    鬱霆舟抱著昏迷過去的陸清漪急步離開,程鋒的撐著的傘一直跟隨著他。


    鬱霆舟因為著急,腳下還一滑,差一點栽倒,被程鋒和周正左右扶了一把。


    「鬱總,山路滑,小心腳下。」程鋒提醒著著著他。


    鬱霆舟抱穩陸清漪,重新站好,大步離開。


    其他人看著鬱霆舟,程鋒,周正離開的身影,心裏依然是惴惴不安,畢竟那可是鬱太太。如果稍有差池,他們一個個別想好過。


    他們也看到了鬱霆舟的臉色已經比這陰雨天還要黑暗,那眼神比刀鋒還冷冽,仿佛在將他們就地淩遲一樣恐怖嚇人。


    鬱霆舟抱著陸清漪走了一段路,到了相對平坦的地空地處,那裏停著一輛直升飛機。


    他抱著陸清漪上了飛機,飛機起飛,螺旋槳發出轟鳴聲,往上京市而去。


    到了上京市,飛機直接停在了芮氏中心醫院頂樓。


    鬱霆舟把陸清漪送到了急診科,她現在渾身滾燙,像是一個火球在懷裏一樣,炙烤得他也難受。


    陸清漪被送進了急診室,芮坤趕來了。


    今天他值晚班:「清漪這就是怎麽了?」


    「淋雨發燒了。」鬱霆舟坐在急診室對麵的休息椅上,一雙眼睛緊盯著對麵。


    「怎麽會這麽不小心?」芮坤落坐在他旁邊,「如果懷孕的話,可對寶寶不好。」


    鬱霆舟側眸輕瞪了芮坤一眼。


    芮坤不明所以,反問:「瞪我做什麽?我說的是實話。想要孩子一定要自己注意身體。」


    鬱霆舟也無法說原因,他們連夫妻之實都沒有,哪來的孩子。


    如果陸清漪懷孕的話,那隻能說明他被戴綠帽子了。


    芮坤說這樣的話自然會被鬱霆舟瞪一眼算是輕的了,他現在是連掐死他的心都有。


    鬱霆舟問他,視線卻落在急救室的門上:「你很閑嗎?」


    「沒有,今天我值晚班。」芮坤撇了一下嘴。


    「那還不去上班,守這兒做什麽?」鬱霆舟想了想加了一句,「裏麵的是我媳婦兒。」


    言外之意便是和芮坤沒什麽關係,趕他走而已。


    芮坤霍地站了起來,一臉的嫌棄:「重色輕友!」


    然後就真的被鬱霆舟給「氣」走了。


    隨後,陸清漪被推了出來,鬱霆舟上前問醫生:「醫生,我太太怎麽樣了?」


    「鬱先生,鬱先生高燒都已經快39.8度了,渾身發冷,還打冷顫,有輕微肺炎。如果高燒一直不退的,隻怕肺炎會加重。」醫生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最後委婉說道,「鬱先生,我知道你的工作一定很忙,但工作再怎麽忙,也要照顧好自己的太太。家庭幸福的男人事業會更成功。」


    鬱霆舟知道醫生是關切,是好意,可他長這麽大沒有教訓過他。


    他沒說話,點了一下頭。


    陸清漪被送到了vip病房,曾經住過的那間。


    鬱霆舟也是一身半濕,程鋒替他取了幹淨的衣服來,他匆匆沖了一個澡,然後換上了衣服,便坐在陸清漪的病床前守著他。


    上京市這邊也在下雨,現在夏季,整個南方都進入了雨季,這幾天更是暴雨傾盆,很多地方都河水泛濫了。


    病房裏隻留了一盞床頭燈,燈光昏黃,不那麽刺眼。


    鬱霆舟握起陸清漪那隻打了吊針的手,看著她蒼白無色的睡顏,心裏就一陣陣的發堵。


    他守著她打完了這組點滴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正困的時候。


    他握著陸清漪的手,就這麽趴在床邊想休息了一下。


    可是陸清漪好像睡得並不安穩,她一動就驚醒了他,聽到她嘴裏念著:「鬱霆舟……我冷……好冷……」


    她緊閉著眼睛,額頭上滲出冷汗,頭在左右晃動,很難受的模樣。


    「冷……」


    她一直在囈語著這個詞。


    他起身去給她取了一床毯子來加蓋在上麵,可是她還是很冷的樣子,唇瓣完全沒有血色。


    鬱霆舟見她無意識的曲起身體,縮成一團,好像一個脆弱的嬰兒一樣,讓人不自覺地浮起了滿滿的心疼。


    人體是最好的取暖器了,鬱霆舟索性脫了衣服,躺到了床上去,將她整個人緊緊地抱在懷裏,用自己光祼的上身的溫度去溫暖她。


    她身上除了額頭滾燙外,身體的肌膚卻又是冰冷的,抱在懷裏又似冰塊一樣。


    他抱著她,手臂越發得收緊,希望她能借著他的體溫趕緊暖和起來。


    陸清漪也好像是找到了溫暖的源泉了一樣,往他懷裏直鑽,身體貼著他的身體,感受著那強大熱源源源不斷地把溫度渡給她,把她身體裏的那股寒氣一點一點驅走,取而代之的是一點一點的溫暖。


    兩人緊抱著,像是互相取暖的人,誰也離不開誰。


    陸清漪在他的懷裏漸漸安分起來,不再亂動,也不說冷了,睡得好像安穩了些,直到聽到她均勻淺薄的唿吸。鬱霆舟確認她已經睡著了。


    而他則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好好睡吧。」


    鬱霆舟也閉上了眼睛,一時間便困意來襲,加上他迴來後連時差都沒有倒就直接奔牧山了,看到陸清漪那種情況是又急又心疼,精神的焦慮與身體的疲憊最終讓他沉沉睡去。


    第二天,陸清漪是在頭疼中醒來的,感覺像是被人用大錘狠狠敲打過頭部一樣,讓她頭痛欲裂。


    她又覺得不對勁,感覺身體好熱,這才發覺自己被鬱霆舟抱在懷裏,而且他還裸著上身。


    這樣親密的接觸讓她本就滾燙的臉蛋又升了好幾度。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他眼下一片青黛色,青色的胡碴也冒了出來,一看就是沒休息好的疲憊狀態,可就是這樣帶著一絲頹廢的他也帥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所以這樣的他也無時無刻都被其他的女人覬覦,甚至越來越多的女人。


    陸清漪覺得自己嫁給了這個男人,便成了女人的公敵。


    一想到那個電話是一個女人替他接的,她的心裏就有些塞塞的。


    可他不是在英國出差嗎?怎麽就麽快就迴來了,還抱著他睡在床上?


    她可是病人,他還和病人擠一張床?某人根本不記得昨天發燒時在睡夢中叫冷的事情了。


    陸清漪是越想越生氣,所以伸手去拉開他抱住她的手,想從他的懷裏退出來。


    她的動作已經非常小心翼翼了,可還是把他的懷動了,他長臂一撈,把她重新鎖迴懷裏,抱得更緊。


    「別動,讓我抱著你再睡一會兒。」他真的是很困,從英國迴來到現在就睡了這三個多小時的樣子,加上有些不舒服,所以還想再補會兒眠。


    「你抱得我都不能唿吸了。」陸清漪試著卻推開他,可他的銅膛鐵臂讓她無法撼動。


    「那我幫你。」下一秒,鬱霆舟的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隨之而來的是他冷薄的唇覆在了她的紅唇之上。


    一時間,陸清漪怔愕住了,而鬱霆舟卻趁這個機會兇猛而來,長舌入侵,給她一記綿密深長的熱吻。


    「鬱霆舟,你到底想做什麽?」陸清漪一恢復了自由就質問他,說話的氣息都微微有些喘。


    她瞪著眼前這個意猶未盡的男人,好像一個衣冠楚楚的流氓一樣,竟然還對她輕笑。


    「給你度氣。」他說得理直氣壯。


    陸清漪扯了扯唇,別說沒把氣給她度上,反而更讓她窒息好嗎?


    「是你接吻不會換氣,不能怪我。我已經盡力了。」鬱霆舟又看穿了她的想法。


    這種被他看穿的窘迫讓她十分不自在,就會想到那個隨意接他電話的女人,心裏堵了一塊石頭一樣,膈應得難受。


    可是她又不能問,還要裝作不知道,真的好難。


    「我發燒,有病毒,小心毒死你。」陸清漪小小的「惡毒」了一下。


    「我們是夫妻,有難也該同當。」鬱霆舟才沒被她給嚇到,「況且我幫你分擔一些病毒,說不定你就能快點好起來。」


    如此甜言蜜語雖然動聽,可是陸清漪卻覺得自己傻,總會被他一兩句話給感動。


    其實他心裏根本沒把她當迴事,否則又怎麽會讓別的女人碰他的手機,那是非常私密的東西。


    「你放開我,我想起床。」她又推著推他,至少她要和他保持距離,不能被他迷惑。


    鬱霆舟的掌心覆上她的額頭,感受了一會兒溫度:「你還發著燒,瞎折騰什麽。醫生還要來給你做檢查,你乖乖躺好,還能陪我睡到8點醫生上班。」


    「你不是準時6半,最晚也是7點起床嗎?」陸清漪提醒著他,「現在已經七點二十了,賴床可不是你風格。」


    「我昨天坐飛機迴來,就接周正的電話說你被困在牧山了,我連家都沒迴直接就過去了,把你帶到醫院,折騰到了半夜,時差還沒調,難受。」鬱霆舟說話也帶著些鼻音,可能昨天淋雨也有輕微的感冒。


    「我又沒有讓你來救我。」陸清漪說著堵氣的話,其實心裏還是有那麽一絲絲的心疼他。


    其實她當時被困在升降箱裏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鬱霆舟,她癡心妄想著他會來救她。


    可她又明明知道他遠在英國,想要出現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當他真的來救她時,她當時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可沒想到她今天醒來,睜眼看到的他真的就在自己身邊時,那種小小的雀躍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


    「小沒良心的,一點也不心疼你老公千裏迢迢來救你。」鬱霆舟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


    她拍開他的手,揉了揉鼻尖:「誰沒良心了?你以為你來救我就有良心了?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麽事情……」


    「什麽事情?」鬱霆舟擰眉不解。


    「自己想,我說出來多沒意思。」陸清漪覺得有些尷尬。


    她說出來他肯定會認為他在吃醋,而且他們說過不幹涉對方的私事,那她就不要多管了,免得招人嫌。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是什麽事情。」鬱霆舟扣住她的手臂,「有什麽事直接告訴我就好。」


    「我……肚子餓了,想吃東西。」陸清漪不想說這件事情,說出來隻會讓自己難堪,證明自己似乎是在意他的,她得表現出不在乎。


    鬱霆舟聽到她有食慾了,也沒有再追問:「你想吃什麽?」


    「我嘴裏苦苦的,想吃點辣的,火鍋。」陸清漪想到那油亮的油辣子,就特別有胃口。


    「火鍋?」鬱霆舟擰眉,「這裏是醫院,怎麽能吃火鍋?」


    「我出去吃不就行了。」陸清漪撥開他的手,拉開和他的一些距離。


    可這病床就這麽大小,她這一退開,差點就往床邊栽,鬱霆舟伸手摟住她的腰,再次把她帶迴懷裏。


    她小手就抵在他精實的胸膛之上,細膩的掌心之下便是他光滑的肌膚,緊緻而性感,卻也灼燙著她的掌心。


    陸清漪想縮迴手,而他卻聲音微啞:「別亂摸,撩起火來,我可顧不上你願意還是不願意。隻能連你一起燒盡。」


    陸清漪覺得委屈:「我哪有亂摸?」


    「就這樣別動就好了。」鬱霆舟還挺享受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接著他轉移了話題,「你還發著燒,有輕微肺炎,不能吃辣的,對身體不好,我讓人給你弄點清淡的。」


    「沒味道的吃不下。」陸清漪使著小性子,偏不聽話,「不如不吃。」


    「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像小孩子。」鬱霆舟放柔的語氣哄著她,「你這幾天吃什麽我都陪著你,可好?」


    「鬱先生沒必要這麽委屈自己。」陸清漪咬了一下唇,倔強著,「否則就顯得我這個做鬱太太的太不懂事了。」


    「鬱太太也不必這麽委屈自己,不懂事是鬱太太的特權。」鬱霆舟沖她淺淺一笑,算是迴擊她剛才的話,「老公會寵著你的。」


    他的縱容讓陸清漪很訝異,她盯著鬱霆舟的眼睛看,那雙墨眸清明一片,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可是她卻覺得自己承受不住這樣的溫柔以待。


    「算了,我怕被你寵壞了,以後沒人寵了,怪可憐的。」陸清漪可不想以後活得可憐蟲。


    「有我在一天寵一天,除非我——」鬱霆舟的話還沒有說完,陸清漪已經抬起手來,用手掌捂住了他的嘴,「別胡說八道。」


    「那就聽話。」鬱霆舟輕啄了下她柔軟的掌心。


    陸清漪撤手離開,不想再多說什麽。


    鬱霆舟也沒再賴床上,起來,洗漱,整理好自己。


    隨後,鬱霆舟讓護工去買的蔬菜粥,配了些可口下飯的小菜。


    陸清漪發燒,嘴裏本就沒有什麽味道,看著清淡的食物,的確是沒有胃口。


    「再怎麽不想吃,也要吃點。」鬱霆舟端著碗哄她,「我餵你。」


    他舀起一勺來送到她的嘴邊,哄著她吃下。


    她看著他如此堅持也不忍心拒絕,一口一口咽下,就算吃著毫無味道,也看在他伺候她的份上浮起了幾絲的甜蜜。


    飯後,醫生查房,做例行檢查,給陸清漪重新打上了點滴。


    躺在床是很是無聊,鬱霆舟替他放了一部電影,喜劇電影,希望她能多笑笑,也能打發時間。


    「你去上班吧,不用陪我的。」陸清漪不想耽誤他的工作,把他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醫院裏,以及陪她這種小事上。


    「時差都沒調過來,你就這麽想壓榨你老公?」鬱霆舟坐在沙發裏,也在看電影。


    「是啊,鬱先生不努力工作,怎麽養家?」陸清漪是想趕他離開,她想一個人靜靜。


    他越是這樣對她好,她越覺得自己會陷入角色之中,怕自己會入戲太深。


    「就算我現在就不工作了,也能養家。好生養病最重要。」鬱霆舟起身走過去,一雙黑亮的眼眸像是蠱惑人心的深潭,「如果工作太辛苦那就不要做了,我養你。」


    陸清漪盯著他的眼睛,心跳都漏了一拍,臉皮上就開始發起燙來,還好她還在發燒,看不出來臉紅了。


    「你可以好好在家做鬱太太,沒事學學插花,畫點畫,逛逛街,喝下午茶什麽的都好。」鬱霆舟接著說道,以利誘惑。


    「鬱先生,對我這麽好,那你喜歡我嗎?」陸清漪突然想試探他對自己有沒有那一絲的不樣的感情。


    如果沒有,那麽她會斷了所有的念想,好好做這個鬱太太,如果有……是不就像夏心蕾說的那樣,可以爭取一下呢?


    「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了?」鬱霆舟也是被她的問題一下就問住了,眉心輕輕一壓。


    「就是突然想問了。」陸清漪大著膽子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病糊塗了,所以有這樣不怕的勇氣。


    「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問這樣的問題。」鬱霆舟墨眸深不可測,看不出喜怒。


    她總認為他們是交易婚姻,無關感情,所以一直以來催眠自己不去碰這樣的禁區。


    她也覺得自己肯定是生病了才有這樣的膽量,敢碰這個話題。


    「你能迴答我嗎?」她追問著,看不透,也猜不透,就隻能開口問了。


    「我覺得你這個問題太過幼稚。」鬱霆舟並沒有正麵迴答。


    幼稚,談感情就是幼稚了?那她的確沒有他這麽成熟穩重。


    她也沒有逃避開他的眼睛,隻是眼潭裏蕩漾起淺淺的笑紋:「契約婚姻隻談利益,不談感情,我明白,所以的確幼稚。」


    看來是她又多想了,那個應該陪在他身邊女人不該是她。


    「鬱先生,不工作隻做少奶奶的話,我想不用多久我就會和社會脫節。以後就真會變成鬱先生的附屬品,會活得很忐忑。如果以後我們離婚的話,我怎麽辦?難道要餓死?我覺得女人還是要有掙錢的能力,不管多少,至少能撐得住自己尊嚴,才能應對萬變。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份工作我很喜歡。」陸清漪表達著自己的觀點。


    鬱霆舟卻擰緊了眉心,有些無奈:「從頭到尾說要結婚的是你,嚷著要離婚的人也是你。你這樣反覆,你告訴我怎麽去談喜歡二字?換作是你,你會嗎?陸清漪,有些事情決定於你的態度,態度不端正,一切免談。」


    陸清漪怔然,竟然無言以為對。


    她咬了咬牙關,微微別開了視線。


    鬱霆舟卻伸手,指尖捏住她的下頷,讓她被迫轉過來麵對他,兩人四目相對,空氣靜默:「陸清漪,你聽好了,我不會隨便吻一個女人,更不會隨便娶個鬱太太在家裏放著,也沒有時間時刻想著離婚的事情,我哪來那麽多時間。看來還是我沒有讓你有更深刻的感覺,那我就多做做功課。」


    陸清漪想退開,他的薄唇已經壓了下來,癡纏深吻……


    ------題外話------


    鬱先生:平時看著挺聰明的女人,關鍵時候怎麽比豬還笨?


    陸小姐:你說誰是豬?


    鬱先生:就算你是豬,也是最可愛的豬。笨點更可愛。


    陸小姐:那親愛的小仙女們看在這麽可愛的豬的份上,給葉子投票留言打賞一下唄。愛你們哦。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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