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漪咬著唇,羞得要死,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想的是什麽?


    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還是這句老話,從古自今都受用。


    「那你去死得了。」陸清漪伸手想要把鬱霆舟的腦袋從她的懷裏推開,可是他環著她腰身的雙手箍得更更緊了。


    此刻生病的鬱霆舟脆弱得像個無尾熊一樣抱著她,一點也不撒手。


    「還沒嫁給我,就想謀殺親夫了。」鬱霆舟打趣著她,「那麽想守寡?你還這麽年輕,往後幾十年誰疼你?」


    「不要臉!」她啐著他。


    「夫妻之事要臉沒用。」鬱霆舟的指尖從她襯衣下擺鑽入,撫著她光滑的肌膚。


    「……」陸清漪隻覺得他指尖帶著火焰一樣,所到之處,灼燙的厲害,「你別亂動!這裏是病房,我媽還在。」


    「那換個地方?」鬱霆舟挑眉,一本正經地建議著。


    她還是說不過他,每次都栽他坑裏。


    麵對鬱霆舟突然的熱情,她真的很不適應。總感覺事情並不簡單,胃疼還能讓一個人冷淡的性格改變?


    「鬱霆舟,你——」她都快被他給氣死了,「換哪兒都不行!」


    「那要不再親一個,胃就不疼了。」


    「不要!」


    「也不想想我是為了誰變成這樣的?你得負責。」


    他眼底狡黠滑過,好像有她的日子也不錯,挺有趣的。


    「你自己不吃飯,空著胃喝酒,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能怪我嗎?」陸清漪才不願意背這個鍋呢,堂堂大總裁還耍賴。


    「我可是急著來探望你母親,怎麽和你無關。」鬱霆舟薄唇弧度輕抿。


    「……」陸清漪咬牙,最後還是釋懷了,「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不和你爭了。你也乖乖等醫生。」


    鬱霆舟也沒再說話了,畢竟胃真的是很疼。


    這會兒難得安靜,陸清漪垂眸,視線落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高眉挺鼻,如上帝悉心雕刻,帥氣的容顏找不出一絲的瑕疵,所以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真的是被他驚艷到了。


    這個男人傲嬌又腹黑,從不輕易服軟,嘴上愛使壞,但卻會在她最需要溫暖的時候送上關懷。


    他可以欺負她,卻容不下別人欺負她。


    比如羅文斌,便給了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經過此事,恐怕羅文斌以後看到她都會繞道走了。


    她不知道她對他是什麽感覺,但絕對是有好感的。


    思忖間,病房門被人從外麵敲響:「陸小姐,我是醫生,可以進來嗎?」


    陸清漪輕拍了一下鬱霆舟的胸膛:「醫生來了,你鬆開我。」


    被醫生看到這樣可不好。


    「又沒做什麽壞事,有什麽不好?」鬱霆舟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散漫,「進來吧。」


    醫生推門而入,後麵還有護士。


    陸清漪臉皮薄,想推開他,結果完全推不動。


    三十上下的年輕醫生推一下鼻樑上的金邊眼鏡,聲音平靜:「誰是病人?」


    「他……他是。」陸清漪紅著臉道。


    「麻煩病人家屬讓一讓,我好給病人作檢查。」醫生提醒著陸清漪,她坐在那裏自然防礙檢查。


    陸清漪要從鬱霆舟的腿上起來,這人是起來,可是鬱霆舟卻沒有鬆開她的手,而且是十指相扣,很親密的姿勢。


    「你沒聽到醫生說的話嗎?」她壓低著聲音,掙紮了一下想抽手,鬱霆舟溫聲道,「你站邊上也不礙事。」


    陸清漪不動了,隻能乖乖站在那裏。


    醫生上前,站在鬱霆舟的麵前:「先生,你是哪裏不舒服?」


    「他……胃病犯了。」站在一旁陸清漪替他作答。


    醫生伸手去輕輕按了一下鬱霆舟的腹部:「是這裏嗎?這裏……還是這裏?」


    鬱霆舟點頭,醫生按的位置的確是胃。


    「今天他吃了或者喝了什麽嗎?」醫生問診著。


    「他今天空腹喝了酒……」陸清漪的聲音越來越小,有些慚愧。


    「都多大的人了,有胃病的人切忌空腹喝酒,這點常識都沒有?還有你做為家屬應該勸誡。」醫生嘆著氣,「那去做一下檢查。」


    醫生讓護士推了推床來,讓鬱霆舟躺上去。


    隨後他對陸清漪道:「我把檢查單開給你,然後家屬去交費。」


    鬱霆舟平躺在推床上,陸清漪陪著他,以及在護士的幫助下離開這裏,準備去接受檢查。


    陸清漪去排隊交費,剛拿到交費單到檢查室,等鬱霆舟檢查出來後,程鋒就趕來了。


    「陸小姐。」程鋒叫住她,「這些單子都交給我來吧。辛苦了。」


    「你怎麽來了?」陸清漪道。


    「鬱總的事情我來處理要快一些,也免去你跑上跑下。」是鬱霆舟給程鋒打的電話讓他來幫忙,不想讓陸清漪一個人辛苦,「你去陪鬱總吧。」


    鬱霆舟在芮氏中心醫院可是vip,有專屬於他自己的醫生,自然就是芮坤。


    而恆宇集團與芮氏中心醫院也是有合作的,是他們集團每年體檢的指定醫院。


    當然,恆宇還會投資他們的醫學研究,捐資醫院。


    鬱霆舟被安置在了vip私人專屬病房,陸清漪陪著他。


    他的臉色蒼白,唇瓣也退去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都憔悴了許多,但依然不減他的英氣冷峻。


    「我給你倒點熱水。」陸清漪去倒了熱水,是直接打開就能飲用。


    鬱霆舟喝了點熱水暖了暖胃,她目光關切:「好些了嗎?」


    「嗯。」鬱霆舟笑了一下,有些許虛弱,「有你陪著好多了。」


    「都什麽時候了,還貧?」陸清漪輕輕瞪了他一眼,與其說是瞪人,不如說是在嬌嗔。


    這時醫生和護士又來了,還有程鋒。


    醫生看了一下檢查的結果單:「鬱先生,你這是酒後胃出血,需要住院觀察,打點滴治療。還有以後切忌不可再空腹飲酒了。否則胃病隻會更嚴重。家屬可要負起監督提醒的作用。」


    「至於飲食方麵先禁食三天,實在想吃點東西最好進食流質,米湯,藕粉,較好。不要飲用太酸太甜的食物。要少量多餐,飲食溫熱,過熱的食物有可能使胃黏膜的血管擴張,不利於止血。濃茶,濃咖啡均應避免。如食物清淡無味時,添加少許食鹽無害。出血停止後,可逐步增加食物的品種與數量。還有多吃軟食,魚可多吃,雞蛋,豆腐盡量少吃。生硬食物比如黃瓜決不能吃。辣椒、芹菜不能吃。記住了嗎?」


    鬱霆舟則看向陸清漪,輕勾著唇:「家屬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陸清漪點頭。


    醫生在這裏,她不好發作脾氣。


    「好,有什麽問題隨時找我。」醫生轉身對兩名護士道,「剩下的交給你們了。」


    而程鋒則又被派去拿藥去了。


    隨醫生來的兩名護士,一個上前給鬱霆舟量體溫,量血壓,另一個則把藥水袋掛好,把吊針準備好。


    「鬱先生,準備紮針了。」護士把吊針裏的空氣排空。


    鬱霆舟向陸清漪伸出手:「家屬,把你的手借我握一下。」


    陸清漪有些不情願地伸手放到他寬大而幹燥的掌心裏,難道鬱霆舟這麽不可一世的人也怕紮針嗎?


    護士按流程操作,把細細的針頭刺入鬱霆舟右手手背上的血管裏。


    陸清漪有些不敢看,微微別開了頭,卻感覺到手上的力道加重。


    她轉頭過來,對他又是一眼輕瞪。


    「鬱先先生和太太好恩愛。」另一名護士一直瞅著鬱霆舟和陸清漪之間的小動作,好像熱中的情侶般,那般情意深切,讓人羨慕。


    陸清漪張了張嘴,想反駁,可又覺得沒這個必要,畢竟她從開始到現一門心思就是想做鬱太太,這會讓別人認為他們是夫妻,不正合她心意嗎?


    她也不想矯情了,況且就算她不反駁,鬱霆舟也會。她也不必浪費這個口舌了。


    「謝謝。」


    what?


    鬱霆舟竟然沒有解釋他們的關係並不是夫妻,反而說的是謝謝。


    陸清漪都懷疑自己的聽力出問題了。


    「他們說恩愛的夫妻生的孩子會很漂亮。先生和太太的孩子一定非常非常漂亮可愛。」紮針的護士邊道邊收拾著工具。


    「我們會多多努力的。」鬱霆舟握了握陸清漪的手。


    站在一旁的陸清漪隻覺得臊得慌,怎麽能這麽不要臉地說到生孩子的事情上。


    他們連八字都沒一撇好嗎?


    「那個……我們是丁克家庭。」陸清漪故意不按理牌出牌。


    「啊……不要孩子啊,兩位顏值這麽高,這麽好的基因沒孩子繼承。那真是太可惜了……」兩名護士看了一眼,很是惋惜。


    「我太太愛開玩笑。」鬱霆舟一句話又讓兩名護士笑開了顏,好像中了彩票一樣。


    「我就說嘛,這麽好的基因不能浪費了。」


    鬱霆舟那張禍國殃民的俊臉在哪兒都能迷惑住一大票妹子,簡直是無往不利。


    「那我們在這裏祝鬱先生和太太早生貴子。」護士笑著,推著治療車便離開了。


    病房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一室的安靜。


    「怎麽不說話了?」鬱霆舟的右手輕拍著病房床沿,示意她坐下。


    「鬱先生,誰說過要和你生孩子?」陸清漪不滿了。


    「既然想要和我結婚,難道不該生孩子?」鬱霆舟微眯著墨眸。


    「就算你真要娶我,我可沒說過要娶一送一。」陸清漪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已經犧牲了婚姻,不可以再犧牲孩子。


    而且有了孩子就會有了牽掛,等他們該結束婚姻時,那麽孩子受到的傷害最大。


    她就是一個例子,在沒有父母恩愛的家庭裏長大,所以極度缺乏父愛,性格也因此有了偏差,這不是好事,所以她不想她的悲劇發生在孩子身上。


    「生孩子的事情不急。」鬱霆舟也沒有不悅,當時隻是為了打趣陸清漪所以才那麽說的。


    畢竟現在他其實也沒有很想要一個孩子。


    「不是不急,是不可能。」陸清漪把話說很死,不給彼此一點餘地。


    她在這件事情上是不會退步的,也不會心軟。


    空氣似乎因為這個話題而又凝窒了。


    陸清漪黑白分明的眸子轉了轉,頰邊的梨渦浮現:「鬱先生,想替你生孩子的女人一大堆,不差我一個。」


    「困了。」鬱霆舟拉過被子,躺下去,側著身子,背對著陸清漪。


    陸清漪抿著唇,看著他的孤傲的背影,垂下眼睫,兩道陰影落在她的眼下,染著一片青黛色。


    她靜立了好一會兒,還是邁開腳步離開。


    直到聽到病房門關上的的聲音,鬱霆舟倏地睜開了墨眸,一片冷肅清明,復而,又閉上,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陸清漪迴到陸嵐的病房時,已經是淩晨十二點了。


    可是她卻一點睡意都沒有,腦子裏有些亂亂的,也不知道夏心蕾她迴家了沒有。


    陸清漪躺在沙發裏,拿起手機給夏心蕾發了一條微信過去【蕾蕾,到家了嗎?沒睡就迴一個,讓我安心。】


    她握著手機,等待著夏心蕾的迴覆。


    而另一邊,慕祁風把夏心蕾送迴了家,將她放在客廳的沙發裏。


    她喝得已經得差不多了,臉蛋酡紅,滿身都是濃濃的酒氣。


    她連手機進了消息都不知道,慕祁看到屏幕上的消息,拿起手機給陸清漪迴了一個消息過去,怕她擔心。


    【剛到家,準備睡了,晚安。】


    慕祁風迴好後,把手機放在了茶幾上。


    「渴……我要喝水。」夏心蕾起從沙內起身,醉意侵襲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


    慕祁風生怕她會跌倒,扶住她,按迴了沙發裏:「你坐好,我去給你倒水。」


    他很是無奈的擰眉,他們玩牌還真沒怎麽顧著夏心蕾,沒想到她喝成這樣。若是讓鬱霆舟看到了她這個模樣,肯定又得一陣教育批評了。


    不過芮坤和江少辰他們也是,一個個玩牌輸了,一杯一杯的喝,結果兩個人先醉了,就睡在包廂裏的臥室裏了。


    而夜霄是他們五個人裏酒量最好的,但因為去處理會所的事情了,所以隻剩下他一個人是清醒的,當然這安全送夏心蕾迴家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他去倒了一杯熱水過來,遞給口渴的夏心蕾:「蕾蕾,水在這裏。」


    夏心蕾抬眸,水眸迷濛,俏臉緋紅。


    「謝謝。」夏心蕾伸手去接水杯,但腦子陣陣發暈,視線也有些不清楚,所以沒拿接穩杯子。


    杯子從手裏滑落,整杯水全灑在了自己的胸口,弄濕了衣服,因為她穿著v領的裙裝,熱水把胸口肌膚都暈成了粉色。


    雖然不是開水,但熱水也有一定的灼痛感。


    水杯則跌碎在了夏心蕾的腳下,碎成一片一片的,尖銳的切口在燈光下泛著磣著刺人的寒光。


    「別動。」慕祁風看到夏心蕾的長腿一伸,整個人的神經都繃緊了,就怕她光腳踩在了玻璃碎片上。


    「疼……」夏心蕾伸手撫著胸口的肌膚,微微有刺痛感在漫延。


    看著冶狀況頻發的夏心蕾,慕祁風覺得頭疼,脫下了西裝外套,挽起襯衣袖子,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


    他避開地上的玻璃碎片上前,小心地將夏心蕾從沙發裏抱了起來,往洗手間而去,然後把她放在了浴缸裏。


    「忍著點。」慕祁風拿起花灑頭,擰開開關,冷水噴灑而出。


    他把冷水往夏心蕾被燙紅的胸口移去,用冷水替她鎮痛,沖刷走微微的刺痛感。


    不一會兒,夏心蕾的整個人就成了落湯雞一樣,美麗的紅裙全濕透了,薄薄的麵料緊貼著她婀娜的曲線,勾勒著青春美好的少女曲線。


    慕祁風也算是風流人物,見識過各色美女,再看夏心蕾這樣撩人的一麵,也算淡定。


    夏心蕾掛著水珠的臉龐,微花的妝容,特別的眼妝,暈成了煙燻眼了,卻格外的嫵媚有神,那被紅裙襯得更加雪白的肌膚,楚楚可人的表情,讓慕祁風也是擰緊了眉。


    「要不你泡一會兒。」慕祁風看著快滿水的浴缸,關了花灑放下,轉身離開。


    出了浴室,他吐出了一口氣,然後又去到客廳,把沙發邊的玻璃碎片都清理幹淨,十分細心,就怕一會兒會紮到夏心蕾。


    以前他還覺得夏心蕾喝點酒,情有可原,可是今天終於見識到了她醉酒的一麵真讓人擔心。


    難怪鬱霆舟不許她喝酒,經過這一次親身體驗,下次他肯定會選擇站在鬱霆舟那邊了。


    這也是他第一次照顧一個人,真是夠累的。


    再次折迴浴室,卻發現夏心蕾躺在浴缸裏就睡著了,雖然已經入夏了,可這麽泡著也不怕著涼?


    慕祁風找來浴巾,把她從浴缸裏撈起來,然後裹住,抱進了臥室裏。


    夏心蕾其實是半醉半醒,並沒有真的睡著。


    因為喝醉的緣故,頭疼胸悶,十分的難受。


    慕祁風將夏心蕾放到床上,她卻伸手揪住了他襯衣的衣襟,微微歪著頭,長發發尾濕潤,落在雪膚上,輕輕一笑,風情萬種。


    「他說他喜歡性感火辣的,你說我這樣打扮是不是很有女人味?」夏心蕾嗬氣如蘭,帶著酒氣。


    慕祁風的濃眉擰得更緊了,桃花眸難得平靜嚴肅:「你喝醉了,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就什麽都過去了。」


    他伸手去扯她的手,她反而抓得更緊,一張艷麗的小臉皺緊:「你也不想理我是不是?」


    「乖,睡覺。」慕祁風誘哄著她。


    「不要。」夏心蕾拒絕。


    慕祁風一邊任她撒嬌,一邊掏出手機打電話:「任秘書,麻煩你到星語風景b棟1單元8樓8號。嗯,順便給我帶套衣服。」


    夏心蕾一身全濕,而他一個大男人怎麽好給她換衣服,隻好打電話給秘書,讓她來幫忙。


    夏心蕾隱約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心裏十分牴觸,伸手就要和慕祁風搶手機。


    「你就是想把我哄睡了,然後去和其他女人約會是嗎?」


    「別鬧了。」


    「我沒鬧,我就是不要你去。」


    慕祁風隻能換一隻手,她又搶這隻手。慕祁風隻好把手機高舉過頭,夏心蕾隻能踮著腳尖,一隻手攀附在他的肩頭,用另一隻手去搶,卻夠不著。


    「給我!」


    「趕緊睡了。」


    慕祁風想把她給推坐在床上,但夏心蕾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又在搶手機,導致的結果便是重心不穩,所以兩人一起栽倒進了大床上。


    還好慕祁風反應快,兩手撐著床,才堪堪穩住不至於全身都壓在夏心蕾的身上,但薄唇就差那麽一點點就要親上去了。


    慕祁風簡直是冷汗都被夏心蕾給折騰出來了。


    再這樣來兩次,他年紀輕輕的就要心力衰竭而亡。


    他可不想和夏心蕾扯上除了朋友之外的關係,很麻煩。


    慕祁風想趕緊起身,可是下一秒,夏心蕾卻伸手勾住了他的頸子,把他的頭往下壓,而她則抬頭微仰,紅艷艷的唇瓣就這麽親上了慕祁風的薄唇……


    「轟——」


    仿佛原子彈爆炸一般,炸得慕祁風腦子裏有一瞬間的空白。


    他反應過激,一把扯掉夏心蕾的手臂,從床上起身。


    也許剛才的吻夏心蕾是無意識的,可他慕祁風是清醒的。


    夏心蕾身上的浴巾已經滑落,v領之下的春色若隱若現,雪膚晃眼。


    慕祁風扯過浴室又將她給包裹嚴實,她抓住他的手臂:「我不舒服……」


    夏心蕾感覺胃裏一陣翻攪,噁心感湧了上來。


    她一把推開了慕祁風,捂著嘴就要往浴室而去,可是腳下去虛浮無力,剛邁兩步就軟趴趴地跌倒在了地上,膝蓋撞在板上,疼得她齜牙咧嘴。


    夏心蕾咬著唇,眼圈都紅了。


    慕祁風隻好上前:「摔疼了沒有?」


    「疼……不僅膝蓋疼,這心裏也疼。」夏心蕾伸手指了膝蓋,又指了左胸心房,眼淚就「啪嗒」、「啪嗒」掉落。


    「走路小心點。」慕祁風將她從地板上扶起來。


    夏心蕾心裏的噁心感濃烈了,她推著慕祁風:「我想吐……」


    慕祁風俊魅的臉臉色一變,一把抱起她就往浴室急步而去,不過剛抱到浴室的馬桶邊上。


    夏心蕾就忍不住了,全吐在了慕祁風的身上,把他那雪白的襯衣吐成了調色盤一樣。


    不過她也沒吃什麽東西,光喝酒了,都是一些殘渣與酸水了。


    慕祁風可還沒受過這樣的待遇,一時間真的很想罵髒話,可誰讓這個人是夏心蕾。


    是鬱霆舟最寵愛的小公主,也是他們圈子裏的,誰敢惹她啊。


    夏心蕾鬆開慕祁風,就跪坐在馬桶邊上……


    等夏心蕾吐完之後,慕祁風替她拿了水,讓她漱口,又給她毛巾擦臉和手。


    等把她收拾幹淨了,慕祁風重新把她弄迴了床上躺著。


    這個時候夏心蕾也已經無力鬧騰了。


    慕祁風看著自己一身,那難聞的味道,就揉著眉心,這筆帳他一定算到芮坤身上。


    陸清漪走的時候,芮坤可是保證過夏心蕾交給他照顧的。


    門鈴響了,應該是任秘書到了,慕祁風趕緊去開門。


    任冰看到慕祁風一身狼狽:「慕總,你這是……」


    「去臥室幫夏小姐清洗一下換衣服,我去沖洗一下。」慕祁風這樣子也不可能迴家再清理自己了,隻好先在這裏借浴了。


    「好。」任冰把衣服紙袋遞給了慕祁風,然後去往夏心蕾的臥室。


    慕祁風則去了獨立的洗手間洗澡,把這一身的汙穢洗幹淨,否則他一世英名都得毀了。


    他洗了許久,覺得身上的味道沒有後,換上幹淨的衣服,這才出來,邊擦著濕潤的黑髮。


    他來到了夏心蕾的臥室,看到任冰已經給她從頭到腳洗幹淨了,換好了睡衣,頭髮也給她吹幹了,做得十分好。


    「慕總,夏小姐已經睡下了。」任冰見慕祁風進來了,報告著。


    「辛苦你了。」慕祁風看著睡得恬靜的夏心蕾,這心裏才踏實了下來。


    「不辛苦。」


    床上的夏心蕾擰了一下眉,嘴裏嘟囔著:「你不要走,你陪陪我……」


    她的手抬起來,在半空間抓了一下,又垂落下去,可方向卻明顯指著慕祁風。


    慕祁風清咳了一下:「任秘書,夏小姐喝醉了,需要人照顧,你就留下來陪著她。明天我放你假。」


    「是,慕總,不過明天我會準時上班的。」任冰微笑著。


    「那我先走了,她就交給你了。」慕祁風現在是一秒鍾都不想待在這裏。


    「慕總,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夏小姐的。」任冰把慕祁風送到了門口。


    慕祁風離開星語風景,在小區門口等車的時候,掏了一隻煙抽著,薄唇吐出白色的煙霧把他原本就勾人的桃花眸氤氳得更加魅惑迷人,隻是那眼潭深不可測。


    薄唇上仿佛還沾染著屬於夏心蕾的溫度與觸感……


    車來了,他吐出最後一口煙霧,把菸頭扔在地上,用鞋碾滅,轉身上車。


    第二天,夏心蕾是在宿醉的頭疼中醒來,她覺得自己的腦子仿佛被大錘狠狠的敲擊了無數次一般。


    她摸索著起了床,出了臥室,聞到一股粥香。


    她左看右看,她是在自己的家裏啊,可她家裏從沒有做過早餐。


    她往廚房而去,這時任冰從廚房裏出來,微笑著:「夏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還有你昨晚喝醉了,頭很痛吧,這裏有醒酒湯,你喝點。」


    她把手裏的醒酒湯放到了餐桌上。


    夏心蕾的目光帶著冷意,也有一絲的不悅:「你怎麽會在我家裏?」


    「昨晚是慕總讓我來照顧你的。」任冰卻忽視著她眼裏的不快,保持著微笑。


    「慕祁風?」夏心蕾擰眉,迴想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可是無論她怎麽想都想不起來,看來真是喝斷片兒了,「是他送我迴來的?」


    「應該是。」任冰張羅著餐桌上的早餐,盛著蔬菜粥。


    竟然是慕祁風送她的,她抬手撫額,一臉的沮喪,怎麽會是他呢?她沒有出什麽醜吧?


    「夏小姐,喝點湯吧。」任冰提醒她,「不然就涼了。」


    夏心蕾伸手扶在靠椅背上,並沒有打算接受她的好意:「任秘書,雖然我的確是不喜歡你這個人,但無論怎麽樣我還是對你說一聲感謝。但請你馬上離開我家。」


    「夏小姐,我會離開,但記得喝湯,吃早飯。」任冰解下身上的圍裙,走到客廳拿起包包,「夏小姐,同樣的,我也不喜歡你,但慕總交待我的事情,哪怕是我不喜歡的人或者事我都會盡力去做好。再見。」


    任冰離開夏心蕾的家,夏心蕾拉開靠椅坐了進去,兩眼望著天花板,思緒飄移。


    慕祁風……


    這個混蛋,讓任冰來照顧她是幾個意思?


    這筆帳她記下了!


    夏心蕾沒再看桌上豐盛的早餐,起身迴屋,洗漱收拾,拿著包包,穿著高跟鞋出門了。


    她開車去了芮氏中心醫院,一路上頭疼的不行。


    到了醫院,停好車,她抱著一束花,提著水果籃往住院部而去。


    她敲開了陸嵐病房的門,陸清漪看到是她,驚喜極了:「你不上班?」


    「頭疼,不想去。」夏心蕾進了病房,「我總得來看看阿姨。」


    陸清漪把夏心蕾送的花花插到了陸嵐床頭的花瓶裏:「媽,蕾蕾來看你了。」


    「阿姨,我是蕾蕾,還記得嗎?」夏心蕾笑道,陸嵐點了一下頭表示記得,前者又道,「阿姨,這一次看見你好像又年輕了?阿姨,你是怎麽保養的啊?這氣質真好。」


    夏心蕾性格活潑開朗,說話也十分有趣。


    「我知道了,一定是心態好,對吧。我和漪漪都得學學阿姨。」夏心蕾與陸清漪對視一下。


    陸嵐也笑著點頭:「嗯。」


    看過陸嵐後,陸清漪才告訴夏心蕾:「鬱霆舟犯胃病住院了。你不去看看他?」


    「他也住院了?」夏心蕾搖頭,「我不知道。我這頭疼呢。」


    「誰讓你喝那麽多酒。」陸清漪拉著她,姐妹情深,「以後可不許再這麽折騰自己了。」


    「偶爾一次嘛,否則人生多無趣。」夏心蕾心裏則道,要不是某人刺激了她,她也不會那樣了。


    她哪裏不好了,要知道追她的人多得都排到太平洋了,還嫌棄她?哼!


    「我們去看看老鬱。」夏心蕾轉移著話題,拉著陸清漪便走了。


    他們到了鬱霆舟的病房時,好巧不巧的是慕祁風、江少辰,夜霄、芮坤和芮琿都在,他們也是得了消息來看鬱霆舟的。


    所以呢,夏心蕾又和慕祁風遇到了。


    慕祁風隻是淡淡一眼掃過夏心蕾,波瀾不驚。


    好,不拿正眼瞧她,那她也懶得搭理他。


    夏心蕾心裏是這樣想的,可是真的見到慕祁風,心裏還是有一絲的尷尬。她努力讓自己不那麽在意,表現得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夏心蕾和陸清漪過去,夏心蕾笑道:「老鬱,你也有今天?」


    「小沒良心的。」鬱霆舟口氣冷淡,目光也是冷冷的。


    鬱霆舟雖然這句話是對夏心蕾說的,但陸清漪卻覺得他是衝著自己來的。自己昨天是惹到他了,所以今天就連眼角餘光都不給她,當她是空氣。


    「老鬱,你好好休息,我們上班去了。」幾好友準備走了。


    「來了就走,不如不來。還打擾我休息。」鬱霆舟一臉的不悅。


    「……」眾人無語。


    「沒媳婦兒的單身漢心裏有邪火。」說這話的是慕祁風,桃花眸淡淡,「夜霄會所裏美女多,給你介紹幾個胸大腰細的泄火,憋著對身體沒好處,小心以後看男科,對吧,阿坤。」


    「嗬嗬,老鬱,我覺得這辦法不錯。」芮坤沖鬱霆舟眨眼睛。


    芮琿,江少辰和夜霄都失笑搖頭。


    鬱霆舟的臉黑得更厲害了,陰雲密布,隨手扯了一塊抱枕直接砸向芮坤和慕祁風:「我想清靜一下,出去。」


    「好好休息,養『精』蓄銳。」話裏的含義太汙了,也不看看還有兩個女生在。


    眾人笑著離開,隻餘下了夏心蕾和陸清漪。


    「蕾蕾,你陪陪他,我迴去了。」陸清漪想他也不想看到她吧,免得在這裏當炮灰。


    「我?」夏心蕾擰眉,她可不想被鬱霆舟思想教育,那樣她會崩潰的,「不行啦,你陪他,我頭疼,要去找坤哥開點藥。」


    「喝醉了?真有本事。」鬱霆舟口氣嚴厲。


    「我昨天晚上沒睡好,不行嗎?」夏心蕾把陸清漪往鬱霆舟的病床前一推,「我先走了,交給你了。」


    然後夏心蕾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陸清漪心裏嘆氣,這麽難搞的,脾氣陰晴不定的男人就推給她了?


    「怎麽?很不情願?」鬱霆舟把她臉上那點細小的變化盡收眼底。


    她還是不要說話好了,否則怎麽說怎麽錯。


    「我還沒吃早飯。」鬱霆舟繼續說著,「我想喝粥。」


    「那我去買。」陸清漪轉身,卻被他叫住了,「早餐已經送來了,在那裏。」


    陸清漪看到放在茶幾上,她過去取來,把碗遞給他。


    「我右手紮著針。左手很不方便。」鬱霆舟的視線對上她,潭底漆黑一片,仿佛要將她淹沒。


    陸清漪不與他計較,好脾氣地用勺子舀粥,送到他的嘴邊。


    他張口喝下,不一會兒,就已經喝了大半碗了,直到喝完粥,鬱霆舟的臉色才稍微有一些緩和。


    陸清漪給他紙巾擦嘴,他大爺的連手都不抬一下,好像就等著她伺候他。


    她又隻好給他擦了唇角。


    如果做了鬱太太,不也得伺候他,那她就先吃點虧吧。


    這時有人敲門進來,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好像兩個人在熱吻。


    鬱霆舟的視線直接與來人相撞,來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眼:「你們繼續繼續,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媽,我在擦嘴。」鬱霆舟沒好氣道。


    「原來是用這種方式擦的?媽還真是落伍了。」沈之意淡淡一笑,麵容姣好。


    她身材保持得很好,穿著淡青色的蘇繡長裙,水墨荷花的圖案樸素清雅,襯得她氣質極好,一舉一動皆是韻味。


    原來這就是鬱霆舟的母親,真真是個美人兒。


    陸清漪知道沈之意肯定是誤會了,但也抑止不住的臉紅。


    「我去洗碗。」陸清找了一個藉口離開,也好給他們母子說話的空間。


    沈之意走過去坐下,目光卻追隨著陸清漪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收迴來:「她是你女朋友?」


    「媽,她做您媳婦兒怎麽樣?」鬱霆舟問著沈之意意見。


    結婚一詞從他這個牴觸婚姻的兒子嘴裏說出來,真真是讓沈之意驚愕,在這之前她可聽過兒子交過女朋友,也緋聞女主角,突然就跳到結婚了。


    「想結婚了?愛上人家了?」沈之意覺得這個女孩子一定有過人之處,才讓如此傲嬌的兒子臣服。


    「是她追著纏著哭著要嫁給您兒子。」鬱霆舟漫不經心道,卻透著傲嬌。


    「我怎麽看不像,是你追著纏著要她嫁給你吧?」沈之意打擊他。


    「媽,您那是什麽眼神?懷疑您兒子的魅力。」鬱霆舟看向洗手間方向,眼底有一抹不易覺察的柔軟,「不信的話,我把她叫出來,讓她自己告訴你,免得你冤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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