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心怡神色麻木的拿著自己的私人物品迴到家,躺在床上,眼淚默默地流了出來。


    懊悔、自責、羞愧、怨恨、恐懼,這些情緒啃噬著陸心怡的心,她不知道該怨誰,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現在自己工作沒了,父親還沒救出來,外麵又欠了一大筆債。如果要還上這筆債,自己家唯有賣房了。賣了房子之後呢?流落街頭嗎?


    以後這個家庭會變成什麽樣?自己會變成什麽樣?陸心怡不知道,也不敢想。


    父親的事情,母親還不知道,所以每天仍舊照常去上班。如果母親知道了,自己該怎麽向她解釋?自己的父親雖然一直以來都喜歡小賭幾把,但也算顧家,家裏磕磕絆絆這麽多年,也沒有什麽大風浪,怎麽會突然間,落到了這步田地?


    自從下崗後,陸心怡的母親就在天恆大廈找了一個保潔的工作,每天都要七點下班。


    喀啦啦,有鑰匙開門的聲音,陸心怡趕忙擦了擦眼淚,她想應該是母親迴來了,每天母親都要七點才迴家,今天怎麽這麽早?


    “心怡!”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門口,身上一股幾天沒洗澡的酸臭味。


    陸心怡瞪大了眼睛:“爸?”


    陸亞明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心怡,我還以為看不著你們娘倆了。”


    陸心怡又驚又喜,雖然之前她對這個不著調的父親頗有怨言,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爹,除了有點好賭,也沒什麽大毛病,相信這次教訓之後,他總該有所轉變了吧。


    “爸,他們把你放了?沒事吧?”陸心怡焦急的拉著父親上下打量。


    陸亞明後怕道:“沒、沒事,他們就是一直把我關著,剛剛放了我。”


    陸心怡急道:“那你欠他們的錢呢?”


    陸亞明搖頭:“不知道,我是跟著兩個不認識的人出來的,榮耀的人把欠條給了這兩個人,這倆人出門後就把欠條給了我。對了,是不是你找的人?他們還跟我說讓你好自為之。心怡,他們說的什麽意思啊?”


    好自為之。


    陸心怡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原來他還是幫自己了。


    陸亞明關切的摟過女兒,心疼道:“心怡,別哭別哭,都是爸爸不好,以後爸爸再也不賭了。你是不是受委屈了?跟爸爸說,爸爸去找他們。”


    陸心怡在父親的懷裏更是失聲痛哭,


    榮耀的董事長辦公室煙霧繚繞,已經很久不抽煙的管明知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紅梅。


    這煙很差,但管明知每次抽這個煙的時候,就想到年輕時摸爬滾打的艱苦歲月。因此,無論他送別人什麽煙,自己卻一直抽紅梅。


    直到自己徹底戒煙,


    管明識和幾個榮耀的高層大氣都不敢出,低著頭坐在一邊。


    管明知縱橫濱城十幾年,從八十年代初賣菜,到搞服裝批發,一直到現在有了龐大的榮耀集團。雖然中間經曆過無數危機和生死存亡時刻,但像現在一樣,敗得這麽慘,這麽沒有還手之力,還是第一次。


    管明知怔怔的看著手裏緲緲升起的青煙,這是這一盒煙的最後一根了。


    管明知突然用兩根手指將煙頭用力一捏,強烈的灼燒感從手指直擊管明知的大腦。


    管明知輕輕吐了一口氣,把煙頭扔進垃圾桶,站起身來,打開窗戶。


    十月底的天氣,已經有了幾分秋風的蕭瑟,窗外的冷空氣湧進辦公室,和室內汙濁的空氣進行著交流對換。


    “小貓,把保潔叫進來,打掃一下。”管明知淡淡道。


    管明識非常了解自己的大哥,知道管明知已經從失敗中走了出來。“大哥,我們要不要反擊?”管明識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管明知搖搖頭:“從現在開始,忘了二廠,全力拿下農機廠!”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管明知又豈是這麽容易被打趴下的!?


    科洛托工業辦公室裏,卻是一片歡騰,這次用這麽低的成本就拿下了二廠的控股權和管理權,讓所有人都歡欣鼓舞。


    尤其是新招聘的幾個濱城本地員工,都是濱城本地土生土長的,沒有幾個不知道化工二廠的。看到這麽大一個廠子被自己公司拿下,咋舌的同時,也模模糊糊的感到自己的未來,可能比想象中要光明得多。


    張晨早幾天,就已經讓強森開始準備慶祝會。科洛托在喜來登辦了一場豪華慶功會,人雖然不多,但花的錢可不少,場地加吃飯再加上布景強森原本有些猶豫,萬一沒成功,準備慶祝會豈不是很丟臉,而且還有花銷問題。


    強森是個財迷,財務出身,卡成本卡的很嚴。雖然比大多數民營企業主要大方,但和其他的外資企業高管比起來,錢就像用鐵絲穿在肋骨上一樣,扯一扯筋都疼。


    強森沒有十足的信心,但張晨信心足得很。經曆過後世高鐵幾萬億投資額,參與過多次大型競標的張晨,投標經驗比這個時代的所有人都要豐富。


    把所有該運作的,運作在前麵,到投標之前,就對是否能中標心中有數,是最起碼的。


    累計投資額的承諾、合資的方案、員工的安置、和杜邦的聯合、最後又是友好城市的協助,幾乎涵蓋了政府關心的方方麵麵,滿足了幾乎所有人的需求。不存在任何中不了標的可能性,萬分之一都沒有。當然,如果像後世那樣,對評標流程和標書要求極為繁複的情況下,還存在程序不合格廢標的可能。但現在連招標法都沒有,更不可能出現什麽萬一。


    所以,張晨沒理強森的顧慮,讓強森把慶功會準備起來,杜邦也派高層參加了慶功會。


    張晨又邀請了計委和市委的相關領導參加,陳向陽帶著兩個副主任參加了宴會。範廣林雖然自己沒來,但卻派景鐵林參加了科洛托的慶功會,算是非常給麵子了。


    張晨並沒有當這場慶功會的主角,而是idg合夥人的身份參加。


    張晨現在並不怕浮出水麵,哪怕別人調查到他和張國強的父子關係,也無所謂。


    現在是一個和濱城上層建立更多聯係的機會,自己的根基就在濱城,隻有鄧先林這一條線,肯定是不行的。


    更何況火種源現在已經委托achtell和德勤做了股權處理,再加上注冊地又在國外,想要在網絡還沒普及的今天查到火種源背後的張晨,幾乎是不可能的。


    原本景鐵林和陳向陽並沒有拿這個少年當迴事,但後來看到沙拿塔努和強森對張晨的態度都很熱絡,完全是平等交往甚至有些言聽計從的意思,景鐵林忍不住問起強森張晨的具體情況。


    強森向景鐵林低聲解釋了幾句,說張晨是idgvc在華夏的負責人,並且這次是張晨穿針引線,科洛托才決定在濱城投資時,景鐵林也不由得對張晨重視了起來。


    借著張晨向自己敬酒的機會,景鐵林含笑道:“剛剛強森先生像我介紹了我才知道,原來張總才是這次投資的大功臣。看張總麵相很年輕啊,不知道之前在哪裏高就?”


    張晨笑了笑:“景秘書長抬愛了,我現在還是個高中生,在崇華一中上高二。能僥幸負責idg,隻不過是暑假期間去了一次美國,陰差陽錯罷了。”


    景鐵林驚疑不定,但餐桌上人太多,也沒好追問,但卻在心裏記了下來,要好好打聽一下這個張晨的具體背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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