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女被打壓的原配 十五


    哪怕如此, 江海也還是有些不甘心。


    湊進去的那筆銀子不少,如果退迴來, 他或許可以另開兩間鋪子。他還想糾纏, 無奈精力不濟。管事也無意與他多聊,很快起身告辭。


    關於江海受傷之事,江佑康兄妹倆隔一日才得知消息, 聽說後立刻讓人備馬車迴城。


    無論爹娘之間感情如何, 無論他們有沒有分開,他們始終是兒女, 在父親受傷時, 應該迴來探望。


    江佑康兩人迴來得急, 到府中時天色已晚。


    兩個小主子突然迴來, 府中上下忙做一團。江佑康進門時, 看到了江海身邊的隨從, 急忙問:“爹的傷勢如何?”


    隨從心裏有點糾結。


    因為東家會受傷,是被姚敏美那個女人從馬車上踢下來的所致。


    “挺嚴重的。不過,大夫說了沒有性命之憂, 好好養著, 幾個月就能養好。”


    兄妹倆聽到要養幾個月, 知道這傷應該很重, 進主院時, 兩人還整理了一下臉上的神情。


    總之,不能太高興, 不能讓江海覺得他們不擔憂父親。也不能太難受, 這傷隻是皮外傷, 又不是人要死了,若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父親看了大概會覺得晦氣。


    其實,無論兄妹倆什麽神情,江海都不會高興。


    這人的情緒多變,姚敏美那個女人害江海傷成這樣,也把江家最好的生意給斷了,他能高興才怪。看到兩個孩子,哪怕他們是自己血脈,也難免遷怒。


    “學業要緊,你們迴來做甚?”


    江佑康聽出來父親話中的不悅,並不計較,急忙上前行禮:“爹,兒子,聽說您受了傷……”


    “死不了!”江海不冷不熱:“你想要盼我死了好接手家業,且早著呢。”


    聽到這話,江佑康心裏難受不已。


    他知道父親偏心,卻也從未想過要父親去死。


    被人冤枉成這樣,江佑康心裏格外難受。江雨也差不多,她忍下了眼眶裏的酸意,上前解釋道:“我和哥哥真的是因為擔憂您才迴來的,我們得知消息的時候,天都要黑了。一路上催促馬車快走,都險些沒能進城。爹,您不能這樣說哥哥。”


    江海麵色沉沉:“你這教我做事?”


    江雨啞口無言。


    恰在此時,房門被推開,常芸端著個托盤進來。


    比起以前他們兄妹客居府上和去書院見的那兩麵,此時常芸身上的衣衫首飾好了不止一點半點。江雨沒有在意這些,看到她進門口,詫異地瞪大了眼:“你怎會在此?”


    常芸笑吟吟:“這裏是我的家,我爹在這裏,我自然也在。妹妹何必大驚小怪?”


    江雨張了張口:“我才沒有你這樣的姐姐。”話出口後,她才聽明白了常芸的話中之意,強調道:“我表姐確實有幾位,但我娘就生了我一個,可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姐妹。”


    她本就是惱怒之前常芸兄妹壓在她和哥哥頭上暗搓搓做的那些事,所以說話就難聽了些,落在江海耳中,頓時滿臉不悅。


    江雨不認他的孩子,分明就是沒把他當父親。


    “芸兒是我的親生女兒,她不是你姐姐,那誰才是?”


    聽到這話,江雨白了臉。


    江佑康上前擋著妹妹:“爹,我和妹妹特意趕迴來探望您,可不是迴來見這些莫名其妙的人的。”


    江海強調:“他們也是你的兄弟姐妹!你們要是不認,就給我滾出去。”


    這已經是晚上了,兄妹倆出去隻能住客棧。


    江佑康真的是擔憂父親才趕了這一趟,迴來之後看到父親這樣的態度,真的是大夏天被人兜頭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他心底裏格外難受,看著父親臉上的厭惡,他當即轉身就走。


    下人見勢不對,想要上前去攔。


    江海正在盛怒之中,揚聲道:“要走就走,去了就別迴來,誰也別給我攔!”


    他發了話,底下當真沒人敢攔。


    兄妹倆很快就出了江府,一路上,江雨哭得泣不成聲。


    到了這一刻,她清晰地認識到,父親已經不再是曾經的父親了。


    兄妹倆上了馬車,江佑康也不是孩子,之前也和友人在城裏逛了不少,找了一間酒樓安頓下來。


    翌日一早,兩人直接就迴了郊外。


    天亮後不久,秦秋婉用完早膳,正在院子裏散步消食,就聽到門口有動靜傳來。她探頭一瞧,看到是兄妹倆迴來,好像麵色都不太好。


    對於此,秦秋婉早有預料。


    昨天兄妹兩人聽說江海受了傷,立刻就要趕迴城,當時他們忙忙碌碌,秦秋婉本來可以開口阻止,但從頭到尾她一句話都沒說。


    還是那句話,感情越磨越少。


    兄妹倆與江海之間還有幾分父子之情,如果她直接命他們分開,兄妹倆或許還會有幾分眷戀,之後會有些麻煩。


    還不如放他們去,讓江海親自把這份父子緣分斬斷。


    如今看來,似乎效果不錯。她笑著迎上前:“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好不容易迴去一趟,可以多住兩天 ,昨天我就說,可以去幫你們去書院告假……”


    江雨看到母親,再也忍不住,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滴滴滑落。


    江佑康麵色也不太好,上前兩步:“娘,還是學業要緊。”


    他說著,命人給他燒水,打算洗漱過後趕去書院。


    江雨哭了一場,等到熱水燒好,她雖然很傷心,但也整理好了臉上神情。


    秦秋婉一直都陪著她,兄妹倆對她本就不設防,她很快就套出了昨天發生的事。


    當著兄妹倆的麵,她什麽話都沒說,將兄妹二人送出門後。她讓人備了馬車,重新迴城。


    這一迴沒有去姚府,而是直奔江府。


    江府的下人看到她,頗為驚訝,秦秋婉推開上前來的下人,自顧自闖了進去。


    她一路長驅直入,直奔主院。


    江海正在喝早上的藥,門被人踹開。他頓時皺眉,不悅地看向門口打算嗬斥,當看到進門來的人時,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看錯。


    “你又來做甚?”他眉心皺得能夾死蚊子:“若是沒記錯,我們倆已經沒關係了,這裏不再是你的家,我們兩人如今的關係也不適合再來往……請你出去!”


    秦秋婉輕哼一聲,走到床邊,坐到了椅子上,一本正經道:“本來我是不想來的,你這院子裏所有的景色我都看得夠夠的。看到你那些鶯燕燕,我就更難受了。但是,昨天兩個孩子迴來,你叫他們滾了,對嗎?”


    確實有這迴事。


    江海有些尷尬。


    但那也是因為兩個孩子不懂事,他才出言訓斥。他的兒女,難道他還不能管教了嗎?


    這麽想著,那點尷尬瞬間消失無蹤,他又有了底氣:“兄妹兩人出言不遜,壓根沒把我當父親。我惱怒之下,嗬斥幾句有何不對?”


    “本來是沒什麽不對的,”秦秋婉摸著自己袖子上的雲紋:“你是他們的爹,他們如果做錯了事,你確實該管教一二,要是氣急了,動手打上幾下也是應該的。但是,你不能因為別的孩子訓斥他們,我自認為兩個孩子都被我教得挺好……你為了的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外室子來訓斥他們,這事我就不得不管。”


    常芸在邊上嚇白了臉。


    江海也有些心虛。


    “沒有的事。”


    秦秋婉似笑非笑:“常芸,好像是我女兒不肯叫你姐姐,你爹才發作的。你有話說嗎?”


    常芸揪著袖子:“妹妹她不懂事……”


    “我女兒就算真不懂事,也輪不到你來評說。你當你是誰?”秦秋婉似笑非笑:“一個身份不明的外室女,竟然妄想管教嫡女,簡直是笑話!再說,你所謂的不懂事,就是因為她不肯認你這個姐姐。”


    “且不說你們之前的那些恩怨,就你剛從外頭迴來,你們倆根本也不熟,感情都是培養的,突然冒出一個姐姐,她憑什麽要認?”秦秋婉看向江海:“這些可都要怪你。”


    江海心虛之餘,很是惱怒。


    本來以為他已經擺脫了這個女人,為此還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可沒想到這女人還是想來就來,完全把這裏當自己家。


    “我們倆人已經沒關係了,你管不到我!”江海再次強調:“管好你自己就可!”


    “如果不是你委屈我的兒女,你以為我想來?”秦秋婉冷笑道:“江海,別說我沒有提醒你,無論你有多少兒女,他們倆都是你正經的嫡子嫡女,沒有人能越過他們去。你要是敢虧待他們,別說我了,就是我爹也不會放過你。”


    她提醒道:“你當初從姚府占了多少便宜,都是因為我們母子三人才有的。你可別逼我爹把那些東西收迴。”


    這就是正經的威脅了。


    江海麵色鐵青:“我跟姚府做生意出錢出力,又沒有白占便宜。”姚府憑什麽收迴?


    最後一句話,他沒說出口,但明擺著就是這個意思。


    秦秋婉似笑非笑:“你瞞著我在外頭養女人和孩子的時候,也沒跟我講道理啊!”


    江海:“……”


    常芸是真的怕這位曾經的嫡母。低著頭像鵪鶉一般縮在角落,恨不能當自己不存在。


    江海啞口無言,屋中氣氛凝滯。


    恰在此時,門口又來了人。


    這一迴進來的人是常寧,看到屋內的秦秋婉,他並不意外,事實上,他就是得到消息才趕過來的。


    “夫人,您這是……上門做客嗎?”常寧一臉疑惑:“若是沒記錯,您和我爹已經沒關係了。”


    “我來不來,輪不到你管。”秦秋婉上下打量他:“你以為一朝迴府就可以唿風喚雨嗎?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府中,無論何時都輪不到你來說話。就算你爹不在了,這個家也是佑康的,你最多分到一點銀子……對了,你要是再做出一副主人模樣,小心我讓你爹趕你出去。”


    常寧之前不愛說話,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一開口就會落了下風。


    沒想到姚敏美都走了,還這般底氣十足。他暗自咬了咬牙:“夫人,你已經不再是江府的人,這麽想來就來,不好吧?”


    “這不關你的事。”秦秋婉看向床上的江海:“你這兩個孩子好像都不太機靈的樣子!”


    江海:“……”他覺得挺好的。


    至少這兩個孩子很刻苦,又有幾分天分,如果養得好,肯定也會變成有名的讀書人。


    秦秋婉奔波了這一趟,本就是來警告江海,話說得差不多,她不想多留:“總之,要是再讓我知道你為了這些孩子莫名其妙就訓斥佑康兄妹,我不會放過你。”


    江海怒瞪著她的背影。


    秦秋婉察覺到他的視線,轉身道:“你不服氣?”


    江海:“……”不敢不服。


    就他知道的,這個女人接手了他的那幾間鋪子之後,比他守著的時候賺得還要多。


    再有,姚府也不是好相與的。


    想明白這些,江海心裏格外憋屈,本以為和離之後就能擺脫這個女人,沒想到還是一樣。


    他抹了一把臉,邊上的常芸立刻遞上了手中的帕子:“爹,夫人是強勢了一點,但您身上有傷,千萬別生氣。”


    趙麗娘此時才從外麵進來,奔到床前也跟著勸慰:“昨天你就不該氣走兩個孩子……”


    江海不耐煩:“是他們氣我。對著我這個父親毫無尊重之意,他們不認常寧兄妹,也是不想認我!既然不再是父子,我趕他們出去,有何不對?”


    趙麗娘本來是勸說,可卻勸得江海一肚子火。


    接下來也一樣,她每勸說幾句,江海的怒氣不減反升,最後已怒火朝天,更是開始咒罵起姚府的霸道來。


    江佑康被父親傷了心之後,一心撲到了學業上。


    江雨也差不多,兩人得空就去找田章,接連幾個月都沒有迴城。


    至於常寧兄妹,一直都沒有再迴書院。而是請了夫子在府中教導他們。


    在這期間,江海一直都在養傷,很少出門。


    兩個月後,江府發帖子納妾。


    納的是趙麗娘,順便為兄妹兩人正名。


    早在母子三人搬進江府之後,或者更早之前,姚敏美和江海鬧別扭的時候,城裏的人就已經知道了三人的身份。


    納妾而已,好多人都不打算上門,大半派家中不重要的子侄上門賀喜。


    而這個時候,秦秋婉卻迴了城,還特意備上了禮物去了江府。


    江海自從被妻子灌過藥之後 ,哪怕已經和離,兩人再無關係。每每看到前頭的妻子,他還是覺得頭皮發麻。


    看到秦秋婉出現,江海立刻丟下身邊的客人,迎上前:“你來做甚?”


    說著話,他就想伸手拉秦秋婉。


    本意是想把她帶到偏僻處,有話也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啊!萬一姚敏美又說些難聽的,丟臉的還是他。


    秦秋婉手一抬,避開他的拉扯:“江家主,男女授受不親,我們倆如今可沒關係了。別拉得這麽順手……忘了告訴你,再過兩月就是我的婚期,我如今是有未婚夫的人,你可別毀了我的名聲。”


    江海啞口無言,好半晌反應不過來。


    天地良心,他是真的沒想和麵前的女人扯上關係,好不容易才擺脫的,他傻了才主動湊上去。


    “我有話跟你說。”江海看了一眼身後院子裏的客人,壓低聲音強調:“我們倆已經沒關係了,今天是我的大喜,你是來砸場子的嗎?”


    “不是。”秦秋婉一本正經:“我是來賀喜的。”她遞上手中匣子:“這是給你的賀禮。”


    江海半信半疑。


    “你和趙麗娘暗中來往多年,還生下了一雙兒女。其中感情之深厚,簡直可歌可泣,讓人敬佩不已。”秦秋婉一臉感慨:“你一個男人還好,尤其是趙麗娘,這麽多年跟在你身邊不求名分,又從未到我跟前來鬧,實在是一個再聽話不過的外室。如今你二人能名正言順相守,確實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江海聽著這些話,總覺得她在嘲諷自己。


    當著這麽多客人的麵,也不好再說多餘的話,他粗暴地接過匣子:“你的賀禮我收了,這麽多客人麵前,你別說多餘的話,別做多餘的事。就當是為了兩個孩子著想。或者,你要是現在離開也成。”


    秦秋婉搖了搖手指:“小氣。我都送了賀禮,難道還不能吃你一頓飯嗎?”


    江海啞口無言。


    他發現這個女人和自己撕破臉之後特別難相處。以前他也沒發現這女人這麽刻薄啊!


    “姚敏美,我再提醒你一句,別做多餘的事。”


    秦秋婉頷首:“我真的隻是來賀喜的!”


    她到了不久,城裏又來了幾位夫人。都是曾經和姚敏美交好的人。


    幾人坐在一起說笑,好像真的是來賀喜的。


    江海一直注意著幾人的動靜,漸漸地放下心來。


    本以為能一切如常,禮成後,卻有一位江家遠房的長輩走到他身邊:“你身邊已經有了好幾個妾室,卻沒有正經的當家主母。這可不成,往後你怎麽和各家走動?”


    江海麵上有些尷尬。


    當著眾人的麵,他又不好發作。


    今日是納妾,說什麽娶妻?


    “姑祖母,這些事咱們稍後再說,您先入席。”


    那位姑祖母卻並沒有這麽聽話,執意拉著他的手,又說讓他娶妻的事。關鍵是邊上還有不少人附和,江海愈發尷尬。


    好不容易把人安撫好,秦秋婉又走上前:“江海,我覺得這位長輩說的挺有道理的。”


    江海諾瞪著她:“姚敏美,你非要給我添堵,是不是?”


    秦秋婉頷首:“對!其實你娶誰都可以,想要讓誰伴在你身邊都可,但是趙麗娘不行。你為了她騙得我好苦,我是越想越不甘心。”


    江海看著她,臉色難看,沉聲問:“你想怎麽辦?”


    秦秋婉搖了搖頭:“不想怎麽辦啊,就是來給你添添堵而已。我今天來,也是想特意告訴你一件事,格外有趣。那個趙麗娘,在和你來往的時候,我聽說有個男人經常去她的院子。”


    聽到這話,周圍的客人一片嘩然。


    江海麵色大變:“你別胡說。”


    秦秋婉笑了:“這種事情怎麽能胡說呢?本來就是事實,我要是亂說,也不能取信於人啊。”


    她看向角落中的常家兄妹兩人。


    “你問問他們。他們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世。”


    常芸麵色慘白:“你胡說。”


    秦秋婉搖了搖手指:“我可沒有胡說。”


    常芸眼神慌亂無比,怒瞪著她:“你就是恨我娘恨我們兄妹,所以才亂說這些話,我娘根本就沒有像你所說的那樣和別的男人來往,這些年來出現在我娘院子裏的,就隻有我爹。她從頭到尾就隻和我爹來往,真的沒有別人。”


    她這些話是對著眾賓客說的。


    越說越生氣,她滿臉憤怒地看著秦秋婉:“你特意挑今日上門,你沒安好心,你不是個好人。”


    “我不是好人,你娘才不是好人,攪和得我日子都過不成,我們夫妻弄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們母子三人,還有我的兒女,這麽久不迴來,也都是因為你們。”


    “大家夥評評理,到底是誰的錯?”


    認真論起來,趙家母子三人確實不太對。


    但這事情追根究底,都是男人的不對。尤其是把兩個孩子攆出門,這麽久不去接,怎麽都說不過去。


    這男人為了外頭的兒女虧待嫡出子女,分明就是寵妾滅妻。


    所有人看向江海的目光中都滿是譴責。


    江海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感覺如芒在背,他是真的後悔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他就不該得罪麵前這個女人,就算要分開,也該和她好好商量,而不是弄成這樣。


    他也想不明白,曾經他們夫妻之間也互相愛重,怎麽就弄成了這樣?


    “你非要挑今日來說這些事嗎?”


    秦秋婉一合掌:“對,我特意來賀喜的!”


    江海:“……”這賀的什麽喜?


    分明就是為了給他添堵,讓他難堪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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