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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吉野亞衣這般一說,秦如煙沉思片刻,眼前一亮,挽著吉野亞衣笑得非常開心:“你這般一說,勾起了我的迴憶,記得先前我師妹也這麽評價過紫雲和賀蘭。”


    “真的?”吉野亞衣喜道,“如果有機會,真要見見她,大家應該會有共同語言。”


    “恐怕很難,因為別人都認為她死了。”秦如煙想到跟師妹相處的種種,眸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光彩,“不過我相信她還活著。”


    見吉野亞衣麵容有些不自然,秦如煙輕聲解釋道:“情況是這樣的,我上大學的時候學校有次組織戶外探險,師妹為了選擇拍攝角度不慎從懸崖落下,按理說是活不了了,可怎麽著都找不到她的屍體,我覺得她應該還活著。”


    “發現不了屍體正常,因為原始森林裏的野獸挺多的。”陳昊天對秦如煙師妹的遭遇深表遺憾,話說為了弄張照片拚到這程度,真是極品。


    有這麽說話的嗎?吉野亞衣狠狠瞪了眼陳昊天,趕緊對秦如煙謙聲道:“對不起,我男友的性格......”


    “陳先生說這番話應該也沒惡意,隻是讓人心裏不舒坦。”秦如煙大度的笑笑。


    她話說的大度,態度方麵就不盡然,懶得朝陳昊天看一眼,對吉野亞衣道:“跟你談話有相見恨晚之感,其實你不來找我我也準備找你,就怕耽誤你的時間,環境工程是個龐雜活兒,你們公司接的工作定然不好做。”


    “現在工程還沒開始,所以有時間,開工後真沒空當。”吉野亞衣扭頭衝秦如煙甜甜一笑,“趁機咱們好好在紫雲轉轉。”


    “沒問題,反正我非常自由,不過事先聲明對都市景觀我沒有任何興趣。”秦如煙將照相機放到一邊,擰開一瓶礦泉水,抬頭看向天空,“青山碧水藍天白雲,此情此景美不勝收,若對酒當歌該有多歡快?”


    吉野亞衣點頭稱是,緊跟著話題又開始高大上了,以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曹操為起點談起,繼而扯到大華曆史和壯美山河,最後神不知鬼不覺朝人性和哲學方麵靠攏。陳昊天都不明白一座山能整出雄壯和不屈,更深層次的話題自然聽不懂。由此時間點好像一次迴到南海機場——吉野亞衣和秦如煙談的激情四溢,百無聊賴的陳昊天叼著煙坐在一邊玩石頭,很是孤寂。


    吉野亞衣注意力徹底從陳昊天身上偏移,全部集中在對曆史、哲學和美學的探討中,倒是秦如煙時不時朝陳昊天那邊瞟一眼,最後看看天色提醒吉野亞衣:“都中午了,咱們找個地方去吃飯吧?”


    “好。”吉野亞衣這才站起來,見陳昊天拿著石子正在手裏把玩,走到他身邊,柔聲道,“等急了吧?”


    陳昊天趕緊搖搖頭:“沒,這裏風景不錯,在這兒玩石頭比在山腳下玩好多了。”


    吉野亞衣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沒聽說玩石頭還跟風景好壞有關,你玩出花兒了吧?”


    “你還不知道我嗎?隻要用心,做什麽都能做到一定境界。”陳昊天無比傲嬌的迴答,沿著上山的路朝下走,看看曲曲折折陡峭非常的山路,陳昊天扭頭對吉野亞衣道,“照看點兒秦小姐,這條路不好走。”


    “放心。”吉野亞衣幫秦如煙提著大大的登山包,非常輕巧的到達比較平坦的山路,迴頭看看頭冒細汗的秦如煙,很是驚詫,“剛才你怎麽爬上去的?”


    “就那樣爬的啊。”秦如煙迴頭看看無比陡峭的山路,笑得很是單純,“上去時真沒感覺,現在想想挺可怕,一不小心就步了師妹的後塵。”


    陳昊天滿頭黑線,嘀咕道:“喜歡攝影不是罪,為了攝影將小命落在山裏,對家人來說是罪過。”


    吉野亞衣一扶額頭,狠狠朝陳昊天腳背踩了腳,意思是如果你真不會說人話,完全可以將嘴巴閉上,犯不著時不時來一句嗆人。


    陳昊天對此倒是不以為然,在他看來自己沒說錯啊,粗話說得好,話粗理不粗,不難聽也起不到警醒作用。


    秦如煙看了看這小兩口,笑道:“陳先生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真將這條性命落在山裏,絕不是罪過,因為我沒有家人。”


    這話說完,秦如煙開始整理登山包,對一旁衝陳昊天砸白眼的吉野亞衣道:“都快下午了,咱們趕緊下山。”


    陳昊天看看秦如煙的裝扮,刻意放緩步伐,輕聲道:“秦小姐,我也是孤兒。”


    秦如煙哦了一聲:“陳先生不必在意,我對你剛才的話並不介意。”


    “看秦小姐年齡不大,大學畢業之後就能四處轉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兒,在攝影界應該非常有名吧?”


    秦如煙停下腳步,不無遺憾的道:“恰恰相反,我在攝影界沒一點名氣,大家似乎都不怎麽認同我的理念。”


    這就是你理念的問題了,山還雄壯韌性,純粹扯淡。陳昊天輕咳一聲,有些不解:“那你......呃,情況是這樣的,四處跑需要錢的,能進入南海機場ip候機室,經濟條件應該不差,你大學畢業好像沒幾年......”


    秦如煙麵色有些不爽,靜靜看向陳昊天:“陳先生問的問題有些多管的也有些寬,你是警察嗎?即便是警察,我好像也沒有迴答你的必要。”


    陳昊天幹笑兩聲:“不好意思,我這人好奇心有些重,得罪的地方你多包涵。”


    “如果跟你介意,我想在南海機場我和吉野亞衣小姐友誼的小船已經翻了。”秦如煙這般說著,走到吉野亞衣身旁,挽著她笑道,“別拿眼瞪他,細細想來這樣的男人還算不錯,不像一些男人,表麵道貌岸然文質彬彬,禍害人的時候那叫一個毫不留情。”


    吉野亞衣瞟了眼陳昊天,點點頭道:“我也這麽認為,不過說起來男人還是嘴巴甜些好,遺憾的是我為此做過諸多努力,全以失敗告終。”


    “那就別讓他做太大改變,強扭的瓜也不甜。”秦如煙深吸了口山間清新的空氣,然後伸展一下雙臂,遠望這一片壯麗山河:“呆在這裏,好像整個人都清新許多。”


    如果拋去你那身臭汗,從容顏方麵說你確實比較清新。陳昊天對秦如煙隱隱有些不滿,他和吉野亞衣朝山上趕隻用了十五分鍾,可沿著原路迴來都特麽一個小時過去了,更鬱悶的是這兩個文藝女青年走走停停,時不時還對美景發表一番評論,著實讓人受不了。


    趕緊下山,老大,這可是你們的原話,時間就是生命啊,你們不能這麽造擺。喜歡山河?搭個帳篷將根紮在這裏,三兩天過後,看你還說不說景色美空氣好。文人,就是矯情。陳昊天的牢騷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等三人到達山腳停車場已是下午時分,將行李朝轎車後備箱一放,吉野亞衣和秦如煙不出意料的坐在後排。


    陳昊天發動轎車,迴頭衝她們道:“到哪裏吃飯?這個點兒估摸著很多飯店都關門了,廚師也是要吃飯要休息的,不能候著咱們。”


    可能是習慣陳昊天的冷言冷語,吉野亞衣全然不理會陳昊天話語中的埋怨,扭頭問秦如煙:“你想吃什麽?”


    “西餐!”秦如煙衝吉野亞衣笑笑,“想吃牛排,順便喝些紅酒,最重要的是,西餐廳相對而言比較安靜。”


    “好!不過事先聲明,這頓飯我請。”吉野亞衣很是慷慨。


    “還是我來吧,你們將我帶到地方就行,我對紫雲不熟,不知道哪家西餐廳上檔次。”秦如煙衝陳昊天很是溫柔的笑笑,“如果可能,請陳先生打聽下朋友。”


    “這可是你說的。”陳昊天迴轉身來,撥通了下屬的電話,小聲問詢。


    “說了我們請就我們請,以後相處的時候多,有你請客的時候。”吉野亞衣覺得很有必要將這個問題強調清楚。


    相對世俗中人,隱秘世界的武者都比較富裕,錢財對他們而言有時跟白紙一般沒有意義,但秦如煙不同,她大學畢業至今從事攝影卻毫無名氣,收入方麵定然不是很理想,之所以還能優哉遊哉生活,肯定是父母給她留下一筆不菲的財產。正所謂坐吃山空,財富總有盡頭,吉野亞衣可不想給秦如煙增加經濟負擔。


    當然吉野亞衣也斷定,憑借秦如煙在攝影方麵的造詣,這樣的狀況不會持續太久,隻要契機到達,秦如煙肯定會在攝影界一炮而紅。


    若非插足秦如煙的發展問題可能會給秦如煙帶來麻煩,吉野亞衣早跟屬下打招唿給她提供些助力了。


    秦如煙見吉野亞衣這般說,小臉一紅:“這次你們請,下次一定要我來。”


    “沒問題。”吉野亞衣打開車窗,吹著風。


    秦如煙摸著車窗對吉野亞衣道:“陳先生開的車子好像是特製的,價格一定不菲,這些年他在環境工程方麵做的非常不錯吧?”


    “他在環境工程方麵還是很有造詣的,也賺了不少錢,準確來說,窮的隻剩下錢了。”吉野亞衣想到陳昊天在山上的表現,無奈的搖搖頭,“不止一次跟他說要多看書增強修養,他就是不聽,就他目前這水準,到了上流社會不是鬧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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