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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程序?朱宗彥冷笑一聲:“武團結,你以為勞資沒在警隊呆過?故意傷害致人輕傷,要給犯罪嫌疑人上手鐐腳鐐?這樣也正常?”


    武團結冷汗唰的就下來了,他顫巍巍看向朱宗彥,小聲道:“朱將軍,這事兒有點兒小誤會,您能不能先把槍口轉個方向,刀槍無眼啊,萬一走了火......我這上有老下有小,到時怎麽辦啊。.”


    “現在知道怕了?”朱宗彥就不明白就眼前這位怎麽坐到大隊長的,如果是在伏羊,自己早他媽將他搞掉了,如此軟蛋怎能挑大梁?


    能不怕嗎?你子彈都上膛了!武團結點點頭,一會兒功夫,製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把那些證據拿過來,我看看到底有多確鑿!”朱宗彥將槍丟給身後的團長,沉聲道,“看著這小子,如果敢耍花樣立馬開槍,反正教官是部隊的人,刑警隊沒權抓人,上麵追查下來就說槍走火,報告我替你些,大不了調到兄弟部隊去,說不定不升反降呢。”


    武團結兩腿立馬一軟,幸虧扶住欄杆,要不真軟在地上。你這不是慫恿屬下開火嗎?


    韋豪一臉咽了好幾口唾沫,朱宗彥能說出來,肯定能做到,當初死在朱元帥手裏的短命鬼還少嗎?他偷偷看了眼陳昊天,見這貨優哉遊哉的抽煙,靜靜看朱宗彥表演,想到他剛才的話語,臉色煞白煞白。


    今天肯定是栽了,要怎麽收場呢?難道真要跪在地上,磕頭賠罪?如此一來,自己多年樹立的威望全都沒了!


    不一會兒,武團結將卷宗老老實實拿了過來,朱宗彥隨便翻了翻,將目光放在韋怡身上,對韋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韋怡的父親,康州韋家的家主韋豪吧?”


    韋豪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迴道:“朱將軍,您猜的沒錯,我就是韋豪,小女正是韋怡。”


    啪!朱宗彥將那份驗傷報告重重砸到韋豪臉上。


    韋豪捂著臉,連個屁都不敢放。


    “輕傷?韋豪,如果真是輕傷,她還會出現在刑警大隊?恐怕在醫院會更妥當吧?”


    韋豪牙齒都在打顫,好聲道:“朱將軍,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們錯了,看在韋家和朱家還有些交情的份兒上,這事兒算了成嗎?”


    “交情?”朱宗彥不屑的看了看韋豪,道:“即便有交情,怕也跟旁支無關,韋豪,你千萬別把自個兒看得太高,至於算了?如果勞資不帶人過來,你會算了?處心積慮炮製假證據抓人,這是把人往死裏整的路數!你好大的膽子,真以為在康州可以無法無天?”


    我無法無天,你帶著一個團光明正大的包圍刑警大隊,又能好得了哪去?韋豪心裏忿忿然,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小聲道:“朱將軍,我真不知道陳先生是部隊的人,所以......”


    朱宗彥毫不客氣打斷他的話,冷冷的道:“照你的邏輯,如果教官隻是個普通人,這次栽定了?你好歹曾經也是國家的高級幹部,難道就不知道這是栽贓陷害嗎?就不怕國法製裁嗎?信不信我現在一槍崩了你,為民除害!”


    黑洞洞的槍口立馬指向韋豪的腦袋。


    韋豪渾身一顫,瞪大眼睛看向朱宗彥,他並不認為朱宗彥是在威脅,老朱家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威脅,向來先幹了再說。


    怎麽辦?現在怎麽辦?如果再不軟,下麵會發生什麽事兒,不好說啊!韋豪深深看了眼懷裏瑟瑟發抖的女兒,咬了咬牙,顫巍巍走到陳昊天跟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陳先生,我錯了!希望你大人大量,給我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韋豪雙手按地,連磕了三個響頭。


    韋怡愣住了,父親.....在她印象中無所不能的父親,眾目睽睽之下跪下磕頭,這是怎樣的屈辱?


    除了震撼,韋豪的表現給予韋怡的還有恐懼,直到現在她方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踢了多厚的鐵板。


    這件事壓根就不該發展到如此不可開交的地步,歸根究底,還是自己太猖狂,猖狂到失去了應有的理智,其實細細一想,陳昊天不可能是那種任人捏的軟柿子,能跟艾曼克裏克稱兄道弟的會是凡人,能讓國安局特工眾目睽睽之下開槍的人會是凡人?


    看到一把年紀的父親顫顫巍巍跪在地上,韋怡的心在滴血。


    長久以來,她都是父親的掌上明珠,家裏的人寵著她溺愛著她,從不要求她做什麽,今天的禍事是由她而發,為什麽要讓父親代為受過?


    “陳先生,我錯了,這事兒跟父親沒關係,都是我一人所為!”韋怡摘掉帽子黑紗,將韋豪扶了起來,重重跪在地上,腫脹的小臉上,兩行清淚滾滾而下,“一人做事一人當,陳先生如果氣不過,怎麽責罰盡管開口,韋怡絕不說半個不字!”


    武團結將頭扭向別處,不忍看啊!康州韋家,何等風光何等榮耀?而今.....父女倆先後跪在地上磕頭,這是怎樣的屈辱。


    韋豪著實沒想到女兒會將自己扶起來,更沒想到會說出這番有情有義的話來,今日.....栽了,我韋豪認了,勢不如人,老天爺都沒法子,可是女兒長大了,還有比這更讓人欣慰的事兒嗎?


    陳昊天蹙蹙眉頭,深深看了韋豪一眼,笑道:“先前我就警告過你,你這個女兒太囂張跋扈,若不嚴加管教,以後香消玉殞哭都沒眼淚,幸虧今日碰到寬宏大量慈悲為懷的我,否則,就磕這幾個頭,肯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武團結耷拉著腦袋,心道:尼瑪,這話你怎麽好意思說出口,都把刑警大隊包圍了,還讓人家父女倆一起下跪磕頭,這還叫寬宏大量?再看看小怡,她是叫囂得兇,但自始至終你吃過虧嗎?她兩張臉都腫多高了,差點忘了,貌似執法大隊那些哥們兒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韋怡低著腦袋,任憑淚水一滴滴落在地上,小聲道:“陳先生,請放心,韋怡以後一定改過自新,如有再犯,您.....您就是殺了我,我也沒二話。”


    陳昊天哈哈大笑,走到韋怡身前,沉聲道:“如果還有下次,我不僅是殺你那麽簡單,我會滅了你韋家!”


    此言一出,韋豪禁不住打了個冷戰,武團結渾身一哆嗦。


    如果是先前,武團結鐵定不信,現在......誰他媽都知道這貨不是說大話,人家連刑警隊都敢光明正大的包圍,還有什麽不敢幹?


    陳昊天從韋怡身邊靜靜走過,來到武團結跟前,拍拍他的臉道:“怎麽把我帶過來的,就怎麽把我送迴去,你懂的。”


    “好,陳先生,我這就安排,這就安排!”韋豪都跪地上了,武團結原本以為陳昊天也讓自己玩兒這一出兒,他膝蓋已經準備送出去了,沒曾想人家走過來就撂了這麽一句,趕緊一溜煙跑過去安排去了。


    朱宗彥跟在陳昊天身後,小聲道:“教官,這事兒就這麽算了?”


    “不這麽算了還能怎麽辦?”陳昊天饒有意味的看向朱宗彥,拍拍他的肩膀,道,“又給你添麻煩了。”


    朱宗彥老臉一紅,道:“教官不怪我就行,麻煩什麽的實在談不上。”


    “這群兵好好帶,有前途。”陳昊天看了看旁邊嗷嗷叫的士兵,對朱宗彥鄭重的道,“以後如果有什麽需要,給我電話。”


    朱宗彥渾身一震,然後啪的立正,樂得臉上都開了花:“謝謝教官!”


    他知道陳昊天這話的分量,如果教官為獨立師打造一套訓練方案,獨立師的戰鬥力立馬朝上攀登十幾個台階。


    陳昊天揮揮手,大踏步離去。


    走廊上,韋豪拉拉韋怡,小聲道:“小怡,起來吧,陳昊天已經走了。”


    韋怡搖搖頭,眼淚汪汪的看向父親,輕輕言道:“再讓我跪一會兒。”


    “你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嗎?”韋豪很是心疼,隨後長長歎了口氣,“小怡,父親無能啊,不能給你出氣。”


    “爸,不要這麽說,禍事是我自己惹下來的,理應讓我獨自承擔,您和二哥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這口氣我要出,自己出。”


    韋豪打了個哆嗦,還出氣?沒看到人家的實力嗎?現在陳昊天不找我們的麻煩就謝天謝地了。就在他準備開口勸誡,就聽韋怡咬著牙說道:“爸,你別擔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沒瘋到現在去找陳昊天的麻煩!”


    好!有誌氣!這才是韋家的子孫!韋豪皺皺眉頭,道:“小怡,我隻想你過的開心快樂,明白嗎?世家的事兒,其實很複雜,很可怕的。”


    “我是韋家的人,就必須擔當起應有的責任!”韋怡深吸一口長氣,竭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正常,道,“爸,幫我一個忙好嗎?”


    韋豪一愣,道:“什麽?”


    “殺掉齊郎!這個人我不想再看到,永遠不想!”韋怡站起身來,目光死死盯著陳昊天離去的方向,眸中劃過一絲狠戾,“陳昊天,路,還長著呢,咱們且走且看吧。”


    韋豪不可思議的看向韋怡,他突然發現,女兒變了,變得那麽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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