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咬唇,迴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卻被他輕而易舉的吻住了唇,所有的聲音都融化在他綿軟的吻裏,意識在漸漸迷失,她纖長的手臂反手抱住他的頭,兩人以一種及其纏綿的姿勢纏繞在一起。


    低喃淺語從唇齒間傾瀉,外麵大雪紛飛,房內熱情如火,身暖花開。


    ……


    雪花飄了半夜,第二天一早,一輪初陽從東方升起,並不強烈的陽光灑在雪地上,流盈的光芒有些刺眼。


    寧跡看著身邊還在熟睡的蕭笙,她膚色很白,像是做著什麽美夢,唇角微微向上勾著。


    肩頭從被子裏露出來,上麵還留著昨夜瘋狂的印記,格外的勾人,寧跡輕嘆了一口氣,把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起身穿衣服準備離開。


    似是察覺到身旁的人動了,蕭笙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動了動身體,「你去哪?」


    「我出去看看,你再睡一會兒。」他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受累了。」


    蕭笙的臉突然間紅了,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拉著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寧跡笑笑,在床邊站了片刻,轉身出去。


    時間不早了,寧跡下來的時候蕭家人正在吃早餐,蕭天祥看到隻有他下來,眉心頓了頓,「小笙呢?」


    「她還在睡。」寧跡迴了一句,餐桌前坐下,正在餵妮妮吃早餐的明姐急忙起身去廚房給他拿了一份早餐。


    妮妮嘟了嘟嘴,朝著他跑過去,他彎腰將妮妮抱了起來放到腿上。


    「爸爸,媽媽又偷懶。」她嘟著小嘴,眼眸轉了轉,兩條小腿一蹬從他腿上滑下去,「我去叫媽媽起床。」


    寧跡急忙攔住她,「你媽媽很累,讓她再睡會兒。」


    蕭影啃著手裏的三明治,冷嗤了一聲,「她有什麽可累的,恃寵而驕。」


    寧跡沉了臉色,賀淑君見此,在桌子下麵踢了蕭影一腳,蕭影愣了愣,偷偷往寧跡的方向看了一眼,觸及寧跡深不見底眸,她立刻低下頭去,大氣都不敢出。


    蕭天祥搖搖頭,睨了她一眼,然後道,「阿跡,雪停了,我們差不多也該走了,阿笙她脾氣倔,你多擔待一點。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寧跡抬眸,輕點了一下頭,「我讓司機送你們迴去。」


    「不用。」他迴答,「路不遠,我已經叫了司機了。」


    蕭天祥站起身,賀淑君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這麽走了?老蕭,我們不是……」


    「閉嘴!」蕭天祥狠狠瞪了她一眼,朝著寧跡微笑了一下,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


    賀淑君無奈,隻能拉著蕭影跟上他。


    寧跡沉了沉眸,抱著妮妮站起來,將他們送至門口,「爸,路上小心。」


    蕭天祥迴了一下頭,「迴去吧,外麵風大。」


    蕭家的車子早已等在別墅外,寧跡看著他們上了車,剛準備轉頭迴去,餘光卻又掃到門外路燈下停著的那輛黑色卡宴。


    一夜沒走?寧跡擰了擰眉,抱著妮妮關上了門。


    他在沙發前坐下,妮妮坐在他的身上,揪著他的衣服玩得開心。


    愣了片刻,他抬起了頭,看著妮妮笑了笑,「妮妮,你去看看媽媽醒了沒有,爬樓梯小心一點。」


    妮妮點點頭,從他身上下來往臥室的方向走去,上樓梯的時候,還真聽著他的話慢悠悠的向上爬。


    寧跡在背後看著她,直到明姐跟在她的身後,寧跡才轉過頭來,拿出手機撥了時碧柔的電話出去。


    ……


    時碧柔在車子裏待了一整夜,寒風襲人,她保持著那個姿勢坐了一整夜,肌肉微微有些僵硬。


    看著蕭天祥一家三口離開,車子漸行漸遠在她瞳孔之中化為一個小小的縮影,最終融化在她的心裏。


    她開了車窗,冷風灌進來吹醒了她的思維,眼眶發酸發紅,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因為見到了蕭天祥。


    她有多久沒見過蕭天祥了?蕭笙今年24歲,她有22年之久沒見過蕭天祥了,在這22年中,她從未想起過蕭天祥,沒想到再見,她竟然將離別的時間記得如此清晰。


    她認識蕭天祥的時候,蕭天祥早已成家。


    蕭天祥出身寒門,但在當時也是一表人才意氣風發,因為是賀家的上門女婿,所以一直不得誌。他們是在酒吧認識的。那個時候,她已經離家四年之久,兩人之間有很多的共同點,再加上蕭天祥和路雲平有相似之處,當時正脆弱的她遇上蕭天祥,無疑是一種安慰。


    她並非是想要破壞蕭天祥的家庭,她隻是想要生個和蕭天祥的孩子,然後帶著孩子遠走高飛。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蕭笙出生後,路雲平卻突然傳出了離婚的消息,她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毫無疑問,她愛路雲平,愛得無可救藥。她想迴去,卻不能帶著蕭笙迴去。


    因為她是時亦清的女兒,她不能給父親的臉上抹黑,更怕蕭笙的存在會影響到她和路雲平之間的舊情。


    她改不了自私的本性,所以拋下蕭笙走了。


    這麽多年,她從未刻意去想過蕭天祥,卻沒想到她對他的記憶依舊如此清晰。


    一滴眼淚從眼角劃過,手機的鈴聲打斷了她的迴憶,她抹了抹眼淚,平復了一下才接通手機,「餵?」


    「你想待到什麽時候?」寧跡開門見山。


    「寧跡,她是我的女兒,我能對她做什麽?」時碧柔深吸了一口氣,掩藏住自己的情緒,「我可以聽你的不告訴她真相,也不和她相認,但能不能讓我見她一麵?」


    她語氣中已經攜了一絲乞求,她所做的事情無法原諒,她也沒求誰能原諒,她隻是想見見蕭笙。


    「你派人殺她的時候可沒想過見她。」寧跡冷嗤了一聲,「前段時間你不是還說自己隻有一個女兒嗎?」


    時碧柔愣了一下,緊咬住下唇,「寧跡,再去翻那些陳年舊帳有意思嗎?我之前做的事情我不否認,說實話,事到如今我還是無法完全的接納她,但我想彌補她。」


    「她不需要。」寧跡直接了當的迴答,「在她最需要的年紀沒有你,現在她什麽都有,還需要你做什麽?」


    寧跡直接掛了電話,一迴頭便看到蕭笙站在樓梯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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