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點”老三踩了我一腳,瞅了一眼正在收拾東西的幾人,然後偷偷低頭去瞅了一眼棺材底,當下臉色一白,但他依然裝做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快收拾,一會給你說”他嘀咕了一聲,端著東西就出去了,先生和其餘的人還在收拾,我端著長明燈正準備出去,那料一手摸到盆地一層像油一樣的東西,讓我眉頭皺得更深了。


    “怎麽了?”看到我臉色變化,先生開口道,他大概五十幾歲,留有一搓山羊胡子,一身道袍,頗有幾分大師的風範,但我低頭瞅到他放在口袋裏的煙時,我就知道這家夥說不定是個半吊子,一般高手貌似都喜歡吃旱煙,抽紙煙的太少。


    “沒事,我們什麽時候出啊?”我問道。


    “嗯?大概十點吧,你們收拾一下我作個法就可以走了”


    “那行,我先下去了”說完也不等他說話,端著長明燈就跑了下去,出了堂屋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堂屋裏的棺材,我是怎麽瞅怎麽心裏發毛。


    老三放完東西迴來,在我的背後拍了一下我的肩頭,然後遞給我一塊黃布包裹著的東西,我偷偷打開一看,當下老臉一紅,硬著頭皮把東西塞入衣兜裏。


    放完長明燈,主家終於出來了,王家老爺子看上去很疲憊,一雙眼睛發黑,至於他的老婆子,眼睛都哭腫了,想必天天以淚洗麵,暗罵了一句活該後,我看到一個傭人抱著一隻紅冠大公雞進了堂屋。


    本來我也為是要綁棺材上的,那料先生一把接過公雞,掏出一把菜刀就要往雞脖子上抹,一時間他手裏的公雞劇烈的掙紮了起來。


    無奈他隻得叫上徒弟緊緊抓住公雞的腳,手裏的菜刀一動,在滿堂來人的眼裏對著雞脖子就是一刀抹去,雞掙紮了一下,突然就不動了。


    先生提著雞來迴圍繞棺材走,被抹了脖子的雞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一時間所有人都開始議論紛紛。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先生老臉掛不住了,他使勁的抖了都雞,傷口處依然沒有一滴血。


    當下氣急的吼道,“一個畜生,死不好好死,要你何用?”說完一菜刀剁了下去,瞬間一刀把雞頭砍飛,被剁了的雞頭還在地上不停的擺動,雞血終於噴了出來,噴了棺材一身。


    先生一把把雞丟在地上,公雞掙紮了一會就沒了動靜,他滿意的瞅了一眼,取過法器正要準備做法,哪知人群裏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雞跑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射而去,隻見爬在地上的無頭雞突然爬了起來,一爪抓住雞頭,直奔外麵去了。


    “抓住它”先生提著法器就追了出去,一時間所有人都亂著一團,一隻無頭雞抓住雞頭再屋裏亂竄,來的人被嚇得四處逃散,他們啥時候看到這樣的情景了?


    王老爺子也被嚇得不輕,二老夫婦睜著眼睛看著雞在屋裏跑,臉色嚇得蒼白。先生追了一會,終於一把提住雞,他憤然的把雞往地上砸去,雞頭被砸飛了出來,滾到地麵上,被砍了多時,依然不停的轉動著眼睛,詭異的看著所有人。


    先生砸了一會,一把把桃木劍插入雞身體裏,掏出一張黃符貼在雞的身體之上,口裏念了幾句聽不懂的法語,隻見他一腳踩在地麵上,“趴”的一聲,地上的雞竟然無火自燃了起來。


    “準備法事,開壇!”他吼了一句後,徒弟立馬就準備開來,月光已經在正中央,今晚的月亮白得滲人,隱隱一陣風吹來,堂屋裏就開始頻頻響了起來,鎮裏的狗一時間開叫了起來。


    屋裏風越吹越烈,我和老三緊緊靠在牆角,先生站在法壇前,揮舞著手裏的桃木劍,口裏念念有詞,他把一張黃紙點燃後,拋去空中,捏一個法指,直接把燃燒著的黃紙固定在了空中,看得一眾來人驚歎不已。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他怒吼一聲,手一揮黃紙就飛了出去,隻聽到外麵傳來一聲慘叫,大風瞬間就停了下來,而地上的雞已經燃燒完畢,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完事的時候,地上的雞頭突然飛起來,一口咬在先生的脖子上。


    “你個畜生,”他一把抓下雞頭,然後按在法壇,一張法紙貼住,說也奇怪,一張紙就震住了剛才還亂動的雞頭。


    在收拾好雞頭後,先生捂住脖子瞅了一眼堂屋裏的棺材,然後看向我們,“抬竿的上來淨身,要出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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