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也沒想到,送箱子來的人會是田小龍和。︾,楚芸以前可是吃過虧被人栽髒過的,讓田小龍送箱子來醫院不用想也知道是陳校長安排的,難道她就不會長點記性給提醒一下?


    不過話說迴來,我這十多天來最想不通的事隻有一件,田小龍為什麽要跟我對著幹?如果說楚芸和他好上也算情有可原的話,他自立門戶的事可就著實是太不地道了。


    愛需要的是兩情相悅,別說就隻一年多的愛情,就算幾年幾十年的愛分了也能理解!可義呢?兄弟之間那種付出和相處,難道不是一輩子的事?如果不是,田小龍當初為何要跟我一起攜手浴血校內外?


    “別愣著了,你那個兄弟就算是個大集團公司的少董,但也絕對沒那本事來安排這樁交易。他呀,估計也是老陳安排的!”張鑫見我在那發呆,臉上忽憂忽怒,便開口安慰我。


    我不想發表什麽意見,這些天對田小龍和楚芸我都采取逃避的態度,要不也不會在吳晶家裏一住十日了!耳不聞為清、眼不見為淨,我覺得還是繼續逃避的好。


    所以我便低聲迴應張鑫:“我知道他沒那本事,就算陳校長,估計也就是別人的馬仔。我想不通的是,他們既然安排別人送來醫院,何不一次性安排他們交易了,為什麽偏要等我呢?”


    張鑫笑道:“如果那樣簡單,他們何必把交易地點選在我的醫院,何必讓保安冒著生命危險跟你幹那麽一架?今天你不主動去他們病房,這些人也會逼得你就犯的。”


    “可萬一今天我被弄走的時候,那個三爺把我滅了,他們豈不是空安排了一場?”我忘了張鑫好像還不知道我精神病院那一遭,直接說出了心中疑問。


    不過張鑫倒沒什麽特別的反應,隻接著笑道:“他們決定的事,別說你被什麽三爺弄走,就算你被**綁走了,他們也有辦法讓你這時出現在醫院裏。”


    說者無意,但聽者有心。我不知道張鑫這是不是在暗示我一點什麽,我是被大華哥從三爺手裏搶迴來的,莫非這也並非巧合?


    雖然我現在除了躺在病房裏那幾個兄弟外,覺得誰都可疑,但無論如何,我不敢把大華哥和這次的“交易”聯係在一起。所以便不再追問這些,隻是接著問:“鑫哥,那些便衣既然是交易方一夥的,那你打算怎麽處理他們?”


    張鑫笑道:“我能怎麽處理,把手腳打斷了還給他們也就是了!”他說完後眼裏忽然就多了一道寒光,看得我也跟著心裏一寒。


    “可他們是警察,那樣做怕是會惹麻煩的。”


    張鑫自然不需要我的提醒,但他幫了我這麽大的一個忙,我還是把自己的顧慮講了出來。沒想到他眼裏寒光更甚,盯著屏幕冷冷地迴道:“不是警察也就罷了,是警察還敢來我的醫院撒野,擺明是要讓我這重慶棒棒好看嘛!不給點教訓都說不過去呀。”


    我覺得今天自己真的長了好多見識,但要說最震撼的,還得數這個“棒棒”大哥,他那樣的迴應真的不隻是說說而已,在我跟他又聊了一陣後,我從屏幕上看見他手下那些兄弟將十幾個便衣給抬出來了。


    除了那個在大廳裏就被打斷了手臂的領頭,其他所有人真的都是抬出來的,一個個像死狗一樣被一字兒排開擺放在了地下停車場的地麵上。不!死狗是不會動的,那些人雖然躺在地上,但卻不停地翻滾或顫動著,從監控屏幕上我都能感覺到他們的痛苦。


    見地下室安排好了後,張鑫才拿起電話撥了個號,而他對著聽筒所講出來的話也讓我感到震驚,居然是直接打給什麽督察隊。因為他是這樣講的:“督察隊嗎?我這裏發現一群冒充便衣警察的人,但是卻在跟一群挑夫打在了一起,麻煩你們過來看看,是不是真的警察。另外你們可要小心了,那些人手上是有真槍的。”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覺得自己該走了,我怕那些什麽督察過來後,又會帶給我什麽麻煩。


    張鑫沒有留我,不過他卻笑著揶揄了我一句:“張世明,你不會是看不起我們這群靠體力吃飯的吧?”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會來上這麽一句,站在那一時不知該如何迴答。


    “以前我不是說過,你是大華的兄弟,有什麽事要多跟你娟姐聯絡,但你呢,好像一次都沒跟我老婆聯係過吧!”


    張鑫的話讓我恍然大悟,而他隨後又強調道:“大華不會常出現在學校了,以後有什麽疑惑的話,你就去鄧娟那吃飯吧,畢竟直接聯係我也不太妥當。”


    我應過後倒是沒再客氣地道謝,大華哥當我是兄弟,張鑫和他的關係又不一般,自己人了有什麽可客氣的!


    在我走出第一道門的時候,張鑫追了出來,我以為他還有什麽重要的事,但他卻隻是說了句:“你可能覺得我太狠,不過你忘了我的另一個綽號?讓他們斷一隻手呀腳呀什麽的,說明我已經很慈悲了!”


    我這時才想起田小龍曾經講的張鑫往事,他還真有另一個綽號,叫“全家捅”!


    不過這全家捅給我那隻煙,我卻一直都沒有點燃,出門的時候給扔進那裏的垃圾桶裏了。


    按說打了那麽個漂亮的勝仗,我該高興才是,但在迴病房的時候,我卻沒有一絲絲的興奮,反而是心頭那塊大石頭感覺更沉了。


    所幸的是我沒事的同時,兄弟們也都沒事,本來想接著打電話給周叔匯報一下情況的,但想張鑫那監控室裏隨時都看得見我們的一舉一動,所以也就幹脆免了,等把醫院這邊的事忙完了再說吧。


    孫天也已去而複返,在病房裏對著小向問長問短。他進來醫院的時候我在監控裏就看見了,當時張鑫還笑說孫天借他的人,又讓我多承了一份情。所以我也沒有太多意外,隻是撿要緊的事粗略地向兄弟們說了事情來龍去脈。


    我以為兄弟們聽見我被人利用的事後會很擔憂,因為我有麻煩的話他們也跑不掉。可聽了我的講述後,木代帶頭便表態了:“從決定跟著你的時候,我就知道麻煩不會少,今天人都砍了那麽多,還怕其它什麽麻煩?”


    其他兄弟沒有說什麽,隻有秦立躺在病床上問道:“二哥,你這是什麽意思?該不會是怕連累我們,不要我們這些兄弟了吧?”


    我看著這幾個一直不離不棄的忠心兄弟,一字一句地迴應道:“我不會不要你們這些兄弟,一輩子也不會的。”


    我說的是真心話,我知道愛情終究會變,但兄弟間真正的感情是不會變的!我內心想說的是:為了這些兄弟,我一定會把所有的麻煩都解決掉,即使最後我真的有什麽事,我也不會連累到他們中的任何一人。


    孫天聽了我們兄弟間的一番真情“告白”,笑嗬嗬地不發一言。不過對這個大哥我清楚,他跟我之間的情誼,何嚐不像我和木代他們之間的一樣!所以為了讓氣氛不那麽沉重,我便調笑著問他:“孫教頭,木代老表打電話讓你帶人來救我,怎麽就隻見你一個人來呀?”


    “我帶來了呀!不過我能力有限,所以隻提前打電話給鑫哥,讓他代勞一下解決木代提的要求,而我帶的人嘛,他們怕你這個當二哥的不待見他們,所以不敢隨便上樓來,隻在醫院門前等架打。”孫天笑著迴應。


    我知道他帶的人肯定是滄小六他們,滄小六他們幫我其實不止一次,迴想起往事種種,心頭不由感慨!以前因為悠悠的事,我確實對這群體校生沒什麽好感,不過經過今天的事後,我對他們有的隻剩愧疚了。


    “把他們叫上來吧!以後我和他們隻會是兄弟,不再有什麽怨仇了!”


    孫天聽了我的話後又笑了一句:“打都能打出一群兄弟,你不算虧呀!不過沒必要叫他們進醫院來,那些便衣吃了鑫哥的大虧,沒必要讓他們又把氣算在小六他們身上。再說你這邊安排差不多後,也應該迴學校去處理一些事情了。”


    他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先前他和大華哥送我迴學校的時候,黃英豪說的那些話不知是真是假。於是連忙問木代:“有沒有刀疤的消息?”


    “有呀!那家夥也真奇怪,我們明明聽諾姐說他找到單位,今天參加完開學大會就要走了,但後來他卻發了個短信給我,說約我明晚自習後單獨去花園喝一次酒,順便單獨地最後切磋一下!”


    一聽木代的話我就坐不住了,看來黃英豪沒有說謊,田小龍還真是準備向我們這些老兄弟們來真的了!


    我沒有再猶豫,當即帶著王豪東、木代和小向便迴了學校。秦立他們沒什麽問題,再說有張鑫的監控,安全方麵也不用擔心,留吳夕潔守著也就夠了!我得先迴去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才行,否則剛才下決心不再給兄弟惹麻煩就會變成一句空話。


    看來,是該麵對田小龍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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