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飾我的不自在,我沒有直接答應,而是把話題又扯迴到陳校長先說的那些上,不解地問他:“對了,你因為保護徐蔓而得罪的領導,不會是大華哥的老爸,我們的華省長吧?我記得你說過,學校的地就是因為他而被攪黃的!”


    陳校長愣了一下,然後笑道:“你誤會了,那塊地和我說的這塊地不是同一件事!別說是華省長,就算是大華看上徐蔓,恐怕也不是丁處長能出麵保得住的。不過這次看上算校花的這個領導,比華省長也低不了多少了,都是腳一跺就關乎很多人生死大權和榮華富貴的大人物。”


    我想起周叔曾對我說過那番關於“好官”和“壞官”評價標準的話,心頭有些感慨:如果真有那麽大的一個官來向學生下手,那可真是民之天大的不幸呀!


    想到周叔,倒讓我對陳校長交待的正事有了主意:我可以聽他的話,但此事務必要提前告訴周叔!


    心頭鎮定了許多後,我試探著壓低聲音問道:“校長,剛才你說送東西來的這件事,我聽著有點像是犯罪團夥在利用我們傷員的身份,交易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不是大華哥有什麽動作了?”


    陳校長想都沒想便迴應了一句:“聰明!”然後又讚賞地向我伸出大拇指說道:“你沒忘記我曾經跟你講過的話,而且看事情看的還比較準,可見分析到位,很好!我就說自己看中的人絕不會差的!這次呀,正是犯罪團夥在行動了,我懷疑他們是要來交易毒品的!”


    “但這個有點不合道理呀,他們要交易直接找個隱蔽的地方交易就行了,幹嗎多此一舉,跑來人多的地方呢?難道不怕我們到時候不知情而拆開,甚至直接交給警方嗎?還有,犯罪團夥行事應該是很保密的,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難不成你是諸葛亮,能料到前後五百年的事?”我好奇地問。


    我是在提出質疑,其實更多的還是在拆陳校長的台,我覺得他才是周叔所說的犯罪團夥成員,又想來利用我們而已,所以幹脆就趁機試探一下。


    但陳校長表情自然地迴道:“雖然你進局子不是一次兩次,但那隻是捅個人調戲個良家婦女什麽的,跟那些人要犯的事比起來,簡直都上不了台麵,所以我跟你說了原因你也不會懂。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們的公安機關可不是吃幹飯的,你以為他們整天就隻來管你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


    說到這,陳校長把身子向前一探,也是壓低著聲音神秘地向我道:“其實我是公安的眼睛,密切配合著他們的監視罪犯的行動,所以我才會知道這些內情。那些人第一次來的時候肯定隻是試探,不會帶多少東西到病房來的,所以我才交待你千萬別管,否則一是打草驚蛇,二來如果被發現的話,你們有可能還被栽贓陷害。”


    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同時也不得不佩服陳校長的演技,如果我不是對他已經先入為主了、或者沒有周叔的碼子事的話,可能現在我會深信不疑、惟命是從並且膜拜他了。


    陳校長見我再無懷疑後,又交待了一些在醫院的注意事項,還講了一些張鑫當年的事給我聽,也借此向我傳遞了一個信號:他和張鑫交情非常不一般!因為據他所說,張鑫退出江湖後,來投資搞這個醫院都是他給出的主意。


    見他已經沒有要講的其它事,我應付著和他閑聊了一會後,便提出要迴病房了。陳校長卻笑道:“不急,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講!而且我已經安排好了,一會就給你個驚喜,我可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喲!”


    我是身子坐時間長了後感覺有些吃不消了,便帶著請求的口吻道:“校長,驚喜什麽的我就不要了,有什麽話你就快說吧,我身上疼得不行,而且餓得都快沒力氣了!”


    陳校長卻似故意玩我,自顧拿著手機撥弄著,好像是在給人發短信什麽的。偏生我卻毫無辦法,我無法站起來自行離開,但又沒帶手機,連通知人來背我都做不到,隻能癱坐地沙發上等著他安排。


    好一陣後,陳校長才抬起頭問我:“你確定不要驚喜了?”


    人的身體不舒服時,健康才是驚喜!我此時已經難受的要死,就算是中一百萬的彩票恐怕也不會是驚喜了,所以都直接懶得迴答他,隻是微微地搖了搖頭。


    “那看來我這個安排還顯得多餘了嘛!”陳校長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給推開,接著幾個人便依次進來。


    看清來人後,我當時就激動得不得了,差點不顧一切地要撲上前去擁抱感謝陳校長了,因為進來的人除了蔡老師外,還有淩晨時分用行動跟我決裂的三個學姐。


    陳校長站起身來,怪怪地看著我笑道:“張世明,我要和你說的另外一件事,你是同意呢還是不同意?”


    我的心早已全然在放在了來到身邊的四個女人身上,差不多是無意識地喃喃迴了一句:“同意,同意的!”


    “嗯,那就好!”陳校長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吩咐蔡老師:“莉莉,你們就招唿好張世明,讓他吃飽喝好!”說完後竟起身離去了。


    我這才注意到,蔡老師手上提著兩個保溫飯盒,想必應該是給我送吃的東西來了。不過見到她們其實我就足夠了,之前的饑餓感早已不複存在,有心愛的人在,三天不吃不喝我想自己都能做到。


    蔡老師的表現倒是非常正常,把保溫饒命往沙發前的茶桌上一放後,笑著問了我一句:“快兩天沒吃東西了,餓壞了吧?”


    我看著她輕輕點了點頭後,見三個學姐都板著臉站在那不說話,於是主動開口打招唿,想打破這種讓我心痛得快要窒息的氣氛。


    可惜她們的氣都沒有消,對我的熱情仍舊不予理睬,隻是上前幫蔡老師將保溫飯盒裏的東西剩在悠悠拿來的一個小碗裏。


    蔡老師的廚藝確實很好,飯盒打開的時候我就嗅到了誘人的香味,隻是相對肚腹的**,我心裏的**要強烈得多。


    我的手其實能動,至少抬碗自己吃飯的力氣是有的,但蔡老師將一小碗飯菜遞過來的時候,我卻沒有伸手去接,我的心頭一直期盼,期盼三個學姐能像一年前在這家醫院一樣,親手過來喂我吃不說,還為了爭著喂我吃醋打鬧。


    一年的相處,三個學姐對我是了解的,反而是我一直猜不透她們的想法!見我咽著口水看看飯菜又看看她們,接著又看飯菜、再看向她們,楚芸又忍不住了,瞪著我嗔道:“你就裝吧!如果不是蔡老師說這是校長的硬性安排,給加操行分的話,我們寧願在學校睡大覺,也不會來看你一次又一次的表演。”


    蔡老師出言喝道:“楚芸,你就不能少說兩句?世明有今天是拜誰所賜?沒有當年那些陰差陽錯的故事,我們都會有現在的這番光景嗎?”


    “蔡老師,你不用老是舊事重提,人各有命,這個地球離了誰都不會停止轉動的!我當初還是為了他而去跟滄小六周旋,他都酸成那個樣子,現在他一次又一次、甚至更加變本加厲地和其他人秀恩愛來刺激我們,難道還反而怪我們無情不成?”悠悠向蔡老師為楚芸抱不平。


    一向比較文靜的徐蔓也附和道:“當初是我們的不對,不該為了自己去利用世明,可是後來,我們也是對他付出過真心的。悠悠姐把心交給了他、芸芸姐差不多把整個人都給他了!可是他呢!說好的假分手,重新來追我們的,卻一切都隻是為了他的花心而找借口罷了!”


    說著說著,徐蔓哭了。蔡老師見狀後連忙笑道:“你話沒說完呢,哭什麽呀!你剛才說了她們倆,那你呢,把什麽珍貴的東西給世明了?”


    蔡老師本意是想逗笑徐蔓,誰知她地哭得更傷心了,一邊哭一邊說道:“我能有什麽珍貴的東西給他了?我中知道,他是第一個把我身體給看得清清楚楚的男人,嗚……”


    徐蔓的哭聲把我原本就很痛的心都哭碎了!我示意蔡老師把包遞給我,然後自己抬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吃蔡老師做的香噴噴的飯菜,一直是我心中的期盼之一,可此時吃進嘴裏,我卻覺得味同嚼蠟,更不爭氣的是,我的眼淚竟也忍不住滾出眼眶,掉進了碗裏。


    吞咽的時候,脖子忽然一癢,一口飯被我的咳嗽噴出。沒想到這麽一個小小的意外,卻讓蔡老師、悠悠和楚芸同時一聲驚唿,連徐蔓都拿開了揉著雙眼的手跟著叫出了聲。


    因為我隨著飯噴出的,還有一大口快要凝固的暗紅色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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