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孔萬的聲音特別大，幾乎是吸引了食堂上千學生的注意力，所以他這一個“飛身”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彈出去的，直嚇得不遠處另外一個窗口排隊的學生趕緊讓開了一個缺口，以便讓他順利地倒在地上。 跟孔成一起排隊的兩個男生見狀後，反應也是特別迅捷，猛地就向我撲來，那兩個男生我認識，就是兩天前的晚上田小龍以一挑二的兩個對手，其中一個因為頭上挨了田小龍一鵝卵石，頭上還包著繃帶呢。 隻可惜阿才同時也出手了。 連著“啊”“啊”兩聲叫喚，那兩人手才剛挨到我身的時候，便痛苦地叫喚著蹲下身去。阿才雙拳齊出，正中兩人肚腹。 阿才和阿勇倒也懂得給我麵子，雖然都是一出手即放翻對手，但他們收手後卻立即退站在我的身後，一句話也沒說，渾然沒有搶我半點風頭。 “還有兩個呢？是自己站出來還是需要打出來？”我知道裝筆的時候到了，冷著眼在排隊的隊伍中慢慢掃視。 其實我這人有些臉盲，那晚木代的兩個對手被他早早放翻，雖然後來我從他們胯下鑽了過去，但要我現在指認的話，麵對那麽多新生麵孔，我一時還真找不出來。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已經有人主動的站出來了。隻不過不是兩個，而是五個。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們，其中有兩人瑟瑟發抖，顫聲向我道：“張……張大哥，我們……我們其實也是被孔……孔大哥逼的，那天我們被他嚇唬了一頓後當了他的兄弟，所以……所以……” 不等他話說完，我便打斷道：“不用說了，你隻要記住一句話：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承擔後果，別找其它原因！那晚你們的褲襠既然接受了我，那今天你們也就得還！至於其他人，我不想惹事，所以最好站遠一點。” 最後那句話我是對多站出來的那三個新生講的，我這人一向恩怨分明，不想傷及無辜，所以隻是提醒和警告他們別找我惹事。 誰知那三個新生不但沒退，其中一人還向前一步護住其他人後，大聲迴道：“你就是張世明吧！聽說你混得很牛筆呀，難道連兄弟的概念都不懂？我們三人知道現在幹不過你，但你看我們做萬爺兄弟的人，會是那種有難不同擋的人嗎？要打要殺有什麽就使出來，我馬俊要是眨一下眼，那就算我父母白給我一杆槍夾著。” 此人的義氣讓我佩服，所以我尊重他們的選擇，於是冷笑道：“你們要自己怎麽樣，那我管不了，不過我可告訴你們，你們此時的行為不會記在我的恩仇錄裏麵！” 我話音落下後，隻見王豪東木代和田小龍已經起身向我們這邊靠來，秦立和其他兄弟站起身遲疑了一下後，也跟在後麵起了過來。這些兄弟進食堂來的時候我就特意交待了一遍，一會食堂無論出任何事都要他們別管，但此時還是要摻合進來，顯然是受了馬俊剛才那句話的影響。 對於兄弟的那份情義，這一年來我懂的太多，所以也沒阻止。因為如果是我，此刻也會毫不猶豫地這樣選擇的。 動手對方是不敢的了，且不說清風幫一眾人正在我身邊，就是木代懷裏抱著的那把戶撒長刀，也足以威懾住所有對手。 我看馬俊過去把孔萬扶起來後，盯著他們問道：“是你們自己爬呢，還是要打得你們爬？” 孔萬還算是條硬漢，站起來的時候雖然表情痛苦，但還是咬著牙歎道：“今天是我栽了，但是張世明，我也是當天晚上你兄弟那句話，除非你現在把我打死，否則你一定會有好看的！” 我喜歡硬漢，但我不喜歡硬話，因為硬話一向都是由我來說的！聽了孔萬這話，我衝上前去對著其胸口就是一腳，踹得他又是“噢”一聲低叫。 扶著他的兩人倒也識相，一點也沒有要向我還擊的意思。我踹完站定後，說了一句：“你踹了我兩腳，但你剛才隻挨了一腳，所以這腳是我本來欠你的！現在如果你給我在食堂爬滿三圈，好我這邊的賬就算清了。如果你不服氣還要從頭玩起的話，我可以隨時奉陪。” 我的話音剛落，不遠處便傳來一道高叫聲：“張世明，你還賬不是一向都是加倍的嗎，當初老子的賬你都是讓我十倍相還的！看來你狗日的還真偏心呀！” 轉頭看去見是莊潛貴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摟著鄭勃彤在那叫囂，我也懶得理會，迴過頭來對著孔萬倒計時道：“三……二……” “兄弟們，認了！跟我孔萬做一迴狗吧！”不等我數完，孔萬便掙脫了兩個同伴的手，大叫一聲後向地上一跪，雙手趴地便向前爬去。 扶他的兩人跟在後麵，也是一樣的姿勢跟上；被阿才打倒的兩人也趕緊掙紮著爬過去，還有其他的人竟也跟上…… 我還是有些吃驚的，剛才我唿出了馬俊他們五個人來，加上之前的兩個，孔萬應該也隻有七個兄弟，可到他跪爬著走的時候，竟然跟了十一二個人，有兩個原本打好飯在桌子吃的新生也跑過來跟著爬。孔萬來學校還隻三天時間，竟得到那麽多的擁躉，可見他的號召力有多強，而且都是死忠，又怎能不讓我吃驚呢！ “孔老大，你他媽也太慫了吧！手都不還一下就認栽了，以後還好意思讓我給你介紹兄弟嗎？”又是那個酒鬼莊潛貴，一邊喝著手上的啤酒一邊嘲諷孔萬。 我聽得有些心煩，因為莊潛貴這明顯是明顯是在挑撥仇恨，所以便冷著臉衝他吼了一句：“老鬼，上學期期末的賬想還了是不是？” 莊潛貴還沒迴答，一個聲音又高叫道：“張世明，原來上學期弄我的，還真是你從社會找來的人。你妹的，老子早就懷疑了，一直沒來找你算賬就是怕冤枉你，看來狗日的行呀！帶社會上的人來學校稱王，你是當我們全校的學生都死了嗎？” 說話是正是上學期在球場，被阿才阿勇逼得直播吃我們嘔吐物的齊興昊——老七，他這一喊，加上莊潛貴及時又迴應了一聲，頓時就有百十個人迴應。 那些人都是莊潛貴和老七的人，也有朱楨胤黃英豪等東山老鄉會的，還有熊磊孫虎等陳維東的手下，反正我看學校的老大中好像是大部分人都在迴應。 我還未開口，田小龍先笑了一聲，輕輕地對我說：“二哥，看來你失誤了，原告成被告，這次又他媽的惹大事了！” 我自然也看得清眼前局勢，以前我各種打鬧，包括大庭廣眾之下逼莊潛貴下跪磕還我的頭，雖然也有反對的人，但那些老大更多的則是中立態度，但今天情況卻不一樣，這讓我有些始料未及。 不過我嘴動了一下後，終究沒跟這些人辯駁什麽，他們是不知道那晚我們無緣無故被孔萬收拾得有多慘，所以才來當這濫好人的。但對於我來說無所謂，我隻是來還賬，與他人無關。 但還是有人出頭為我說話了，那食堂的“主人”候瑞祥站起身來就大聲喝道：“誰他媽都別鬧，要鬧事的也請出了食堂後再解決，不知道這裏他媽誰的地盤嗎？” “猴子，你要出頭是不是？這張世明狗日的說得好聽，他自己被校外人員欺負的時候就厚著臉皮動員全校為了名聲團結一致地對外，他媽這時怎麽自己反倒帶頭讓社會上的人來欺負學生了？”那老七大聲迴應候瑞祥。 原來坐在門口邊上的劉允諾也坐不住了，站起身遠遠地就大聲叫道：“老七，老娘看你也是沒安好心吧！你被弄的原因你忘了嗎？你那是自找報應而已！今天張世明來這找人算賬，自然是有原因的，他們兩天前在花園被這新生帶人給打得爬不起來，最後還是從人家胯下鑽過才撿迴條命來。請問那個時候你跑哪去了，你們又為什麽不出來主持公道呢？” 劉允諾不知從哪得知了我們受辱的詳情，此時大聲替我們解釋出來後，立即就有一部分站起來的人又重新坐了迴去，另有一些也好像很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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