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棍都摸在手心了,一直盡量克製,所以才沒有在辦公室裏就對陳校長發飆因為他喋喋不休地講了蔡老師好多壞話,無非就是如何不守婦道為了在學校立足如何來勾引他之類的,說得他自己如何高尚為難,而蔡老師卻是如何低賤


    那些話聽在我的耳朵裏,直如尖刀在猛插我的心髒,讓我一陣又一陣地痛得發拌,但我知道現在還不是自己發飆的時候,不為別的,隻因自己那個“藥引子”的身份。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陳校長拿了兩千塊錢給我,說是給我的假期補貼。我知道拿人手短,但陳校長的錢卻是不拿白不拿,因為這些錢說白了,就是從我們身上搜刮去的。


    這次談話其實他沒有說動我任何觀念,但對我來說卻收獲頗豐,至少讓我對某些問題的看法不再如此單純。特別是對於大華哥,我仔細想想也是那麽個道理,如果隻是為了一個陳校長,有必要在學校這樣耗著?周叔說我周末那一架還是被利用了,那真正利用我的人究竟是陳校長,還是大華哥呢?


    開學之前,我除了收發室的工作外,每天還到招生辦協助那些老師整理新生檔案,一份份錄入電腦,掃描他們的照片之類的。多了一點事情生活就不顯得那麽枯燥,我除了學會使用電腦掃描儀和打印機那些“高科技”外,還得以提前認識了即將到校的新同學們。


    其實我最喜歡的是掃描新生的照片進入檔案,因為新生中不乏長得漂亮的女生印象最升的,是楚芸她們設計班的一個新生,叫劉紫琪的。對她印象深,是因為她長相真的很甜美,雖然隻是一張證件照,但也會讓所有男生一見就有好感,連招生辦那個快退休的老頭都忍不住誇讚兩句,說這個小姑娘天生一張明星臉,不去上個北影中戲什麽的可惜了。


    當然,我也看到了計算機班的鹿嘉嘉,那張照片我很熟悉,因為我手上就有一張放大了的,還有一張她的迷彩運動照。看了她的檔案,我不由得佩服周叔他們的手段,中考成績做假也就罷了,連年齡也給改小了,居然是剛滿16歲,而且父母的職業上寫著農民。我記得周叔說過,這小姐姐大我兩歲,已經服役了一年,是個礦老板的女兒嘛


    但隨著開學時間的臨近,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裏又變得焦燥不安:除了對三個學姐的期盼外,也對蔡老師牽腸掛肚從趙建軍那個孽子設計了她一道後,我就沒有打過電話給她,因為我怕提起那件事會讓她更傷心,所有關於她的情況都是劉允諾在中間聯係,然後再轉告我,好像她的狀態不是很好,這也是我焦燥的原因。


    讓我焦燥的不止她們四人,還有那個吳晶。那天陳校長給我做思想工作的時候,我始終拿不出勇氣說吳晶,而陳校長除了蔡老師外,幾乎跟我講盡了學校其他女老師“逼”他去安慰她們的事,卻也唯獨沒有提起過吳晶老師這一久我天天都在吳晶所住的那幢樓前徘徊一段時間,想確認周叔有沒有給她恢複自由,但每一天卻都失望而歸,唯一讓我可以感覺她還存在的,就隻有我拷貝在蔡老師電腦上的那些照片,以及放假前那一晚不知是痛是恨的迴憶……


    有了上學期開學時我的驚險遭遇,這次田小龍長了心,在放假前就約定好我為數不多的兄弟,提前兩天也就是跟新生報道的時間同時迴校,並且交待說他安排他老爸公司的交通車去接,千萬不可落單了。


    我這人一向有些後知覺,一直到了約定的迴校時間,田小龍一大早來學校接我,讓我跟他一起去車站接兄弟們的時候,才猛然想起上學期楚芸“中招”的事。上學期期末的時候,我竟忘了跟她們約好迴校的時間,悠悠倒是不用擔心,因為她本來就是省城的,好像來學校也是有家人開車送的,但楚芸和徐蔓要是再被人陷害的話,那我該怎麽辦呀。


    這麽長時間的相處,田小龍是知道我的心思的,聽我提起兩個學姐,二話不說就打電話給楚芸,說要問清她們的迴校時間,然後安排車過去接。


    田小龍這電話不打還好,打了後我又是一陣惆悵昨天晚上我還分別打過三個學姐的電話,她們無一例外仍舊是不接,但此時田小龍一撥楚芸的電話,她卻立即就接通了。


    惆悵歸惆悵,但聽到她們的消息後,我還是放下了心,因為楚芸告訴田小龍,她和徐蔓都已早就到車站了,蔡老師親自開車去接了她們,此刻正在去接悠悠的路上。田小龍本來是要讓她跟我聊兩句的,但楚芸卻先自掛了。


    重逢的歡喜未必隻在戀人之間,兄弟裏也是存在的跟木代秦立陳億波等人一一擁抱的時候,我差點就忍不住眼裏的淚水了這些兄弟在我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仍舊不離不棄,他們給我的安慰和對我的支持,從某種程度上甚至超過了三個學姐和蔡老師,也正是有了他們,我才能在學校還算平安地混到今天。


    有些意外的是吳夕潔也到了,這個小妹妹見到我的時候,雖然像上學期後期那樣仍舊有些羞澀,但還是跟我熱烈地擁抱了一下,並紅著臉開玩笑道:“世明哥哥,這次我長了教訓,再不調皮搶你的火腿腸吃了”


    迴到學校的時候,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宿舍都沒迴就向教工區跑去,因為此時已是中午,不出意料的話,蔡老師她們已經早就到了再說我要去把自己的衣物和洗漱用品收一下拿迴宿舍。


    遠遠看見蔡老師那輛小轎車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跳到了嗓門口了,如果不是怕被人誤會我是個瘋子,我還在路上就想放聲歡唿和跳躍……


    但有時就是那麽巧,在我快到蔡老師單元門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另一個讓我牽掛的聲音,是吳晶的。


    我迴頭的時候,吳晶跟一個老師打完招唿後,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牆角。摸了摸一直裝在身上的那張銀行卡,我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轉身向吳晶追了過去。


    不知她有沒有發現我一路小跑跟著,反正吳晶在進屋即將關門看到我的時候,先是一臉的驚訝,隨後卻是一臉的驚喜,像個潑婦一般伸手抓著我的衣服拽進屋去後,不由分說直接就把嘴印了上來,隨後手用腳把門踢了關上……


    我有些反感地的把將她推開,我的吻是準備給蔡老師和三個學姐的,可從來就沒想過要留給吳晶一份。我牽掛她,是因為得知她也是被人利用的時候,心裏有些同病相憐,特別是她為此失去了一個假期的自由,覺得她很可憐而我此時跟來,隻是想把那張銀行卡交給她,讓她早日脫離校長的魔爪控製,順便再問問她當時箱子裏的東西究竟從何而來。


    吳晶愣都沒愣一下,像頭惡狼似的又撲了上來,沒有吻我,但卻緊緊抱著我,猛地就放聲大哭……


    我沒有再推開她,因為除了眼淚會讓我心軟以外,在她撕心裂肺的哭聲中,我還能聽到那深深的委屈和無助


    不知哭了多久,反正我的腿都已經站酸了腰也被她用力勒得有些麻木t恤的胸前更是被淚水浸得濕透,而吳晶的聲音也已沙啞的時候,她才慢慢放開我。


    我在她開始哭的時候就打定主意,自己的身體可以借給她抱,胸膛也可以借給她依靠,但等她哭好發泄完,我把銀行卡交給她後立即就走,因為我感覺自己如果要多問一句什麽的話,她今天有可能再一次把我吃了。所以在她放開我時,我便趕緊去掏褲子後兜裏的銀行卡。


    可沒想到的是,吳晶放開了手,抬頭看了我我一眼後,眼睛微微一閉就緩緩地向地上倒去,她竟然就這樣直接給哭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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