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不勝唏噓,沒想到吳晶原來是這樣被陳校長給攻陷的,我之前就納悶了,為什麽吳晶那麽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會委身於那個老色蛋身下。 說起來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為什麽要去賭博呢?


    其實我已經聽出了一些端倪:我被吳晶利用是她的無意之舉,因為她也是被人利用的。但我沒有打斷周叔的話,仍舊靜靜地聆聽。


    “我們也查清了吳晶的過去,在學校時談過一次戀愛,這次戀愛一直持續到他們畢業後半年左右,分手原因是男方畢業後考上了公務員,此人應該就是她所說的初戀男友。不過我們發現一個問題,她這男友在與她分手後,仍然與你們學校的學生科長彭素偉保持著某種聯係。”


    周叔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插嘴了,帶著些許恨意道:“這個人才是主謀,昨天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就是一幅神秘兮兮的樣子,如果不是他害吳老師,會連麵都不敢見我嗎?”


    周叔點了點頭,把煙蒂往煙灰缸裏重重一摁,應了句:“那是比較明顯的了,不過我們準備查她那個男友的時候,又受到了上麵某種神秘力量的阻礙,這更讓我們確定他至少是直接參與了這起違法犯罪活動的。隻可惜我們掌握的信息中,沒有一項他違法的記錄,能說明或推理到這個結果的,就隻我倆剛才的談話,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媽勒個筆的!”


    他忽然冒出的兩句髒話讓我頗感意外,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很生氣,否則也不用爆粗口的。


    我想到一事,於是試著提醒周叔:“這事好像沒那麽簡單!吳老師那個男友應該不可能是單獨作案,您不是說他和我們學校的彭老師一直有聯係嗎,我覺得應該查查我們學校的彭老師,最好連陳校長也一起查查!”


    “帶私心了吧?”周叔的重新露出微笑,竟靠過來摸了摸我的後腦,說的雖然又是調笑我的話,但那種長輩對晚輩或者說上級對下屬的親密情感頓現,一下就讓我感覺與他再無隔閡和代溝。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迴道:“帶了一點,因為陳校長和彭老師對我可都是苦大仇深,我恨不能將他們收拾得渣都不剩,隻可惜像您說的一樣,找不到理由!”


    這話有些虛偽,雖然說的不假,但如果可以,我更願意在學校裏跟他們鬥下去,直至讓他們向我求饒,而不是被周叔將其給“吧嗒”一下滅了。所以其實我的私心是為了吳晶,那個女人盡管不討我喜歡,可我們那種關係是我這一生都不可能改變的,我不但想讓她不受這件事的影響,還想讓她擺脫陳校長的控製。


    不過任周叔再厲害,他也自然是不知道我心頭那點小九九的,所以又誇獎了我,不過這次好像真的是在誇獎:“敢想敢說敢為敢當,我覺得李田宇的眼光非常獨到,我也很欣賞你這一點!”


    把眼睛外,他接著說道:“彭素偉這次公然與陳繼榮作對,昨早就已被正式逮捕,罪名很多,但至少沒冤枉他。你恐怕是沒機會再跟他鬥了!至於陳繼榮,他不隻是這次文物走私案件的懷疑對象,之前更多更嚴重的案件我們都往他身上想過,但每當我們想到的時候,來自上級高層領導的那股無形壓力就會出現,讓我們拿他毫無辦法,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快六年,否則我們也不會讓李田宇去臥底,安排好多自己人了!”


    “如此說來,陳校長才是高人呐!難怪學校允許相當於黑社會的混混存在,並敢公然地向學生收取保護費了!”我聽了後有些感慨,不過我也有些疑問:就算有高層撐腰,周叔他們那麽大的一個力量,又有執法機關的配合參與,怎麽就拿一個小小的學校校長沒辦法呢?


    周叔沒有向我解釋太多,因為他說解釋了我也聽不懂,但他告訴了我一件事:他布置了一個不小的隊伍進學校,絕對不隻是針對陳樣長一人,而是針對的一個團夥或者說是一股勢力,這個團夥的某些人就在我們學校甚至是體校和技校,除了周叔布置的自己人外,這三所學校所有的員工和學生,都是懷疑對象,隻不過職校突出一些,因為陳校長是當之無愧的領頭羊。


    感覺與周叔之間已經很親密了,我也毫不客氣地發表自己的觀點:我覺得周叔他們有點草木皆兵了,說陳校長是領頭羊我沒意見,但說除了自己人外的員工和學生都是懷疑對象我覺得太過誇張了一些!譬如蔡老師譬如我的那些兄弟們,又怎麽可能是犯罪團夥呢?


    “我們當然是有針對性的!但人嘛總是會變,沒變的人大多是因為誘惑力不夠強,或者是沒被逼到那個份上。就如吳晶老師,她本來是個端莊高傲的人,可為何甘做陳繼榮的情人任其擺布?又如毛朕宇,進校前可是中學連續三年的優秀學生呢!”周叔似在跟我交流,但更像是在教我一些學校學不到的知識。


    說完後,周叔忽然說了句:“其實你不隻昨晚被利用,前天晚上也被利用了!”


    前晚那樁事情的原因我已經是完全清楚的,所以倒沒太大反應,隻有些慚愧地應道:“幸好沒讓陳校長和毛朕宇等人得逞!”


    “你應該對我們沒有提前將消息告訴你有些不滿吧!”周叔笑道。


    這話倒讓我吃了一驚,我確實對周叔沒提前將消息通知我們有些抱怨,但也就剛才在車上對阿才流露過,而且是見到阿才後才知道他們對一切是了如指掌的,難道周叔在那輛車上裝有竊聽器?


    見我沒否認,周叔接著說:“我們那樣安排,也是權衡過利弊的,李男宇帶得有槍在身上,實在不行他肯定鎮得住場麵,而且我們的武裝部隊也就在學校周圍,隻要局勢不對,兩分鍾就能趕到現場。”


    “後來到場那些督察和警察是您安排的?”我覺得他有些糊弄我,因為前晚督察們到場的時間遠不止一兩分鍾,如果不是陳校長及時趕來,我們兄弟和大華哥都差一點就支持不住了。


    這次周叔沒有承認,直接告訴我那是大華哥打電話給市公安局辛局長後,辛局長安排派來執法的。說完後他告訴我:“你可能覺得自己沒有中計,但實際上,你被利用是事實,隻不過利用你的人從陳繼榮變成了華勝誌,我們也正是相信大華能贏,所以才沒提前告訴你以免讓對手警覺的。”


    周叔的意思我懂,因為那一場大場麵的架打下來,笑到最後的是大華哥。不過我們兄弟也沾了光,所以說不上是大華哥利用了我,隻能說我們合作成功了!如果真要說利用,被利用的恐怕是陳校長他們。


    “周叔,我有一事不明!大華哥的老爸是省長,為什麽你們……額……我們那個行動不請他幫忙呢?”我問這樣的問題,其實也想證實一下,哥是不是自己人。


    周叔歎了一聲後道:“第一,據我所知華省長決不會幹預插手我們的工作;第二,就算插手,也不見得有多少用!他自己現在還被多少人盯著,想把他掀下台去呢!”


    “那華省長究竟是好官還是壞官?如果是好官,為什麽會有人盯著他想讓他下台!”我接著問。


    周叔笑道:“少數人眼裏,他是好官!另外一群少數人眼裏,他是個壞官。”


    “那多數人眼裏呢?”


    “多數人眼裏,什麽都不是!就像你一樣,如果沒結識大華有那麽一點交情,你會關心省長是好是壞嗎?怕連誰是省長你都不會在意吧!”


    我聽他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於是請教道:“好官和壞官有很多標準,但在我損害了一個人的利益,造福了一百個人甚至更多,那這人就是好官;但如果損害一個人的利益,隻造福了另外一個人,那這就是壞官。華省長執政以來,經濟發展迅速,但在一些拆遷或者其它工作上也損害了不少人的利益。總體來說,在我是個好官!”


    我放心了,被一個好官的兒子利用,那就算多利用幾次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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