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有那樣的感歎,但我的內心隱隱期待,蔡老師和學姐們有自己的苦衷,就像以前楚芸她們虐我一樣,隻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已。此時木代的話似乎證實了我的猜測,但也讓我很是著急


    木代知道我的心裏所想,所以也不賣關子,簡單明了地開始講述。


    原來我出事以後,不但兄弟們遭了殃,還連帶蔡老師也被校長通報批評,並且警方在調查案件的時候,蔡老師和三個學姐被當成了幫兇嫌疑人,第二天一早就被警察帶走問話。


    她們迴到學校後,麻煩接踵而來。那個毛朕宇帶人公然到女生公寓挑戰劉允諾,重新搶了女生的地盤不說,還把楚芸她們好好修理了一頓,隻有劉允諾因為木代出麵拚命,所以才免遭欺負。不僅如此,毛朕宇還兩次帶人去找蔡老師的麻煩,說因為她的包庇,致命我現在還差著打傷她兄弟的幾千塊醫藥費,但蔡老師願意代我賠錢的時候他們卻又不要。


    田小龍聽說了她們的麻煩後,組織兄弟們前往保護過,不過還沒到蔡老師家和女生公寓,便兩次遭到陳維東等其他老大的阻撓,直接被打了迴來。


    自此以後,劉允諾是徹底失去了大姐大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鄭勃彤,隻有花姐和白林還跟著她不離不棄,外加木代時不時的拚命,以及她本身的關係好像比較硬,這才得以自保;而蔡老師在軟的不行後也跟毛朕宇等人扛上了,誰知由於陳校長的介入,最後達成協議,她不再任我們班主任,改由吳晶老師接替;而悠悠她們三人,蔡老師也出麵力保,免受毛朕宇和鄭勃彤的迫害,但當著陳校長的麵寫了保證,從此不再與我們機械三班的人聯係,否則一經發現立即開除。


    木代幾句話講完,但我知道那其中的驚險與曲折,遠不是這些話語能表述的。我就說了,為什麽楚芸和徐蔓不敢接我們宿舍的電話,悠悠接了也是沒有好語氣,想必在宿舍裏也有人盯著吧


    一瓶酒已經被我幹了一大半,提起酒瓶撞向王豪東手上的瓶子時,我有些克製不住地問他:“你不是打狗專業戶的嗎?這大批惡狗來欺負你的兄弟姐妹,難道你也怕了?”


    王豪東低著頭,好像修剪過一些的頭發已經遮不住半邊臉了,隻把左邊眼睛給蓋住,拿著酒瓶呆了一會後忽然一飲而盡,並順勢把那空瓶子照著自己的額頭上就是一下。


    這個舉動驚呆了我,也驚呆了兄弟們,還好他的頭很硬,雖然滿頭的碎玻璃渣,卻不見頭有何異樣。


    “二哥,你別怪豪東哥,張大娘在學校,那些人動不動就威脅他而且他是校長重點監督的人,說隻要他動手立即開除。最關鍵的是以前我們犯的那些事,案底全部都在艾所長那,學校開始大整頓後,學校開了三次大會,兩次艾所長都到場了,專門拿我們的案底來通報,明上是做法製教育,實際上是給我們兄弟敲警鍾。”王子軒插了一句。


    王豪東拳頭握得緊緊的,恨恨地吐出了一句:“不是我不打狗,我什麽都可以不在乎,隻是缺了二哥領頭,我找不到從什麽地方下手。我娘那本來是勸她迴老家的,但她也固執得很,說見不到你平安迴來她不走現在你迴來了,我就隻等你一句話。”


    木代補充道:“上學期我們在醫院暴打陳校長的事,也是把柄之一,唉……”


    我算是明白了,現在學校真的是所有人與我們為敵,而且不僅是打,還從各方麵扼住了我們的短處,縱使我們兄弟全部三頭六臂,也是動彈不得。不過我卻打定主意了,他們不想我們好過,那我也得讓他們付出一點代價才行。


    想通以後,我反而冷靜了許多,伸手習慣性地去褲子上摸了一下,想用自己的那兩樣軍用家夥慰藉一下自己的心,卻發現還穿著那條藍色短褲。不過這倒提醒了我,剛才宿管大伯給我的那封信應該是周叔迴的,他應該是第一時間知道我出事的人,不知會有何指示。


    也不忌諱兄弟們在場,我打開了那封信,信上的筆跡跟我在特殊醫院看到的一樣,內容卻讓我有些意外:對方已經有了動作,你完成的很好這個學期避免打,把所有的力氣攢到下學期一並打迴去。


    兄弟們的講述還在那壓抑的氣氛中繼續,我把那張信箋揉成一團後,心卻越來越靜。並且改變了自己想要拚命的決定,我打算聽周叔的,暫時隱忍因為現在的情況即使我帶領兄弟們一起拚命,也不可能換迴想要的結果,學校出那麽大的事,甚至大華哥都默不作聲,我還有什麽不能忍上一時的


    不過我卻有十足的把握保全這些忠心跟著自己的兄弟,同樣因為周叔他還有幾個人在做我的小弟呀,就是清風幫的阿榮他們。


    田小龍也是喝得有點多了,待兄弟們你一言我一語講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大著舌頭問我:“二哥,我們商量好了,一切都等你迴來作個了結,你說吧,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我的答複讓兄弟們都有些興奮,不過看得出來他們也有所顧慮。我能理解,我們學生生涯的生死大權在陳校長手上,搞不好真的來個全部開除的話,對好多兄弟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們也都知道你張老表有種,帶著我們重頭做起,幹他一場吧”木代好像是最看得開也最有激情的人。


    雖然心下已有打算,但我還是想給兄弟們一點鼓勵和激情,畢竟他們這久都被壓抑慘了,所以便順著木代的話說道:“我向你們保證,我讓兄弟們失去的,一定會帶著大家重新找迴來蔡老師會重新做我們的班主任,而對我個人來說,三個學姐也會重新迴到身邊”


    “蔡老師迴來做我們班主任是必須的,不過那三個學姐嘛,我感覺她們太沒有骨氣,你也別太強求”田小龍卻似在暗示我什麽。


    我還來不及問,木代便笑著解釋:“小龍受的刺激大了,所以現在特別討厭女生。”


    田小龍卻仍舊堅持己見:“都他媽一個球樣王曉彤我本來就有點懷疑,這次算是完全看透了,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一個騙子,我懷疑以前我們稍微有點什麽風吹草動都會被朱楨胤他們知道,甚至體校的學生對我們了如指掌,都是她在作怪。唉,要是早知道這樣,我何必碰都舍不得碰她呢現在想起來真虧。”


    這已是田小龍第二次提醒我學姐的事了,第一次是在宿舍裏他給我煙的時候。我知道他是個觀察力比較強的人,由不得我不生疑,所以先安慰說他也許誤會王曉彤了,人家跟他好的時候也沒占什麽便宜,況且以前他受傷時那王曉彤可是盡心盡力地照顧的呀不過安慰完後我接著問他,是不是發現了楚芸她們的什麽秘密。


    田小龍猶豫了一下後,卻又反過來安慰我:“其實三個學姐更值得理解,她們可是受到小宇姐特殊照顧的”


    我見他不願多說,便也不再追根問底,不過心頭卻想著萬事總會水落石出,當前我好像得先穩住陣腳。


    酒一人兩瓶不到,但除了王豪東和木代外,我們其他人吃的早點還是不可避免地浪費掉全部給喝吐了而我更是誇張,在球場的草地上就直接醉了昏睡過去。


    醒來的時候烈日當空,也許因為吐得及時,酒意倒是差不多完全退去,我見草地上隻有王豪東和木代還守著我,王豪東在看一本小說而木代則躺在我身邊不遠處養神,那些盆缽酒瓶已經被收走了。


    正準備招唿兩人迴宿舍,一群看似要來踢球的學生向著我們走來,領頭的人我認識,也是學校裏的一個老大,是負責收教學樓那一片保護費的,叫齊興昊,人稱“老七”,以前倒也沒什麽恩怨和來往。


    “喲,這不是張二哥嗎?”見了我後,老七笑了一句。


    我看他主動打招唿,趕緊站起身來迴道:“七哥可別這樣叫,我現在連小弟都不是了,哪還敢當什麽哥”


    “嗯,還挺識相看來這一身的牢服沒有白穿。”老七仍舊是一臉笑意,笑完後又感歎道:“張世明,早這樣夾著尾巴做人,哪來的今天嘛”


    我聽他的話有點不太中聽,點了點頭後便招唿兩個兄弟準備離開。


    “等一下,草地上這些汙穢是你們留下的吧在這球場邊,萬一沾到別人身上怎麽辦?”老齊叫住了我們。


    我一看也的確是,我和室友們吐的那些汙物東一灘西一塊地留在那裏,別說沾到人,沾到球也不好,於是趕緊道歉:“對不起,我這就迴去拿笤帚來清理,再提水衝洗幹淨。”


    誰知老齊仍舊一幅笑臉說道:“不用了,不要浪費糧食好酒嘛你們三個不是還有舌頭牙齒和口水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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