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龍的講述還在繼續,他說那天他沒有讓王曉彤發現自己跟蹤的事,因為他心裏對王曉彤已經起疑,隨後便暗裏查探王曉彤的底細,但除了同樣跟他一樣比較土豪外,王曉彤其它地方都很正常。不過自己偶爾提到那個小箱子的事時,王曉彤總是刻意地迴避或者繞開話題。


    我本來也有好奇的,但卻聽不個子醜寅卯來,便對田小龍說:“我看還是你想多了,就算是戀人之間,也不可能一點秘密都沒有嘛。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幹,要跟蹤人家做什麽,自尋煩惱!再說了,如果是真愛,連一點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田小龍笑道:“你別隻會抬嘴說我,當時悠悠姐給滄小六送了條圍脖而已,看你鬧出了多大的動靜,你要是信任她,會去拚命?最後還被寧哥從三樓給蹦到一樓。”


    雖然我覺得那個性質和王曉彤的不一樣,但也懶得去跟田小龍爭辯,蔡老師曾說過一句話:愛情出了問題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認為錯的是自己!


    所以我便言歸正傳,迴頭說吳夕潔的事:“小潔說她愛你的時候,有沒有讓你抱抱她?”


    田小龍有些好奇地反問:“你抱了?”


    我點了點頭自嘲道:“都怪自己心太軟,忘記了女人是紅顏禍水!這不,剛一抱上,被你老爸養著的那些人給打了!”


    “哈哈哈……”田小龍終於笑了,笑完之後情緒好了很多,對著我說道:“我先前說自己喜歡吳夕潔的時候,你的表情很自然,看得出你也是喜歡她的,而且還是很純潔的那種喜歡。”


    我不懂田小龍想表達什麽意思,他解釋道:“我這久在想一個問題,如果兄弟喜歡上了自己的愛人,那我該怎麽做?”


    “你記得上個學期期末時,木代老表誤會我的事嗎?”我問田小龍,見他點頭,便迴答他剛才的那個問題道:“當時你說過一句話——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雖然有點性別歧視的意思,但我覺得就是正確答案。”


    迴答完後,見田小龍沉默不語,覺得他肯定還有什麽話沒說完,便又問他:“是哪個兄弟看上了你的彤彤,還是你真的愛上小潔妹妹了,然後知道我抱了她,然後就吃醋了?”


    田小龍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笑道:“我跟你一樣,很喜歡她,但隻是喜歡而不是愛。我那樣說,是想看看你的反應,檢驗一下你有沒有把女朋友隊伍壯大的意思,好給一個兄弟答複。”


    見我臉上露出不悅,田小龍忙解釋道:“豪東兄弟一直對小潔情有獨鍾,隻是他不善於表達。你好不容易才讓他出來跟我們兄弟團結一心,我怕小潔妹子也被你給收入帳下,讓兄弟們心頭又生出隔閡來。”


    我有些佩服田小龍,不愧是個非常稱職的老大,約我出來東拉西扯繞了大個圈,原來他要跟我談的,壓根就是王豪東這個兄弟的情感。


    話說迴來,十六七歲也該進入戀愛的季節了,王豪東隨時一幅冷冷的樣子,見了女生也是一個樣,我們其實早就談論過,說他喜歡吳夕潔的事,但這家夥一點都不主動,如果我們不幫幫他的話,難說他這四年就真的光棍來光棍走了。此時田小龍又再提,我便的是提議暗中給他倆撮合一下。


    “幫個忙倒不是問題,關鍵是今晚小潔說她愛我、愛你、還愛其它兄弟的時候,我問她是否喜歡王豪東,她卻直接否認了,說那家夥太冷,她每次見到的時候都感覺一股寒意,根本就不喜歡他。”田小龍有些無奈。


    看來這事確實還有點難幫得上忙,愛情要的就是瞬間的感覺!就像悠悠,在李正良他們宿舍我看見她的淚水時,不由自主的就對她有了感覺;再如楚芸和徐蔓,在這花園裏聽了她們曾經的遭遇後,我也當時就想一輩子保護她們;還有蔡老師,當初明知和她不可能,但經她一番溫柔的安慰,我還是不能自拔地就幻想上了……


    我和田小龍談了很長時間,一直都在商議給王豪東和吳夕潔創造點機會、讓他們擦出火花的事。雖然我感覺很累,可是為了兄弟和小妹的幸福,我們都覺得很值!多年後迴首,或許會為今晚的行為覺得好笑,但如果真的迴味,何嚐不是青春年少中最珍貴的記憶呢!


    迴到宿舍的時候,室友們全部都已經睡了,但卻默契地沒有關燈,洗漱完畢後田小龍也上床休息,而我見宿舍裏還擺有一箱啤酒,想起孫天說的用其兌藥粉泡頭的事,所以就輕手輕腳地搗弄起來。


    用啤酒來泡頭我是第一次,而橫躺在床上把頭仰到床下的臉盆裏那個姿勢,我覺得才是最經典的。不過那個姿勢太累人,因為頭是倒懸著的,隻泡得約二十分鍾的時候,我便感覺脖子都有點僵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宿舍門被人輕輕推開了,我倒著頭看見來人是李正良的時候,心頭一陣緊張,張嘴就要叫喊。


    李正良卻趕忙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動作很快地拿出一個信封扔在我的身邊,點了點頭便又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我到衛生間把頭清洗幹淨,躺在床上等頭發幹的時候才打開了那個信封。裏麵是一張小紙條,寫著那麽兩句話:千萬別幫大華哥帶任何東西、或者幫他保管任何東西,否則的話就會有殺身之禍!另外,這句話被別人知道了的話也會有危險,看過後請速速處理。


    我第一時間已經聯想到了高宗強一夥,還有楚芸被栽贓加禍的事,因為除了火器和毒品,我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麽東西是幫別人管理或者帶一下就會有殺身之禍的。不過令我不解的是,大華哥雖然曾在廣播裏宣布送我去醫院的事,等於表明了他要罩著我,但至今一個多月來,他也就隻今天才見了我第二次,更沒有提什麽要求,李正良為何會有這麽個提醒呢?


    我把紙條撕得粉碎,扔進垃圾桶以後,猛地想起兩天前迴來的時候,宿管大伯也曾給過我一封信,當時白林跟著進來講了些學校的事給我聽,激動之下我沒來得及看,隨手掏了放在我的床上的貯物箱裏,這兩天直接把這事給忘了。


    趕緊翻出那封信後,裏麵同樣有一張紙條,字跡比李正良的好看得多,而讓我驚奇的是內容說的竟是同一件事,隻不過意思截然相反,宿管大伯給我的紙條上寫著:今後要注意,除了華勝誌外,所有人讓你幫保管東西,都必須要立即拒絕,包括你愛的人也一樣,不然會有意外危險!另,華勝誌。


    這下我糊塗了,雖然間隔兩天,可為什麽宿管大伯會跟李正良說到同一件事呢?還有,田小龍剛才跟我提到,說王曉彤讓他幫保管的那個小箱子,本來我覺得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他自己多心了而已,但現在看來,會不會和他們說的事情有關?


    百思不得其解中,我把宿管大伯給我的信也撕碎扔了,先好好地睡一覺才是關鍵。


    第二天我本來是想找宿管大伯,好好地跟他聊聊的,但轉念一想,他要是願意當麵告訴我怎麽迴事的話,也不用寫“信”給我了,他跟李正良不一樣,要約我嘮嗑個什麽可是相當方便且機會非常多的。所以最後還是算了,直接寫了一封寄往01002信箱的信件,向周叔說了此事。


    我今天晚上要和刀疤、劉允諾單挑的事,早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據田小龍說,這個周六學校裏大大小小的痞子都少有外出,好像專門在等我這個廢老大與學校大姐大之間決鬥的結果。


    其實我是不想去單挑的,因為實力懸殊太大不說,把那封寫給周叔的信投遞了以後,我感覺身體渾身都不好了,背上疼得厲害,手臂也酸得有些抬不起來。以我這樣的狀態,別說打架了,就是喊我去散散步我都有些堅持不下去。


    但想起大華哥頭天說兩人都不會真的打我,所以我還是硬著頭皮先去了球場,卻沒想到還是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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