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的心頭清明了許多,睜了一下眼睛後趕緊閉上,我還記得之前醒來的時候那一幕,三個學姐和木代都好像誤會了我跟劉允諾。但我當時那個動作確實是有些過分了,配合著劉允諾的那番話,想讓人不誤會都難,所以實際上我是有點無顏見他們了。


    “他這個是嚴重的腦震蕩,現在不能受到任何刺激。什麽時候能醒還真說不清楚,要看他個人的意誌力了!”是久違了的劉醫生的話語,歎息了一聲後他接著說:“這娃也真不省心,前幾迴那種身體上的外傷也就罷了,我那藥完全可以應付,但這次竟然直接傷到頭,我可就無能為力了!”


    “唉……”跟著一聲歎息後,蔡老師的聲音傳來:“難道除了送大醫院外,就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嗎?”


    劉醫生迴道:“送大醫院隻是主治醫師的建議,我看過他的腦電圖片,沒有積水也沒有出血,其實完全沒有必要。”說完之後,又竊竊地對蔡老師說了些什麽。


    我試著再次睜開眼睛,但這次卻在看到蔡老師的同時也被她看見了,喜得她連忙打斷劉醫生指著我。


    劉醫生也很高興,忙過來叫了我一聲,我應了一聲後才發現,自己聲音過大都會震得整個頭殼一陣暈眩,不由得輕輕呻吟了一聲。


    蔡老師見狀後,想要給我揉一下頭,但手伸過來後又猶豫了一下,順勢放在我的肩上給我輕輕按摩起了手臂。


    “醒過來就好了!但看他現在的樣子還不宜動,先靜靜地養著吧!”劉醫生說了一句後,向蔡老師使了個眼色便出去了。


    我輕輕轉了下頭,見整個病房裏隻有蔡老師一人守著我,心裏有些淒涼的同時,也不禁很是感動。蔡老師相親的事我已經得到學校很多人的證實,本來一直想找她單獨談一下,至少問一聲我們之間曾經的表白是否還算數,可一個星期以來都沒有找到那種機會!沒想到自己躺倒的時候,最後守著的仍舊是她。


    好一陣蔡老師都沒有說話,隻是那樣輕輕地按摩著,眼睛也沒敢看向我的臉。但我能看得出,她對我是心疼的,而且特別關心我,那種表情之前就有過,所以我懂。


    女人什麽時候最吸引人?這個問題一百個男人也許有一百種答案,對我來說,最吸引人的時刻就是像現在蔡老師這樣,有點不敢直視我、但一切都盡在不言中的時候!所以看了她的臉一會後,我有些忍不住地輕聲道:“蔡老師,我可以……可以親親你的臉嗎?”


    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跳開始加速,連我自己都能聽到那緊張的“撲通”聲。可蔡老師卻沒有我害怕的生氣,也沒有不理我,而是停下手轉頭看了我的臉一會後,臉上忽然一紅,輕輕迴道:“小壞蛋,閉上眼睛!”


    我依言輕輕合上雙眼後,心裏仍舊緊張得不得了,但下一秒鍾立即就激動得差點從床上蹦了起來,因為蔡老師溫潤的嘴唇竟輕輕地蓋在了我的左眼上,接著慢慢下移,滑過我的臉頰後印在了我的嘴上……


    我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這一刻太過短暫,生怕這如夢境中的感覺會動一動就夢醒。


    蔡老師卻久久地吻住沒有離開,直到我試著睜開雙眼也沒有停……


    我輕輕抬起手,慢慢環抱著蔡老師俯下的腰。我想讓這一吻成為永恆,永遠也不再消逝。


    好久好久以後,也許是發現我的手已經開始不太老實了,蔡老師輕輕推開我,但我身上如有一團火似的,跟著蔡老師起身,雙手緊緊抱住她的腰沒有放開。


    “夠了!你呀,就是不安分。”蔡老師輕輕掙脫了我的手,笑斥了一句後她好像也放開了,看著我微笑道:“等你身體好了以後,你想怎樣親就怎樣親,那總可以了吧!”


    我心花怒放道:“我已經好了!”這樣迴答其實倒不是某種蟲上腦的緣故,而是我覺得蔡老師的吻真的有著神奇功效,我是真的好了許多的樣子。


    蔡老師轉身去小桌子上給我倒了杯水,過來遞給我後笑道:“別逞強了,這裏是醫院,要被別人看到我現在倒也無所謂,如果被悠悠她們看見的話,恐怕你傷心的日子就真來了!”


    我心頭一震,聽蔡老師提到學姐們的時候,心頭猶如被人重重一錘,頭腦又開始有點昏沉。強忍著鎮靜了後,我帶著失落的語氣問蔡老師:“蔡老師,悠悠姐、楚芸姐和小蔓姐呢?還有小龍他們怎麽樣了,為什麽隻有你一個人在這裏?”


    蔡老師沒有立即迴答我的問題,隻是坐在床前歎了一聲:“你就是上帝派來我生命中懲罰我的那個男人嗎?多少年了,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各異性親吻會有這樣的激情和感覺。”轉過頭後,她有些害羞似的對我說:“世明,謝謝你給了我這樣的感覺!以後沒人的時候,你可以別叫我老師,叫我的名字莉……莉莉嗎?”


    我心頭的興奮是可想而知的,蔡老師這樣說,是不是意味著我跟她不再有師生之間的代溝隔閡,正式確定我們戀人的關係呢?


    隻不過我的心頭仍舊放不下另外的那些人,把水杯放在床頭小桌上後,我握住蔡老師的手接著問:“莉莉,悠悠姐他們呢?”


    蔡老師聞言笑道:“你什麽都好,就是感情不專一這點不好。要是你能夠專一對一個人的話,那做你的戀人不知該有多幸福呢!”


    我有些無言以對,其實我覺得我是專一的,無論對蔡老師、悠悠還是楚芸和徐蔓,在我的心裏都沒有分過彼此,我都深深地愛著她們,否則此刻也不會對她們牽腸掛肚的了。


    “現在的時間是淩晨5點,他們一直守到你兩點左右,我才勸他們一起迴校休息的。”蔡老師把手表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後,接著笑道:“如果他們知道你安然醒來的話,可能一大早就會來的,看把你急的,是不是這才親完我,又想對三個學姐下口了?”


    我聽了後心裏安了一些,正想接著問田小龍他們的情況,蔡老師卻問道:“對了,你跟劉允諾是怎麽迴事?不會是連那個大姐大你也要拿下了吧?還有我們班的小潔,你把她怎麽樣了,為什麽校長要叫她去做思想工作單獨教育她呢?”


    蔡老師的話音落下,我便立即反駁道:“莉莉,你說些什麽呢!你以為我是皇帝嗎,還搞他個三宮六院不成?就算我想,怕也沒那個能耐吧!”


    “你別扯其它的事,整天嬉皮笑臉沒個正經!”蔡老師卻有點嚴肅起來,看著我接著問:“你老實迴答我,是不是跟她們倆也發生了一點什麽?為什麽劉允諾見你昏迷後會如此的傷心和自責,我們班那個小潔來看你一眼也是兩眼直抹淚呢?”


    我趕緊正色澄清:“莉莉,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對她倆做過任何事,也不會對她們有什麽想法。劉允諾一直在追求木代,現在木代也喜歡上她了;小潔妹妹是我們全班的大熊貓,我就算再禽獸也不可能對她怎麽樣呀!”


    蔡老師笑道:“讓你叫我名字,看來你還真上癮了?”把手抽了迴去,她歎了一聲道:“但願如你所說,隻是我感覺你就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人,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最後最傷心的人是你自己。”


    “放心吧,我真的是專一的那種男人。”我強調道:“要不要我發誓,這一輩子就隻對你、悠悠、楚芸和小蔓好,不再跟其他女人有任何瓜葛!”


    “我不是說你不專一,其實私底下我跟楚芸她們討論過你,我們都知道你對我們每個人都用情至深。我們擔心的不是你不專一,而是怕你的這份專一又會多出一份、兩份甚至更多!對我們的情雖然不減,可我們都隻是凡人,做不到那種大度和容忍。”


    蔡老師的話讓我久久陷入沉默,她的話讓我無法反駁,隻能在心底暗下決心,以後盡量別再惹情緣,傷了自己摯愛之人的心。


    也許是見了我的樣子後,蔡老師也不再多說什麽,抬手看了看表後囑咐我:“你才醒來,再休息一下,我先迴學校去,等天一亮就帶其他人來!你關心的那些事,他們來後自然會和你講。劉醫生在醫院值班,有什麽事你直接讓護士叫他就是。”


    我擔心她的安全,但她告訴我自己是開車過來的,也就放心了。


    看著她就要出門,我叫道:“莉莉,可不可以再親我一下?我感覺……我感覺你親我一下的話我就恢複得好一些!”


    “一會有別人來親,你會好得更快!”蔡老師沒有迴來,而是調侃了我一句。


    我也睡不著了,想迴憶昨晚後來發生的事,卻怎麽也想不起昏迷後的情況了,隻得靜靜地數著時間等著天亮。


    窗外天色漸明,我的心越來越是激動。當病房門被打開的時候,我都想從床上下來了。


    看清進來的人後,我不隻是想想,而是不顧頭上的疼痛,真的一頭就從床上跳了下來。那一刻我不是激動,而是緊張到了極點,因為進來的人不是我所期盼的那些兄弟和學姐,而是滄小六和幾個體校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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