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宿舍樓的門口,他們沒有對我怎麽樣。走出宿舍樓的時候,我故意停住了,我想看看出了這幢宿舍樓後,他們會怎樣對我。


    人有時終歸要麵對現實!此刻我就不得不這樣!這樣的現實我縱使一百萬個不情願,也不得不麵對:我才一出宿舍樓,那兩個男生便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揮舞著手中木棍一個箭步跟著躍出大門口。


    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我已經在他們躍出的同時閃身迴到了公寓門口內,而熊哥則站在通道口冷眼看著這一切……


    “熊哥,別逼我!我想走出去!”我近乎哀求地向熊哥說了一句。


    熊哥的態度仍舊很好,戲謔般地看著我說了句:“是有些不太一樣!”


    我不能理解他這算不算是表態,看那兩個躍出的男生一臉失望和茫然,而且熊哥沒有半分敵對我的意思,於是從容地重新掏出匕首握在左手,右手慢條斯理地拿出甩棍甩出以後,才狂叫一聲向著那兩個男生衝了出去。


    沒有想象中的打鬥拚命,也沒有想象中的以少敵多一戰成名,那倆男生早在我衝出來的同時,也是各自一步退迴,避過我那瘋狂的衝鋒一齊退迴了公寓門後。


    我當時的情狀有些瘋狂,狂叫著不會見好就收。一步躍出見對手已退,嘴裏罵得一聲便返身迴追,拿著匕首和甩棍向那兩個男生撲去。


    當熊哥威風凜凜地站在我的身前擋住時,我的氣力其實已於瞬間散盡,但卻止不住嘴裏的呐喊:“老子不是好欺的,有種就來呀!”


    看見同伴拿著棍子躍躍欲試,熊哥出言製止道:“都別他媽的衝動!出了我們的地盤,自然會有人來收拾他。”說完後帶人迴身走了。


    我也不追,現在跟他們的梁子反正是結下了,隻能在以後多長個心眼,防著點別像剛才一樣被人從後麵偷襲就行。


    雖然差點又幹了一架,但我的內心卻不怎樣憎恨熊哥他們,除了熊哥的態度一直都不壞以外,可能跟他說的已經替我擋了三次麻煩也有關係,再說他們是我入校以來見最守規矩的學生勢力了。有規矩的團夥我見過,但能真正守規矩的,這還算是第一見到。


    迴過身的時候,我見出來看熱鬧的宿管大伯正轉身往他那間小值班內走,想起昨天晚上這老頭昨天晚上騙我的一幕,便把剛才的一口氣轉到他身上,握著刀棍在他後麵跟了進去。


    “你……你有什麽事嗎?沒有的話請你出去,這值班室未經允許不得入內!”宿管大伯看了我一眼後便低著個頭,有些緊張地問我。


    我盯著他狠狠地反問:“昨晚為什麽騙我?難道就為了李正良給你的200塊錢,你就可以昧著良心?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快被人打死不說,還差點讓那個變態給玷汙了?”


    宿管大伯仍舊低著頭,不敢看我也不作聲。我把甩棍重重敲在值班室的桌子上,大聲吼道:“你他媽迴答我呀?”


    那敲擊桌子的一聲響嚇了他一跳,見我發火了,他這才抬起頭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也是被逼的。”


    “被逼?被人拿錢逼嗎?你都一把年紀了,為了一點錢,就可以幹這種坑害別人的事?”我冷笑著質問了一句,然後接著向他說:“你自己說吧,這件事怎麽處理?”


    宿管大伯看了看室外,我還以為他是在尋找學生幫手,但接著他卻上前去將值班室的門給關上,又把窗簾放了下來。我雖然有些猜不透他想做什麽,但也不阻攔,反正值班室內就他一人,難道還想對我關門打狗不成?


    門窗關好後,宿管大伯這才迴了我一聲:“對不起,小同學!其實我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對,而且今天一大早就遭了報應。”說著忽然掀起衣服道:“你看,這就是他們打的!”


    我見他的背上和右肋處有兩道明顯的於血,顯是被人用棍棒敲擊所致,而周圍的皮膚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那傷勢看起來比我的嚴重多了,心頭不禁一軟,便將刀棍收起來裝好,這才抬頭問道:“是李正良和蘑菇幹的?”


    “可不是嘛!李正良倒還隻是張著個胯在一邊當觀眾,但那個莫穀興呀,別看他男不男女不女的,打起人來可真叫狠呐!”宿管大伯拉下衣服後,看著我態度誠懇地對著我繼續道:“其實我也不是因為他們給了錢就故意來騙你,那個李正良的狠是出了名的,他來找我打招唿讓我那樣說,我敢不聽嗎?”


    我忽然覺得其實他也挺可憐的,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於是問道:“他們兩人為什麽又來打你呢,你們不是一夥的嗎?”


    “別提了,都怪我自己見錢眼開,收了李正良那不該收的錢。結果他們自己幹不過你,卻反過來怪我,不但把錢要了迴去,還把氣出在了我這把老骨頭身上。”


    我心裏暗罵一聲“活該”,想要出言譏諷兩句,但見他一頭花白的頭發,看年紀足可以做我父輩了,所以話到嘴邊後強行忍住了,隻輕輕地問他:“你不是學校的工作人員嗎?有學校撐腰,學生也敢打你不成?”


    宿管大伯歎了一句:“唉,工作人員又能怎樣?本來就是個臨時工,哪裏會有人來管我們的死活。這些學生呀,瘋起來的時候比老虎還兇!要不是為了那一個月幾百塊錢的工資,我才不來受這個罪呢!以前還好,他們見我年紀大了,有什麽事也不來跟我一般見識,但現在,莫穀興公然當著學生的麵收拾我,看來這份工作呀,是做不下去的了!”


    其實我覺得宿管大伯也挺慘的,學校看來各種各樣的混混團體不少,他雖然是個工作人員,但也不敢得罪這些學生。所以也不打算再跟他算賬了,反正就算是打他一頓出口氣,也改變不了我以後的命運。


    就在準備要開門離去的時候,宿管大伯忽然說了一句:“張世明,你沒必要的時候最好別在男生公寓以外轉悠。剛才那些人衝出公寓門口想打你,不過是比比樣子而已,他們的真正目的呀,是想讓其他人知道,你並不是他們罩著的人。”說完後想起什麽,又接著我:“咦!你沒有交新生月票給他們嗎?”


    我迴過頭來應了一聲:“交了,但是人家嫌少不收!”看他其實也沒有那麽壞,於是就把宿舍裏的事跟他說了。


    “其實如果經濟方便的話,這月票還是劃得著交的,破財免災嘛!”聽了我的話後,宿管大伯感歎了一句,末了還補充道:“那個熊磊講的應該不假,有一次下晚自習快要關燈的時候,我是親自見幾個老生拿著棍棒要去打你的,當時就是這個熊磊阻攔,所以才沒有進去。新生的名字我可隻記得你,因為提過你的人很多。”


    我呆了一下,發現他知道的東西好像還怪多的,於是又轉過身來問:“你知道那些人是誰嗎?”


    宿管大伯似乎有所顧慮,考慮了一下後才小聲歎道:“算了,為了補償昨晚騙你的那事,我就告訴你吧,不過你可千萬別讓人知道是我講出來的!”


    他有些不放心的樣子,非等我點頭後才接著說:“還會有誰?就是校長家兒子陳維東他們。”


    見我好像在意料之中,他又悄聲地告訴我:“你們軍訓快結束的那晚上,你在這裏打了陳維東後,後來他們過去報複你的事,可能你不知道,其實校長早就在這裏了,那個以抓小偷為借口的辦法,還是他親自給他兒子那些人出的主意。”


    這話確實讓我驚住了,當天晚上的情景現在迴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如果不是李教官有先見之明,我怕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沒想到竟然是校長指使他們幹的。


    “所以我說呀!你交那個月票真的很劃算,至少能保自己在宿舍的平安。”宿管大伯對我的反應並不意外,仍在給我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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