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你她媽敢不敢呀?別讓我把她倆叫來後看你的笑話,那可就糗了!”陳維東掏出手機迴應了一句。


    悠悠忽然有些怒了,向我走過來二話不說對著我的左臉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那一聲脆響在宿舍裏好像都有了迴聲。我坐在地上的身子被打得向右偏了一下,趕緊用右手撐住才沒有再次躺倒。


    悠悠蹲在我麵前迴頭向陳維東道:“東仔,你看你姐姐敢不敢?”


    陳維東有些不服輸地道:“打臉有什麽稀奇的,任何一個人都會,隻不過……”


    “都敢打臉了,你還懷疑我家悠悠小姐?”李正良先前本來是一臉的憤怒,這時卻喜笑顏開地向陳維東和丁鵬笑道,我想他的態度與悠悠當眾對他的兩次親吻應該有很大關係。


    說完後轉過頭來,李正良對悠悠道:“親愛的,快去洗手,別讓這新生垃圾的氣味在手上停留時間過長!要修理他嘛,讓我繼續就是。”


    我重新坐直身子,看著眼前的幾人,臉上神色盡量控製得很漠然和無辜,因為當了三年小鎮初中霸王的我知道,這時候無論是祈禱還是憤恨,隻有在我臉上稍有表露恐怕都會招來更猛烈的拳腳相加。


    不過我心裏雖然對楚芸和她那個同伴徐蔓、還有眼前的陳維東、丁鵬及李正良恨之入骨,卻對剛剛給了我一耳光的悠悠一點恨意也沒有,腦海裏全是剛才她的小手與我那裏親密零距離接觸時瞬間的情景,而且這點臆想還減輕了我身體很大程度的痛苦。所以此時聽了李正良的話後,內心竟無恥地有些失落。


    悠悠厭惡地看了我一眼,隨後又看了看自己先前伸進過我褲襠的左手,一絲紅暈又升上她的臉頰。別人也許沒留意,但我那看似迷離的雙眼餘光卻在近距離瞧得清清楚楚。


    “不行!”悠悠賭氣似地迴應李正良道:“反正都已經髒了我的手,東仔趕緊叫楚芸和徐蔓過來,我要當著她們的麵用手捏碎這新生的蛋!”


    李正良過來伸手將悠悠溫柔地攬起身來,柔聲道:“別任性,一會這垃圾賠償的時候順便把晚上的飯錢也一起算上,今天我們去泰國餐廳吃酸辣火鍋。”


    不等悠悠迴話,陳維東已經拿起手機在講了:“楚芸,叫著小徐蔓一起來男生公寓1017號看好戲,你們的吳雪悠姐姐要當著你倆的麵把剛才那隻垃圾的蛋捏爆。快點下來學習學習長點見識!”


    李正良迴頭對陳維東吼了一句:“你個雜種別起哄,我家悠悠已經捏過了,一會那倆小狐狸下來也得讓她們捏捏。憑什麽你們追進來的垃圾那髒東西要我家悠悠一個人沾晦氣!”


    丁鵬猥瑣地笑道:“說好的爆蛋呢?不會讓她們下來就空歡喜一場吧!”


    李正良看了一眼已經有點翻白眼的我,咳嗽一聲後突然一泡濃痰正中我的額頭,然後氣唿唿地對丁鵬道:“你要有本事敢在這把他廢了,我李正良從此拜你為大哥!”


    “那種小事有什麽敢不敢的。”丁鵬邊說邊向我們走了過來,嘴裏嘟嚨道:“大不了我提前畢業在外麵先混著,難道生活還比做學生狗差了不成?”


    我的心在那時已經緊到了極點,內心打定主意:要是悠悠真來捏爆我的蛋也就罷了,甚至就算在車上被我摸了二十來分鍾的楚芸來捏也無所謂,但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我就算今天死在這也要盡力還擊拉個墊背的。想我十六年來,父母賜予的這寶貝還一次未用就被廢了,今後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就在我暗自蓄力準備迎接丁鵬攻擊的時候,陳維東卻叫了一句:“丁鵬,別他娘義氣用事。捏死個垃圾倒無所謂,連累到你我倆人各自的老頭子可就麻煩了。”


    丁鵬聽了後站在我身邊,見李正良扶著悠悠已經站起,便學李正良一樣大咳兩聲後一泡稀痰噴在我還有些火辣辣的左臉上,嘴裏罵道:“這筆賬記著,遲早老子要把你連蛋帶腸給搗碎了喂狗,你最好提前準備好去泰國變性的醫藥費。”


    丁鵬這話聽來很是嚇人,話說以前我威脅那些小學生時怎麽想不到這麽牛的台詞呢!城裏人果然會玩。不過這話也讓我心裏生出一股恐怖的退意,之前被打得那樣慘我都沒想過要走,但聽了這句頗有創意的威脅後,我內心的想法是隻要能逃脫,我一定不在這所學校再多呆半秒了。


    就在丁鵬罵罵咧咧趕迴陳維東身邊,李正良也摟著悠悠給她重新整理裙子的時候,宿舍門開了。預料之中,是一臉興奮的楚芸和徐蔓。


    “悠姐好生猛呀!我們來了,快捏他蛋蛋給我們看!”徐蔓一進門就大聲嚷嚷著:“我跟楚芸打賭了,她賭這垃圾的蛋蛋有蛋黃,我賭隻有煉乳。”


    楚芸拿著個甜筒伸著長長的甜頭舔了一口後接道:“要真是有煉乳的話我蘸著這冰激淩一起吃!”


    李正良聽後又是一聲長笑,調侃著陳維東道:“東仔,看來你沒給楚芸吃過煉乳呀,還他媽整天吹噓說經常都是三百迴合,難道你家夥沒有蛋?”


    這話把悠悠聽笑了,連丁鵬和徐蔓也忍不住偷笑。


    也怪我太“見多識廣”毫無節操,聽懂了李正良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而且控製不住自己過低的笑點,居然在那種環境下也給逗笑了,還笑出了聲,關鍵是還被他們聽見了!


    這一笑又惹禍了,陳維東口裏罵了一句:“我操!”對著我就衝了過來,在我笑容還沒收住之時便一腳蹬在了我的胸口。


    陳維東這是憤怒下的一擊,那力道與之前楚芸的飛腿不可同日而論,我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好像都要被蹦碎了,然後全部從嘴裏鼻孔裏擠了出來,坐在地上的身子再次急速向仰倒,後腦勺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


    我有史以來第一次被人打得有些失去意識,縱然之前在女生公寓4038室被倆女人踢尿都沒有出現這樣的狀態。恍惚之間我聽見李正良對陳維東道:“你把我們宿舍弄得如此髒,可是要收拾幹淨才能走的。”同時又聽見悠悠一聲輕唿道:“東仔,你把他打死了?”


    有那麽短短的一刹那,我真的以為自己已經給陳維東這一腳踹死了,不過隨後我就知道沒有,因為死人是不會感覺到疼痛的,我不但能感覺到身上的疼痛,而且還感覺嘴裏酸酸的。這股子酸味讓我心裏猛地驚醒,剛才我記得自己的內髒被陳維東給擊碎後吐了出來,難道這些酸酸的味道便是自己的內髒?


    輕輕動了動頭強行睜開雙眼後,見一堆汙穢之物在我頭跟前的地上,我的臉上和嘴裏也殘留了一些,那樣子雖然狼狽至極,但總算放心了不少,原來我剛才吐出來的不是內髒,隻是早上吃下去還沒消化完的老壇酸菜泡麵而已。


    “雖然我陳維東的腿功不是吹的,但這些垃圾命長比小強還要硬,哪有那麽容易就被打死!”陳維東見我在地上掙紮時,才迴應悠悠了一句。


    這話在我這快被打傻的人耳裏聽來好像都有些底氣不足,不過我還是有些覺得安慰的,以我欺負小朋友的經曆來看,欺負別人時隻要自己說話有點虛,那麽肯定就不會繼續攻擊對方了。


    果然,陳維東接著道:“但我是不能再出第二招的了,因為那樣的話他必死無疑。打死他無所謂,但沒人來清理這宿舍衛生卻是個麻煩事。”


    丁鵬見陳維東如此說,接口問了句:“就這樣算了?”


    楚芸和徐蔓同時說了句“沒趣”。


    陳維東向李正良說道:“良子,你這邊跟他有沒有什麽經濟糾紛?如果沒有的話我準備把他扔垃圾了!”


    李正良放開悠悠指著自己的床笑著迴應:“他一進門就給我的床單上畫了朵花,你說有沒有?還有他打擾了我在床上給悠悠講故事,你說有沒有?”


    陳維東點了點頭道:“床單的事倒還好說,至於他打擾了你的好事,那可就麻煩了!”


    丁鵬接口道:“這事可大可小,如果換成是我的話,算成是經濟賬恐怕這小子做一百年的苦力也賠不清了。”


    一旁的悠悠接口道:“親愛的,那講故事的事就算了,反正來日方長。我倒是有個建議讓他現在就還了!”


    李正良對悠悠很是順從,溫柔地道:“寶貝,我聽你的!”那聲音肉麻得仍舊舔著甜筒的楚芸連聲道:“好酸、好酸!”不知是說李正良的話酸,還是說她嘴裏的冰激淩。


    “這家夥被東仔的無敵飛腿踢過後還能坐起來,看來不是一般的耐打,幹脆讓東仔和丁鵬把他拉起來,讓我來練練活沙包也就不追究他了,怎麽樣?”悠悠看了我一眼後細聲細氣地對李正良說道,見他微笑著點了點頭,又繼續道:“至於那個床單,一會我拿去洗了也就是了!”


    陳維東一聽不樂意了,大聲嚷道:“憑什麽是我和丁鵬拉他,你看他現在比茅坑裏的石頭還髒,你心疼良子也不用那麽明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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